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虎為患怎么辦?”
武凌霜本來也有一半心思把他們放進去,覺得這些人在別處漂著就是極大的隱患。
如果把他們弄進胡營那個地方,然后給他們來個四面合圍,就不怕他們到處亂竄了。
即使他們依然可能爆發比較強大的破壞力,也只是在一個村落。
相比起四處狼煙蜂起,只集中一個村子,還是更好接受一切。
武凌霜可不是那種做事前怕狼后怕虎之輩,她非常明白取舍之道。
沒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但是又擔心這些幫派勢力如果集中起來,太過強大。
如果形成尾大不掉之勢,也許會造成比較大的影響,不如弄出點什么亂子一類的東西。
如果造成全國性或者世界性的影響,就悔不當初了。
這個地區屬于新建的約盟,在這個約盟初期時間,出了負面新聞,對約盟的大好局面不利。
嗯,也許會給百里良騮留下一個本姑娘辦事不牢的印象。
這個印象一旦形成,就會隨著本姑娘好長時間,我可不能不慎重。
現在不比以前,現在我有了一些牽連牽掛,以前什么都沒有,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那種。
咦,現在似乎也是這樣吧?
怎么有點有了牽掛的感覺?
這事情有點奇怪。
暫時不想它了。
她心里決定不想,口里還是問了一句。
她是看到百里良騮幾乎沒有花費時間,只是看了幾眼,就作出了決定,不覺甚為好奇,順口就提出了質疑。
“嘿嘿,你覺得他們是一只虎,還是兩只虎?”
百里良騮不懷好意地問。
“啊?什么一只虎兩只虎的?哦,你是說對方的勢力啊,讓我看看!拓跋五虎、黑龍驍,五虎一龍?嗯,應該算兩只虎!”
武凌霜雖然在其它方面有點傻大妞,但是軍事上卻非常有靈氣。
她碎碎叨嘀咕了兩句,突然就明白了百里良騮的意思,也明白了百里良騮的用意。
盡管那個用意比較惡毒!
兩只虎,當然要打起來。
原來的東北霸龍黑龍驍只有一個人,力量薄弱,那就不可能打起來。
可是,如果這個黑龍驍變的強大起來呢?當然就是勢均力敵的兩只虎了。
兩只虎打起來才正常,不打就不正常了。
而且,看那個黑龍驍現在和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樣子,就是滿腦門官司,滿心和他們斗的意思。
估計這些人過來,就是按照黑龍驍的意思,過來給他助拳打架的!
既然如此,百里良騮怎么不成全他們?
哈哈,這個主意果然毒辣無比。
百里良騮看到武凌霜似乎是明白了,也是比較高興。
幸災樂禍地說:“對!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很明顯的,那里的兩只都是公的!他們如果不內斗起來才怪。”
武凌霜斜了一個白眼過去,說:“一看你就壞透了,否則也不可能才看兩眼就出這個又辣又餿的壞主意!”
可是對他這么快就看出了名堂,而且很快就有了對策,還是不明所以,隨口問道:“對了,良騮,你是怎么看出來他們攪不到一個飯勺里的?”
百里良騮大言不慚地說:“這個容易,我是看他們尿不到一壺里!呵呵!”
看到武凌霜又是好幾個白眼過來,趕緊說:“不是啦!你看他們各自的臉色,恨不得咬對方兩口的樣子,你覺得他們是在演戲嗎?他們演戲在給誰看?只有我們兩個觀眾吧?可是,我們兩個,他們就是想破腦袋也猜不到的我們的存在和看得津津有味的!所以他們不是在拍電影,而是真的如此,就是他們他們的現狀!既然如此,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已經內部不和了!而且這個不和之所以現在沒有更加激烈,只是因為黑龍驍沒有鬧大的資本,所以才在那里隱忍不發,你看他的肚子,是不是比一般人大不少,那就是忍氣的時候積累起來的!所以助力一到,必然二虎相爭!我們不用打他們,讓他們自相殘殺,豈不是一舉兩得?”
百里良騮說得洋洋得意,似乎對自己看到的東西說出來的觀點信心十足。
武凌霜輕啐了一口,說道:“果然壞人理解壞人的心思,這點我不得不佩服!這種事情都能解釋出獨到之處,這一點我更是佩服!對了,我還有一個問題,二虎相斗難免兩敗俱傷,如果出現大面積傷亡,也不是我們所期望的吧?即使死一個人都不應該,你有什么方法避免那樣的事情發生?至少真的發生以后,你可以用什么理由去解釋?”
“這個先不去管它!到時候我們盡力就行!減少死亡,是他們的自己的責任,他們有許多辦法避免死亡;但是如果他們就是找死,一個個都是死而后已的樣子,我們就是想擋也擋不住啊!再說,我們沒事撐的,干那種事干嘛?老子說過,人不畏死,何不讓他去死!”
武凌霜讓他左繞右繞繞得一個頭兩個大,聽起來似乎還挺有理的樣子,也就隨聲附和地說:“對呀!這樣的壞蛋多死幾個有什么關系?人不畏死,讓他們去死即可!你別說,還真是這樣…”
突然覺得哪里不對,猛然想起,老子根本不是這樣說的。
武凌霜大聲反駁道:“不對!老子說的是:‘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不是‘人不畏死,何不讓他去死’,你個文盲!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
百里良騮哈哈一笑說:“老子說的是什么我還不知道?肯定是你錯了我沒錯!”
武凌霜這次非常肯定,決定痛打落水狗,和這小子吵架從來就沒有贏過,這次一定贏一個痛快的、贏一個干凈徹底的!
“你真的肯定?要不打個賭如何?你點頭了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了啊!賭什么?賭一天聽命吧!不懂啥意思?笨死了,就是輸的一方在一天的時間里完全聽從贏的一方的命令,讓輸的那個人干啥那個輸的人就得干啥!不許拒絕,不許撒賴!就這樣了啊!你可不能反悔!誰反悔誰是小狗!這么小的小狗!”
武凌霜一邊說,一邊還怕詞不達意,伸出右手的小手指示意了一下。
百里良騮飛快地瞥了一眼,那根一閃而歿的手指果然很小。
不愧是女孩子,那只小手指晶瑩透徹,纖細無比。
看來即使女孩子練武,應該也有不受影響的地方。
百里良騮還是在哪里有些無賴地笑:“小狗就小狗!我當然不會反悔,我保證不反悔!我反悔什么,我又不會輸!”
武凌霜心中暗暗得意,自以為得計,說道:“你不會輸?你這次肯定輸,你非輸不可!你既然這樣肯定不會輸,賭注加倍如何?”
百里良騮說:“那有什么,別說加倍,三倍都行!十倍都沒有問題!一百倍都小意思!”
武凌霜心里都樂顛了陷兒,順水推舟說道:“太多了也不好,有傷大雅,小打小鬧就好!那我們就確定輸贏以三倍為限!輸者聽令贏者為期三天的時間!就這樣,一言為定!”
說著伸出手去,啪的一聲和百里良騮的熊掌擊在一起。
擊完掌,武凌霜覺得勝利在握,說出來的話就如同發表勝利宣言:“現在我問你,你引用的那句話老子的話是何時在哪里說的?”
百里良騮還是笑吟吟,說道:“老子我今天上午吃飯的時候在飯桌上說的!”
“哈哈哈!”武凌霜笑得差點沒有鉆到桌子底下!
“還今天呢!還飯桌上呢!你以為這是小說,還有穿越歷史,你還老子傳過來三千多年時光隧道在你身上附身了…”
突然她愣住了!
他那老子后面還有個我字呢!
鬧了半天,他那個老子,不是道德經作者那個老子!
你個缺德帶冒煙的壞蛋!
百里良騮還是那里笑吟吟,不過這次沒有說話,而是在那里嘟囔,猶如祥林嫂。
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模模糊糊的內容。
“三天啊!聽我話啊啊!不能反抗的是吧!嗯!這個好!我要她干啥呢對了,就是平常她肯定拒絕的那些!對了,一般見不得人的那些!這回可讓我給逮著了,哈哈!嘿嘿!呵呵!對了,列個單子,三天可以每天換著花樣讓她干!這三天嘛,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也就是七十二小時而已!除去吃飯睡覺的時間,就是干事的時間!哈哈,那么干事的時間大概有多少小事呢?吃飯的時間啊,這個就可以取消了!一邊干一邊吃完全沒有問題!說不定干事一忙就不顧吃飯了!年輕人火力壯啊!不是有一句老言古語說過嗎?傻小子睡涼炕,全靠火力壯嗎?估計傻丫頭也是火力壯吧?不確定?試試便知!現在就剩下睡覺的時間了!嗐,這么忙睡什么覺啊?才三天時間,一挺就過去了!那么,就是干事時間凈勝七十二小時啦,哈哈哈!下面我來分配一下具體那樣事多少時間——”
然后就百里良騮祥林嫂式一陣嘮叨,都是方式啦、姿勢啦、部位了什么的,等等。
這下武凌霜可就尷尬了!
百里良騮那小子壞的出類拔萃,說的話聲音不大,還偏偏讓武凌霜聽到。
可是這種隱晦不明的話語,即使她能聽到,又能如何?
她能夠反駁嗎?她還真的不能反駁!
明知道說的是自己,但是自己上去對號入座絕對不行!主要是太不好意思。
這小子的話雖然說得不是那么露骨,可是又讓人生出無限遐想,外帶遐思和聯想,一直就延伸到無邊的意境之中。
搞得一個英姿颯爽脾氣果決的大姑娘,臉上白一塊紅一塊紅里套白白里套紅的,那張俏臉上,風起云涌,白浪滔滔。
百里良騮看到這個潑辣的安保署長一副窘相,不由開心大笑!
拍了她一下說:“好了該干正事了,和你開玩笑的,看你太緊張調節一下空氣。”
武凌霜大吃一驚!
這么快就要干正事?難道就在這里?那不行吧?行嗎?
看到百里良騮的臉上淺淺的一絲壞笑,就只知道又是虛驚一場。
百里良騮那里又重復了一遍:“真的是開玩笑,你可別當真。”
可是武凌霜卻白了他一眼,莊重地說道:“軍中無戲言!欠賬就要還!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我武凌霜時刻等著還賬,決不做賴賬之人!只是…只是…你收賬的時候,可不可以提前一天通知我一下,只要一天,這個不過分吧?”
百里良騮一聽,腦袋嗡的一聲如同炸了一窩馬蜂!
得!這下玩笑開大了!
顯而易見,這個姑娘真的認真了!
人都說,認真的姑娘格外漂亮!
可是又說了,認真的姑娘記憶力特棒!
今天的每一句話,包括我自己扮演祥林嫂的那段超長嘮叨臺詞,估計都被她牢牢記住了!
百里良騮瞬間就感覺不好了。
他自己的哪一段即興扮演祥林嫂,只是今日此時的那么一次。
可是那個認真的姑娘,很可能不打折扣,極有可能接三過兩就給他嘮叨一次。
也就是說,在今后的漫長歲月里,他會聽到無數次,如同老式留聲機,持久而雋永。
這還不要了我的老命?
可千萬別這樣!
我求求祥林嫂了,你可千萬別搞什么附身之類的名堂!
還好,百里良騮的擔心今天沒有出現。
武凌霜說完以后,率先恢復常態,回到了那個系統沒事一樣繼續觀察敵情。
心里是不是還有余波就不知道了。
也是諸事順遂,這個階段沒有發生什么意外事情,一切都按部就班。
武凌霜安排的拉人進入胡營的那個大巴,已經成功隱藏起來,迄今沒有被胡營村民發現。
鮮于靚顏也成功逃到了憲圩,那里守城的村民迅速打開圍墻大門放她進去。
然后那些村民動作飛快,趕在跑得賊快的赫連云天之前,關上了大門。
“哐當”一下發出巨大響聲的關門動作,掩蓋了赫連云天的低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