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張禹點了點頭,然后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起地上的尸體。
首先,他要先看看這些死者的身份。從特征來看,十有八九是小鬼子無疑。
這樣一來,殺他們的人,又是什么身份?
張禹著重觀察了那具胸口被抓出一個大窟窿的尸體,以張禹的經驗,被尸修干掉的人,身上除了有本身腐敗的尸氣之外,應該還會留有兇手身上的尸氣。
只是時間略微有點長,現在沒法確定,表面上是沒有其他尸氣的。
觀察了一番,他又和朱酒真前往右側進行觀察。
這邊是十二具尸體,東倒西歪,什么樣的都有。但是很顯然,這些人都亮出了家伙,有人拿手槍,有人拿東洋刀。他們的死狀,可剛剛看到的六具尸體差不多。
不是胸前被抓出大洞,就是腦袋被砸爆,亦或是身下留下一個窟窿眼。
很明顯,兇手是同樣的人,再沒有其他的人了。
“他們會是什么人?華雨濃的手下么......”張禹心中猜測起來。
以前張禹只認為華雨濃的手下都是一些搶手,比如說鐵頭這些人。可是上次在海門山一役,張禹遇到了那個白袍人,進而能夠確定,華雨濃這邊也是擁有奇人異士的,不容小覷。
他看了看這些尸體,又看了看朱酒真,說道:“大哥,如果是你出手,能夠解決這些人嗎?”
“你是說,地上死的這些小鬼子。”朱酒真說道。
“是。”張禹說道。
“以前肯定是不成,現在有了神打符,想要殺掉他們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對方如果要跑,我恐怕也攔不住......”朱酒真說道。
張禹點了點頭,也知道在理,接著又道:“你是練武的行家,在你看來,殺掉他們的人,功夫如何?”
“這么說吧,從尸體上看,我觀察的很仔細......兇手都是一招致命,沒有用過第二招,在這些尸體上,再找不到第二處傷......由此不難看出,他們絕對是高手!如果是我和他們動手,表面上看,對方差不多是三個人,沒有神打符的話,我或許、勉強能對付一個......就算是有神打符,遇到這樣的高手,也不敢保證都能對付得了......”朱酒真有些忌憚地說道。
張禹也明白,練武和殺人,看起來差不多,其實又是兩回事。別看都靠功夫,可殺人的功夫,往往要比正統的武術更加直接。朱酒真光明正大的跟人比武較量,或許沒問題,若是比殺人的話,恐怕就沒準了。
不過張禹不是純練武的,他是動法術的,對方功夫高,他倒是不懼,只要不給對手近身,一招秒了的機會,那基本上就是他打人了。
“如果只是武功高手,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怕他們。大哥,咱們繼續往前,進去瞧瞧。”張禹自信地說道。
“憑兄弟你的道術,再加上哥哥我的功夫,估計誰也不是咱們的對手!”朱酒真也不示弱。
二人繼續向前走,來到右側的那個洞口。
兩扇鐵門,左右打開,里面卻不是黑漆漆一片,而是能夠看到隱隱透出來的金光。
張禹只需要打入一個火球,其中的情況,就一覽無遺。
這是一個更大的洞穴,在左側那里,筑有一條巨龍,巨龍通體為金色,上面那龍頭,更是栩栩如生。
一看到這龍頭,張禹立刻想到養文賓給他看過的龍頭圖片,一點沒錯,照片上的龍頭和這里的龍頭一般無二。
“果然沒錯!”張禹隨即四下打量起來,這里一個人也沒有,同樣沒有半點聲音。
在巨龍對面的那一側石壁處,左右兩側,分別有一個洞口。
“走,咱們過去瞧瞧。”張禹說道。
他和朱酒真來到對面,先去查看左側的洞口。
一個火球打入,里面的情況看的清楚,好像是一個休息的房間。其中有不少已經腐爛的木床,到處都是灰網,大體上能夠看出,曾經擺放過二十幾張床鋪。
兩個人又來到右側的洞口,這里面像是一個儲物室,放有不少已經銹跡斑斑的工具,還有一些兵器。
有些爛布口袋中,以前好像裝有糧食,現在是空空如也。
“這里已經沒有人了......難道說......楊煥章被人給帶走了......”張禹再次嘀咕,心下不敢確定。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下,施展出圓光術。
白光一閃,跟著是一片黑暗,就和先前自己使用圓光術的時候一樣,根本無法找到楊煥章的存在。
走出洞穴,對面就是那雄壯的金龍。
金龍盤起,大有沖天之勢,張禹索性朝金龍走去。
適才張禹也沒有仔細觀察金龍,他的目標是找人,所以先去的另一側。這一回,他和朱酒真一同金龍之下,離得近了,他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仿佛在這金龍之后,隱藏著一股奇怪的氣息。
張禹朝巨龍后面繞去,巨龍并非是貼墻而建,距離后面的石壁,還有兩米多寬的距離。當張禹繞過來之時,眼睛不由得一亮。
原來,巨龍之后,竟然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老弟,你看那里有個門。”朱酒真指向洞口。
“怎么在這會有一個門,我先過去看看。”張禹說著,率先走了過去。
來到洞穴門口,旋即發現,洞是一條向下的臺階,里面漆黑無比。
抬頭再看那洞穴,在洞穴上有一塊石頭牌匾,牌匾上刻著四個字——洞天別苑。
“這里真的是洞天別苑......”張禹倒吸一口涼氣,萬沒想到,自己本是無心,卻竟然莫名其妙的找到了地方。
只是說來也怪,這洞天別苑怎么就設計在太行山龍心這里。島國鬼子當年,顯然也是發現了這里。
“不簡單......”張禹唏噓了一句。
還記得他和熊劍等人發現的那份遺書,好像那位祖師爺叫廣誠子,曾經來過這里想要認祖歸宗,結果遇到了島國高手,重傷逃回。
要知道,這位廣誠子的手里可是有玉虛繩,尚且不敵,可見遇到的島國高手不少,實力也相當了得。
島國人在此鑄造引龍脈,既然發現了洞天別苑,不可能不下去一探究竟。如果說,洞天別苑內的秘密,到今天都沒有被破掉,那這里面肯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玄機。
“氣運......楊煥章......”張禹不由自主地將這兩者聯系到了一起。
“難道說,華雨濃也知道了這個引龍脈,想要從中做些文章。不太可能吧,跟她們家好像沒啥關系吧,這是島國人延伸過來的。楊煥章......又和這里有什么關系......如果說有,熊劍還差不多......”張禹越想越糊涂。
但是,洞穴之中,仿佛散發出一種誘惑的力量,讓人忍不住想要下去一探究竟。
張禹從兜里掏出一張火符,直接打了下去,“噗!”
火符化作一團火焰流星。
然而,一瞬間還能看到火光,跟著又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這......”張禹大吃一驚。
墓穴什么的,張禹也不是沒下過,通常靠著聚火符,就能夠引路了。
可是現在,火符下去,竟然都看不到半點光亮。
解釋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太深了。
“大哥,我想下去看一下。你留在這里,還是先不要下去了。”張禹看向朱酒真。
朱酒真一聽他這么說,馬上快步走了過來,板著臉說道:“兄弟,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咱們可是拜把子的弟兄,誓同生死。你要是自己下去,短時間上不來的話,還不得把哥哥我給急死。你自己想想,如果是我先下去,你在上面等著,著不著急!”
“這個......”張禹點頭,他也認可這番話,如果讓他自己在上面等著,估計還不如下去冒險呢。
“你哥哥我可不是什么貪生怕死的人,就這么說吧,你要是自己下去,過半個小時若是上不來,我這個當哥哥的,也得下去找你!就我這性子,絕對坐不住!”朱酒真大咧咧地說道。
朱酒真是性情中人,從兩個人喝酒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張禹明白,自己若是不答應,肯定讓這位結拜大哥寒心。
他點頭說道:“好,那咱們倆就一起下去。你在我后面走,我來開道。”
“成!”朱酒真痛快地點頭。
當下,張禹右手提著金錢劍,左手拽出一張符紙,只是一搖,符紙便行點燃。黃色的火光,就似手電一般,能夠讓他看清向下的臺階。他率先朝下面走去,朱酒真跟在他的后面,兩邊都是石壁,臺階很陡,根本看不到盡頭。
一路向下,就這么走著,張禹估摸著,向下走了能有三十多米,終于能夠腳踏實地。
放眼望去,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之中,竟然有淡淡的光亮,左右兩側都有,只是這里竟然還有絲絲霧氣,給人的視線造成一定的阻隔。充其量,也就能看出六七米的距離,再遠的話,也就看不清了。
當然,這還是因為張禹的眼神好,換成一般的人,能看出三四米遠就不錯了。
“哪來的光啊?”張禹嘀咕一聲。
朱酒真也左右張望,對面并沒有什么特殊,“光線好像是從兩邊射過來的......咱們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不可能是陽光......”
“確實邪門,咱倆不要分開,先朝左邊走,看能不能有什么發現。對了,這里霧氣太大,點著點步數。”張禹說道。
“嗯。”朱酒真點頭,他的一雙拳頭,緊緊地握住,仿佛如臨大敵。
這樣的地方,難免不讓人緊張。
二人先是迎面向前,他倆的步頻不大,特別是張禹每一步的跨度都是一樣的,大概只有半米。
走了三十步,對面便是石壁。石壁上十分光滑,像是經過打磨,不過沒有任何勾勒,純是光潔的石壁。
“往左邊走。”張禹轉過身子,朝左側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二人走的很慢,即便如此,過了一會,也走出去能有三百步。
這個距離可不短了,但仿佛一切如故,光亮仍然淡淡,并沒有比先前強到哪去。周邊仍然都是霧氣,給人的感覺,就像置身于仙境。
“咱們這已經走了三百步了吧。怎么還是這樣。”張禹說道。
“我也點著呢,一共三百步......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怎么這么大......”朱酒真不由得詫異地說道。
他跟著彎下腰,瞧了瞧地面,地面都是石層,發出來的聲音,十分的厚實,沒有半點空洞。
“兄弟,這下面都是實心的,而且也沒有雨水,也沒有泥土......這霧是怎么來的......”朱酒真又是疑惑地說道。
“我也想不通......”張禹沉吟一聲,跟著閉上眼睛,用心眼去感受這里的一切。
在心眼看來,周邊一片黑暗,他感覺不到,光線的來源。仿佛霧氣與光線,都是假的,都是不存在的。
朱酒真在一旁見張禹閉上了眼睛,他沒有打擾,等了一會,見張禹睜開眼簾,他才問道:“兄弟,怎么樣?有什么發現嗎?”
“沒有。”張禹微微搖頭,接著說道:“但給我一種感覺,咱們好像是走錯了。走,咱們回去,從頭再走。”
“好。”在這種地方,朱酒真自然沒有別的辦法,一切都以張禹馬首是瞻。
二人轉過身子,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在張禹看來,這里極有可能是一個陣法,要不然的話,不能這樣。如果說,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方,怎么可能這么久都沒有被人給破掉。
走了三百步,二人再次側過身子,朝對面走去。這里就是下來的地方,距離也就是三十步。
一步、兩步、三步......三十步、三十一步......三十六步!
當張禹二人走到第三十六步的時候,一下子都怔住了。
二人幾乎是同時停下腳步,朱酒真有點緊張地說道:“三十六步,兄弟......你點的是多少步......”
“和你一樣,也是三十六步......”張禹說道。
“來的時候,只是三十步,現在都走了三十六步了......咱們下來的路怎么沒了......”朱酒真四下張望,哪怕他好似黑鐵塔一般,可遇到這種事情,也不免有些害怕。
“不要著急,再等一下。”張禹站在原地,又閉上眼睛,用心眼感受,這里的一切。
心眼所見,仍然一片黑暗,哪里有什么下來的樓梯。
好在,這種事情,張禹也不是沒經歷過。就好像上次輪椅人布置的那個陣法,進去之后,回頭就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