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停產的悍馬,加上益州省公車專用的號牌,向來是他橫行的本錢,也是他用來裝逼泡妹子的利器。
尤其是在省政府響應中央號召,逐漸削減公車號牌的數量的今天,大多數體制內的人使用公車其實都開始小心翼翼,而他還能開著‘益0’開頭的悍馬到處亂跑,這無疑便是對他勢力的最好說明。
可今天…居然被人鄙視了。
而且是以如此居高臨下的姿態,以如此平靜的語氣,又是以如此隨意的表情。
短暫的出神過后,邵白有些凝重,又不得不裝得風度翩然,淡笑道:“那看來你要比我牛逼很多咯?”
陳本藍笑了笑,沒有理他,邁步就走。
而在她的強勢氣度下,邵白和周嗣等人居然就愣愣的看著她,沒敢阻攔。
剛轉過角,陳本藍便看見了站在水泥小路上的安陽,頓時驚了一跳。
“陛…老板!”
其余幾名年輕人順著陳本藍,也看見了從后面而來的安陽,卻都是眉頭一皺。
畢老板?
沒聽過這號人物啊!
最多…只聽過畢姥爺。
此時之前強勢從容的陳本藍卻有些驚慌起來,扭頭看了眾人一眼,有些為難道:“是…是那位大人要他們留下來的。”
這番畫面讓眾人著實感到驚奇,不由將目光移動到了安陽身上。
這位姓畢的老板來頭似乎有點大。
只見安陽點了點頭,說:“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去看看那二位。”
“嗯,他們在后院忙,如果您覺得這些人有點礙事的話,我這就把他們趕走。”陳本藍說話的聲音算不得小,讓那一幫人面色有些難看。
“不用了,有人愿意讓他們借住在這,就讓他們住在這吧,你有分寸就行。”安陽平靜的說著,又掃了一眼這群男男女女,大概能看出他們出身不凡,但也沒多管,徑直邁步往后院走去。
經過那群人身邊時,葛靜蓉立馬站了起來,點頭道:“借住幾晚,多有打擾。”
安陽也對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時其余幾人也站了起來,曹陽成和姚詠志對著安陽點頭示意,小心思要多一條的邵白和周嗣卻笑著道:“畢老板,初次見面,三生有幸。”
聽見這聲畢老板,安陽著實楞了一下。
隨即他也沒和這二人多說,只是又點了點頭,說了聲有幸,便直接越過他們,從方翰旁邊走入了后院。
留下一群年輕人有點輕微出神。
良久,曹陽成才說道:“這畢老板貌似有點叼啊!”
被落了面子的邵白立馬臉色難看道:“豈止是有點叼,簡直是非常叼!”
之前他們還對陳本藍、方翰和屋內的長塵道人、白老妖有點敬畏,這其中的敬畏很大一部分來自于他們營造的神秘感。如仙人臨塵的氣質加上與時代不符的穿著,又在這深山過著尋常人無法想象的奢侈生活,想來是個人都會從心底升起幾分敬畏。
可現在聽見陳本藍叫老板,排除了政府和軍方的因素,而這老板又是如此年輕的一個人,他們的敬畏之心便收了許多。
可忽然,院子后方傳來一陣轟鳴聲。
“轟轟轟轟…”
有節奏的機械轟隆聲響起,令葛靜蓉、曹陽成和姚詠志都有些色變。
這轟鳴聲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果不其然,僅僅片刻之后,一架純白色的直升機從后院起飛,升空速度異常之快,眨眼便拉升到了足夠的高度,而后又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傾斜機身,往遠方飛去。
“咕嚕!”
邵白狠狠咽了口口水。
其他幾人也看得怔怔的。
民用悍馬固然難得,公車拍照更是身份的象征,可比起直升機而言還是顯得有些弱勢了,尤其是別人根本就是將直升機當做一個極其尋常的交通工具。
這時他們才各自都凝重無比。
周嗣說:“誒,你們說,我們會不會是闖入了國家秘密研究所,或者某個國際恐怖組織的老巢,我們還回得去嗎?”
“怎么可能,瞧你怕的這個慫樣!”葛靜蓉瞥了他一眼,“你當我們國家的國防力量都是擺著當花瓶的嗎?要是恐怖組織都在我們國家腹地建立老巢了,那他們下一步的想法肯定是炸毀中國全境!”
“那你說是怎么回事?”
“不要多猜了,安心住下就是!”曹陽成恢復了平靜,“別說你說的話不太可能,退一萬步,就算這是國家秘密場所,咱們只是無心闖入,又沒做什么出格的事,他們又憑什么將我們扣押?你我家里的關系也不是擺來看的,闖軍隊禁區都沒事!”
“我沒怕,我只是好奇。”周嗣有些窘迫的解釋道,“那你說他們是干什么的?”
“興許是在這里度假的有錢人吧?”曹陽成也皺起了眉,“要是研究所的話,不管是官方的還是私人的,再寒酸也不至于只有兩個人吧?還住大山院子!現在國家開放了低空,買得起直升機的有錢人不少,只要你不飛得太高,也沒人管你。”
“有點道理。”周嗣和邵白都點頭。
“那這么說的話,我泡那個高冷的陳美女是不是還有希望?”
“…你大可去試試,就她那個態度,你把你的悍馬車賣了給她買禮物,估計有一絲絲可能把她砸到手。”曹陽成道。
“我還真不信邪,一個女傭而已,老板再怎么牛和她有毛線關系?”周嗣堂而皇之將手放在身邊金絲雀飽滿的胸上,有些躍躍欲試的道,“你們不覺得將這種對自己不屑一顧的女人按在床上,或者抱著她睡著是一種很爽的感覺嗎?”
除了兩只金絲雀對此表現如常之外,其余四人包括邵白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些許厭惡。
想可以想,男人都愛這樣想。
這種事誰都覺得刺激。
但在這種大家并非推心置腹的場合拿出來亂開玩笑,就顯得有點過了。
后院中。
察覺到有人靠近,然后是敲門聲,長塵道人和白老妖都皺起了眉,卻發現自己無法探知來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詫異。
“誰啊?”
沒有回答,只有門被推開的吱呀聲。
兩人看見來人,頓時一驚,連忙拱手作揖道:“見過陛下!”
“二位不必多禮。”安陽淡淡道,然后掃了一眼遍布咒文和結界的屋子內部,又看了眼他們二人構建出的一個混雜著咒文的法陣模型,收回目光,說,“來到這個世界也大半個月了,呆得還順心吧?”
“順心,順心順心。”長塵道人說,語氣中有幾分唏噓,“剛來的幾天我和白老了解過這個世界的歷史,以前在帝國也對科技有一些認知,但都沒有這次來得直觀。他們另開大道,將一個非常新奇的世界擺在我和白老的眼前,若非陛下在帝國普及過科技教育,這將會給我們帶來極大的震撼。”
“呵呵。”安陽笑了笑。
“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世界,就是科技發展起來的世界,我在帝國推行的科技教育和它同根同源,科技上的很多東西于你們而言應該也是有很好的借鑒作用的。”
“陛下說得是。”
“你們這是在…”安陽指著屋子中間那個看起來無比繁復的法陣模型。
“這是我和白老研究了很久的空間研究出來的東西,本來弄得我們焦頭爛額,沒想到剛好遇上了空間亂流,將我們從帝國卷到了這個世界。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和白老深切的體悟到了空間之力,稍有些明悟,到這里的半個月便一直在抓著靈感研究。”說著長塵道人笑了笑,“眼下還只是個半成品,不過離成功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中年面貌的白老妖接著說:“等到成功之后,我們就能借助道術創造出一個能存儲物品的穩定空間,并且這種空間尋常人也能夠擁有,這是我們從科技中得到的領悟——設立開關和簡單的控制界面。”
“嗯?凡人也能用的空間容器?”安陽想起了修真中必備的空間戒指,又想起了帕爾蘭斯天兵的亞空間技術,不過亞空間技術的限制很大,應用范圍最廣的就是給天兵存放機甲,“你們用的是法陣模型,意味著它可以嵌入某種媒介是吧?”
“是的,陛下!”
“如果這種技術成功的話,那帝國應該為你們記一大功!憑借這個,你們當選帝國首席道學家毫無爭議。”安陽說道。
這種技術意味著什么呢?
意味著士兵將能攜帶極多的裝備,野戰兵帶著加農炮不再是夢,特種部隊裝備重型激光炮也不再是夢!意味著軍用武器的載彈量和續航能力將變得十分恐怖,飛機作戰半徑能覆蓋全球,航母能帶幾千架戰機,軍隊的補給能力、運輸能力將上升到一個恐怖地步,各種物資的投放速度也將驚人!
世界將會因此變得…更大!
而他知道,這種技術就算在學術氛圍濃厚的起源之地,都算是一種超級難題。
或許道法會是它成功的另一條路。
聽著二人“多謝陛下”的恭敬語氣,安陽只是擺了擺手:“你們安心研究便是,需要什么材料、資源盡管提,對了,你們準備什么時候回帝國?我順帶著去為你們下旨,讓內閣全力支持你們的研究。”
“隨時能走!”二人都是大喜。
“嗯。”安陽點頭,忽然又問,“那外面那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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