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聊著,一個年輕的女人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左手捧著盤子,上面擺著可樂、薯條、漢堡和雞翅。Ψ雜&志&蟲Ψ
女人歉聲道:“我們能坐這里嗎,沒位置了。”
“可以。”秦澤點頭。
內心的是拒絕的,大姐你坐這里,一會兒我都不好吃東西。
可KFC又不是他家開的,人家出于禮貌問一句而已。
而且媽媽帶著小孩,總不能讓人家站著吃吧。
于是秦澤就不吃東西了,蘇鈺吃的津津有味,心安理得的把他那一份也承包了。
大家聊了幾句,相互就熟了。
這對母子是胡建人,男人勉強算小企業家,在深城創業開公司,她們母子來深城有一年多了,今天周末帶兒子出來玩。
幸好這里是深城,要是廣冬,母子倆就危險了。
期間媽媽要上廁所,溫柔的告誡兒子:“你坐這里不要亂動,等媽媽回來。”
然后朝秦澤和蘇鈺說:“麻煩幫我看一下。”
秦澤和蘇鈺的衣著打扮,都不是普通人,談吐得體,蘇鈺的顏值又自帶“我是高冷女神”的BUFF,所以年輕的媽媽對他們蠻放心的。
“阿姨你吃嗎。”小男孩舔了舔嘴角的番茄醬,遞給蘇鈺一根薯條。
“叫姐姐,姐姐不吃。”蘇鈺摸摸他腦袋。
小男孩眨著眼睛:“阿姨多大了。”
蘇鈺如實回答:“28。”
小男孩扳指頭:“26、27、28......比我媽媽還大。那阿姨有小弟弟了嗎。”
蘇鈺笑道:“姐姐還沒結婚呢。”
小男孩“哦”一聲:“這么大年紀還沒結婚,阿姨是單身狗。”
蘇鈺臉上的慈愛頓時凝固。
扎心了。
秦澤:“”
現在的小孩子,知識面可真廣,聽得多看得多,還能拿父母的ipad或者手機上網,想他們當年,五六歲傻兮兮的流鼻涕,未開化的土著似的。
蘇鈺笑了笑:“是啊,沒結婚。”
小男孩童言無忌:“是沒人要嗎。”
蘇鈺:“......”
扎心2
蘇鈺笑瞇瞇的摸了摸他腦袋,親切的回答:“因為阿姨害怕生出和你一樣丑的小孩呀。”
小男孩仰起頭,愣愣看著她,“哇”一聲哭出來。
蘇鈺嘴角翹起,這時候的她看起來,不像是二十八的女人,而是八歲的女孩,仿佛搶到了糖果,很得意。
女人小心眼起來,真不比小孩好多少。
這時,小男孩的媽媽回來了,見兒子哇哇大哭,茫然的看向秦澤和蘇鈺。
“媽媽,我丑嗎?”
“不丑,可帥了。”
“阿姨說我丑。”
女人再次看向蘇鈺。
蘇鈺笑了笑。
女人便收回目光,溫聲細語的哄孩子。
蘇鈺朝小孩吐舌頭,扮鬼臉。
在KFC休息了將近半小時,蘇鈺戀戀不舍的離開空調,推開店門,灼熱的氣流撲面。
旅游的旺季應該在春秋兩季,冬天和夏天都不適合出來浪,前者會凍成狗,后者成熱狗。
離開KFC之前,蘇鈺上了躺廁所,洗把臉,補一層防曬霜,其實臉還好,有大檐帽遮陽,手臂就麻煩了,這么大的太陽,就算防曬霜也不保證能扛住。
正是一年最熱的月份,對愛化妝的妹子來說,簡直是噩夢。
蘇鈺今天有化淡妝,畢竟要出席談判,素面朝天在日常就好,出席會議、接見客戶什么的,最好還是化妝。
洗臉的同時,把妝容也洗掉了。
干干凈凈,清爽。
秦澤嘖嘖道:“顏值降了一個檔次。”
蘇鈺一愣,轉身就往回走:“那等我會,我去補個妝。”
“誒,開玩笑的。”秦澤拉住她,擁著肩膀就往外走:“就剛才,如果秦寶寶的話,她肯定說:滾,姐姐從來不化妝,姐姐是小仙女。嗯,你也是小仙女。”
蘇鈺喜滋滋的表情,故作不屑:“你姐就是矯情。”
外頭太熱,這么抱著,很難受,所以秦澤松開了。
蘇鈺趕忙抱住他胳膊,小鳥依人的姿態這么往前走。
沒去主題公園,他們隨手拍了幾張風景照,秦澤負責拍,蘇鈺負責美貌如花,順便再擺幾個post。
心滿意足離開,司機還在原地,沒出去浪,看來是個比較宅的中年男人,他把座椅往下調,半瞇著眼,睡覺。
秦澤敲了敲車窗,把他驚醒。
“去歡樂谷。”秦澤說。
開門,上車,享受著涼爽的空調,秦澤和蘇鈺忍不住想呻吟。
爹好娘好,不如空調好。
去歡樂谷是蘇鈺建議的,因為她覺得和喜歡的人坐摩天輪是很浪漫的事,浪漫三神器:煙花、鐵軌、摩天輪。
而秦澤則腦補了不少摩天輪的本子。
每一個本子漫畫家,都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摩天輪,是一個非常有利于男女談心、交流的場地。
可到了歡樂谷,發現根本沒有摩天輪。
蘇鈺表示很失望,連帶著熱情都低迷起來。
“摩天輪其實沒什么好玩的,沒意思,”秦澤安慰道:“這兒好玩的東西挺多,就是人比較多,大熱天排隊吃不消,要不咱們挑一兩個玩玩?”
“那我想玩大擺錘和過山車。”蘇鈺當即道。
他責怪的眼神看蘇鈺,明知道我有恐高癥,故意的吧,皮這一下就這么開心?
但撞上她小貓兒一樣的眼神,秦澤心軟了。
咬咬牙,道:“好。”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蘇鈺心花怒放。
秦澤用力點頭。
蘇鈺摟住他脖子,隔著口罩,親了一下。
秦澤心說,大不了我全程閉眼。
對于一個恐高癥患者來說,過山車最恐怖的過程,不是突然的下墜,也不是曲折跌宕的過程,而是剛開始那一段,緩緩上升的過程。
看著地面越來越遠,看著身體在慢慢升空,頭頂藍天白云,烈陽高照。
然后突然之間,你可能會摔死。
秦澤心臟怦怦狂跳,雙腿發軟,有種心肌梗的錯覺。
從過山車下來,秦澤走路有點飄,沒照鏡,但知道自己臉肯定是慘白的。
“沒事吧沒事吧。”蘇鈺臉上的興奮和刺激還沒褪去,一邊喜悅,一邊隨口關愛一下秦澤。
秦澤搖頭。
之后來到大擺錘排隊處,人有點多,但比礦山車、跳樓機這些火爆項目要好很多。
蘇鈺聽著跳樓機那邊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叫聲,頗為意動,“阿澤,我們去玩跳樓機?”
“我現在就跳樓給你看。”秦澤狠狠瞪眼。
十五分鐘,輪到他們了。
大擺錘比過山車更刺激,哪怕秦澤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身體被一次次拋高,似乎隨時會被巨大的慣性摔出去。
哆哆嗦嗦的從大擺錘下來。
累覺不愛。
這時候,已經黃昏了。
蘇鈺興致高漲,“吶,老公,我們接著去跳樓機?”
秦澤連罵她的心情都沒有,拽著人就走,路過跳樓機時,猶豫片刻,咬牙,“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如果姐姐這么要求......姐姐不會這么要求的,她自己也有恐高癥。
王子衿則不愛此類刺激游戲。
唯獨蘇鈺,他今天無法狠心拒絕。
想起蘇鈺給他擦手時細心而溫柔的動作,想起她剛才那小貓般渴望而怯怯的眼神 這世間,唯烈酒與美人不可負。
與過山車一樣,高樓機緩緩升上高空,而且比過山車的高度更高,秦澤望著腳下渺如螻蟻的人群,心狠狠揪起,他覺得自己今天是瘋了,居然會陪蘇鈺玩這種東西。
他可是超過三樓,往下瞅,就會雙腿發軟的。
蘇鈺握住秦澤的手,說道:“阿澤,今天,我們一起跳樓殉情吧。”
說著,一臉悲壯赴死的模樣。
秦澤:“......”
mmp,晚上你給我等著。
“其實挺怕的誒,”蘇鈺往下看了一眼,有點怯,說道:“我其實挺怕玩這種刺激游戲,總覺得升這么高,萬一出故障了怎么辦,啪一下,真的摔死了。”
秦澤臉一白,特么別插旗啊泰迪。
“但越害怕,我越想玩,和看恐怖片一樣,明明怕的要死,但又忍不住去看。”蘇鈺說。
沒毛病,你是抖m。
“別想.....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澤剛想說話,升降梯突然筆直墜落,自由落體。
“媽媽救我.....”秦澤失聲喊道。
回到酒店時,天已經黑了,蘇鈺一路上嘲笑他那句“媽媽救我”,秦澤惱羞成怒后,她摟著秦澤的腦袋往胸口按,說:“乖兒子,媽媽疼你。”
可惜她的胸規模不大,難以給乖兒子體驗洗面奶。
洗面奶,還是姐姐牌的最給力。
晚上七點,舅舅過來竄門,說帶秦澤吃深城特色菜。
但秦澤沒胃口,把他打發走了。蘇鈺也沒去,說自己也不想吃,留下來陪他。
“老公,該吃飯了。我讓酒店炒了幾盤菜,馬上送來。”
晚上八點半,蘇鈺肚子餓了,找來房間里的菜單,打電話訂餐。
“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秦澤躺在床上,兩條濃黑的眉毛皺著。
眩暈、惡心、食欲不振,這些恐高癥的癥狀一直伴隨著他。
“吃點吧。”蘇鈺撫摸他的臉頰,心疼道:“不吃明天更難受,我專門給你點了盤菜。”
“什么菜。”
“韭菜是好東西,又稱起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