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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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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戮以為自己不過是問了一個最為普通的問題,因為吏司處原本就會將測來的學子們的靈力層級,知會給各院的先生。

  一來是方便先生們對學子們的資質情況一目了然;二來也可以根據不同的層級教授不同的術法或功法,三便是吏司部會根據靈力的發展情況,對學子們做一些建議,有些可能會因為跟不上入學后的修行而被勸退。

  “怎么了這是?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孔戮先生見吏司部的諸位考官仿佛被人當眾扒了褲子似的,面如菜色,頭亦是垂得比霜打過的茄子還要蔫。

  “委實不知當如何回答。”那位年輕的考官嘆了一口氣,頹喪的別過臉去。

  孔戮莊肅道:“實情是如何便如何,但說無妨。”

  那為年輕的考官搖了搖頭,轉身張了張嘴,實在不知該如何講說此事,便又搖頭嘆氣的側過身去。

  這情形看迷了孔戮,連一旁故作淡然的蕪先生也不禁猜疑起來,他踱了兩步,近來道:“可是因為他沒有靈根的緣故?”

  “不是。”

  聲音來自一直靜穆的端坐于茶桌前漫不經心喝茶的吏司處掌案先生,他眼瞼也未曾抬一下,“他若沒有靈根,又如何修來的靈力?”

  “您是說林蘇青的幻術么?”孔戮先生轉身問向掌案先生,而后猶疑道,“可是我聽聞凡人也能修煉幻術…”

  掌案先生提著茶壺澆著茶杯,不咸不淡的說道:“凡人的確可以修煉幻術,但要達到一定的境界,還是離不開靈力的支撐。”

  “老先生說得是。”天修院掌院蕪先生笑著走過去,撩開衣袍恭敬地跪坐下。

  掌案先生澆完了茶杯,用茶夾夾出一只剛被茶水澆過的聞香杯,斟了七分滿,放在蕪先生面前的桌上,接著不緊不慢地以茶夾夾起一只品茗杯亦放了過去。

  蕪先生連忙雙手捧了捧那只斟著茶水的聞香杯,小心而有禮的將聞香杯中的茶水緩緩倒入了品茗杯中。

  “老先生的意思是…”蕪先生持著聞香杯,輕輕嗅著杯中的余香,一邊體會著香甜濃郁的茶香,一邊察言觀色,也一邊試探地問道:“那林蘇青…并非凡人?”

  天武院的孔戮先生原本與天修院蕪先生并不對付,聽到這里,也坐了過去。落座時,他倆彼此以眼尾瞥了對方一眼,將不睦擺在了明處,與此同時也被吏司處的掌案先生盡收眼底。

  老先生給孔戮先生也添了茶水,用的是另一只更為素雅的壺,所斟出來的茶水比之蕪先生杯里的,要清淡一些,是淡淡的清香。

  一只蹲坐在掌院先生身旁打瞌睡的大貍貓,聞見了那二位杯中不同的茶香,它輕輕抬了抬眼皮,嗅出一杯是玉桂,一杯為鐵觀音。復爾又闔上了眼睛,它明白深諳其間的玄妙,想來掌案先生對天武院孔戮先生要好一些。

  “二位掌院先生怎的都糊涂了?”掌案先生悠然問道。

  蕪先生與孔戮先生聽之皆是懵懂,兀自忖度了一番,不禁覷了一眼對方,隨即聽吏司部的掌案先生娓娓而道:“他若只是一介凡人,何故驚動尊者們為他開放免試的特例?”語罷他便半瞇起眼睛與那只大貍貓差不多樣的養起神來。。

  兩位掌院先生頓時怔愣,分明誰都知道這件事,卻不知為何,竟在一時間都忘記了。

  孔戮先生心中猛地一緊,當即追問道:“那林蘇青的靈力層級如何?”同一個問題,卻已然不是同一種心情問話。

  “無可言,無可說。”

  一位蓄著山羊胡須的考官見掌案先生在閉目養神,便過去說道:“二位先生還是不要問了,這不是我們吏司處能回答之事。”

  蕪先生橫眼道:“既然是為學子測試靈力,為何不能回答院里的先生?這也是尊者們頒布的特例嗎?”

  “恕無可奉告。”那位考官如是道。

  而這時的天瑞院,翼翼因為口令呼喚失敗,正親自去阻攔定瑞,然定瑞似瘋也似的,不停地舔著林蘇青,片刻的功夫,他整個腦袋都濕漉漉了,仿佛剛淋過一場大雨。

  林蘇青亦是不停地安撫著定瑞,耳邊聽著翼翼與定瑞說著話,是他聽不懂的話,是幾句簡短的話,而且有一兩句不停地在重復。

  發音很奇怪,音節的組成也十分怪異,個別音節的發音方式有點類似于他原先世界里閩南一帶的方言,可是仔細去聽,又完全不像,不像是人族的任何一種語音。

  雖然不知道具體涵義,但一定有阻止的意思!于是林蘇青一邊與定瑞的舔舐抗爭,一邊仔細地聽了翼翼的口令發音,心中默默復述了許多遍,感覺差不多時,他連忙似鸚鵡學舌般的模仿著翼翼對定瑞發出了一句口令。

  第一遍,定瑞毫無反應。

  于是第二遍、第三遍…

  林蘇青將口令大呵一聲,定瑞突然一頓,收回了舌頭。

  翼翼也是一頓,疑惑地看向林蘇青:“你會龍馬的語言?”

  林蘇青抬頭望了一眼從興奮之中漸漸平靜下來的定瑞,趕忙伸手去輕輕地拍了拍它的臉,將笑意做的十分明顯,夸獎道:“很好,很好…”

  見定瑞完全安靜后,林蘇青才回過眸子回答翼翼道:“不會,我只是重復了你說的而已。”

  “可我并沒有說‘定’。”翼翼訝然。

  林蘇青詫異:“你沒說?那你說的什么?”

  “我只能說的‘停’。”翼翼一板一眼,神情尤為的莊嚴肅穆,“‘定’是命令,如我說,會冒犯定瑞,是不尊重它。”

  林蘇青聞之回頭望了望定瑞,翼翼也意味深長的望了望定瑞,眸光深沉,語氣卻有些悵然。

  “只有掌院先生能對定瑞用命令。”說著她收回目光,凝視著林蘇青,認真且莊肅道,

  她是龍馬的牧司,而林蘇青只不過是新考入三清墟的學子,她與定瑞相處十幾萬年,也只能對定瑞使用口令。然而林蘇青卻直接用了命令。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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