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正在忐忑
正在忐忑不安的青瓦臺主人陷入沉思，忽然手機上又有了動靜。
轉頭一看，一張照片傳了過來。
文總統心中擔憂，多黠這丫頭太不注意了！你怎么能做那樣容易引人注意的動作呢？
要是能傳遞照片，我們就沒有必要苦心設計一套數字密碼了！
他一看到那張照片，又是一愣。
這是一張笑逐顏開的照片。
女兒在照片中笑得無比開心。
是真的開心，不是為了偽裝自己欺騙敵人的假開心。
知女莫如父！
一直以來，因為要在不遠的將來去一個陌生的國度執行特殊任務，多黠這孩子一直辛苦操勞。
加上前景未卜，許多事情都難以確定，她就沒有開心時刻。
她不開心的時候，有一個明顯的標志，就是兩道眉毛之間有一條細微的豎紋。
好像心中的所有煩惱，全都用一條繩索捆在了一起，系在了眉心那條繩索上。
而這道豎紋只有最開心的時候才會消失無蹤。
也許就是為了告訴擔憂的父親她現在非常開心，她才特意拍了這張顯示沒有那道豎紋的照片。
照片當中，很明顯，在原來有豎紋的位置上，無比光滑。
表面上笑逐顏開、內心里非常歡愉，這是板上釘釘了。
父母就是一個奇怪的動物，本來女兒開心歡笑，他應該也跟著開心高興才對。
可是并非如此，他又為另一件事情擔憂了。
什么原因造成多黠如此開心高興呢？
不會是因為離開父母脫離牢籠吧？
不會是因為吃到了她特別喜歡的道地中餐美食吧？
難道是找到了男朋友？
這個是文總統特別揪心的一件事。
臨走之前還跟她特別交代過，不要在這次行動中談男朋友！
一定等回來再說！
可是，女大不由爹，女孩多變，如果她改變了主意，絕對不是什么大驚小怪的事情。
唉！這樣的事情不管怎么操心，也沒有什么辦法。
老爹在那里憂心重重，文多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
她的初衷就是給老爸一個明確的信號，她現在的狀況無比好，完全不用為她操心。
一行三人，很快就進入了應聘現場，這里原來是武僧的練功房，現在給改成了一個寬闊的會場。
自從發出招聘通知以后，百里良騮知道一共收到三十一份申請。
三十一份，就是京華市所有區級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全部人數。
平均一個區有兩個人，出了原來密雨區的魚家興。
他直接被提上來當了常務盟襄，他的余缺也一直沒有補上。
經過最近的政區調整，京華市由原來的十八個區縣，合并成十六個，而且所有的郊區縣全都撤縣建區。
因此現在是十六個城區和郊區，縣級建制徹底作古。
把招聘現場設在山頂，也是百里良騮居心叵測之舉。
從上山開始，就已經是考核開始了。
百里良騮招聘的盟襄是干活的。
百里良騮可以選擇不干，可是盟襄不能，他必須根據百里良騮的要求，去賣力氣干活。
因此，丫山南麓的三里漫坡，就是對他們體力的考驗。
這個考驗并不難，一般人只要不是尸位素餐，懶惰成性，哪怕經常走馬觀花一樣到下面轉轉，就可以通過。
如果連這個都過不去，那么對不起了，約盟不養閑人。
尤其在盟襄這個位置上，不養閑人。
百里良騮的既然居心叵測了，當然就不會心慈手軟。
他的損招也就一招接著一招。
他在通知大家前來應聘的時候，有個規定，就是所有申請這個盟襄位置的人，都必須步行直達山頂。
也就是說，必須用走路的方式上山。
而且中間不準休息。
直達山頂的意思，就是一氣呵成，一鼓作氣，從山腳出發，一口氣走到山頂。
走得過程當中，不能借助任何外力。
那些想拍馬屁給領導當助手當秘書的一干嘍啰，不能上去攙扶，用什么形式攙都不行。
當然更不能上去背領導，這里又不是演劇，即使演劇，也不見得非上豬八戒背媳婦。
自然也不能抱著領導走，哪怕你背地總是抱，這個場合你也不能情不自禁。
如果真要這樣做了，那絕對是害了你的領導。
妥妥地一個拍馬屁手法不行，火候不到，沒有眼力見，直接拍到了馬腳上。
不但壞了事導致領導斷絕了這條上進的路，而且連你原來的位置都難以保住。
一句話，你肯定失寵了！
至于什么乘車啦、坐轎啦、騎馬啦，更是想也別想。
至于像百里良騮那樣，逮住一只狼馴服，然后讓它馱上山，這個不知道后果會如何。
估計那些工作人員難以決定，最后要上交給百里良騮拍板定奪。
按百里良騮慣常不按牌理出牌的風格，有百分之六十會讓他過關。
過關的目的不是認為他可以當盟襄，大概目的也許是方便交流訓狼經驗。
也許有人別出心裁，財大氣粗，開架飛機過來。
不過，不明飛行物？
估計十里之外，就給攔截了。
當然，他如果有能力闖過攔截網，還不是用走后門的方式，百里良騮也許給他網開一面。
其實，百里良騮還是很有靈活性的，他喜歡那些不按部就班，干平常事也富有創造力的人。
尤其在今天這個場合，敢打破常規，本身就是一個超級大優點。
至少從百里良騮這個角度來說，就要給他加上二十分。
在總分是一百分的基礎上。
因此，百里良騮的規定雖然很嚴格，不過他的目的，只是借著這些司空見慣的小障礙，攔下來一些沒有什么大作為的庸人。
這些人本來就是庸庸碌碌，尸位素餐，在事關自己前途的重大問題，連這些簡單的阻攔都過不去，顯然不是百里良騮尋求的良助。
不過，順利上山，只是一個小小的考驗，實在不算什么。
那些候選人即使上了山，也不是高枕無憂了。
不但沒有安穩下來，而且更加嚴峻的考驗在等著他們。
首先，百里良騮給了他們非常完善的服務。
不過，這個服務的背后，隱藏著一個包含硬指標的關隘。
第一項就是在康健署常務副署長百媚的指揮下，給他們作一個身體檢查。
太全面的說不上，血糖血壓這兩項關鍵指數是可以馬上得到的，對了，還有心跳。
關心他們身體健康的同時，如果血壓、血糖、心跳超過危險指數，百媚就很善良地建議他們馬上就醫，別耽誤了大事。
天大的事，也不如生命重要。
言外之意，就是你被淘汰了。
一個人不能同時奮戰在兩個戰場。
一個是領導崗位上。
另一個是在病床上。
接踵而來的考驗層出不窮，有的在明，有的在暗。
在明處的那些，需要當事人配合，很容易影響他們的心境，進而影響他們的發揮。
在暗處的那些，則當事人茫然無知。
對于那些整天帶著面具善于表演的人來說，這暗中的考驗，具有更大的風險。
因為這樣的考驗，有極大的可能會露出他們的本來面目，讓他們來個真人出鏡本色表演。
比如這個健康檢查，哪怕你平時裝得如同鐵人三項冠軍，也會原形畢露。
有華升飛刀高超技能支持的百媚，才不會給他們面子掩蓋事實。
如果有人不甘心自己的檢查結果要發火，百媚就給他來個百媚一笑，絕對就會讓他滿懷希望而來，高高興興地走掉。
接著就是文宣署文人異馨的屬下，給他們每人來一段錄像和錄音。
錄像自然是一路都有，但是那個當事人不知道。
這段讓他們知道的對他們錄像，就是從登上山頂那一刻，一直到結束錄音，到應聘大廳就座。
不管是閑庭信步，還是步調紊亂，也不管是心平氣和，還是滿頭大汗，都會忠實地記錄在案。
至于那段錄音，也不長，限時兩分鐘，多說少說都不行；還有就是限制內容，只能說規定事項，多了少了都犯規。
百里良騮這種招數，損就損在他們不少人都已經筋疲力盡了，如果順其自然還好，不管是大汗淋頭還是步伐凌亂，至少心情還好。
但是需要錄像，那可是直接關系到自己的光輝形象！
他們只好竭盡全力裝象，調整步伐，屏住呼吸，簡直是難受死了。
這些平素做官當老爺的哪里經歷過這種情況？
至少是最近十幾年沒有經歷過了！
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求超級光輝了，像個常人，就成了他們最大的心愿。
可是，這樣的考驗，都是小菜一碟。
真正對他們全面考驗的，是那個兩分鐘錄音。
要求說的內容也不多，只有四項。
第一，介紹你自己。
第二，說說你為什么你認為你合格。
第三，如果你成功上位，打算如何干 第四，憑什么你行別人不行。
這個錄音的要求，事前誰也沒有通知。
這個講話錄音的四項內容，今天早晨才由百里良騮告訴人和署長，還有魚家興。
那些候選人沒有一個人知道。
這個即興發揮式的講話要求，要了一些人的老命。
有幾個人雖然可能在其它方面長袖善舞，但是文采實在不敢恭維。
水平嘛，真的是每逢講話都是秘書寫出稿子，他們照本宣科。
更加讓人不可直視的是，他們照本宣科還經常把字念錯。
今天這個時候，累的如同死狗一樣，還讓他們表演文采，豈不是難為他們？
這種命題作文，雖然相當容易，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困難重重，再攪動腦汁，也無法完成任務。
其中有那么三四位，一聽到這個題目和要求，大腦頓時缺氧，整個腦海一片空白。
該他講話錄音的時候，這些靠嘴說話當官的幾個人，不但說得驢唇不對馬嘴，甚至連要求的四項內容是什么都給忘記了。
根據人和署長氾梨花的統計，經過這些考核環節的大浪淘沙，最后能夠進入本賽的，大約一半許。
也就是三十一個人當中，有十五個人，還沒有進入應聘的正式環節，就紛紛撲倒在地。
不過，氾梨花秉承百里良騮的指示，并沒還有馬上讓這些被淘汰的人離開，而是讓他們留在現場。
觀摩留下來的其他同行，看他們出丑。
嗐！這個想法太下作，看他們表演吧。
這也是百里良騮的作人原則所決定。
作人留一線，以后好見面。
盡管他的選擇條件嚴苛，絲毫不打折扣。
但是畢竟這些人都是各區的一二把手，執掌實權的區域大員，現在不能并肩作戰，以后沒準有攜手合作的機會。
再說了，從人道主義出發，這些養尊處優的家伙被百里良騮一通折騰，總不能不讓他們恢復一下吧？
況且，作為東道主，百里良騮還打算請他們搓一頓，這個錢不能省！
更何況現在百里良騮要說沒錢，世界上就沒有不是窮光蛋的了。
如果他們不賞臉走了，就不怪百里良騮了。
但是，別管從哪方面講，百里良騮都不能不給這個臉給大家。
于是，進入會場，在下面坐著的人，就分成了兩片。
一片坐在左手，一共十五個人，就是那些一經被淘汰各區一二把手。
一片坐在右手，一共十六個人，剩下可以參加下面競選的候選人。
現在在臺上坐著的就是兩個人。
一個是氾梨花，另一個是百媚。
其他的候選人都在臺下，一共三十一個。
魚家興本來應該在哪里壓陣，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給他纏住了，還沒有到場。
就在百里良騮和公子婠靄到來準備上臺就坐的時候，一個小老頭悠然溜了進來。
然后飄然上了臺，挨著氾梨花就坐。
眾人一看，咦，這不是那個孔毓良嗎？
他怎么也來了，還渾然不懼坦然自得地坐在了那里？
這是唱的哪一出？
一些思維嚴密的人略一思考，不由陡然一驚！
這位可是擁有春秋筆法的儒家高人！
難道也給這些應聘之人來個春秋大義，現場點評？
一想到這個，眾人心里一陣緊縮！
有的人甚至深深后悔來趟這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