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入餐資格
“入餐資格確定現在開始，排好隊，一個一個來，不守規矩者，擾亂秩序者，自動取消入餐資格！”
一個老頭兒出來說道，看樣子還是那個宣布開幕典禮儀式那個人，聽聞人異馨說，他叫陳復古。
看外表，這老頭兒還真有點復古的意思。
因為他個頭不高，腿短胳膊長，腦袋比常人略大，最明顯的特征是額頭后仰，下巴前伸，似乎一個橢圓形的大餅，放在一只傾斜而立的盤子里。
看他的職業，好像是打雜的，不像是老板。
也許在這家飯店，老板就是這樣當。
陳復古說完，那些早就排隊，望眼欲穿的人群就開始進入。
他們并不是從正門進入，而是從正門的旁邊一個偏門，急促而井然有序地走到那個坐著的黑衣人面前。
那個人肯定就是國醫大師李鐵嘴了。
那邊第一個人趨前站立在李鐵嘴面前，這邊四雙眼睛不錯眼珠地盯著那邊看。
到底看看這個權利極大的老中醫，是否醫術很高超。
是否高超他們也砍不動，就是看看他如何確診，如何和入餐申請人接觸。
百里良騮等幾個人都知道一些基本的中醫診斷方法，什么望聞問切四珍什么的，難不成這位李鐵嘴會脫離這些基本的方式，另有高招？
他只要施用，我們就能看出端倪。
那個排在第一位的預備食客，看來心情激動，站到了李鐵嘴面前，似乎有點喘息。
李鐵嘴不管，診斷開始！
這個時候，整個現場鴉雀無聲，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李鐵嘴竟然也沒有出聲。
四珍中的問沒有！
李鐵嘴也沒有動手。
四珍中的切也沒有！
李鐵嘴的鼻翼沒有扇動。
四珍中的聞沒有！
最后，李鐵嘴的眼睛都沒有睜開。
四珍中的望沒有。
中醫四珍，望聞問切，這個李鐵嘴全都不用！
難道還沒有開始？
完全不對！
他有那么多人需要診斷，豈能容他如此拖沓？
難道他用其它方法？
這可是中醫。
四個人都是一腦袋露水，如墜五里霧中。
正在疑惑，診斷結果已出。
李鐵嘴單手一指，方向后門。
一個小童過來，對那個人還在犯愣的第一位客人說：“先生，跟我來吧。”
那個站隊站了超過四個小時的申請人，慘遭淘汰。
幾個人一看表，好家伙，整個過程用時不到五秒！
這時第二個已經上去。
又是望聞問切全都沒有，四秒鐘一過，李鐵嘴又是單手一指，方向依然是后門。
就這樣五分鐘過后，終于開了和！
李鐵嘴大叫一聲：“轉過臉去！”
那人興奮得快暈倒了，趕緊轉身，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趕緊轉夠180度，然后站穩。
李鐵嘴除了喊一聲以外，其它一如既往，還是沒有望聞問切。
又是四秒鐘流過，李鐵嘴才單手一指。
眾目睽睽之下，這次手指的方向終于不是后門，而是李鐵嘴的身后了。
他的手平平伸出，另一個小童過來延請：“先生，請跟我來，恭喜了，我帶你去美食廳。”
那個食客對著李鐵嘴深深鞠了一躬，讓后跟著小童去了一樓的美食廳。
以后就是差不多這個比例，平均淘汰十個人，才能選出一個人進入美食廳。
到目前為止，大約每十個人選出一個人有資格進入美食廳，獲得享用美食資格。
大約美食廳有了九個人的時候，才終于有一個人可以進入康復廳了。
這次李鐵嘴顯然更高興了。
他竟然讓那個人走近他，花費的時間大約有十秒，才興奮地伸出手來，不是以往的平伸，而是略有抬高，直向二樓。
一個小童照例出來，對他祝賀，帶他去了二樓。
也就是康復廳。
四個人現在終于看出了一點端倪。
還是聞人異香立下的功勞。
女孩子還是更心細。
她的結論是李鐵嘴沒有用中醫四珍的望聞問切，去是去聽的方法，確定一個人是不是符合他的選報標準！
她每次都觀察到李鐵嘴在面對病人的時候，耳朵都由輕微的律動。
他絕對在使用聽力器官，但是聽什么，聽到了什么，就無從知道了。
至于為什么不用傳統而有效的四珍，而是用聽的方法診斷，這個肯定不是傳統的醫道方式，這四個人都不知道了。
看來只好依靠那個現在不知道身在何處的華升找時間去探究秘密了。
他應該平安無事吧。
聞人異香的觀察和結論，得到了其余三個人的贊同，于是四個人的重點注意對象就不在李鐵嘴的診斷方法，而是看這李鐵嘴到底能診斷多少人。
幾個人粗略估計，外面排隊的人，起碼有五千人！
李鐵嘴是湊夠人數為止呢，還是全部搞完？
同時，幾個人也在期待，今天是否能出來一個能上三樓的人，也就是那個可以長壽的人。
到目前為止，四個人中沒有一個人目睹一個明確能夠作到長壽的人。
對四個人來說，那絕對是一個根本性的顛覆。
即使現在，他們也認為不可能。
世界上，除了那些基督徒，認為信主以后，可以得到神賜的永遠生命以外，再也沒有什么人那么肯定地說有永生。
而且即使是基督徒，他們也承認，永生不是在這個世界，而是在新天新地的天國里。
可是這家美食樓，竟然大言，說能夠通過他們提供的美食，可以實現長壽。
可以讓人長壽的美食，雖然還可以叫美食，但是重點已經轉移到了長壽上。
如果能夠長壽，就是鶴頂紅也一飲而盡了，誰還顧得上好吃不好吃。
站在永生的角度上看，可以一目了然，那些孜孜不倦追求食不厭精者，實際上是一種絕望，也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生活態度。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第一樓的一百名美食廳食客已經滿額。
第二樓康復廳的食客也已經夠數，一共十個人。
但是最高層，也就是長壽廳，依然空無一人！
果然非常難找！
千里挑一都辦不到。
就在此時，排隊的人群中過來一個渾身土氣的老頭，似乎直接從農田干完一天活渾身暴土狼煙的。
事實上，他還真的就是干了一天活以后直接到這里排隊的。
就是飯錢也是給家里人打電話湊齊帶過來的。
看到這個半老不老的老頭兒過來，一直坐著的李鐵嘴嗖的一聲站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就是站在那里聽！
然后又是一遍。
然后再來一遍。
如是者三遍，才把手舉起，直指三樓，長壽廳。
那個如同鐵鑄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