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只想做一個壞人
孔雀王的現身，立即在蠻荒祖地掀起驚濤駭浪，無數魔物在暗地里瑟瑟發抖，又有無數隱秘大修興高采烈地準備出關、追隨。
神魔大戰卻沒有因此停下，而是變得更加瘋狂。
盡管這些年各方勢力逐漸在蠻荒形成規模，儒道釋三家穩居道場，但對這方祖地而言，“暴亂”始終是主基調，那些大魔頭們一旦知道亂戰開啟，魔主出世，只會更更加興奮，而神皇一方在意識到那些隱秘且強大的魔王和大修們要加入亂戰之后，更希望能速戰速決。
然而大戰進行到如今，雙方勢均力敵的局面已然形成，任何一方都休想立即抽身。
“剛才是什么魔物在叫？”
姜菩提從洞府走出，正好看到相公和兒子父子二人正朝這邊走來，好奇問道。
“是孔雀王。”郭妙覺道，語氣不僅毫無擔憂的意思，還帶著某種奇特的欣慰。
“孔雀王？”姜菩提重復了一遍，又抬頭看了一眼，問道：“是落鳳坡那位五彩孔雀王嗎？”
在蠻荒祖地待了這些年，又帶著兒子去了東土、中州和熊耳山，聽了三場酣暢淋漓的辯難，姜菩提如今對祖地的一些秘聞也算是做到心中有數，比如祖地實力最強大的那頭魔王是落鳳坡的五彩孔雀王。
郭妙覺笑道：“是的母親。”
郭大路指著郭妙覺道：“你看這兔崽子笑的，好像那孔雀王是他養的寵物似的。”
郭妙覺道：“父親說笑了。”
郭大路走到姜菩提跟前，自然而然地伸手摟著她肩膀，道：“孔雀出世，蠻荒祖地的大決戰就要來了，你要不要回天落山？”
不等姜菩提回答，郭妙覺就要接話，突然看到父親的目光射了過來，看著沒有任何嚴厲的意味，但他卻感覺到那目光猶如兩道來自雷池的冷電，看得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微微躬身，打消了接話的念頭，靜立一旁，心中不免嘆息一聲：“天倫因果已成，爸爸終究是爸爸。”
姜菩提自然沒有注意到父子之間的這個細節，想了想，道：“也行，再過幾日我們一道回天落山，我正好要閉關。”
郭大路沒有立即答應，問郭妙覺：“兒子，你說呢？”語氣和先前沒有任何變化。
郭妙覺道：“再過幾日我就要開始修煉，所以想留在這邊歷練一下，不過我可以先陪父親母親回天落山。”
郭大路道：“蠻荒與玄界時光流速不同，玄界數日，蠻荒數年，若是修煉的話，蠻荒是要比玄界更合適。”
姜菩提和郭妙覺都有些詫異，“竟還有這樣的事情！”
郭大路點點頭，“所以說時不我待，依我看，不如這樣，阿覺你暫且留在蠻荒準備修行之事，我先送你母親回天落山，稍待片刻便即返回，指點你修行。”
郭妙覺道：“孩兒聽從父親安排。”
姜菩提立即反對道：“那怎么行？你怎么放心讓覺兒一人待在這個地方？絕對不行，要回一起回，要留一起留！”
郭大路道：“這里佛國凈土，大戰一時半會不會波及，而且我離開時，會在這洞府內外留下兩百道防御法陣，便是普賢菩薩親至，逍遙子自來，也無法輕易破開法陣，所以你壓根不用擔心。”
郭妙覺道：“母親，孩兒相信父親，也請母親相信孩兒有自保之法。”
姜菩提還有些不放心，郭大路突然道：“有了！我施一道分身送你回天落山，本體則繼續留在蠻荒指點阿覺。”
姜菩提一聽，頓覺此法可行，連道：“可以可以，就這樣！”
次日，郭大路分身隨姜菩提返回天落山，本體則把師玄青和青牛召集回來，為郭妙覺修行以及接下來的大戰做準備。
郭大路和姜菩提不一日回到天落山，二人剛一落腳，姜菩提便開口問道：“郭大路你如實告訴我，咱們兒子的前身到底是誰？”
郭大路訝異道：“阿提，你…何出此言？”
姜菩提瞪著郭大路，道：“你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陪著覺兒去和亞圣、逍遙子以及普賢菩薩的是我不是你！”
“我雖然知道覺兒福緣深厚，但他能憑一己之力辯倒他們三人，這絕對不一般，便是天生的圣人也做不到，所以郭大路，你老實告訴我，覺兒的前身到底是誰？”
郭大路心中暗暗納罕，都說知子莫若父，如果說還有人能比得過父親，那一定是母親。
郭大路沉默片刻，道：“你聽過菩提老祖的故事嗎？”
姜菩提陡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加個“老祖”后綴，愣了一下，茫然道：“菩提老祖？那，那是誰？”
郭大路道：“就是據說當年跟如來佛爭娑婆世界教主之位卻以失敗告終的某位老祖…也是，佛經上怎么可能記載他的故事，為他傳名？不怪你沒聽說過。”
姜菩提道：“那，那你的意思是，覺兒…就是…”
郭大路道：“這只是我的猜測，還在等待進一步驗證。”
姜菩提震撼不已，一時說不出話，自己的兒子居然是能跟佛祖爭位的存在，那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過了半晌，姜菩提才稍稍回過神，道：“所以你才放心把他一人留在蠻荒？”
“嗯。”郭大路點點頭，然后補充道：“而且他在對付孔雀方面很有心得，所以他得知五色孔雀出世后，顯得很開心。”
姜菩提皺眉不解。
郭大路也不深入解釋這個問題，道：“不論如何，他是我們兩的兒子這一點不會改變，即使有一天他歸了位，也抹不掉這段因果。”
姜菩提沉思好大一會，喃喃道：“原來我當年那個夢是這個意思，菩提子，菩提子…”
“這應該是他初入修行時的道號了…”郭大路也是思緒遙馳，“后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應該是改為‘準提道人’，留下不少傳說故事，其中就包括收服一只強大無比的孔雀王…再后來，擁有立教稱祖的資格，便又回歸最初的道號，被稱作‘菩提老祖’了…”
姜菩提還在消化這個信息，過了許久，看著郭大路，道：“相公你說，咱們的兒子既然都這么厲害了，那咱們倆…”
郭大路握住姜菩提的手，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不料姜菩提續道：“那咱們倆干嘛還要那么努力修行啊？”
郭大路：“…”
“媳婦，你說這樣的話也太不著調了吧！”郭大路笑罵。
姜菩提淘氣的擺了擺頭，道：“那是跟誰學的？”
郭大路正要接話，忽然察覺遮天大陣有一陣波動，有金仙入陣！
姜菩提擔憂地看了郭大路一眼，郭大路搖搖頭，安慰道：“沒事，是老朋友。”
說著朝空中一揮手，云空中顯出昆侖鏡，一道獼猴魂魄從鏡中飄出，看上去那道魂魄十分虛弱，已是處于消散的邊緣。
郭大路忙取出陽火青燈，將那縷神魂收進去。
與此同時，腦海中收到悟空的留言：“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只想做一個壞人。”
聽著這樣的臺詞，郭大路耳邊莫名響起某首歌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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