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古今一樣
“古今一樣，都是顛倒是非！”
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眾人一看，原來是一直安安靜靜的聞人通今。
只聽他繼續說：“博古大哥、良騮大哥，雖然你們看到的是，道德敗壞、每況日下，有一個歷史的過程，有許多轉變的痕跡，但是我的觀點和你們不一樣！我的觀點，從根本上說，就是從殺了我先祖的孔夫子開始，這個世界已經走向了錯誤的方向！我痛恨孔夫子，主要原因不是因為他殺了先祖，而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到對我先祖用行政手段取得學術上的勝利以后，就已經把這個世界固定在一個錯誤的軌道上！它的終點就是死亡！因此，那些外族入侵什么的，只是在速度上推了一把，并沒有讓這個世界改變方向，頂多讓這個世界的死亡結局來得稍早一些。”
看到兩個人越聊越投機，但是也越來越離自己的認識遠，一直在那里認真聽講的聞人通今實在忍不住了，顧不得那些禮貌的約束，站起來說出自己的觀點，也是對兩位大哥的觀點予以反駁。
他這番話一說，不但聞人異馨、聞人異香兩姊妹目瞪口呆；就是聞人博古、百里良騮都呆傻了一下，一時無語了。
這似乎是一個全然的顛倒現有認識的說法。
聞人異香最先解除目瞪口呆狀態，質問道：“我說二弟，你不是通今嗎？怎么串行跑大弟的領域去了？你得博古到什么程度，才能說出剛才那番話？古今一樣，這個結論，你不得把古代那些東西都弄得滾瓜爛熟，才敢大言不慚說出來？”
聞人通今笑了笑，說道：“也沒有二姐說的那么嚴重啦！我實際是看了大哥的筆記，才突然萌發這個想法的！當然啦，在此之前我還是做了我的那份功課的；你們都知道，從家族的分工來說，我負責的是通今，就是把當代的事情融匯貫通，然后提出一個如何應對現有問題的方案，這實際上是和大哥的古為今用目標一致，不管是應對也好，還是應用也好，都是找到正確的方法，正確地使用起來；更重要的是，我找到的問題，雖然那些事實根據都在今天這個世界，卻和歷世歷代的情況沒有什么根本的不同，也就是說，我的結論‘我的根據，至少可以追溯到聞人家族的老祖宗少正卯那里去。”
“難道你所看到的世界各地情況，也和你說的古今相同一樣，別管什么地方，實質上都一樣？”
聞人博古驚問。
“沒錯，就是那樣！我和二叔去了世界所有的國家，對重要的國家，我都學會了他們的官方語言，哈哈，我要說有些方面的能力是天才的話，就是對語言的掌握了——我一共學會了三十二種外語！我有了這個工具，就把世界各國的問題集中起來，然后從小的問題，匯集在一起，成為一個大的問題，也就是更概括性的問題，最后所有的問題都集中起來，才形成了我對當今世界的認識！我就是以這個認識為參照，和那些古代歷朝歷代的問題總結對比，才形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概念——就是古今一樣，人心不是不古，而是人心實際是古了，所以才一以貫之地壞！”
聞人博古面沉如水，看上去頗有心事，緩緩地對聞人通今說：“二弟呀，雖然我們很為先祖被殺痛心，很是反對孔夫子的殺戮，可是我們是學者，在這樣的事情上，不能為親者諱，以親情劃線，來臧否歷史，為歷史人物定性啊！你說孔夫子從開始就錯，從何談起呢？”
“大哥，你的原則我完全同意！但是正因為這樣，我們更要重新反思歷史事件和它們的結論，這樣孔子誅少正卯這個事關緊要的事件就絕對不能放過！必須重點重新思考，得出我們自己的結論，而不是囿于別人的成見，不管是贊揚孔子的，還反對孔子的，都是一樣，只能參考，不能主導我們的思考！尤其是對孔子殺先祖的“五罪”，你如果贊同，自然是認為孔夫子殺的好！但是你如果不贊同呢，自然就是冤殺、錯殺、甚至是處心積慮的謀殺！如果你認真客觀地分析孔夫子殺先祖的原因和為殺他而羅織的五罪，就會得出一個結論，孔子殺少正卯，從個人方面就是謀殺，從大局著眼，就是把整個世界拉向錯誤的方向!從那個時刻開始，作為一個明顯的標志，人類都是在倒退，也就是離生命越來越遠！這就是人的死亡，世風每況日下的根本原因。”
一直說話不多的聞人異馨說：“兩位弟弟都是專家，一直精研這個領域的事情，我的感覺就是你們兩個說的都有道理，要說世風日下，就連我們京華電視臺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比如我進臺的時候，連自己的家庭都不透露的，覺得靠老子得到人們的認可是一個不光彩的事情，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現在倒好，那些年輕一代，見到有權有勢的人，立馬就叫爹，雖然是干爹，但是叫的時候，是從來不帶那個“干”字的，估計叫她親爹的時候，有那個十分之一親熱勁，也是孝順兒女了！有一個剛畢業的小年輕，竟然有十幾個干爹，為了送她來電視臺參加工作，干爹們竟然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聞人異香臉都氣的白里透紅的，氣憤地說：“就該把她們沉豬籠！你們電視臺不是一貫給人正人君子的形象嗎？這樣的人還不趕緊趕跑？”
聞人異馨嘆了口氣：“不行啊，每個人背后都有上億廣告費呢。”
百里良騮插話道：“這些亂象就不要提它了，說一年也說不完！我還是有一個關鍵的問題要問通今老弟，你說孔夫子殺了先祖少正卯，把世界領到一條確定的錯誤路上去，那么我想知道，如果少正卯和孔夫子的結局對調，而且以后就是少正卯的主張大行其道，是不是世界就會完全兩樣？”
聞人通今向左面歪了歪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后又向右邊歪了歪腦地，想的時間更長一些，最后腦袋擺在正中位置，說道：“良騮大哥的問題真好，但是也真的把我難住了！我估計，即使是先祖殺了孔夫子，他自己或者他的繼承人，依然會被趙夫子、劉夫子什么的干掉，世界依然會變成今天這一個模樣！我個人認為，先祖就是一個只說不干的書生，而孔夫子是政治家！什么時候只要政治家認真了而且認為你書生的腦袋沒有和他保持一致，書生只能是一敗涂地、掉腦袋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