第1217章 交鋒
聽了這話，庫什納心里猛然就是一個咯噔。
心道，果然怕啥就來啥了！
不過，他也是久經考驗，竟然豐富，心里雖然砰砰打鼓，表面上卻依然保持平靜。
無事人一樣說：“我也是剛剛聽到這些悲劇，你們有什么線索了嗎？需要我效勞的，你們只管提出，如果能夠效勞，自當盡力！”
李學龍道：“難道你不熟悉我們的程序嗎？我今天找到你，就是說明你有懷疑，你如果不能自證清白，我們就會認定你是重大嫌疑人！就要采取有效措施防止嫌疑人逃離，而不是你認為的盡力不盡力那樣輕描淡寫。”
庫什納道：“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謝謝告知！你知道我以前一直是遵紀守法的商人，從來沒有機會和你們這類的國家安全有聯系的官員打過交道，甚至沒有辦理公務的經驗，是我老岳父看我老實，硬是趕著鴨子上架，把我拉來給他幫忙，我是一個保守而傳統的人，歷來講究孝敬父母，哪里敢忤逆他老人家的旨意，所以只好硬著頭皮來了！也多虧你們這些老朋友不跟我為難，我也算勉強站住了腳！如果有什么對我產生的懷疑，我愿意接受你們的調查、偵訊、甚至審問，只要是符合相關程序，我無不全力配合。”
李學龍說：“那好！既然大家全都心知肚明，我就開門見山，半個小時前的三分鐘，你都干了些什么？我要求你事無巨細，包括放個屁，都要給我說清楚，不要漏過任何細節，否則，就有可能造成嚴重法律后果，好現在開始！”
庫什納心中又是大大的一個咯噔。
那個時間，不正是自己布置殺人的時間嗎？
為什么別的時間這小子不問，專門問這個時間？
這里如果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我死都不會相信！
這個李學龍實際和他還是比較熟悉的，關鍵是他擔任中情局和聯調局兩個機要部門的首腦，總是人們矚目的中心。
不管是從那個古老民族角度，還是從他經營的房地產業務來說，他都不能不和他產生諸多聯系。
別的不說，他對李學龍的業務熟練、看人眼光獨到、處理問題心狠手辣，全都印象深刻。
還有一點，就是他從來不做沒用之功。
如同一個蒼蠅綜上一個雞蛋一樣，那個雞蛋必然是臭的。
今天特意找上門來，第一個問題，就是如此刁鉆，那一定是證據確鑿！
不過，即使知道兇多吉少，難道就老實認輸，繳械投降，乖乖就范？
那可不符合我庫什納的風格！
也不符合我大以色列民族的戰斗精神！
不過，說實話容易，說謊話難。
在短時間之內，在強大的壓力下，編造出一套天衣無縫的黃花更難。
能騙得今天這些人相信，簡直是難過上天。
尤其是時間這樣短，事前有沒有準備的情況下。
說實際的，李學龍的突然上門，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么快這些聯調局干員就能突破層層迷局，到達他這個層次。
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只好施展一個拖字訣。
“半個小時前的三分鐘？我年齡大了，記憶力不好，依稀有點印象，好似干了點什么事情，不過也就恍恍惚惚，我需要想想，回憶一下才能按照你的要求給你們描述一二，所以，我要求給我十五分鐘時間，用于回憶和組織給你們的回答。”
旁邊的一個隊員大喝一聲：“不行！問到你的頭上，必須馬上回答，這又不是寫書！你不需要條理，也不需要連貫，想到哪里說到哪里！”
一邊說，那四個隊員的槍口，又轉了過來，再次對準了庫什納。
看來在他們的眼里，這種要求屬于亂說亂動性質，是不被允許的。
庫什納看向李學龍，眼神中露出求救的神情。
李學龍聳肩攤手，說道：“規矩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你還是趕緊說吧，我保證對你的證詞公正地評價，不讓你蒙受不白之冤。”
庫什納心中罵人了。
如果審判公正，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不受不白之冤，有個屁用！
可是，這事，又怎么能怪得了對面那個小子？
如果真的不可掩藏，只能是自作自受了。
蒙過一段是一段，瞎編一氣罷了。
于是，他就一邊編造一邊說，做出一副認真回憶的樣子。
“半個小時前的三分鐘時段，我喝了一杯水，上了一次廁所，回來就看了一個互聯網的圖形報道，對了，就是那個無量傳媒的刺殺…對了，我去廁所所花時間最長，是不要需要詳細匯報一下那個經過？”
李學龍回道：“隨便！只要你覺得有助于洗刷你的殺人嫌疑。”
庫什納泄氣道：“去個廁所有什么能力洗清懷疑的作用！算了不說了，反正你們已經先入為主，我說什么也不管用。”
李學龍道：“非也！你說真話，自然就管用！可是想用假話騙人，意圖蒙哄過關，把我們當傻子，難道我們要配合你演戲，真的裝成傻子？”
庫什納也生了氣。
盡管他說得就是謊話，可是也接受不了被人當面指責騙人啊。
于是，神情一轉，口氣強硬地說：“我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如此忠誠老實，不做假證，竟然被你們說成是騙人，我受到了極大的損傷，故此，我想你們表示強烈抗議！與此同時，我保留追查你們罪責的權力，向你們索要國家賠償，彌補我所遭受的巨大精神傷害和物質損失！”
李學龍哼哼一笑：“你隨便！我也支持你索求賠償！我們服務國家的，沒有什么賠償，不過，我告訴你，如果你的罪行核查屬實，因為你的撒謊，必然罪加一等，我會親自盯著這件事情。”
這…庫什納一聽差點也一口氣給憋死。
我說的賠償所求什么的，不過就是嘴痛快一下；而你卻是狠下死手。
罪加一等，我還什么活頭？
算了，個你們這些國家機器一樣冷酷無情的家伙斗嘴，只有吃虧的份兒。
現在是嘴上吃虧，鬧一肚子氣。
將來十有七八，還有刑罰加成。
這時候，李學龍又問了一句：“再跟你確認一下，你剛才說的是不是實際情況，有沒有重大遺漏？還有，你明白不說實話罪加一等的謊言后果，是吧？”
就是這樣一句簡單問話，庫什納后背的汗，又是一陣若彤泉涌。
這也太讓人崩潰了！
估計，就是不增加別的問話內容，就這樣一個問題再重復問他十邊，他也會挺不住。
怪不得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開弓沒有回頭箭，天塌下來，也得硬著頭皮頂上去。
他微微一晃腦袋，似乎把那些動搖的東西甩掉，梗著脖子說：“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任何事情遺漏，我對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既然如此，你看看這個。”
一直沒有說話的喬直這個時候走了過去，遞給他一張圖片。
照片中一個人正在給人打電話。
圖片的下方，有一行標志，正好是日期和時間，精確到秒。
那個打電話的人面部清晰，神情逼真，不是別人，正是庫什納！
一看這個圖片，庫什納腦袋嗡的一聲炸響。
這個圖像，正是他布置刺殺給十二魔隊長打電話的場景。
第一個念頭，就是“果然敗露了”！
別人看不出這個到底意味著什么，可是他卻斷然無疑。
他指揮刺殺的時候，已經被人監視，否則斷然不能得到那張照片。
看照片的質量，是用高效能攝影機近距離拍攝。
到了這個時候，他要是不知道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他就太愚蠢了。
既然如此，再裝傻充愣死不認賬，或者沒有針對性的措施規避更糟糕的結果，就不是一個政治家的合作作法。
多說無益，他就要說一個痛快話，然后搞一些利益交換，把這件事情擺平。
他很門清，這事的背后肯定還有利益集團，否則李學龍不會跟他們死磕。
傻子都知道，庫什納的身后是伊萬卡，伊萬卡的身后是老撞普。
李學龍肯定知道是和大老板對壘，沒有點穩如泰山的關系，他不會如此堅持。
可是，就在話到嘴頭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事情還有其它處理方法。
如果他承認了，以后的解決方案都要在他干過這件事情的基礎上，協商解決。
可是他要是不承認呢？
也許那個李學龍贊同看破不說破的規矩呢？
那樣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解決的時候，靈活的余地就大多了。
即使到了最后，實在沒有地方可以逃避了，還可以保持沉默。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給他轉移目標，若有一分之路，就絕不承認。
就是這個時候，李學龍問道：“看了這幅圖片，有何感想？還打算繼續矢口不認嗎？”
庫什納呵呵一笑：“照相技術不錯，相機的質量很高，那個圖中人似乎是我！我都不知道什么有什么人對我如此感興趣，還提供了這樣一個高質量照相服務，謝謝你們給我帶了過來！如果是你們安排照的，也請告訴我，容我以后有機會，一定回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嘿嘿。”
庫什納決定對抗到底，排除了其它情緒，比如對死人的愧疚，頓時說話就變得尖刻起來。
“你不知道和誰說話嗎？說的是什么內容？”
“忘了。”
“你不是說沒有什么事情遺漏嗎？這個是那個時候發生的吧，為什么故意漏掉？”
“忘了。”
“那么，現在你看過這個圖片，有什么東西要補充的？”
“忘了。”
看到這個家伙現在死豬不怕開水燙，拒絕合作，李學龍冷笑一聲。
“既然你未老先衰，記憶力斷崖式下滑，我就再給你一個令人終生難忘的提醒！你來看！”
李學龍拿出他那個專門設計的手機，當作攝影機來用，把一段錄像投射到左面的墻壁上。
那里正好有一塊幕布，大概是給那些辦公的時候投影的需要預備的。
庫什納心中鄙夷，我什么未老先衰，我才三十八歲，要衰也是你先，我正風華正茂好不好？
還搞投影，不就是那個打電話的圖像嗎？
再多又有什么用？我就是死不張口，你能奈我何？
正在那里自己給自己打氣，啪地一聲，李學龍開始投影。
只見還是庫什納的那個接電話開頭，里面的人物都在活動，包括說話有聲音。
只看了一樣，庫什納悠然自得的神情，就不翼而飛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驚恐！
原來，說話的人正是伊萬卡。
伊萬卡沒有說兩句，老撞普獨特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就是我親自下令，要他死！你們…”
這個庫什納百分之百肯定，就是他們的陰謀中最關鍵的片段，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可是，這個東西，已經被對面這個官職聯調局中情局局長的家伙給掌握了。
更為要命的是，是這種實況錄像的方式。
也就是說，只要掌握這個錄像的人愿意，分分秒秒就可以擴散到全世界。
如果他有點商業頭腦，一份要價一億美金也有人搶著買。
那里的信息太火爆了。
太讓人信服地貨真價實了。
別的不說，那個東西一旦擴散，庫什納這個唯一的關鍵當事人，也會身價百倍。
物證加上人證，撞普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力回天了。
一想到這個結局，庫什納的后背就不是汗流浹背了，而是波濤洶涌。
那汗流的全都像小河一樣潺潺作響了。
這個時候，他也完全沒有了主意。
李學龍看了他一眼，說道：“怎么樣，還記不起來嗎？看起來響鼓還需重錘敲，效果才能出來！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來人，帶著他，跟我們到總部走一趟！”
庫什納已經沒咒念了，就想放棄，跟著走算了。
可是，他忽然想到，自己一走，伊萬卡，甚至老岳父也一定完蛋了。
政敵有了這樣的好機會，豈能不痛打落水狗？
于是高聲喊道：“等會兒，我要找我的律師，有事交代！”
這個時候，李學龍是有權拒絕他的要求的，因為這個事情太特殊，必須破除常規，特事特辦。
不過他看了一眼庫什納，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誰讓你是我的老朋友呢？我就網開一面；你打電話吧。”
庫什納大喜，一個電話撥了出去，連話都沒有說，就結束了。
不一會，一陣急速的腳步傳來。
緊接著一道靚穎閃了進來，來者竟然是伊萬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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