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關閉了光學隱身系統,操縱著盔甲在空中調轉方向,此時的他也沒有隱匿身形的必要了,推進器一陣光芒大放,帶動著這銀白色的身軀如流星一般在夜空中一閃即逝,消失在遠方天際。
此時絕大多數的安排應該也已經結束,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著自己收割第一波果實的時候到來。
從大義上說,他已經為獸人和人類鋪墊好了一切,只要打下這場戰爭便能夠消滅麥迪文甚至古爾丹,將人類和獸人的未來洗刷清澈。或許以后的他們依舊將為了生存和領地而戰,但卻不會再被邪能所控制,不會淪為某人野心的犧牲品,不會讓戰爭打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若是沒有古爾丹的操控,想來很多獸人英雄是看得清形式的,獸人需要的是一個生存的家園,而不是古爾丹的強大野心。
從私心上來說,安陽也已經安排好這場完美的戰爭,霜狼部落并沒有被古爾丹消滅,杜隆坦這位英雄也未被囚禁,有著霜狼部落的策應古爾丹遠沒那么容易打敗人類大軍,在戰爭之下黑暗之門會受到干擾。
當麥迪文的邪念徹底打敗他的善念,守護者徹底墮落,而他會為了黑暗之門而疲于奔命,這時的卡德加和洛薩會殺了他。
或許…還有安陽。
之后,整個卡拉贊魔法高塔的浩瀚書籍、麥迪文一生收集的寶貝都將陷入無主狀態,在肯瑞托那群法師們反應過來之前,他會占據這里。
這個代表了艾澤拉斯魔法文明最強者的守護者的畢生心血,將成為淮北基地、神州帝國乃至帕爾蘭斯銀月領的收藏品,并在某個特定時刻對某一部分的平民開放,拓寬他的勢力的力量、知識道路,也將讓他所掌握的文明更加豐富,更加多元化,擁有更大的發展潛力。
安陽很快回到暴風城的管轄領地內,降落在艾爾文森林。
但一路所見已足夠令人震驚,森林中的村莊在燃燒,哀吼連天,人類的文明被摧毀,堅固軍事堡壘在塌陷,儼然一副亡國之景。
若是戰爭這么一直持續下去,真當是個不小的災難。
心里有些感慨,安陽卸下了盔甲,徒步往前行進。
一座坐落于交通樞紐上的城鎮在黑暗的夜色中若隱若現,遠遠看去便能感受到它的繁華,燈火通明,不亞于前世的城鎮。
閃金鎮。
獅王之傲旅店。
安陽緊抿著嘴,穿著白袍,帶著兜帽,低著頭默默的走了進去。
旅店中有著不少人在飲酒,還有著一名駐歌手拿著類似吉他的樂器彈奏著,唱著優美的曲子,來往的旅行者們有的會靜靜傾聽,有的會和著節拍打著手,還有的自顧自的小聲聊著,氣氛似乎很不錯。
安陽沒有理會他們,徑自越過這群人往內走去。
有侍應生想來阻擋他,但只聽到一陣短粗的音節,安神術一出,他們便不由自主的沉默了下來,好似短暫的失去了所有知覺。
當他們回過神來,這位法師已經消失在大廳中。
是的,在他們眼中這是一位法師。
安陽靜靜推開門,立馬便是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令他皺了皺眉。
這是一個很古典普通的房間,透著中世紀的風格,顏色很深的木質板凳和桌子,以及桌面上堆著的一大罐酒,桌面上和地上也都是酒液。
還好,沒有嘔吐物。
安陽默默地沒有說話,凝視著平躺在里面吧臺上的那道身影。
此時的指揮官無比頹廢,四肢癱軟,一個深紅色的大酒杯掛在他垂下的手上,眼中沒有焦距,像是在盯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安陽靠近說:“我很抱歉,洛薩。”
洛薩好似這時才回過神來,又仿佛早就知道他的到來,身體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只有眼珠子轉悠了圈,艱難的抬起手在空中擺了擺。
“這不怪你,也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
安陽沉默了下:“我本來可以救他走的。”
“可那里被困住了二十多名士兵,卡倫也只是個普通王人,他并不是你的兒子,在你的眼中他應該和其他士兵一樣,為什么要拋棄其他士兵而拯救他呢?…說起來還是你救了我一命,我應該感謝你。”
安陽便沉默了,眉目間有些凝重。
洛薩忽然翻了個身,從仰躺的姿勢換為面對著他:“先知,你能夠預知到原本的未來,你能否告訴我,如果我們沒有試圖改變,卡倫的命運又會怎么樣?”
“他還是會被麥迪文困在閃電屏障之外,然后在孤身奮戰中死去,這也許是注定的。如果我沒有殺死獸人大酋長黑手,如果我沒有改變,他會被黑手親手殺死,就是那名被你打碎左手的獸人,戲劇的是,他正是當著你的面用碎掉的左手殺死了你的兒子,將他狠狠拋飛。”
“你之前說他會報復我,就是說的這個…”
“是的。”
“麥迪文究竟怎么了,居然會犯這樣的錯誤。”
“守護者的力量太強大,我無法窺探,但我覺得,你們的守護者很可能已經被邪能所污染,并曾經背叛過艾澤拉斯。”
說完這句話,安陽注意到,洛薩的手緊緊捏起,青筋直跳,但轉瞬又放松下來:“或許只是他的身體出了狀況,我們不應該懷疑他…”
安陽嗤笑一聲,沒有多說。
洛薩謹慎而果決,很多時候對是非的判斷甚至超越萊恩國王,此時的他心里一定有了些許分寸,只是他不愿意說出來而已。
對于這樣的事他很慎重,他明白無論是自己還是麥迪文的身份都非同小可,這件事一旦下定結論便事關重大,所以他更愿意自己慢慢的思考,然后確定了事實之后,再以雷霆手段出擊。
但安陽絲毫也不懷疑他的判斷。
雖說現在距離原劇情的時間有所差距,但他早已做好鋪墊,一層層的循序漸進提示著這位警惕的指揮官,還讓卡德加為他打輔助,要是這樣洛薩還堅定不移的認為麥迪文沒有問題的話,他就可以去撞墻了。
叮當一聲,洛薩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滾了幾圈后停在安陽腳下。
洛薩將那只手拿上來,放在胸膛上,緩緩的說:“卡倫的母親在分娩他的時候死亡,因為這件事我一直很責怪他,這么多年來一直這樣,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和他好好的以父親和兒子的身份談過話…”
安陽抿了抿嘴,安慰他道:“卡倫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他理解你,他不會責怪你的,在他的心中,你一直被他所崇拜著。”
“或許吧,他一直想得到我的認可,于是奮不顧身。其實,這件事我不怪任何人,作為一名軍人,死亡并不由自己決定。”洛薩頓了頓,聲音陡然有些沙啞起來,“只是他還如此年輕…”
即使到了這時候,這頭艾澤拉斯雄獅依舊不肯哽咽,他甚至仰躺著不讓模糊的眼中滴出液體,語氣盡量保持著平靜。
門口卻傳來一聲輕微聲響。
安陽沒有轉頭,他知道迦羅娜來了,并且一直在門外,只是聽洛薩正訴說得深情,迦羅娜就沒有進來打斷他,一直在門口等著。
他很識趣,立馬便頷首道別。
“我猜你們還有事要說,我先離開了。”
安陽朝迦羅娜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幾乎在他離開的同時,兩扇門自動的關上,發出碰的一聲,顯得無比詭異。
開玩笑,在電影劇情中,迦羅娜和洛薩可是欽定的一對,而且他還看過未刪節的完整版,就是在這個時候,洛薩傷心又頹廢,迦羅娜又剛剛得到了她父親麥迪文的鼓勵,正是勇敢追求所愛之時。
一個內心虛弱,一個趁虛而入,加上雙方互有好感,迦羅娜雖然有著獸人的血統但整體還是很符合人類審美,干柴與烈火一點就燃。
(電影中迦羅娜的母親是獸人,父親是麥迪文。)
安陽不是個君子,但成人之美還是會的。
尤其是這種事,誰打擾誰生孩子沒好么!
安陽還想自己的孩子有所以他將時間留給了他們,自己一個人開了間房睡覺去了,嗯,他還封閉了自己的聽覺。
次日。
艾澤拉斯雄獅的抗打擊能力不是蓋的,身為指揮官的他也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擔當,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迦羅娜的撫慰作用,昨天還頹廢潦倒的洛薩今天又穿上皮甲去參加暴風城舉辦的軍事會議了。
這場會議事關重大,自然不是安陽能進的,不管他再神秘強大,為艾澤拉斯做了多少,他也很難進入。畢竟一個外來的先知,和艾澤拉斯代代相傳的守護者還是有差別的。
沒錯,這場會議有著麥迪文的參與。
而這時的麥迪文因為安陽到來,已經提前耗盡了力量,這點從他在戰場上的昏迷就能看出,也就是說此時的他已經不是守護者了,而是個被薩格拉斯的邪惡所污染影響的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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