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南的少年隊一如既往的完勝,就像國字號的青少年級別球隊在世界上到處都能打出成績一樣。
幾乎已經是專業級別的少年們,面對身材普遍比他們矮小的溙國小學生光憑身體都能硬吃,更不用說還有碾壓式的技術,超出年齡成熟度的戰術。
所以解釋下這些U12梯隊的孩子大多已經算是初中生了,校方約定明天找些中學隊伍來比賽。
氣氛還是蠻好的,主要是查爾斯這樣的巴西教練掌控得好,沒有過分強調輸贏,還時不時的叫停比賽,給兩邊的孩子都上課,助教負責舉著手機拍攝錄像。
直到午餐時候,陳素芬才跟伊莎左右扶著于嘉理來了,艾兒的媽到這會兒都有點暈乎,看來于老板在生意場上確實沒怎么喝酒。
下午日照強烈、氣溫升高,少年球員們主要是游覽景點,哪怕不進寺廟,這座溙國聞名的內陸旅游城市也有很多美麗的風情去處,只是五十來個精力旺盛的少年球員,買買提和教練組要費點心思才能保證別把人弄丟了。
還好阿威不聲不響的把接下來幾天的旅游行程都安排好了,兩部有保鏢車輛前后開道的旅游客車低調而霸氣,國家公園、泰拳訓練營、叢林飛躍、大象騎行,甚至還有少年們最期待的射擊俱樂部,引得餐桌邊的少年們聽著專門安排的中文導游介紹,歡呼連連,有些少年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過這對于阿威還是小事一樁,悉心照料的詢問女眷親屬團如果不愿跟著球隊一起旅游,還有他設計的單獨線路,在江州蓉都一點不起眼的溙國帥哥這會兒有種毋庸置疑的篤定,雖然沒有頤指氣使的派頭也讓伊莎有點吐舌頭,悄悄給睜大眼查看行程表的陳素芬耳語,本來想大贊好姐妹的,真是說不出口。
陳素芬無聲的把行程表指給她看,和足球少年們的行程不同,接下來可以選擇搬到山中莊園去,標注了是奢華私家茶山莊園,有一系列的山間體驗項目,從夜市到叢林樹屋,不光能采茶游玩還有夜間和老虎獅子的近距離接觸!
山里姑娘立刻感覺人家的山間是另一個世界,使勁點頭選這個。
哪怕酒后反應很是顯著,于嘉理也不可能犯錯,看過行程表以后笑瞇瞇的感謝了威少的安排,把白浩南拱手相送,說自己主要是帶著孩子來找天龍法師祈福的,就住在天龍寺附近,她來全面照顧女子家眷團吧。
阿威笑著只留下兩位動作矯健的女西裝,叫上白浩南開車離去,白浩南還滿不在乎的給兒女做飛吻。
陳素芬有點懵:“多好啊!他介紹的旅游項目一定是最好的,我看普通旅行團根本就體驗不到吧?而且還全免費啊!”
這個陽光普照的慵懶地方,哪怕隨便找家餐廳,也是充滿古老和西式風情的優雅融合,反正比伊莎上次選那個什么奢華定制套餐真實得多,帶著歷史痕跡的墻面跟嶄新的全落地推開窗,讓人坐在這里隨便怎么看都像在畫里,于嘉理優雅的放下只吃了幾口的意面,抿著果汁看著那些正在排隊登上旅游客車的少年,再看看身材彪悍的保鏢,隨口:“我們也不是普通的旅行團了…”
伊莎要警惕些,吃驚:“有危險?不可能吧!”
于嘉理搖頭:“是我得重新認識阿威少爺的能量啊,我們不能掉份兒,這點旅游花銷才多少錢,足球隊接受他的安排那是盡地主之誼,我們如果也完全被牽著鼻子走了,以后可就被威少看扁了,走吧…我們去做馬殺雞怎么樣,男人喜歡按摩,我們也可以,這可是溙國國粹,保證你們試過以后喜歡!”
陳素芬對這個還有點心理上障礙,但被伊莎好奇的拉著一起,孩子們還是讓阿依和老白帶著回酒店玩吧,有泳池還有兒童游樂場呢。
白浩南這邊上車以后,阿威才笑著說:“于小姐確實是很謹慎,不過我擔保不會有任何傷害到她們的事情,我媽還是很疼我的…是太溺愛了。”
白浩南羨慕:“可你也沒變成調戲民女的惡霸少爺啊,我就想過那種日子!”想象中甚至還不要臉的吞了口口水。
阿威啐他一口:“來啊!只要你肯留在這里,就讓你天天這樣!”
白浩南正色:“所以你才不想繼續待在這里?”
阿威苦笑:“我做不了壞人惡霸,可是無時不刻也都有母親的影子,從小想學畫畫,也被她拗著去搞什么金融貿易,因為外公那邊家族的生意蠻大,我想去周游世界,她也怕我有危險,要不是父親說你能保護我,她怎么都不許我去緬北那幾年,在中國她是放心了,可又想得到更多…”
白浩南還是羨慕:“你這么說,讓從小就沒母親照顧的我咋想?你這不是顯擺嘛!”
阿威溫柔:“所以你才有男子氣概!”
白浩南毫不避諱的使勁抹手臂:“別這腔調,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阿威反而笑。
但是肯定了下:“其實這樣很開心,我有自由選擇的權利了,我在中國也能得到很多機會,希望能夠盡快自力更生,擺脫這種身份。”
白浩南肯定:“你回去就知道訓練營機構正在朝著教育集團轉變,幾位女王之間竟然都能產生點斗爭,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糟心!”
該阿威哈哈哈了:“你這才是顯擺!”
于是倆男人真的就圍繞教育集團的女老板女股東的八卦先普及了下。
還是那座軍營,還是那個軍營最高處的軍官區,還是那棟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將軍府。
將軍夫人畫了濃妝,還頂著一頭怎么卷曲得像大蓋帽的精美發飾,用混雜了丈母娘和婆婆的復雜眼神接待了白浩南。
讓白浩南吃驚的是將軍夫人竟然學了點結結巴巴的中文,可能這樣就不用假借他人,也可能是她在想靠近兒子的生活環境:“我…聽說你有女人?”
白浩南很想說這事兒多稀罕,但不敢:“我都喜歡,呃,阿威…”
語言不暢讓將軍夫人的態度也很難爆發,但胸口有劇烈起伏,好像不管是哪種取向,喜歡她的兒子那就應該從一而終,或者說她的兒子怎么可能跟別人分享感情:“你不能這樣!”
面對這樣斬釘截鐵的語氣,還有不太通暢的語言交流,白浩南也覺得解釋比較費力,還得是阿威來,可能這也是他要白浩南一起回來的目的,勸說不重要,主要是示威,并肩伸手挽住了白浩南的胳膊,堅定的開口:“我跟他在一起很快樂!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也一直把我當成親人朋友!”
這話是用的英語,白浩南才反應過來自己也可以用英語交流啊,不過聽了阿威的說法,他倒不會覺得慚愧,面對孩子媽都忙不過來,能夠給予阿威的更多是個自由自在的天地:“對,我在中國現在有了一家規模很大的足球訓練營,阿威是我們最有天賦的形象設計師,我們的訓練營最開始不起眼的時候,就是阿威幫我們打造出來的…”
得益于最近經常跟球員家長交流,白浩南居然敏銳的發現了將軍夫人眼里少了些火氣,多了幾分意動,察言觀色這是忽悠小球員家長的基本功夫吧,連忙摸出手機來展示照片:“您可能是想讓阿威繼承生意做個商人,但是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強扭的瓜不甜,起碼要讓阿威能開心的生活,他喜歡的生活方式…”
要說白浩南的英語詞匯量基本都是圍繞足球場的,但這個時候看見將軍夫人詫異的翻看那些綠白相間的建筑還有球隊球衣色彩,靈機一動的把昨天在機場看見張銳說的那番話結結巴巴套用過來了:“我是希望阿威能嗨皮的,也只有快樂才是找到自我、獲得成就、面對生活的一切,只有快樂的人,他的生活才是充滿挑戰和有趣的,我跟阿威在中國,為的就是讓他能快樂的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他是應急,阿威卻是驚喜,都有點感動的癟嘴了,將軍夫人飛快的抬頭看看兒子,好像阿威回來這些日子根本就沒跟母親談過這些:“我…不是非要他經商,但是現在我聽說你也有兒女,這樣對他是不是不公平!我們是個很大的家族…”
白浩南就好奇這種思維模式到底是怎么來的了,阿威愈發堅定的強調:“要生他去!哪家的小姐讓他代替我去成親就是了,我討厭女人!”
當母親的真是悲從中來,眼見著又要開始嚎啕哭訴了,那邊大門推開,一身戎裝的將軍回來了。
白浩南再次敏銳的發現將軍服上的裝飾品更加豐富,明擺著若溫將軍又升官了,也對,以他的能力和眼光,步步高升才是正常的。
將軍看見他不驚奇,甚至還點頭笑了下,對自己太太的狀況好像已經習以為常,用溙語對著兒子說話,阿威吃驚的翻譯:“父親說他是專門為著你回來的…他能說英語了!”
白浩南連忙學雙手合十:“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將軍過來坐在夫人身邊,接連挨了太太好幾掌怨懟的催促,卻還是不提家事,穩坐對面開口:“你有兩個隨從也從中國回來,對吧?”
白浩南吃驚,剛才路上也問過阿瑟和阿哩的去向,阿威說回來以后,他父親就把這倆帶到納猜的邊境那邊去處理手續了,說是過幾天就回來,難道他們出事了?
他們這樣的小人物出事,還不值得讓將軍特別回家說幾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