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宜元現今的日程是非常忙碌的,要在醫院看門診、要給病人做催眠治療、還得去培訓機構授課,幾乎每天都被排滿了,他也是忙得不亦說乎,并不覺得多累,心情反倒很好,人也顯得更加精神。不過這些工作確實太多了,導致他常規的義診活動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市區社區的義診,基本上都暫停了下來,因為患者如果有問題還可以去醫院,但是鄉鎮上面的義診,他還是堅持參加的,畢竟離得比較遠,老百姓不方便去看病。
這一天,白宜元便去了一個小鎮上面的診所,進行了一次義診活動,隨行的有郭惟還有心理科的兩位小護士,同時也是順便介紹和推廣他的催眠療法和三錄儀。
現在可以說是今非昔比,三錄儀并不需要再跟開始那樣,靠著自己的推動和北亭的支持才能夠宣傳出去,在大量實例的驗證下,催眠療法和三錄儀名聲鵲起,實際上已經到了供不應求的狀態,根本用不著去推廣,在當地及附近可謂已經到了萬眾矚目的地步。只是白宜元有這樣的習慣,出門在外,沒有這件自己苦心發明出來的寶貝隨行,心中總是不踏實,何況近來他還在儀器上面又研究出了新的功能,故而想在義診當中找機會試試。
鎮上的小診所門口早就占滿了等候已久的人群,白宜元和郭惟趕到后,很快就被包裹在了內中,人們的熱情很高漲,除了想要得到免費醫療外,還想一睹這位最近屢屢出現在媒體報道中“神醫”的風采。
白宜元依然秉持著自身比較低調的作風,也許是過去被嘲諷和看不起時間太久,都成了一種習慣,即使到了如日中天的程度,也只是感慨終于熬出了頭。他知道不能太過于驕傲自滿,更不能到此為止,他依然在努力研究,改良三錄儀,并且堅持自己親自給病人進行初步檢查,若是有問題的嫌疑再讓他們去醫院找自己,做進一步的檢測,這也是近來他在義診當中所秉持的原則。其實義診的內容,郭惟和其他助手都是懂的,也基本能夠勝任,但白宜元就是不放心,身體力行,按照他的話來說,既然老百姓是因為自己的名聲慕名而來,就不能缺席從而讓大家失望。
看著診所門口的忙碌場景,跟隨而來的鐘美顏默默地待在人群最后端,不敢再繼續靠前,怕被人注意到。她一路從市區跟到這里,想親眼瞧瞧義診的情形,可是到來這里她才發現,鎮子里很是空曠,沒有過多的樹木和樓房遮擋,而這診所是設立在一個拐角處,三面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根本無處藏身,這讓她不敢亂走,只能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
要說來這里的目的,她自己也說不清,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她知曉身份可能被曠梭察覺到了,但又堅信曠梭不會出賣自己。事實證明,到現在白宜元和郭惟在授課中也沒有對鐘美顏的態度有所改變,應該并未被發覺身份。
人頭攢動下,鐘美顏很難瞧見里面的情形,只好夠著看,結果無意中和正在忙碌不已的白宜元的目光突然有了交匯,鐘美顏嚇了一跳,馬上就閃身,躲在了旁邊兩名個子比較高的男人身后,但又不確實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
忐忑不安的她,真的不敢再露頭,只好漸漸退去,到離得遠些的地方,關注著人群的動向,不再親眼去瞧白宜元,更是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不過她依然沒有放棄。
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回老家,恰好碰見了白宜元來義診的事情,她在市里的“0”指揮中心工作,是一名接線員。由于平時工作時候要面對各色人等,而且要處理突發意外,神經高度緊張,故而壓力很大,轉眼過去了兩年時間,她的熱情還在,但精神狀況已經遠不如剛畢業的時候那會。
對于白宜元和他的催眠療法,女生在城里早耳熟能詳,平日里工作安排的太滿,沒有時間去醫院,今天被碰見,剛好來湊湊熱鬧。
人很多,她沒有擠到白宜元的身邊,不過在旁邊的助手郭惟那里看也是一樣的。
“你是馬妮?”郭惟還沒開始看病,瞧了眼就診卡,張口就問道。
“對啊!你認識我?”女孩子疑惑不已。
“嗨,那倒不認識,不過我聽過你的事跡,你是不是接警的?”郭惟繼續詢問。
馬妮點了點頭,她自然想到,郭惟提到了便是當初她救助煤氣中毒的陳倩和鄭軍的那件事,因為也就那次是被媒體報道了出來,后來還接受了不少采訪和單位上面的獎勵,但讓她覺得可惜的是,當初被自己協助救出來的夫妻倆,此刻還是離開了人世。
郭惟熱情地給馬妮做了初步的檢查和聞訊,發現她的身體還是比較正常的,常規檢測也沒有大礙,只是在精神狀況上面稍微欠缺了些。
“放心吧,你這樣的是在工作當中所遇到的正常狀況,多加休息就可以了,如果失眠的話,再來找我。”郭惟如是說道。
“失眠那倒沒有,就是有時候覺得挺煩的,工作也沒有以前那么有激情了。”馬妮回應說。
“哎,每份工作都不容易呀!你還這么年輕,用不著吃藥治療什么的,有空的時候多點運動就可以了,你也說了都沒有失眠,那真的沒事。”郭惟認為馬妮的情況,并不需要治療,只是都市人群的通病而已。
“嗯,那謝謝你了郭醫生。”馬妮客氣地表示感謝。
由于等待看病的人很多,馬妮知趣地離開了座位,既然沒事,那就結束這次義診好了。但就在此時,旁邊的白宜元看完了一個病人后,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狀況,他又叫住了馬妮,示意她去自己那邊。..
馬妮有些疑惑,但白宜元的聲望她是無法拒絕的,自然應允。白宜元了解了下情況,又給馬妮把了下脈,暫時沒有開口,而且將三錄儀拿了出來,戴到了她的手腕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