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這一次,為了變種人
澤維爾天才學校的庭院內。昔日的兩位好友，同時也是變種人中的兩大領袖。溫和派的查爾斯與激進派的埃里克，這兩位老者正在對峙著。
“這一切都是為了變種人。老朋友。你要做出正確的選擇了。”萬磁王埃里克看著查爾斯，他的臉上露出一種奇特的微笑。
而查爾斯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大，他隱隱約約抓住一種不好的想法。但是卻一點都不敢確認。“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馬克思！”
萬磁王埃里克聽到查爾斯的質問，只是裂開嘴無聲的笑了笑。這位面容冷峻的老人在笑著的時候卻顯得有些慈祥。“聽說你們學校的學生最近有一些調皮。”
萬磁王開口說的東西就讓查爾斯感到不詳。
“聽說有學生為了變種人的未來去刺殺了那個紐約市議員，那個激進的反變種人派系的麥考利。”埃里克把這件事一說出來，查爾斯的心里就咯噔的感覺到大事不妙。
因為這件事不過才是今天發生的。上午保羅與戴肯才剛剛出門，他們在午時才殺了麥考利。而查爾斯他們知道這件事也是在下午之后了。
這還是因為他們在學校，并且查爾斯還動用了思維偵測才知道了這件事。可是萬磁王他是如何知曉這件事的？而且這么迅速！查爾斯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萬磁王與這件事其實有關聯。
“萬磁王！”想到這一點的查爾斯，忽然感覺到一種勃然的憤怒，而緊接著憤怒的則是一種無力感。他第一次稱呼老友的外號，而不是他的真名。
可是他即便在奮力的大呼小叫現在也于事無補了。查爾斯在這一瞬間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他無力的靠在了輪椅的椅背上。
埃里克知道自己的老朋友有多么的聰明，只要有一點點蛛絲馬跡泄露的痕跡，他就能猜到各種事情。但是現在整個計劃已經開始，就如同從山頂滾落的巨石一樣。
在巨石滾落沖鋒的時候，任何阻擋在巨石之前的人都會被碾壓成粉！所以埃里克已經不在乎查爾斯現在猜到了什么。
萬磁王很享受的看著現在查爾斯的那種無力感，他靠在輪椅上不在有往日的精神奕奕，現在的他像極了一個真正的老者。
“所以，查爾斯。我已經幫你選擇好了站隊的方向。變種人的未來需要我們的努力。”萬磁王看著查爾斯無力的靠在輪椅上，輕松的說著。
“為什么？”查爾斯低垂著頭，用一種無力，并且迷惑不解的語氣說著：“為什么？為什么要讓兩個孩子去殺麥考利，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會令變種人的處境更糟糕！”
查爾斯說道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幾乎是用喊出來的方式。
埃里克并不為查爾斯的憤怒而有所動搖或者是憐憫，他以一種平靜而輕松的語氣說道：“很簡單，查爾斯。因為麥考利他也是變種人，而且是變種人兄弟會中的成員之一！”
萬磁王的話如同石破天驚。查爾斯猛然抬起頭，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萬磁王。“你說什么！”查爾斯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一切。
麥考利是變種人？并且是變種人兄弟會的一員!那么他的那些反變種人的法案是怎么一回事？更多的疑惑出現在了查爾斯的心頭。
“是的沒錯，我的老朋友。麥考利議員確實是變種人兄弟會的一員。并且還是對變種人復興大業抱有狂熱態度的成員。”埃里克繼續說著。
“嗯，不要用那種期待的眼神看著我。雖然有些變種人確實有假死的技能用來欺騙他人。但是麥考利確實是死了，被你的學生殺了。你的學生就此雙手沾滿血腥這一點，并沒有改變。”埃里克看著查爾斯眼中希翼的眼神破滅，覺得很享受。
“為什么？”查爾斯又問了一句為什么。這句為什么里面包含著很多的含義，比如為什么麥考利是變種人還要做那些事，為什么要讓他的學生去殺麥考利，而麥考利死了對埃里克又有何好處？繁此種種的問題，都包含在這一句為什么之中。
埃里克看著昔日好友那種迷惑不解，甚至帶著痛苦的表情緩緩的說道：“為了變種人查爾斯。”
“你知道嗎，自從我在集中營受過了那么多苦，屠殺了許多我的族人以后其實我就應該明白了一件事。和平從來不是用妥協換回來的。”埃里克理了理自己風衣的袖口。
“我是一名猶太人，而且還是一名生活在德國的猶太人。當我還小的時候。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所經歷的一切。”
“最早的時候，納粹頒布的法律只是不許猶太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我從此不再去公園，我的母親告訴我：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
“然后接著的，納粹頒布的法律要求所有的猶太人都要佩戴星星的標記。我從此需要在胸口掛上星星，顯示我與其他人的不同。這讓我失去了在學校的朋友。我的母親告訴我：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
“然后是我父親的雜貨店，納粹頒布了法律，所有的猶太人商店都要課以重稅，因為他們說猶太人賺的都是不義之財。我們家生存環境越加艱難了。可是我的母親還是告訴我：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
“接著我從學校被趕了出去，我們家被迫搬離了原來的社區。因為納粹頒布了新的法律，他們要求所有的猶太人一起集中居住，所有的猶太孩子必須要在同樣的學校上學。我們在學校里被教育到，猶太人生下來就是有罪的，他們應該用自己的一生去償還這一切。到了這種地步，我的母親繼續對我說：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
“一直到我們被關進了集中營，當我的母親死在我的面前的時候。她終于說不出：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因為這個世界，有的事情是不會過去的！”
埃里克說道這里的時候，五官已經開始扭曲。
“當我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遇到了你和漢克。你勸說我加入組織，洗刷之前的血腥，我們可以用一種和平的方式讓變種人崛起。可是你看看我的得到了什么！查爾斯！”
萬磁王雙手搭在查爾斯輪椅的扶手上，他的臉是那么的靠近查爾斯。他咆哮的聲音就像是巨龍的怒吼一樣，好像要把查爾斯教授生吞活剝了一樣。
“我的妻子和孩子全都死了！全都死了！從那以后，我就明白。我的處境并沒有隨著時間和能力的強大而改變。我依舊是那個被從公園趕出來，被從學校趕出來，最后被關進集中營的小男孩！”
“而現在的政府和當年的納粹也并沒有任何區別。查爾斯，你看似和平的主張，不過是如同我母親一樣，你用另外一種方式對那些變種人孩子說：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但是查爾斯，有的事情是過不去的！”
“因為各種原因，現在變種人的生活看起來還能過得去，但是查爾斯。這不過是溫水煮青蛙，就像是我被一步一步關進集中營一樣。如果我們一開始就反抗，也許我的父母就不會死在集中營！而那種隱忍，那種退讓才是真正要命的東西！”
埃里克直視著查爾斯的雙眼，用一種堅定的眼神看著他。
“當變種人習慣了現在的這種生活，并且不斷隱忍著人類社會對他們越來越強的干預和管控的時候。等到一切都已經開始的時候，我們的一切就都完了！所以這一些年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埃里克忽然說出了一句令查爾斯詫異的話。“我明白了暴力并不能解決問題，查爾斯。”
教授感覺今天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埃里克明明已經做出這么多的事情，居然還說暴力不能解決問題。那么他又什么要使用暴力？
好在埃里克的下一句話為茬兒做了解答。“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只有革命才行！”
“我的本名馬克思。在我的家鄉也有一位叫這個名字的哲人。他所創立的思想，那個思想。曾經在東歐，在亞洲燃燒起革命的火焰。”埃里克平靜的敘述到自己的想法。
“東方的那個革命家曾經說過一句話，我很認同：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壓迫越激烈，反抗越強大！”埃里克終于開始訴說自己對整件事的想法。
“溫水煮青蛙，是讓我們變種人在緩慢的死亡。當我們想反抗的時候，我們就無力反抗了。既然如此，為什么我們不干脆一口氣就將所有的變種人推到生死存亡的邊緣呢。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團結起我的同志和力量！”
萬磁王的想法顯得非常瘋狂，而查爾斯已經被埃里克的想法給震撼到無法言語。
“所以在很多年前，我就在考慮應該如何做這件事。在和你組成x戰警的日子里，我在那些美國政府的官員身上學到了很多，那些骯臟而卑鄙的政治技巧。”萬磁王說到這里嘴角上掛著笑容。
“所以我想到了現在的方法，既然人類政府能夠設計針對變種人的x武器計劃，為什么我不能設計一個反x計劃！使用藥物控制變種人體內的x基因，讓它們成為隱性。只要不用變種能力他們就不會暴露。”
“我們可組織公司，推舉政客。推行新的法案。那些殘酷而暴虐的法案的推行，必將讓所有的變種人都將意識到，他們現在的生活是有多么的虛幻。”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放棄自己虛偽的幻想，與我走到一起。而麥考利的死是一個非常好的誘因。我非常感謝麥考利議員的犧牲，為了我們偉大事業而做出的犧牲。”
查爾斯沉默了許久，在這一刻終于說話了。他的嗓音沙啞無力：“你明白這會有多少變種人死亡嗎。”
“偉大的事業需要崇高的犧牲。查爾斯。”萬磁王顯得毫不在乎。
“所以，其實幻象大師和史崔克也是假的對嗎。是引誘我的陷阱。”查爾斯在這一刻覺得深深的無力。
“是的，杰森是一個重要的力量。在很早之前我已經將他救了出來。包括保羅，在他失控之前我就已經找到了他。因為變種人失控事件，你們開始大肆的尋找那些失控的變種人，x戰警的再一次出現，讓我看到了機會。你真的以為保羅只是單純的變種能力失控嗎。”萬磁王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
“想必現在你的學生們，新一代的x戰警已經將史崔克的秘密基地夷為平地了。不過這干的好，因為我也非常憎恨x武器計劃！想想看查爾斯。”
“當史崔克去往華盛頓嘗試說服國會議員們通過法案的時候，他的基地被一群變種人摧毀了。你猜他會怎樣？而你的學生殺了一名市議員，你的老師摧毀了美方的一處基地。你們學校將會處于一個什么樣的位置？”
萬磁王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東方的諺語：歷史洪流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現在歷史的車輪已經開始轉動了。”
“你一向優柔寡斷，不辨是非。這一次作為你的老朋友，我替你下了決定查爾斯。這一次讓我們攜手，為了變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