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田理事長最后一句話用了一種近乎于低沉咆哮的語氣。李杰算是一個什么東西!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小屁孩子。
只不過因為于哈利關系好,就成為了他身邊的紅人。這種人懂得什么叫做商業企劃?懂得什么叫做公司未來發展?這種小屁孩兒哪里懂得我為公司的辛苦用心。
在安田理事長的心理,他好像變成了一個大公無私者,所作所為皆是出于公心,一點都不是出于對權力的迷戀。
他現在對李杰的質疑全來自于對公司的忠誠。
李杰聽見安田理事長的低聲咆哮有些想笑。他回頭看了一眼,哈利。哈利遞了一個眼神給李杰,示意他自己解決。
反正在兩人之前的商談中,安田理事長的位置已經要注定挪窩了。只是這挪窩也分好和壞。究竟是以公司元老的身份光榮離休,還是被勒令停止并且告上法院,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結果。
或許安田理事長在內心中確實太不重視哈利,因為他的年輕。在東洋,資歷與輩分或許很重要。但是在這個飛快變化的世界,年輕已經不再是一種障礙,在某些時候甚至是一種優勢。
“安田理事長,你所說的正確決定,也包含了對非政府組織出口奧斯本集團生產的武器嗎?”李杰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眼神卻很嚴肅。
聽見李杰的話,安田理事長心里如被雷擊一樣。不過在表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因為他不能確定李杰是不是在詐他。
“我從來沒有干過任何違反公司規定的事情。”安田理事長強自鎮定的說道。
“是嗎?”李杰的話有些戲謔的口氣。“安田理事長,你應該明白。奧斯本集團是一個超大的集團。武器制造部門只是我們集團內的一個分支部門。雖然武器出口確實賺錢,但是我們現在的政策是醫療生物。”
“當哈利先生上臺以后,已經確定好了集團發展的方向。武器的販賣只能夠以官方渠道,售賣給有合法政權的國家組織。而任何私人和非法組織對于武器購買的請求都是嚴厲拒絕的。我想你應該知道,托尼·斯塔克差點死在自己制造的導彈下吧。”李杰繞著安田英二走了兩圈,有些嚴肅的說道。
“我們不能因為蠅頭小利而損害整個公司的形象。所以任何奧斯本集團的武器流落到非政府組織中,都將是嚴重的違規。”李杰靠近安田英二說道。
這個老人依舊是不動聲色,表情嚴肅的盯著李杰。“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想要對我潑臟水嗎?職責我出售武器給不合法組織?那么證據呢。”
安田英二義正言辭的說道。
李杰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剛剛放下的平板電腦,現在把這些資料抖出來可能不是很合適啊,也許應該要打草驚蛇一下,把這些藏著的蛇全部驅趕出來集合到一起,讓哈利一網打盡。
“不,我并非想要懷疑安田理事長。”李杰的臉上又掛上了笑容。“只是想在這里對理事長先生提醒一句而已。”
“提醒什么?”安田英二面色不善的看著李杰說道。
“我們需要對整個東洋分部進行一次徹底的賬務清查,同時對所有產品的倉庫進行盤點。”李杰慢悠悠的說道。“從美國本部來的財務部門團隊與相關人員將在今晚晚些時候抵達大阪,到時他們將立刻投入工作。希望東洋分部的同仁配合工作。”
安田英二不自覺的握了一下拳頭,但是很快就松開。“沒問題,我知道了。”
安田理事長離開哈利的辦公室時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他只是在反復盤算自己是否出過紕漏。
“你認為我的會計和財務團隊能查出多少東西來,如果東洋這邊真的如你所說的一般麻煩。”安田英二一退出辦公室,哈利就松懈下來靠在了老板椅的椅背上。
“不知道,我估計會很有限。如果他要做這種事情的話肯定都是處理干凈了首尾的。在黑市上奧斯本集團生產的武器比我們的官方渠道至少溢價了百分之三十。”李杰走到辦公室內放置的冰箱處,從里面拿去了一個蘋果啃咬了一口。
“這是一個令人動心的利潤,只要安田英二或者他下面的人能夠處理出一個看似行得通的購買契約,由一個正常的政府部門來購置武器,然后在轉手倒賣給非法組織。”
“我不想我制造的武器流落到恐怖分子,或者類似人的手里。”哈利有些皺眉的說道。
“是啊,我也不想某天碰到的犯罪分子穿著一身奧斯本集團制造的武器和盔甲與我戰斗。所以我們大概需要一些野路子。”李杰飛快的啃咬完了蘋果,兩眼望著哈利。
就在李杰和哈利談著關于奧斯本集團問題的時候,在不遠的名古屋市,金剛狼羅根正在和自己的老""真理子敘舊。
“你現在可真的了不起了,矢志田真理子。你已經成為了矢志田財團的領導人了。”在名古屋的一間高檔酒店內,羅根正赤身的躺在寬大的雙人床上。
而真理子以同樣的姿態躺臥在羅根的臂彎之內。現在的真理子看起來比平常的時候顯得更加美艷動人。
“這要感謝你的幫助羅根,你幫我處理掉了我的父親和爺爺。”真理子一點都不在乎羅根語氣中的嘲諷,一邊用食指在羅根的胸口畫著圓圈,一邊慵懶的說著。
“所以我是一個工具。”羅根的語氣很落寞。
“每個人都是工具,能夠當工具是幸運的。至少這證明了你還有價值。”真理子毫不避諱工具的說法,她反而有自己的理論。
“我的父親,一個滿腦子封建固執思想的男人,他錯誤的認為這個世界還處于五百年前的東洋戰國時代。他所信奉的武士道精神簡直令我惡心。”真理子的聲音很軟糯,但是說的話卻很惡毒。
“而我的爺爺,那個妄圖長生的人。他還準備竊取你的基因,完成他不老不死的夢想。簡直是荒誕的瘋子,而他甚至還對作為他孫女的我有著非分之想。”
羅根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懷中的真理子,她還是一如十幾年前那樣的美麗,甚至因為歲月退卻了青澀,現在的她更加動人。
“所以你在看到我的時候就準備利用我?”羅根的話語中沒有任何感情。
“當我知道羅根你的存在的時候,我就明白,你是唯一能夠拯救我的人。”真理子直言不諱。
“所以你才假裝愛上我。”
“不,至少在一段時間內我確實愛上了你。不過比起愛別人,我更愛我自己。我知道你是個英雄,你會為了拯救自己的女人奮不顧身,這一點你很男人。”
“就像是守護自己交配權的頭狼一樣,你會把你的配偶死死的護在身后。”真理子說著,用牙齒輕輕的咬著羅根的喉嚨。
“但是我知道,狼的一生不會只有一個配偶。你終究不可能永遠的留在我的身邊,因為你不會死亡不會衰老。但是我會。所以我需要尋找能夠給予我保護的東西,那就是權利。”
“只有大權在握,我才能保證我在這片殘酷的現代森林中還擁有進食和生存的權利。”真理子的話語直白的令人難以接受。
“所以我利用你掃清一切橫亙在我面前的障礙,在你的幫助下我才能登上矢志田財團的王座。這是我欠你的。”
兩個赤身的男女擁抱在一起,說的卻不是綿綿的情話,而是毫無感情的利益糾葛。這讓羅根越發的感到獨孤,這種孤獨和寂寞就像是伴隨了他幾百年一樣。
他感覺不到自己懷抱中女人的溫度,仿佛那只是一具死亡的尸體一樣。
羅根放開了真理子,一言不發的到了床邊穿著自己的衣物。
“你要走了嗎?”真理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的。”羅根一邊整理上衣一邊說道。
“去哪兒?”真理子從床上站起,走到羅根的背后,輕輕的靠在他壯碩的背肌上。
“離開東洋。”羅根感覺到自己背后傳來的溫度,穿著衣物的手有些停頓。
“離開多久?”真理子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夢中的囈語。
“永遠。”
當羅根頭也不回的跨出酒店的大門,真理子的臉上卻浮現出笑容。是啊,你最后永遠都不要在踏入東洋了羅根,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