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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思路偏差

  胖盛這幾天的主要任務,就是跟蹤薛魁這個已經被確定為頭號嫌疑犯的副礦長,在煤炭資源倒賣案和死亡名單瞞報這兩件事上,北亭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證明薛魁涉案之內,不需要再加以調查了。之所以一直沒動他,是想看看,在薛魁的背后還藏著什么人?另外,更重要的煤礦爆炸案和連續的謀殺案,目前還無法證實和薛魁有關。

  這天,胖盛發現薛魁從家里出門后,并沒有開車,也沒有去礦區的意思,而是在街上閑逛。對于這么一個大男人,獨自逛街顯然不是很正常,胖盛在不遠處默默盯著他,既不能被發現,也不能給跟丟了。由于萬永坤被調去了高可華家里搜查,胖盛這次是一個人留在了薛魁家的外面,他知道自己必須得謹慎些。

  薛魁在街上走了一段,進入了一家超市里面,那是家很小的便利店,并非連鎖(性性)的大超市。面積只有兩個門面的樣子,里面似乎也沒幾個人,在那么小的區域內,胖盛擔心被發覺,故而沒有進去,只守在了門口。僅僅兩分鐘后,薛魁便出來了,也不知道他是進去干嘛的,總之出來的時候,手里什么也沒拿,兩手空空地塞進了上衣的皮夾克口袋里。

  離開了超市,薛魁立刻就打了輛出租車,胖盛也馬上打車跟上。只見出租車在城市的道理上平常地行駛著,胖盛以為他又要回家了,但不久便發現這個方向,好像又不是要回去的樣子,于是更加注意他的動向。

  由于路上有些堵,交通狀況不佳,出租車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到達了目的地。胖盛一看便知,薛魁在一片高檔小區的大門前下了車,而位置正是之前沈明月跟蹤他們前來的地方,也就是秦學川家所在的小區。薛魁到了門口,和保安說話,似乎保安不讓他進去,之后,薛魁打了個電話,再給保安接了后,最終放行。

  胖盛站在門口,有些為難,他很想繼續跟進去,但自己的(身shēn)份又不能輕易暴露。眼看著薛魁消失在視野里,他只好向萬永坤尋求幫助。萬永坤此時已經處理完了對高可華家里的探查,本準備把遺書帶回北亭,接到胖盛的消息后,臨時改變了計劃,也趕到了高檔小區這邊來,畢竟薛魁現在是非常重要的調查對象。

  萬永坤大致觀察了一下小區的(情qíng)形,的確安保做的很嚴格,前門后門都有人值守。以他的能力,倒能夠進的去,但里面看似到處都有攝像頭,萬一被發現了,到時候說不清,還容易讓里面的人察覺。所以萬永坤還是利用了之前劉紫辰的資源,聯系了那位在物業上班的大媽,請她帶自己和胖盛進去。

  大媽十分(熱rè)(情qíng),她對劉紫辰的印象就很不錯,既然萬永坤和其是一起的,大媽便親自來迎接了他們。并且按照大媽的指引,萬永坤和胖盛找到了秦學川家的別墅,之后就在外面等候。

  過了相當一段時間,起碼有兩三個小時,秦學川家的大門被打開,薛魁從里面走了出來。這一幕,讓等待多時的萬永坤和胖盛非常欣喜,過去都是推測,現在是親眼所見,薛魁真的來到了秦學川的家里,而且待了這么長的時間。盡管依舊無法判斷他們在家聊了些什么,但單憑這一點,就足可以證明薛魁和秦學川的關系的確非常得好,還在屢次出事后經常來往,著實非常可疑。

  萬永坤隨即將這次的發現,向李一亭做了匯報,可沒想到,事(情qíng)卻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轉變。

  李一亭接了電話,當即提出了質疑,“永坤,你看清楚了嗎?薛魁真的去了秦學川家里?”

  萬永坤很少被質疑,立即回道,“當然看清了,我和胖盛兩個人,四只眼睛,這哪能看差了?而且咱們通過房管局的資料,不是確定這個位置是秦學川的房產嗎?還有,物業的那位大媽也證實了這一點!”

  “但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我是說,薛魁現在不可能見到秦學川。”李一亭如實告訴了萬永坤。

  “這是什么意思?”萬永坤被說的一頭霧水。

  “原因很簡單,秦學川陪陶娥回老家,去看望陶三勝了,這是二十分鐘前的事(情qíng),明月親眼看見了秦學川。區區二十分鐘,他怎么可能從礦區回到了城里的家中?”就在不久前,李一亭被沈明月告知,秦學川出現在了陶三勝的家里,萬永坤卻在此時又說他見了秦學川,兩地相隔幾十里,斷斷沒有可能,除非是會分(身shēn)術。

  沉默片刻,李一亭讓萬永坤繼續跟著薛魁,其他的事(情qíng)以后再說。

  放下電話,李一亭倍感疑惑。沈明月和萬永坤自然不會說謊,也不會將親眼所見的事(情qíng)看錯,也就是說,秦學川的確是去了陶三勝的家,同時,薛魁則是去了秦學川的家。這樣說來,薛魁就不是去見的秦學川,那他去秦家里做什么?若是事先不知道的話,薛魁進去后還待了兩三個小時,這顯然是有事才留下的。莫非,薛魁去秦學川家里的目的,并非為了見秦學川,而是見其他人?

  李一亭隱隱感到,他們的偵查方向,似乎出現了細微的偏離。對于薛魁的追蹤,自然沒有問題,但對于秦學川的懷疑,卻始終停留在推斷和湊巧上面,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絲毫的證據,證明秦學川做了違法之事。

  比如說,秦學川的兒子放了鬼臉蝴蝶的風箏,導致嚴寶萍精神失常、撞車而死,但他們根本無法證明那風箏就是來自于秦學川的改造,任何和秦進有親密關系的人,都可能觸摸到那只風箏。而對于薛魁和葛阜寬經常出入秦家這件事,今(日rì)的發現,也說明秦學川并沒有見到薛魁,至少這次沒有,之前是否有,沒有人看見。退一步說,就算秦學川和薛魁是莫逆之交,他們經常聚會、見面,也不一定談的是犯罪的事(情qíng)。

  李一亭覺得,他們將焦點過于集中在薛魁的(身shēn)上,導致只要和他有關系的,就過分地在意,使得在辦案過程中,偏離了對于證據的搜集。不過是幾種巧合聚在了一起,北亭便直接將秦學川納入了嫌疑人范疇,這是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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