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祥之兆

　　陽光濕地·真菌村落。

　　蘑菇先知在真菌村落的地位超然，從它居住的樹屋就能看出這點，這是棵初始之樹崩碎后，所遺留的樹樁，后被改建成樹屋。

　　人在家中坐，滅法敲門來，橫批：強盜登門。

　　此刻蘑菇先知所遭遇的就是這種情況，若非它老人家經歷的多，已是腿軟癱坐在地。

　　蘑菇先知不是怕蘇曉，對蘇曉，它是忌憚與警惕參半，真正讓蘑菇先知畏懼的是馬文·華爾茲。

　　那大概是幾個月前，蘑菇先知遇到馬文·華爾茲，值得一提的是，自從與虛空之樹簽訂契約與建立公證關系，蘑菇先知難免有些飄了，逐漸向黑商發展。

　　遇到馬文·華爾茲后，蘑菇先知要是老實做生意，那不會有任何問題，問題是，蘑菇先知的開價很黑，還是那種知道馬文·華爾茲需要什么，臨時抬價的黑。

　　面對這種情況，馬文·華爾茲甚感欣慰，當場就把蘑菇先知拿下，起鍋架火，連配菜都準備好了。

　　蘑菇先知之后雖留得一命，但也患上滅法者恐懼癥，上次遇到蘇曉，賣東西那么便宜，就是想著趕緊把蘇曉打發走。

　　之前，蘑菇先知深感「魔海世界」已不安全，萬一滅法者再來怎么辦？所以它決定轉移，但應該去哪，讓它很猶豫，去其他的八階世界，萬一再遇到那年輕滅法者，一旦對方不順心把它燉了，那就太倒霉了。

　　痛定思痛，蘑菇先知決定離開老家，回樹生世界，那里還是很安全的是它常住的地方，他的家早就搬到那邊，這段時間回去避一避等那年輕滅法者隕逝在某個八階世界或是晉升九階它再出去做生意。

　　穩如老狗的蘑菇先知回到家中后，先是去了黑森林，想見一面自己的老朋友得知老朋友的狀態不好后就委托人送去慰問品，之后回「陽光濕地·真菌村落」的家中，決定最近一兩年都不出門。

　　蘑菇先知萬萬沒想到的是在一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下午滅法者來敲門它雖只是看清對方的佩刀但也被刺激到腦中嗡的一聲一口氣沒上來，差點過去。

　　“這老東西死過去了？”

　　“可能是很久沒和我們見面，久別重逢，激動到昏過去了。”

　　“我感覺…這位蘑菇老人是被嚇昏了。”

　　“放屁，我和老大上次和它見面談得可好了還和他做了筆上萬靈魂錢幣的交易我們走時它還送了很遠。”

　　這些交談聲傳入蘑菇先知耳中后，變得模糊與飄幻，它緩了會才順過氣眼前的重影逐步消失，它凝目觀瞧，確定來的是蘇曉，不是馬文·華爾茲后，這才算徹底緩過氣來。

　　“里面請。”

　　蘑菇先知的聲音蒼老、緩慢，它轉身進屋，蘇曉一行人也走進其中。

　　眾人落座，兩只身高在1米左右的植物仆從給眾人倒茶上點心，這些植物仆從有點接近于藤族，但卻是低智物種。

　　“是順路‘探望’我？”

　　蘑菇先知將探望兩字咬的略重，這是在試探。

　　“嗯。”

　　蘇曉放下手中的彩陶茶杯，作為用毒的行家，這種場合下的茶飲，他只會象征性的拿起，不會飲用。

　　“那我明白了，你是沖著那裝置來的。”

　　蘑菇先知嘆息一聲，聽聞此言，坐在蘇曉斜后方的伍德站起身，說道：“白夜，我剛才看到了些有趣的東西，先離開會。”

　　“我也一起。”

　　罪亞斯也起身，兩人一同向樹屋外走去，這兩人是去撈好處了？并不是，他們是在主動回避。

　　無論是伍德，還是罪亞斯，之前的北上與南下，其實都各有目的。

　　對于他們要做什么，只要不涉及到自身，蘇曉都選擇性忽略，這是合作的基本，秉承‘什么都是我的’這種想法，與任何人合作，都會在短時間內決裂。

　　這次進入樹生世界后，伍德與罪亞斯為何都找來？因為上次在畫中世界的合作，三人雖在海神宮內互有廝殺，但離開畫之世界時，無論是蘇曉、伍德，還是罪亞斯，都撈到很多好處。

　　危險時全都跑路也好，互相好兄弟捅刀也罷，只要最終都大賺，期間的過程重要嗎？

　　眼下伍德與罪亞斯都主動避出去，就是不想直接涉及到蘇曉本次南下的核心目的，「天賦喚醒裝置」。

　　“那個～，我去方便，先出去下。”

　　艾朵兒的反應慢了半拍，但也反應過來，樹屋內還剩蘇曉、布布汪、巴哈，以及精靈族的萊戈。

　　看到萊戈還在，蘑菇先知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沒繼續往下說。

　　坐在墻角處的大長臉萊戈吃著點心，往嘴里灌著花茶，很忙，就這察言觀色的水平，活該他在精靈之都混不下去。

　　“萊戈，你不尿急？”

　　“不啊。”

　　“你先出去巡邏幾圈。”

　　“不用，真菌村很安全。”

　　“袞！”

　　巴哈氣得差點一鷹爪扯了這憨批，萊戈雖依然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但也端著點心出去，這次樹屋內只剩蘑菇先知、蘇曉、布布汪、巴哈。

　　“你作為滅法者，來尋找那天賦喚醒裝置，不讓人意外，況且那東西原本就屬于你們滅法者。”

　　蘑菇先知說話間，抬手在一旁的書架上拿下本書，這本書的封皮為《天賦之蘇醒》，著作人為伯萊·阿隆德，歷史上的首位精靈族王者。

　　樹生世界有個很古老的傳統，在名望與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前，是不可以加冕為王的，否則黑森林的暗靈們會找上門，戮殺敢擅自稱王之人。

　　精靈族傳承了大半的亞達文明，雄踞南部，但卻始終無人可加冕為王。

　　而精靈族的首位南境之王·伯萊·阿隆德，他的一生很傳奇，幼時喪父，與母親與姐姐一同長大，年少無為，壯年落魄，直到過了中年，都快接近老年時，伯萊·阿隆德異軍突起，以不可擋之勢，收服了精靈族的幾大氏族，最終加冕為王。

　　“看到這本書，你應該能猜到伯萊·阿隆德是憑什么爬上王位。”

　　蘑菇先知拿出煙桿，點燃煙斗里面的煙葉后吞云吐霧，他用煙斗點了點桌上的《天賦之蘇醒》，一切盡在不言中。

　　伯萊·阿隆德中老年異軍突起，大概率是因為發現了「天賦喚醒裝置」，并通過某種方法激活。

　　“伯萊·阿隆德和其他「冕王」不同，他自身沒那么強，可他有一群和他實力相近的部下，在伯萊·阿隆德加冕為王后，黑森林的暗靈們找上門，結果…暗靈們被打回去了。”

　　說到這，蘑菇先知眼中帶著幾分緬懷，他繼續說道：“想當初北境女王·尤羅加冕為王時，我就在場，暗靈們應冠而來，到場后都向女王跪伏，承認了那位北境女王。

　　而伯萊·阿隆德，他沒有王之姿，卻有王的野望，在他封臨后，暗靈多次想要戮殺他，但都被他與幾名心腹打退，他曾經說過，他有沒有資格加冕為王，暗靈們沒資格決定，只有他的臣民們有資格決定。”

　　說到這，蘑菇先知的語氣中帶上幾分敬仰，女王與老精靈王·伯萊·阿隆德，都是值得尊敬之人，前者以天命之姿鎮壓北部的深淵之力蔓延，后者雖沒有王之姿，卻逆世自冕為王，帶領精靈族走向繁榮，讓曾經只能縮在極南「大遺跡」的精靈族，雄踞南大陸的二分之一土地。

　　“這么說，精靈族在多年前就找到使用天賦喚醒裝置的方法？”

　　蘇曉對「天賦喚醒裝置」很了解，那是大型裝置，已無法移動，滅法時代終結時，從滅法大殿內崩離，隕落到樹生世界內。

　　這裝置是由先代滅法者們委托「思林特斯族」打造，總耗時105年，外加投入了海量的資源，身處此裝置內，可喚醒滅法者的獨有天賦能力，但因喚醒過程過于危險，進行天賦喚醒的滅法者，需要犧牲掉自身已覺醒的一種天賦，從而進行天賦喚醒。

　　蘇曉現有的「元素之王」天賦能力，就是用來犧牲的，從而覺醒出滅法者的獨有天賦能力。

　　對于精靈族激活了「天賦喚醒裝置」，蘇曉不意外，這東西的本質是喚醒高等天賦，只不過，其他人就算成功激活，也喚醒不出滅法者的獨有天賦能力，這是注入的能量而決定。

　　蘇曉現有43372點法力值，也就是能轉化為43372點青鋼影能量，當他找到「天賦喚醒裝置」后，至少要陸續往里面注入15萬點以上的青鋼影能量，才可正常啟動「天賦喚醒裝置」。

　　唯有青鋼影能量滅法者的獨有體質，才能100激活「天賦喚醒裝置」，換做其他人的話，哪怕取巧激活，最多也就激活到60～80，從而覺醒出高階位天賦能力。

　　這畢竟是「思林特斯族」打造了百年，外加滅法陣營投入大量物力才制造出，效果當然強，身份辨認一類，這方面基本沒有，這玩意以前是在滅法大殿內，但凡是沒失了智，就不會潛入到那里。

　　滅法陣營歷來都不自私，面對友軍陣營，例如惡魔族、耶夢加得族群等，會讓友軍陣營的孩童們，來滅法大殿內，讓思林特斯族的族人操控「天賦喚醒裝置」，以覺醒出高位天賦。

　　這對于成長有巨大幫助，不，應該是達到改變人生的級別。

　　如果把「天賦喚醒裝置」只激活到40～45，沒想象中那般危險，外加是思林特斯族操控，很穩，但其間的體驗，畢生難忘。

　　每到這時，滅法者們都坐在滅法大殿的臺階上吃瓜看戲，那些被家長帶來的小朋友們，最開始都滿眼好奇，可沒一會就開始哇哇哭。

　　然后就出現，一名惡魔族老哥，在滅法大殿追自己兒子，那小惡魔一邊哇哇哭，一邊全力S形跑位，以免被自己老爹逮住。

　　“精靈族用什么能量激活「天賦喚醒裝置」？生物能量？”

　　蘇曉開口，聽聞他這么問，蘑菇先知猶豫了下，答道：“靈魂石，他們用靈魂石激活「天賦喚醒裝置」。”

　　蘇曉心中頗感意外，轉而說道：“他們竟然沒滅絕，真頑強。”

　　“唉～，這就是樹生世界的本質，不想滅亡，只能繼續向前，多少年才出一位北境女王那樣的人，讓北境安寧了那么久，南邊沒那么好運，只能踩著荊棘向前，走不動了就爬，爬到滿身鮮血，等血液流干，就滅亡了。”

　　說到這，蘑菇先知有些唏噓，經他的繼續介紹，蘇曉大致了解這邊的情況。

　　整個南大陸可以分為兩部分，熱叢林與精靈族領土，兩者各占一半。

　　「陽光濕地」、「靈魂斗技場」、「大遺跡」等，都包含在精靈族領土內，且都是精靈族領土的一小部分而已。

　　整個精靈族有超過5000萬人口，幾十萬人口規模的林城、森林居地等有近百個，彼此間貿易互通，并且有法律的約束。

　　在諸多人口聚集地中，「精靈之都·潘達蘭」是絕對的權力、貿易中心。

　　「大遺跡」位于「精靈之都·潘達蘭」后方，與「精靈之都·潘達蘭」緊密相連，這已經是精靈族的圣地，別說外人，就連精靈族的那些權貴，有95以上，畢生也僅能進入「大遺跡」一次。

　　精靈族有幾大氏族，這些氏族與血脈為紐帶傳承，而精靈王族，也就是高精靈，從老精靈王·伯萊·阿隆德封臨，直至今天，王位都不是以血脈傳承。而是激烈與危險的淘汰制。

　　眼下這一代的精靈王·克倫威，就是從諸多競選者中脫穎而出，已經在位27年，據說他在加冕為王時，被冠冕引來的暗靈們全部跪伏在地，克倫威是歷代精靈王中，首個被完全承認的精靈王。

　　聽蘑菇先知說到此處，蘇曉基本了解情況。

　　首先，「天賦喚醒裝置」在「大遺跡」內，想抵達「大遺跡」，必須先到...

　　必須先到「精靈之都·潘達蘭」，之后從城最里側的王宮，才能找到通往大遺跡的通道，這是精靈族不知完善了多少年，才布設好。

　　想去精靈之都不難，現在就可以去，問題在于怎么在王宮內找到通往大遺跡的通道。

　　硬闖明顯不行，精靈族發展了這么多年，已成為本世界最強勢力，外加這一代的精靈王·克倫威，既有智謀，武力方面也達到冕王級。

　　眼下的好消息是，精靈族對初始之樹不怎么在意，只當「精靈之都·潘達蘭」內的那棵初始之樹，是地標型存在。

　　只要對這棵初始之樹完成記錄，蘇曉就能憑借古老神像，來往于黑森林（極北）、古都（中部），以及精靈之城（極南）。

　　蘇曉的策略為，暫不去招惹灰紳士那邊，當他這通過「天賦喚醒裝置」覺醒出滅法者獨有的天賦能力，戰力必定會有所提升，到了那時，就可以聚精會神的去捶灰紳士。

　　“蘑菇先知，你這有新貨品嗎。”

　　“沒有。”

　　蘑菇先知的態度肯定，聞言，蘇曉作勢起身。

　　“等等。”

　　蘑菇先知渾濁的老眼瞇起些，試探性問道：“你和馬文·華爾茲是什么關系。”

　　“他是我的引路人，以及半個導師。”

　　聽到蘇曉這話，蘑菇先知心中大驚，不過面上沒什么變化，它沉思了下，下一秒，蘇曉接到提示。

　　提示：購買列表已激活，你可購買以下物品。

　　1.靈魂晶核。

　　庫存：7顆。

　　價格：320枚靈魂錢幣每顆（最低價出售）。

　　2.凈血秘藥（藥劑配方）

　　庫存：

　　價格：3950枚靈魂錢幣（最低價出售）。

3.圣蛇守護　　效果，來自某個原始世界的幸運之物，項墜內的守護圣蛇雖微小，但卻是活物，據說，將這項墜隨身攜帶可帶來好運。

　　庫存：1

　　價格：1580枚靈魂錢幣（最低價出售）。

　　貨品只有三件，第一種與第三種無需多言，必定要買下，而凈血秘藥（藥劑配方）就讓人略感不解。

　　“別嫌這配方貴，這是虛空之樹允許下，我能賣給你的最低價。”

　　蘑菇先知這是在暗示什么，蘇曉沒說其他。

　　你已支付7770枚靈魂錢幣。

　　你獲得靈魂晶核×7。

　　你獲得凈血秘藥（藥劑配方）。

　　你獲得圣蛇守護。

　　蘇曉把靈魂晶核收起，開始端倪圣蛇守護項墜，這項墜的線繩是用動物毛發編出，有幾個用骨頭打磨成的小球穿在上面，主體位置是一顆半透明的金色寶石。

　　這顆寶石為中空，內部的透明水液中，有一條金色鱗片的迷你小蛇，這就是圣蛇。

　　圣蛇在寶石內游弋的很縹緲，但在無意間，它的目光瞟到自己的新持有者，圣蛇的游動戛然而止，已然發現這一屆的持有者并不簡單。

圣蛇守護　　產地：西迪大陸·萬蛇部落。

　　品質：特殊。

　　攜帶效果：可吸收攜帶者的厄運，從而改善攜帶者的運勢。

　　簡介：圣蛇以厄運為食，可在吃下厄運后成長，從而不斷提升所能吞噬厄運的食量上限，直至將攜帶者的厄運徹底吞噬一空，攜帶者僅剩好運時，圣蛇即可脫困，重獲自由。

　　蘇曉把圣蛇守護收入儲存空間內，心中頗為滿意，同為幸運物，圣蛇守護一看就比游離之鸞耐受力強。

　　“如果沒其他事，你們就離開吧，這段時間，我不想和一名滅法者扯上關系。”

　　蘑菇先知的話意味深長，看似是逐客，實際上是在隱晦的提醒，讓蘇曉在精靈族領土內不要暴露滅法者的身份。

　　蘑菇先知的態度是，它兩邊都不得罪，也沒必要得罪，它只是一個能行走在各個世界內的行商。

　　蘇曉起身向樹屋外走去，剛出樹屋，伍德與罪亞斯‘恰好’返回。

　　蘇曉取出兩顆靈魂晶核，一人丟一顆。

　　“我不信有這種好事。”

　　罪亞斯的心情很不錯，他雖不信天上掉餡餅，但到手里的好處，是絕不可能松的。

　　“我需要知道精靈族的秘密。”

　　“什么程度的秘密？”

　　伍德拋了拋手中的靈魂晶核。

　　“最好是高精靈的秘密，或是關系到他們的存亡？”

　　蘇曉雖不確定精靈族的情況，但他可以確定，以靈魂石為能量來源啟動「天賦喚醒裝置」，極有可能衍生出惡果，精靈族光鮮的外表下，或許隱藏著讓人驚駭的真相。

　　滅法者們也曾嘗試過用靈魂結晶內的靈魂之力，作為「天賦喚醒裝置」的啟動能量，結果為，「天賦喚醒裝置」的啟動率，首次在未憑借青鋼影能量的情況下，達到了90以上。

　　以這種方式啟動「天賦喚醒裝置」，的確可以覺醒天賦能力，但在這同時，也會讓血脈出現深度覺醒。

　　發現這種情況，滅法者們與思林特斯族停止測試，知道必定是惡果，沒必要浪費時間。

　　血脈的深度覺醒與天賦覺醒不同，天賦覺醒是增強自身與喚醒能力，屬于提升自身的過程，而血脈深度覺醒，則是扭變與畸變。

　　蘇曉懷疑，蘑菇先知賣給自己凈血秘藥（藥劑配方），就是這原因，精靈族因以錯誤的方式使用「天賦喚醒裝置」，導致血脈方面出了問題，所以才需要這種名為凈血秘藥的藥劑。

　　這藥劑配方是從哪來，蘇曉不清楚，他推測，蘑菇先知與現在位的精靈王·克倫威關系不算好，但又不希望精靈族滅亡，這次更像是順水推舟，既以這配方交好滅法陣營，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減緩精靈族的滅亡速度。

　　蘑菇先知隱晦的意思是，讓蘇曉把這藥劑配方獻給精靈王·克倫威，與之達成友好關系，之后尋找機會，抵達大遺跡。

　　蘑菇先知不知道的是，蘇曉并不需要將這藥劑配方獻給精靈王·克倫威，經初步查看，蘇曉已知曉凈血秘藥的用途，這是一種用于臨時抑制血脈畸變的藥劑，治標不治本。

　　這配方買的不虧，蘑菇先知把配方上的材料進行了本土化，以這個配方的核心內容，經短暫的開發后，以蘇曉的調配手法，他完全可以先調配出凈血秘藥2.0升級版，以及后續的3.0完全版，到最后的4.0終極版。

　　“精靈族的秘密不用調查，我大概已經想到問題所在。”

　　蘇曉開口，他的話，讓伍德與罪亞斯都立即收起手中的靈魂晶核，退款是不可能退款的，不過兩人也都知道，這既是委托，也是分紅。

　　“有另一件事要麻煩你們，幫我去找仙姬、神父、烏鴉女的下落，我估測，他們已經在「精靈之都·潘達蘭」。”

　　蘇曉一路趕到南部，實在太順利，這讓他懷疑，仙姬終于放棄了那蠢到有點幼稚的追殺方式，以某種方式，讓幾人或十幾人在短時間內抵達極南。

　　“沒問題。”

　　“之后在精靈之都會合。”

　　伍德與罪亞斯陸續離開，兩人沒同行，現階段已經過了熱叢林，是時候暫分頭行動，等時機成熟，再聯手搞件大事。

　　蘇曉的目光看向凱撒，凱撒的笑容逐漸奸詐，也離開。

　　“萊戈，前面帶路，目標，精靈之都·潘達蘭。”

　　巴哈開口，吃點心吃飽的萊戈在前面引路，趕路時閑來無事，巴哈問道：

　　“萊戈，你去過精靈之都·潘達蘭？”

　　“去過。”

　　“你對那有什么印象？”

　　“城中心的樹特別高大。”

　　“除了這點呢？”

　　“王后真漂亮。”

　　說這話時，萊戈滿臉笑呵呵。

　　沒理會巴哈與萊戈的交談，蘇曉脫下身上的長皮衣，將腰間的長刀收入儲存空間，他改為穿上白色長袍，戴上兜帽，雖說圣焰藥師無法上線，但一名旅行中的藥師上線。

　　行進三小時后，天邊的夕陽微垂，一座背倚群山的巍峨城市出現在前方，這里沒有城墻，異邦美感的建筑星羅棋布，后方高山飛流而下的瀑布，給這座沐浴在夕陽下的精靈之城，滋潤上幾分水氣。

　　沒人能想到，居住了200萬以上人口的城市，能與自然結合到這種程度，絲毫沒想象中的擁擠。

　　精靈之都·潘達蘭到了，蘇曉眺望遠處的美景片刻后，想起一個問題，阿姆與貝妮究竟哪去了？都已經五六天，依然沒來會合。

　　東海。

　　海風徐徐，幾只海鳥從水中沖出，進化出鰓的它們能長時間在海上遠行。

　　這片海域在很久之前還有個名字，名為無盡之海，因為在這里，一切辨別方向的方式都是空談，哪怕是超凡手段，也沒意義，至于看太陽辨別方向，這的太陽不是每天都從東邊升起。

　　海面上，一塊浮冰近乎靜止，貝妮、阿姆，以及一名女人站在浮冰上，此人名叫黑薔薇，曾在世界聯絡平臺，因噴人被屏蔽出古精靈語，基本上，她每天也就能發言2～3句話，在兩天前，她和貝妮與阿姆在海上偶遇。

　　原本貝妮與阿姆都快自閉了，但在偶遇黑薔薇后，它們的心情好了些，這種不只是我自己倒霉的感覺，實在太鼓舞人心。

　　但在此刻，貝妮、阿姆、黑薔薇遇到了一個大問題，他們游到此處后，發現前方到了盡頭，一面霧墻擋在前方，哪怕潛到海中百米，下方依然也有霧墻。

　　“喵？”

　　“莫慌，我嘗試下咨詢虛空之樹，這霧墻是什么地標，我感覺，我們可能是到海岸邊，怎么樣，我指的方向沒錯吧。”

　　黑薔薇單手按上前方的霧墻，在海上無法向虛空之樹咨詢方位，但有了這地標性的霧墻后，只要支付靈魂錢幣，大概率是可以的。

　　黑薔薇成功了，她得知了此地是哪，可她的面色卻蒼白了幾分。

　　“喵！”

　　貝妮很焦急，意思是讓黑薔薇快說，黑薔薇眼瞳都失了光彩，仿佛莫得靈魂了般。

　　“這里是…極東。”

　　說出這句話時，黑薔薇的雙手插進自己的黑色秀發中，一副臥槽的表情。

　　“喵～？！”

　　貝妮的叫聲帶著顫音，他們所在的無盡之海位于大陸東側，而此刻位于極東，代表他們之前所游得方向，不是向陸地，而是在向大海暢游，都到了極東的霧墻前，他們游了好幾天，結果方向游反了。

　　反復咨詢，黑薔薇、貝妮、阿姆終于確定，他們的確是游反了，這讓阿姆當場自閉，貝妮飆出晶瑩的淚花，黑薔薇則感覺，她的心態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