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章 行不通
火樹銀花懸停在世界樹樹頂上空，始終沒有降落的跡象。
尋常魔獸，若是看到那些化作極光的生命力，早就興奮得找不到背了，可在羅一行人的眼中，卻是一道跨越不過的天險，處處都是致命的危險氣息。
“東要是沒有類似火樹銀花的大型器具，根本到不了這里吧。”
“很大概率是這樣。”
“說起來，我們運氣還不錯，桑比卡的病毒正好放倒世界樹底部的怪物，而火樹銀花上來的時候，也就遇到一頭怪物的襲擊，而且，那頭怪物還被突然竄出來的巨蟒解決了。”
“嗯，就那群怪物，隨便沖出來一只就能讓火樹銀花經受不住，要是來上一堆，就只能落荒而逃。”
眾人通過屏幕視角，欣賞著云層上空的風景，同時回想著這一趟短暫的登樹之旅，只能感慨運氣不錯。
一路所見所聞，讓他們知道，用爬樹的方法是到不了樹頂的，因為沿途的怪物就是無盡的關卡。
走空域的話，又會遇到不少飛行生物，隨便遇上一頭都是夠嗆的。
但是，火樹銀花一路升空而來，途中所看到的生物，基本都盤踞在樹身上安靜汲取著生命力，沒有跑到空中撒潑，也就讓火樹銀花順利通過。
這是無意間所選擇的時機，也可以說是運氣。
假設世界樹周圍的空域全是羅曾在書中描寫過的大量飛行物，恐怕還沒有靠近世界樹，就會被飛行生物當做入侵者攻擊。
雖然最后還是被一頭云層之下堪稱最強的馬臉蜥蜴襲擊，但一沖上云層，就有一頭巨蟒秒殺掉了馬臉蜥蜴，也幫他們解了圍。
這么一想，運氣委實不錯。
可就算順利來到樹頂，也沒辦法近距離去接觸世界樹。
那緩慢變換著各種形狀的虹光，交織出了一道逾越不過的城墻，不僅護住了樹頂，也護住了樹冠內部。
從上，下不去。
從下，也上不去。
所以，在老白他們的設想里，并不會在這里待太久。
“我去外面看看。”
羅沉默良久，最終做出決定。
“小心一點。”
瑪奇擔憂看著他。
羅笑了笑，示意沒事。
對于羅的決定，沒有人反對。
他們了解羅，只讓羅多注意安全。
金挺想一起去的，但是會成為羅的負擔，也就作罷。
眼下，只能期許著羅能夠開出一條路，讓他們得到接觸世界樹的機會。
樹頂上一覽無遺，沒有生命，也沒有特別的地方，只有念力所化的危險紅光。
但是，他們有理由去堅信，真正的未知，定然是在那茂密而不可視的樹冠內部。
可如果連在樹頂上立足都做不到，談何進入樹冠內部，要知道，在樹頂上盤旋的危險虹光，就是從樹冠內部浮升出來的。
羅稍微準備了下，就利用上帝之手的能力，走捷徑來到火樹銀花的外部，貼著樹身向下滑，停駐在其中一條樹根上。
這里離火樹銀花的底部能量宣泄口很近，溫度很高，不過羅有領域和氧藻護身，無懼于高溫和無氧環境。
羅站在樹根的尾端，微微低頭，看著仿佛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危險虹光。
只有距離拉近后，才知道這虹光比感知出來的結果還要危險。
羅毫不懷疑，只要手觸碰到虹光，肯定會被攪成無數粒子，就算他現在的硬很強大，在這大規模的虹光面前，也如同一粒塵埃般卑微。
這里，對應著黑暗大陸上殘酷無比的自然環境。
而羅，對應著個體所能達到的極致。
即便如此，個體也難以抗衡大自然的力量。
“做不到。”
深深看著平緩扭動的光幕，羅長嘆一聲。
身為人類是有極限的，固然可以想辦法克服高空環境，卻無法抵御住虹光的威脅。
羅很遺憾，但別無他法。
一直以來，領域如同絕對的防護罩，幫他克服了無數的危險，但是，領域并非無敵的能力。
羅低頭看著樹頂，而樹冠內，由想象力碎片所匯聚而成的意識體，也是之前懸浮在世界樹樹頂上的巨眼，此時也在看著羅。
哪怕距離已經如此之近，巨眼所看到的，仍是籠罩在羅身上的濃濃陰影。
依舊是不解的疑惑。
那陰影，理應是窺探里層世界時才會出現的現象，可它的確出現在了表層世界里的一個人類身上。
越是弄不清楚，巨眼就生出一種想要撕裂標簽的強烈沖動。
不去過問迷之現象的誕生原因，不去過問與羅同步而行的里層世界里的某物氣息，只要將羅從這世界上抹除掉，疑惑的根源就會不復存在。
巨眼萌生出了殺意。
數秒后，身為意識混合體的它，那剛萌生的殺意又莫名其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好奇心。
這好奇心，對應著巨眼的窺視本能，企圖撕裂開羅身上的陰影，進一步去窺視里層世界里曾經出現過的氣息。
然而，這個念頭并沒有得到實施，就再度被代表著疑惑的意識體所替換。
羅看不到巨眼的存在，而巨眼也看不到羅的存在。
他們就這樣彼此對視著。
片刻之后，羅斷定踏足世界樹樹頂的可能性為零，雖有不甘，但得服從現實，轉身回到火樹銀花內部。
中控室內，眾人通過屏幕看到羅的舉動，也大概猜到了結果。
很快，羅回到中控室。
“行得通嗎？”
盡管猜到了結果，但金還是問了一句。
羅搖頭，示意行不通。
金見狀，頓時有點失望，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唉，好不容易來到這里，卻連一片葉子都摘不走嗎？”
老白似乎比金失望，當然，還有更失望的人，比如素食主義者尼克。
無法接觸到世界樹，就意味著無法從世界樹身上拿到一些收獲。
“或許，可以讓火樹銀花試一試。”
站在中控臺上的紅影突然說道。
“前提是，火樹銀花的樹根能承受得住生命力的威力。”
“值得一試。”
羅眼中微光閃爍。
紅影點了點頭。
突然提議，也跟私心有關。
如果樹根足夠給力，不僅能撐住生命力的破壞力，還能從中汲取能量。
順利的話，能一下子將能量補滿。
正因為有這種可能性，紅影才愿意涉險一試。
就算失敗也不打緊，頂多就是損失一條樹根罷了。
紅影愿意拿火樹銀花冒險，羅又豈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