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亭和陳天宇一起前去突擊提審葛阜寬,本來這個人只是涉及煤炭資源倒賣案,但陶三勝的證詞,讓其卷入了十五年前那起嚴重的瓦斯爆炸案之中。葛阜寬從來沒有提過當年的事情,警方也沒有懷疑過他,但如果陶三勝所說的是真的,那么這個人就有了重大的作案嫌疑。
“葛阜寬,十五年前發生的那次瓦斯爆炸,你應該很清楚吧?那天有人親眼看見你進入了礦井之下,結果沒過多久,就發生了爆炸。很多人死了,你卻毫發未傷,你能給我們解釋解釋嗎?”李一亭開口問道。
面對質疑,葛阜寬猛然抬頭,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了一眼前面的二人,然后又將頭放下,手不自覺地抓了抓腦袋,但沒有開口說話。
這樣的動作和行為,讓李一亭對他的懷疑就更加深了,但只憑陶三勝的證詞,還不足以證明爆炸是葛阜寬導致的,畢竟沒有人看見。葛阜寬拒不合作的態度,也讓他們犯難,于是,李一亭改變策略,因為葛阜寬和父親葛大齊的關系十分為妙,他希望以情感攻擊,來誘導葛阜寬主動招供。
“葛阜寬,你的父親,那個養蝴蝶的老大爺葛大齊,現在因為你不在身邊,可謂是孤苦伶仃。如果你能配合我們的話,我可以安排讓你們見一面,也好做個交代,怎么樣?”李一亭試探性提出了這個條件。
然而,對面的葛阜寬,依然將他肥碩的身體死死壓在座位上,除了托腮和唉聲嘆氣,就是不開口。對于十五年前的舊事,線索的確太少了,葛阜寬的不配合,讓李一亭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從葛阜寬的表現來看,他并沒有否認北亭提出的質疑,從推理的角度來說,是可以當做默認的。因為犯人既然承認了一項罪名,在面對另一項并不是自己犯的事情的時候,應該是會爭辯的,否則是罪上加罪。
陳天宇和李一亭稍微商量了一下,認為這樣硬來,不會有什么結果,而且葛阜寬就算涉案,也不可能是主犯。沒有一個主犯會蠢到冒這么大的風險,親自出現在案發現場,還被其他人堂而皇之的看見。所以,他們決定改變思路,便打算先行離去。
但就在他們起身臨出門前,半天沒有動靜的葛阜寬突然開口了,“對不起,為了我的父親,我不能說話,抱歉了。”
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別人更加疑惑,陳天宇并未追問情由,和李一亭關門離去。他們也明白,葛阜寬總共說的怎么一句話,內中必有深意,他似乎有難言的苦衷,而這個苦衷,又放佛是在他的父親身上,所以他們決心去調查那位養蝴蝶的“老瘋子”葛大齊。
“天宇,你神了啊!這都能未卜先知。”出了警局,李一亭突然開口夸贊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啊?我可沒能撬開葛阜寬的嘴巴,哪里神了?”陳天宇好奇地問道。
“嗨,你還蒙我,上次你讓紫辰他們帶小果園去礦區,執行的秘密任務,不就是監視葛大齊的嘛!”李一亭拍了下陳天宇的肩膀笑著說道。
“不錯,看來什么事情都瞞不住你啊!”陳天宇沒有否認,長舒一口氣,“現在是該讓那埋在地下的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了!”
根據小果園的回報,葛大齊在兒子被抓后,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隨即病倒,情況看上去很嚴重。在外監視的小果園本想幫忙,畢竟人命為大,但他還沒動手,就來了一個戴著礦工帽子的神秘人。那個人個子比較矮,是個男人,只有不到一米六的樣子,帽子戴著也很低,看不太清樣貌。此人到了山谷中,發現葛大齊暈倒在那兒,意識不是很清楚,當即喚醒了過來,并且幫葛大齊將隨身戴著的急救藥給吃了下去。
在山谷里面,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葛大齊的情形有了好轉,那矮個子和他說了些什么話,葛大齊先是猶豫,但在矮個子不停地勸說后,他便回到了洞里,收拾了些東西,然后就隨著那個矮個子一起離開了。小果園在后面一路尾隨,發現二人來到了礦區一處老房子那里,矮個子扶著葛大齊下車,走了進去,隨后關上了大門。由于視線被阻隔,里面的情況,小果園并不清楚,但想到矮個子剛剛是救了葛大齊,應該不會再下手加害,便沒有干涉,而是繼續在外面監視。
不久后,矮個子出門離去,葛大齊則是留在了屋內。小果園有些擔心,一個八旬老人在家,不清楚會不會出現意外,但他又不好輕易暴露,就想辦法找附近的鄰居了解了下。結果才知道,那個老房子本就是葛阜寬的老家,所以葛大齊是被帶回了自己家,這樣一來,小果園就覺得問題不大,只是對于那個神秘的矮個子很好奇。是誰這么好心救回了葛大齊,還安置回家里?
后面幾天,小果園還發現,那個矮個子每天都會來兩次,時間都是飯點,手里也拿著飯盒,看樣子是給葛大齊送飯的。這顯然不像是壞人,可如果是親朋好友的話,似乎用不著那么神秘兮兮的樣子,又不是做好事不留名。
聽了發生在老瘋子葛大齊身上的一切,那個神秘的矮個子,引起了陳天宇和李一亭的注意。此人肯定不會是適逢其會,他的出現,定然有其出現的意義。過去這么多年,除了兒子葛阜寬,都沒有人管葛大齊,附近的局面甚至都不認識他,但就在葛阜寬出事后,居然冒出來了一個“好人”,對葛大齊悉心照料,這不得不讓人起疑。
陳天宇告訴小果園,下次那個矮個子再回來的時候,就跟著他去好了,一定要弄清此人的落腳點和身份,對于案情可能有至關重要的作用。至于葛大齊,既然被接回家里,安然無恙,自然不會再有人去害他,也就不需要另外加以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