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因為你變化太大,和以前那個玩世不恭、沾花惹草的你相比翻了個面兒一樣,對我來說幸福太完滿,總會忍不住時不時想查驗下,就跟掐自己一把看疼不疼,是不是在夢中一樣。”喬瑩娜如是說。
她的獎勵就是把自己獎給白浩南了,實際上麥姐是要她今晚有好些個場面是出席下的,在國家電視臺體育頻道的直播中演唱主題曲,還是那么童星捧月的場面,仗著時段和曝光率據說反響非常好,圈里好些人都在跟麥姐聯絡,甚至隱約有打聽想挖墻腳的,但喬瑩娜還是選擇跟白浩南和孩子在購物中心的游樂場默默無聞的坐了一個多小時。
說不定是會改變星途的最重要一個多小時。
鑒于她那個跟著另一部商務車的助理手機都要被打爆了,于嘉理也得承認,在清醒掌控心態平衡上,她比喬瑩娜差得有點多,看見錢她就有點按捺不住,當然,能讓于嘉理按捺不住的肯定是大錢,很大的那種才夠。
還是那身在舞臺中央光彩照人的亮片小連身裙,其實在臺下喬瑩娜自己都說有點裝嫩的感覺,但青春活潑的感受在舞臺上是最符合《破曉》主題的,現在喬瑩娜早已不是那個站在煙霧和酒杯中低吟輕唱的酒吧歌手了,連在購物中心都得裹著件黑色輕紗長衫,才能掩蓋住璀璨的光芒。
現在青春的丸子頭放下來,有點波浪卷曲的柔順散落在渾圓肩頭,白浩南連連贊嘆自己確實有泡當紅歌星的成就感,但摟靠在舒適的套間貴妃榻上,他還是有點自嘲:“幸福,我如果要給你幸福,可能就應該是誠實的婚姻或者每天陪著,這點確實做不到,現在我相信有些人真的可以徹頭徹尾的改變,只要明白了我該做什么,我現在恨不得把所有精力都投入進去!吃飯開車都在考慮陣容戰術,哪怕是個小學生比賽,只有我自己才清楚我在背后花費了多大的精力分析安排,把一群各種各樣的孩子捏合起來走到決賽,結果給我來這么一出,所以當時才有點郁悶,但想通了這也不會影響我的繼續努力,除此之外,我哪里還有興趣玩世不恭?照顧好你跟孩子就是我的幸福!”
隔著輕紗,落地玻璃外的京城夜景還不錯,天空再暗黑,也擋不住流光溢彩的燈光,映在喬瑩娜的如水眸子里熠熠生輝,還有點笑:“當初我參加選秀的時候,你不是這么嘲笑我?還幫我去跑關系,現在能體會到我當時的心情了?”
白浩南立刻釋然,笑著上下其手的朝身心體會發展,喬瑩娜連忙抬眼越過他看床上的兒子,一來想體會一家三口住在一起的感覺,二來到了酒店也不好意思說,哦,我倆要那啥,這小屁孩誰幫忙帶一下,反正夢丁也就跟著爸媽了,洗澡時候還跟白浩南磨嘰好一陣,居然有點想念自己的兄弟,一直在床上翻來翻去烙燒餅,這會兒沒了動靜,但要當著兒子胡天胡帝,喬伊娜還是有點臉發紅。
白浩南本來有信心技術流的,喬瑩娜還是決定要試探下小聲:“你說這孩子睡了沒?”
當爹的連忙捧哏,他其實是新鮮,這種父母帶孩子的感受,當年他從來都沒享受過:“啊?不知道。”
喬瑩娜調皮的瞇瞇眼拖長聲:“反正睡著了的孩子手應該是舉起來的…”
結果兩口子就看見那邊床上一只小手慢慢而沉默的升起來,喬瑩娜立刻一頭扎在白浩南懷里笑得沒邊,都抽抽了。
白浩南得忍住笑嗯一聲,然后從心底升起來滿滿的幸福感,摟緊了喬子不需要肆意輕薄都能渾身愉悅,然后無良的父母就看孩子居然堅持了二十多分鐘,一直把手那么舉著,最后估計是真累得昏睡過去,才啪嘰一下摔床上。
第二天一早都忍不住要把這個事兒給伊莎她們分享。
于嘉理臉色還是不太好,昨天連夜都在開會,白浩南安慰:“我早覺得張校長是個挺有想法的家伙,你讓他一個年產值幾千萬的重點中學校長,跳槽到你這個八字沒一撇的教育集團,別人是不可能隨便答應嘛。”
在林城小學足球培訓中心剛剛開始運行的時候,于嘉理和她父親都去跟張銳見過面,當時就覺得這個三級城市的重點學校校長很靠譜,滿以為這次借著雙方初次合作就結出碩果,能一舉拿下的。
伊莎明顯很喜歡體驗這種普通人難以接觸的商務談判、心理博弈:“如果他能夠來領導教育集團,確實是又懂教育行業,又有雄心壯志,可惜于姐怎么勸,開高價都沒能說動他,教育集團的很多事情就要重新考慮了。”
于嘉理煩就煩在這里:“看過合適的,再找其他來對比,心里很容易有比較,原以為水到渠成…”
白浩南不懂商務但更看得出人:“你呀,以為自己做大買賣做得夠多,無非就是拿錢砸,而且你們也是省會城市,好歹省級領導都接觸得多,對這么個三線城市的中學校長有點沒放在眼里,以為小事一樁,老張是個有理想的人,他有自己一輩子的規劃,哪里是隨隨便便來個大老板給他說要怎么怎么,就改變自己的思路?這事兒慢慢來吧,你要搞什么繼續搞,但教育集團隨時可以等老張改變主意了再成立,我來幫你說服他,一年半載的我們各個訓練營規模都起來了就容易打動他了,讓他看明白我說的那些培養孩子性格的思路不是吹牛逼,是實打實的能做到,他才會動心的。”
在白浩南說那個詞兒的時候,陳素芬快速的用勺子敲下他的手背提醒:“不許說臟話!”然后又忙著招呼孩子,五星級酒店的自助早餐還是蠻不錯的,這家酒店可能靠近什么外貿區,外國人比較多,陳素芬就很在意孩子們的禮儀。
于嘉理卻快速的目光掃視下白浩南和陳素芬,語調玩味:“真的?”
白浩南多能聽音啊,立刻抬頭認真對視:“真的,早上李琳和小婉都在發短信給我,接到不少加盟申請,這還是第一天,我估計國家電視臺接連下來幾天的報道采訪什么的以后,肯定會好多加盟申請,我們會很忙的,把這個攤子做起來以后再說教育集團的事情,不就行了?”
于嘉理再次看看,頓了下,竟然轉頭拿女兒說話:“唉,要是我也有兒子,這地位會不會不一樣呢?”
陳素芬默默的抬頭看眼,但沒說話,伊莎看戲,眼珠子一直亮晶晶晃悠那種,喬瑩娜才是有大局觀的,笑著逗艾兒:“來…給姨再學個昨天晚上你怎么說的?”還用手示意陳素芬。
正在跟一碟子荷包蛋奮斗的艾兒放下刀叉,賊眉鼠眼的對陳素芬指著小聲:“怎么這個姐姐肩膀上坐了個老伯伯!”
剛剛有點莫名抵觸的陳素芬立刻哈哈哈的笑起來,而且連忙調皮的捂嘴控制儀態,探頭對艾兒喜歡得不得了:“眼睛!眼睛再那么看我下?”
真的,三歲的艾兒,不知道是不是于嘉理汲取了自己的經驗教訓,從小就培養女兒打扮的愛好,居然有點淡妝的感覺!
小姑娘還嫻熟的把兩邊不算很濃密的頭發撥了下,側臉露出個白眼看陳素芬的表情,伊莎和于嘉理都哈哈哈了。
陳素芬已經無聲的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于姐!倆兒子跟你換這個女兒!這姑娘長大是一絕!”
于嘉理之前那點表情已經九霄云外:“不換!我的仙女!”然后又嚴厲批評艾兒:“不是說了不要輕易用這招么?”
小姑娘做個表情多多的鬼臉,還白眼下父親,把白浩南逗笑以后才自顧自又對付荷包蛋去了。
原來只有她做白眼的時候,那左邊眼白上赫然會出現個小圓點,以前小時候可能沒發現,昨天晚上說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注意到,喬瑩娜檢查過沒什么大礙,就是普通的眼底毛細血管顯現,就跟天生的痣一樣。
可想象下三更半夜的一個小姑娘這樣白眼說那話的時候,這個小圓點簡直有種詭異的天眼,特別驚悚,怪不得把人家那導購小姐嚇得夠嗆。
關鍵是艾兒好像早就發現自己這個有趣的特點,對著鏡子練得不少!
古靈精怪的勁頭跟她媽不像,跟白浩南,甚至伊莎更接近。
不管怎么說,輕而易舉的就把氣氛活躍了,白浩南和陳素芬帶孩子回訓練營,據說從一早那邊也開始新聞媒體扎堆了,于嘉理要去處理其他事情,畢竟翡翠珠寶這塊要調整,平京才是最重要的環節,她來這邊的目的有很大部分也是這個,順路送喬瑩娜去麥姐那邊,最后問伊莎要不要再去見識下珠寶行業大佬的,這姑娘笑笑:“不著急,不著急,今天先去看看訓練營得了全國冠軍以后,我這個策劃包裝公司能做什么。”
于嘉理又瞇眼看下她,才笑著出發了。
兩部商務車都是新買來留在平京的,因為顯然以后桂西嘉正,還有訓練營都會經常來平京,用伊莎知道的話來說:“于姐準備把這邊的一套以前買的別墅給打理裝修出來,算是這邊有分公司辦事處還有落腳點。”
陳素芬跟她熟稔的:“這胖妞什么意思?陰陽怪氣的。”
伊莎也那么看她眼:“你真不知道?”
陳素芬一根蔥似的直性子:“我生了三個兒子礙著她了?這么早就開始爭遺產繼承權了?”
開車的白浩南哈,陳素芬隨手就給他一巴掌,還是不舒服。
伊莎丟了個絨毛玩具讓孩子們搶,那動作像養了一群小狗寵物似的:“訓練營之前的股權比例是八二開,后來于姐每注資一次就稀釋一次,但目前最終控股還是老白,但老白把這全給了老陳,老陳又把這給了陳姐,嗯,現在身價暴漲的訓練營機構控股是陳姐,好死不死的老白又正好去撩了個什么小球員的家長,挺漂亮那個搞法律的,這幾天正好就在辦這個手續,懂了么?”
陳素芬的表情還是懵懂的。
她的心思還是比較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