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大將之風 人生地不熟,總是會出這樣的尷尬。
沒能慫恿到北冥老頭出手,讓云瑯有些遺憾。
這心思深沉,手段未知的老頭,那就繼續藏著吧。
北冥不出來,云瑯只能親自出手了,他可不想讓自己這唯一的兄弟,置身險地。
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被云瑯從背包里拿了出來,扯掉引線,云瑯奮力甩了出去。
“去病,殺左邊!”在黑球被云瑯扔出去的同時,云瑯也大聲的喊了一嗓子。
霍去病沒有搭腔,但他聽到了云瑯的喊話,倒提長槍,就沖向了左側強盜。
轟然一聲,猶如天神發怒,震得所有人頓時間心神搖曳不定。
滾滾塵煙,頓時彌漫了那一小塊地方,泥石四濺,血肉橫飛。
北冥老頭腳不沾地往后退了兩步,一臉的駭然,口中銜著的朱筆,早已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
“云小郎,好…好手段!”
場面過于震撼,就連北冥老頭也無法淡然處之了。
這樣的威力,云瑯還是比較滿意的,還算不賴,不枉他廢寢忘食的埋頭苦干好多天。
造火藥他雖早已駕輕就熟,但制作手榴彈,無形中又多了很多的工序。
能達到這樣的一個水平,已經差不多是云瑯的極限了。
霍去病早已熟悉了火藥的氣息,在爆炸響起的瞬間,他猛提韁繩,手中的長槍也在瞬間刺向了強盜。
鮮血浸染了雪白的長槍,在這刺鼻的火藥氣息中,霍去病看著強盜那張扭曲的臉,忽然間想起了李敢。
若此時有李敢,這一戰該是秋風掃落葉,戰馬掃一圈就能完成的戰斗。
沒有兵的將軍是悲哀的!
霍去病此時只能幻想著,他的身后有雄兵百萬,然后猛地一槍扎透了強盜的身體。
“殺——!”
振聲大喝一聲,霍去病在強盜群中橫沖直撞。
夕陽下,他的身影像是一匹孤傲的狼!
在漸漸彌漫開來的血腥氣息,以及喊殺聲中,霍去病的身影,有幾分的孤獨。
云瑯的眼角有些難受,為了以示緬懷,他又拿出了一個手榴彈,扔了出去。
這轟然的爆炸聲,就當是對過去的一點懷念吧。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又一遭的落客他鄉,云瑯倒是有些熟悉了。
只是霍去病這位好兄弟,這位大漢國的大將軍,他恐怕只能是在這里,繼續揮灑他的英名了。
一道翠綠色的曼妙身影,從懸崖的下方輕飄飄的飛了上來,十指婉轉間,琴音裊裊。
無形的音浪幻化成了有形的匕首,靈巧犀利的穿梭在了強盜之間。
取人性命于彈指之間,音浪過處,無數的強盜瞬間身首異處。
“靈心門人!撤!”
冷傲的強盜首領,第一次發話了,但喊出的卻是撤退的命令。
來如狂風席卷,去如潮水退散,這伙強盜在扔下了十幾具尸體之后,依舊井然有序的離開了懸崖。
云瑯也是領兵之將,但紀律如此嚴明的強盜,他當真是第一回見到。
這樣的強盜有些可怕,他完全不是那些三教九流的烏合之眾可比的。
霍去病擦干槍尖上的血跡,打馬回轉,沖著云瑯挑了挑眉,目光示意向了遠處那道曼妙的身影。
云瑯不覺得間有些頭疼,那身影不是別人,便是靈犀。
臨走之時,云瑯有意想跟靈犀打個招呼,但并未找到靈犀,便只好作罷。
未曾想到,她竟是悄悄的跟了上來。
翻身下馬,云瑯朝著旁邊山丘上的靈犀走去,“謝謝,你來的很及時。”
今天的靈犀,和以往似有幾分不同,她的身上多了幾分清冷,就如當初云瑯初見靈犀時那般。
不過,靈犀一開口,她身上那股氣息瞬間就沒了,她嘻嘻哈哈的笑著,對云瑯說道:“是吧,本姑娘天下及時雨,隨叫隨到的喲。可比李長風那小壞蛋,迅速多了。”
云瑯報之以微笑,說道:“感謝女俠及時相救。”
靈犀皺著鼻子,嬉笑說道:“那我們算不算是抹平了?”
“不算,我救你兩次,九州鏢局那也算。”云瑯很認真的說道,靈犀這個女人,是一個讓他想近不敢近,想遠又遠不了的女人,恩怨糾葛現在都成了其次。
靈犀斜著眼睛看著云瑯,鄙夷的叫道:“哇,你這個人!好吧,算我還欠你一個恩情吧,莫不如…以身相抵如何?”
又來?!
這把戲是云瑯現在最為頭疼的,靈犀的以身相許,可不像別人那般,只是嘴上說說。
她是玩真格的!
雖然云瑯也不清楚,靈犀呆在他身邊,到底圖個什么。
但靈犀的以身相許,云瑯真心架不住。
就在云瑯猶豫兼糾結該如何回復,靈犀這突如其來的以身相許之時,靈犀嘟著嘴,卻突然說道:“好啦,與你說實話吧,其實這些人是奔著我來的。”
云瑯微怔,怎么又是奔著她來的?
“我能否冒昧的問一句,靈犀姑娘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云瑯開口問道。
這其實是他和霍去病一直十分關心的問題,那么多的人想要殺了靈犀,李長風那樣的高手又隨時出現保駕護航。
這絕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靈犀的身份定然十分的特殊。
靈犀纖細的手指纏繞著她的發絲,神色有幾分糾結的悠悠說道:“你何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呢?這對你沒有什么好處的。”
云瑯聳肩,說道:“我知道的不清楚,死的豈不是更加冤枉。”
靈犀勾唇一笑,輕輕怕了拍云瑯的肩膀,說道:“你放心,你是死不了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沒個千年,百年總該是綽綽有余的。”
云瑯瞪著靈犀,這話過沒過腦子?
“我似乎并沒有干什么傷天害理之事,你還是說正事吧。”云瑯沒好氣的說道。
靈犀轉移話題就算了,竟還如此直截了當的罵他,這就有些沒法忍了。
可惜,云瑯打不過靈犀,要不然他真想動動手。
靈犀嘻嘻笑了起來,嘴角彎成了一彎弦月,說道:“老是那么固執干嘛?看著年紀輕輕的,可除了滑頭之外,渾身無處不散發著一股少年老成的感覺,好像你活了好多年歲一樣。”
云瑯報之以苦笑,這話倒是真說對了。
他的確活了很多的年歲,他眼睛所見過的東西,恐怕他人幾輩子都見不到。
繁榮昌盛的科技時代,武力安邦大一統的大漢國,以及這個該死的未名世界,這都是云瑯一路所走來的痕跡。
他不應該是少年老成,而應該是老了!
在大漢國時,他的年紀已然不小了,但來到龍武之后,那段在大漢國成長的歲月,又在他的身上消散不見了。
他又變得如同當初初次走入上林苑時,那般的年輕。
云瑯也不想少年老成,但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走過了那么多的路,他的心已經年輕不起來了。
“滑頭是求生的本能,至于少年老成,可能是我的本性。”云瑯醞釀了一下措辭說道。
靈犀咯咯的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什么十分開心的事情一般。
白嫩的纖纖素手,劃過臉頰,撥過被風吹亂的發絲,靈犀止住了笑聲,正色望向云瑯。
云瑯也這般望著靈犀,兩人的眼神中,都有東西,但誰也解讀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只有微風從他們兩人的眼神之間拂過,或許帶走了一些什么。
“你這個人吶,何必這么固執呢。”靈犀舔了舔微干的嘴唇,第二次說出這樣的話。
云瑯沒有吭聲,他在等著后面的內容。
固執嗎?其實云瑯一直不這么認為自己,他覺得那只是他的一種態度,凡事心中要有數。
眼睛可以當作看不見,耳朵也可以當作聽不見,但心一定要明。
靈犀終于有些架不住了,她煩躁的甩了甩手,說道:“好啦,別這樣看著我了,人家是姑娘,會害羞的。我在靈心門的身份地位比較特殊,所以他們就都想抓了我,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
云瑯有些遺憾的說道:“你所說的這些,其實不用說,我也是能猜到的。或許你就是靈心門的下一任繼承人,人類的爭斗,永遠避開不了名利恩仇,發生在你身上的不像是恩仇,那只能是名利了。”
靈犀瞳孔微張,一臉詫異的看著云瑯,這個人的腦子,應該被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