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不再跟安紅豆糾結他是不是蝴蝶仙子的問題,而是轉移話題地指著安茂行問道:“你說我是蝴蝶仙子,那么我請問你他是誰?”
安紅豆回頭看向安茂行,道:“他是我爸爸啊,我難道會不認識我自己的爸爸嗎?”說著驗證似地叫了聲:“爸爸!”
安茂行愣了一下,反應跟林卡爸聽到林卡喊他時差不多,然后忙應道:“誒!”
安紅豆沖他甜甜一笑,然后又回頭示威般地看向郭大路。
郭大路又指向霍玉嬋問:“那她呢?”
安紅豆看過去,道:“我的霍老師啊,霍老師!”
霍玉嬋也滿臉吃驚,隨即化吃驚為激動,答了一聲:“老師在呢。”
“怎么樣?”安紅豆昂著腦袋問郭大路。
“不錯,”郭大路夸獎了一句,然后指著自己問:“那你再看看我是誰?”
“蝴蝶仙子!”安紅豆不容置疑地答道,“你不要想轉移話題我告訴你,你變成蝴蝶的時候答應要一直陪伴我的,難道你想反悔嗎?”
六盆霧水澆在安茂行、霍玉嬋和四位專家的頭上,劇情的發展太過峰回路轉和跌宕起伏,他們已經完全跟不上節奏。
郭大路看著安紅豆的表情有些緊張起來,心里嘆了口氣,笑著搖搖頭,“好吧,既然被你認出來了,那我就不否認了,但我有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
“你說吧。”安紅豆的表情又輕松下來,走到郭大路跟前,歪著頭看著他。
郭大路正正經經道:“以后不要叫我蝴蝶仙子!你可以叫我大路哥、路哥、或者郭大哥,甚至你直接叫我的名字郭大路都行。”
安紅豆一對黑寶石般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伸出玉筍般的手指點點了點,道:“那我就叫你蝴蝶哥哥吧。”
郭大路:“…”
“紅豆,”安茂行看到現在,終于鎮定下來,“你過來,爸爸有話想問你。”
安紅豆又叫了郭大路一句“蝴蝶哥哥”然后走到爸爸跟前,問:“爸爸,你有什么話想要問我?”
安茂行見到女兒如此清晰、流暢、乖巧、懂事地跟自己交流,簡直比做生意賺100億還要開心,心中的喜悅完全掩飾不了,溫聲問:“紅豆,爸爸想問你,你為什么要叫小郭先生蝴蝶哥哥?”
“因為他會變蝴蝶啊,在翠玉谷,他變成蝴蝶陪我好多年,開始的時候,他在我身后保護我,后來被我發現了,他就落到我手上,我唱歌給他聽,他就揮著翅膀給我伴舞,他跳的舞特別美!”
安紅豆說著回頭看了郭大路一眼,問道:“蝴蝶哥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郭大路:“…”我信了你的邪!我醫者仁心,不跟你一個小姑娘計較!
“那,紅豆你告訴爸爸,翠玉谷在什么地方?爸爸怎么不知道這個地方?”安茂行柔聲問道,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千億級商業帝國的掌舵人,而是一個慈愛的父親。
“我也不知道翠玉谷在哪里,我只有每次做夢才能去那里,”安紅豆忽然傷感起來,“爺爺不在那里,你和媽媽不在那里,霍老師也不在那里…那里只有我一個人,過了好多年,然后蝴蝶哥哥就來了!”
“原來是這樣。”安茂行點點頭,其實他更糊涂了,但女兒剛才那個傷感的表情讓他的心揪了一下,不敢再問。
坐在旁邊的四位專家聞言,卻頗為動容,尤其是派瑞,他聽了翻譯之后,指著郭大路道:“他對安小姐做了催眠!”
頂尖的催眠師可以催眠一個人讓他去做他原本不會做的事情,從而發掘他的潛能,這也是派瑞能成為那么多500強企業座上賓的重要原因之一。
此時,派瑞觀察了安紅豆的表現之后,斷定她是被郭大路催眠。
聽到派瑞的話,安茂行、霍玉嬋怔了一下,不約而同看向郭大路,郭大路也不多解釋,搖頭道:“我沒有催眠安小姐,我也不會催眠術。”
霍玉嬋道:“可是你在屋里的時候說過紅豆不容易被催眠啊…”
安紅豆這時問道:“霍老師,什么是催眠?”
郭大路沒有再說什么,搖了搖頭。
安茂行面色猶豫,終于還是開口道:“小郭先生,如果…”
郭大路忽然站了起來,道:“安先生、霍老師,我提醒你們一句,如果你們開始對我產生懷疑,我的——我們的合作就沒必要再繼續進行下去。”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蝴蝶哥哥,你要去哪里?”安紅豆突然叫道,同時沖到郭大路跟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四位專家看到這一幕,也有點愣住了,他們萬沒料到郭大路一個籍籍無名的大學生,居然敢當著安先生的面,說掀桌子就掀桌子。
以他們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在面對安家的權勢和財富地位時,都是謹小慎微、不敢造次,他郭大路為何有這種底氣?
就在他們以為安先生要爆發雷霆之怒時,去看到安先生忙走到郭大路面前,誠懇道歉道:“小郭先生對不起,是我冒失了。我相信你,請你繼續為紅豆治…”
“療”字還未說出口,郭大路突然伸手在他肩膀拍了一下,道:“那就沒問題了。”
安茂行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什么,感激地看了郭大路一眼,他剛剛差點順嘴當著紅豆的面說出“為紅豆治療”的話。
安紅豆現在疑似恢復正常,說要“治療”她,很可能會引起她不必要的憂慮和恐慌,郭大路剛剛要說“我的治療”時,也立即用“我們的合作”代替了。
從這個細節就可以判斷出他是值得信任的!
安茂行縱橫商界,可謂閱人無數,斷人談事時,尤重細節,郭大路在這兩個細節方面的自然表現,讓他既感心安又有些感動。
白弘、程宗明卻看得心里震驚不已,那可是安茂行的肩膀,那可以說是比老虎的屁股還危險的地方,是一般人能拍的?
郭大路回過身,看著派瑞,道:“派瑞先生,你剛剛說要給我催眠,又說我給安小姐催了眠,那你現在不妨就先對我進行催眠,然后再認真地觀察一下安小姐有沒有被催眠。”
“雖然我不懂催眠術,但我知道催眠肯定是有時效的,并不難做出判斷。”
派瑞起身走向郭大路,開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道:“我判斷安小姐她被催眠,是因為三個原因,第一,她正常的說話速度沒有這么流暢;
第二,她和你第一次見面,并不認識你,但剛剛她明顯表現得和你很熟悉,不像是正常行為,認識接到了某種指令;”
說到這里,他突然抬起手腕看起手表,“噢,現在已經九點半鐘,馬上就到睡覺的時間…”
“第三呢?”郭大路問。
派瑞不答,解下自己的手表遞給郭大路,郭大路伸右手去接,他突然收回,笑著說:“你們中國有句話老話,男左女右。”
郭大路又伸出左手,派瑞突然把手表扔出去,郭大路的視線隨之跟了過去,派瑞開口叫道:“郭先森!”
郭大路回過頭剛要答應,突然看到派瑞伸出雙手,在自己面前連打了十幾個響指!
那響指乍聽是一串啪啪響,實則暗含著某種特殊的節拍和節奏,讓人聽了忍不住想打哈欠睡覺。
“睡覺時間到了!”派瑞輕聲說了一句,發出催眠指令。
然后郭大路果然配合地打了一個哈欠,但隨即又精神飽滿地、認真地看著派瑞,道:“派瑞先生,我已經準備好,您可以開始對我進行催眠了。”
派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