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空軍指揮部都高速地運轉起來,電話,電報,不斷地調動著可能調動的力量,部署在對方可能出現的航路上,只可惜,時間太短了。
對方正好打在了德國夜間防空的空白地帶,等到調動過去之后,對方恐怕已經飛過了。
里希特霍芬沒有緊張,只要對方不是來轟炸柏林的,那他就可以暫時放松了。
至于是什么,那就需要找到對方的下一次的蹤跡,就能知道了。
十分鐘之后,波茲南的雷達站發來報告,在波茲南發現了對方的編隊蹤跡,他們大搖大擺地從波茲南上空飛過!
波茲南是波蘭王朝故都,中世紀時曾是繁華的貿易中心,同時也是波蘭最重要的工業城市和交通樞紐之一,當德國占領了波蘭之后,為了弱化波蘭人對故土的懷念,所以并沒有給波茲南帶來任何的發展,任由這座古城慢慢地沒落下去。
波茲南不是德國人的重點城市,同時也被這群轟炸機給放過了。
對方在繼續往前飛,此時,已經有人用一把大尺子,在墻上的地圖上劃下了一條線。
從波蘭海岸線,到波茲南,再向西南。
下一個目標,是布拉格,這是捷克首都,同樣不會是蘇聯人的重點目標,而從這條線上,再向前走呢?
里希特霍芬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子在不停地跳。
慕尼黑。
對來說,慕尼黑是一個非常有價值,有紀念意義的城市,不用說重要的巴伐利亞飛機制造廠等等,單就政治意義上來說,當年希特勒元首在啤酒館發動政變,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行動,徹底改變了整個帝國。之后,希特勒元首,在慕尼黑演說的時候,被炸彈炸傷,最終不治身亡,而希瑞克繼承了他的遺愿,發動了一場報復戰爭,最終讓帝國打到了現在的疆土,同時也為一戰復仇。
這是帝國的發源地,就像是彼得堡對蘇聯人的意義一樣。
德國炸毀了彼得堡,就像是炸毀了蘇聯人的根,而現在,蘇聯人想要炸慕尼黑!
里希特霍芬已經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更讓他感覺到不安的是,那里的防守,反而是空虛的!
隨著德國不斷地向外開拓領土,很多地方都已經是屬于絕對的內陸和安全地區了,比如慕尼黑就是如此,作為德國南部城市,慕尼黑幾乎位于中心地帶,四周都有嚴密的防護圈。
所以,慕尼黑幾乎是不設防的,附近也沒有夜間戰斗機部隊駐扎。
而相反,慕尼黑的工業卻得到了大力的發展,僅僅巴伐利亞飛機制造廠,也就是現在的梅塞施米特公司,已經成長為了龐然大物,更是空軍最先進的噴氣機的制造地。
如果慕尼黑遭受了轟炸,損失絕對不是己方能承受的。
“我們調動附近的夜間戰斗機部隊,已經來不及了,只有附近的二線的防空高炮部隊,但是他們沒有炮瞄雷達。”里希特霍芬的副手說道:“如果他們開火,相反會更加暴露。”
夜間的高炮還擊,效果并不好,相反,如果貿然開火,還會把地面的重要目標給暴露出來。
里希特霍芬的胳膊上,青筋暴起,他皺著眉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空軍,居然給帝國丟人了!”
這次很丟人,都是因為判斷失誤,沒有預料到對方居然會從北方過來,結果沿途根本就來不及攔截。
現在怎么辦?
當然還是有辦法的,那就是實行燈火管制啊,只要讓德國南部全部進入燈火管制狀態,天空中的轟炸機,根本就找不到目標,除非有人冒死對著天空打手電來給飛機指引,但是在萊因哈特的反復的偵破中,德國本土上的蘇聯間諜,那是越來越少了。
只不過,丟人啊。
帝國龐大彪悍的空軍力量,居然無法保護好己方領空的安全,在蘇聯人轟炸機到來的時候,要采用燈火管制的方式來避免對方的打擊,這讓里希特霍芬感覺到自己以后都沒法在希瑞克元首面前抬起頭來了。
從西班牙戰場上就在希瑞克元首的手下做事,里希特霍芬知道希瑞克的性格,他從來都不喜歡笨蛋。
現在,自己居然成笨蛋了。
“如果只實行燈火管制,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干脆我們把我們的附近的高炮部隊駐地,偽裝成城市,吸引他們過來。”就在這時,副手又說話了。
設置假目標,讓對方攻擊,這樣吸引對方過去,再用防空炮火招呼他們,一石二鳥,里希特霍芬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好,那就這么辦。”里希特霍芬說道:“等到他們轟炸之后,返回的航路上,我們正好可以完成夜間戰斗機部隊的調動,在他們的返程中攔截他們,凡是來德國領空的,必須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讓慕尼黑等城市燈火管制,這已經是丟人了,所以只能是將所有的蘇聯轟炸機都打下來,才能挽回一點尊嚴。
里希特霍芬用力地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前方就是布拉格,我們的航路完全正確。”此時,在天空中,圖4轟炸機部隊,還在繼續飛行著,當飛過了波茲南之后,正好在前面看到了又一座燈火輝煌的大城市,不用說,肯定就是布拉格了。
只要沿著這條航路飛,肯定就能到達慕尼黑。
領航員上加爾那伊的聲音是充滿激動的。
當蘇德戰爭開始后,蘇聯就開始了反擊,空軍和海軍航空兵組織過一系列的轟炸柏林的行動,最終都失敗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飛機的航程不夠,蘇維埃缺乏可靠有效的遠程戰略轟炸機。
圖4的加入,讓他們不再為航程的事發愁。
“注意,即將進入德國本土上空,現在將高度降低到一千米。”華斯爾茨耶哥在無線電里面喊道。他的這個命令,再次把所有人震驚了。
干什么?從萬米高空,下降到一千米?這還怎么轟炸?
此時,就在華斯爾茨耶哥下達命令的時候,他的飛機作為長機,已經開始下降高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