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一亭想到了一個問題,“現在我們知道,蝴蝶咬了人,從而讓受害者中毒,但是這個前提,是礦井下面有蝴蝶。但我們都很清楚,井下的條件非常糟糕,整日不見陽光,又陰暗潮濕,而且空氣流通不暢。上次,紫辰去礦下檢查,身體就出現了不良的反應,這些蝴蝶是怎么來的?又是怎么能夠適應這種環境的呢?”
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在場的陳天宇、劉紫辰和許荊南都無法解答,他們畢竟不是生物學家,自然對于蝴蝶的生活習性不是那么了解,但不管怎樣,地下的情況,正常的動物昆蟲,都很難過得下去才對。
李一亭之所以提出,是因為他在井下干了這么長時間,還真的見到過蝴蝶飛舞,只不過那些蝴蝶是正常的,除了身上被煤炭弄得有些臟之外,和外面的蝴蝶差別不大,并非鬼臉。
在見到那些蝴蝶的時候,礦工們都會不自覺地緊張起來,生怕是蝴蝶精靈來索命了。還好,蝴蝶出現的次數很少,李一亭干了這么久,一共就見過兩回而已。
劉紫辰想了想,疑惑的問道,“一亭,會不會是有礦工帶下去的?或者是礦上有意安排的呢?”
“這完全沒道理啊!礦上干嘛弄蝴蝶下去,難道是為了嚇人嗎?至于有礦工帶下去,偷偷摸摸地帶會飛的東西,是很容易被發現的,而且,帶下去有什么意義呢?這好像是一件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行為啊!”李一亭分析說道。
“可蝴蝶應該不會自己飛進去吧,何況井下那么深,如果看不見了,它們就該飛出去才對。”劉紫辰繼續講道。
陳天宇點了點頭,“你們說的有道理,蝴蝶也是生物,它喜歡陽光,不會主動飛到井下去。我看,可能是因為下面有吸引它們的東西,要不也是紫辰說的那樣,是有人故意帶下的。這一點,一亭你和永坤在工作中、尤其是進出礦井的時候,要格外留言。
正當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劉紫辰靈光一閃,她想起了一件事。
“對了,明月幾天前告訴我,在煤礦右側不遠處的一個山谷里,她發現了一個養蝴蝶的老瘋子。后來,我特意問了嚴大娘,她說那個老瘋子已經在礦區養了幾十年的蝴蝶了,我懷疑,煤礦里面的蝴蝶,是不是老瘋子養的?”
“你有證據嗎?”陳天宇問道。
劉紫辰搖頭,“當然沒有了,我就是聽明月說的,她好像還被老瘋子給襲擊了。就因為不小心闖入了老瘋子養蝴蝶的山洞,就被老瘋子追著打,好像鄒紹棠還受了點傷,不過不要緊。我就想,那么個行為偏執的人,居然能在山谷里養蝴蝶,還一養就是幾十年,他的想法和思維,肯定和別人不同的。”
李一亭覺得這個人物嫌疑很大,“老瘋子確實有可能涉案,他養了那么多年的蝴蝶,經驗豐富自然不用說,那些蝴蝶也肯定聽他的調遣,讓去哪里就去哪里。比如,老瘋子可以將蝴蝶誘導到礦井下,然后趁機培養毒素。”
許荊南聽了后,示意打斷一下,“抱歉,老師,根據我的調查,這種毒素應該不是人為能夠培養得出來的。除了需要蝴蝶之外,還需要特定的密封環境,還有適當的熱量釋放,稍微把握不好的話,蝴蝶幼蟲就會被燒死。另外,蝴蝶在井下雖然被密封了,但不能不吃不喝,那樣也活不久,可能是煤礦里特定的資源和條件,讓他們保存最低的生活需求。但不管怎么說,人工豢養是不太現實,基本是不可能成功,否則早就有人用這樣的方法,去培養帶毒的蝴蝶了。”
李一亭聽了覺得有道理,但他還是對于這個人物很感興趣,“荊南是從醫理上來分析,可能性不大,但作為偵探,任何可能性都是需要確鑿的證據才能排除的。我們現在可以知曉,老瘋子能夠控制蝴蝶的話,那么即便不自己養,就趁著爆炸的時機,將蝴蝶培養出來,也不算完全不可能。畢竟,這個老瘋子的行為古怪,目的也許也很偏執,他不見得是要蝴蝶去害人,也許只是喜歡,或者是無意的發現。總之,他的思維,肯定是不能以常人的標準來衡量的。”
劉紫辰覺得這二人的爭執稍微有些沒理由,因為都是推測而已,除了明月,他們誰也沒見過老瘋子和她的蝴蝶,于是提議大家一起去山谷里親自驗證一番,再做區處。
陳天宇此時接了個電話,聊了幾句后,掛掉跟大家說,“其實,明月跟我匯報過老瘋子事情后,我就讓曠梭去查了。剛剛他告訴我,老瘋子的身份已經查到了,這個人年輕的時候,是一名生物老師,后來不知道為了什么原因,離開了學校,某一天,他被發現,隱居在礦區里面養蝴蝶,也就是嚴大娘認識他之前不久。”
劉紫辰驚嘆道,“他居然是生物老師,難怪專業性這么強,能養出這么多的蝴蝶來!”
李一亭知曉了老瘋子的身份,就更是懷疑了,“天宇,作為生物老師,他擁有的專業知識絕對少不了,也許在某個方面,閉門造車,真的是有所突破的。”
“你還是覺得,老瘋子會刻意制造出這種條件,培養蝴蝶的毒素來害人?”劉紫辰反問道。
“不,紫辰,我的觀點是他希望能制造出沒有過的毒素,從而在生物學領域有所建樹。至于害人,他應該是不會的,而且,他都來礦區三十年了,而這煤礦不過是十幾年前才建立的,要害煤礦上面的人,也沒辦法未卜先知地了解這里會在多年后修建煤礦。”李一亭解釋了自己的觀點。
陳天宇總結說,“就討論到這里吧!紫辰,你去配合曠梭,盡量查出老瘋子在這里養蝴蝶的目的,另外,對于他和什么人接觸,和什么人有生意上面的往來,都是要調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