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太準了,昨天晚上,我們本來要去找我哥的…”小丫頭從地上緩緩地坐了起來,大護法的藥物確實管用,她挨了一掌,受了不輕的內傷,但在藥物的作用下,現在已經緩解了大半。
當下,她就把昨天晚上準備帶阿狗去找張禹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本來打算靠著阿狗的嗅覺去尋找張禹,可是突然下雪,阿狗嗅不到氣味,無奈只能回頭。在進到房間后,阿狗自己打開了皮箱,將食月環給叼了出來。這家伙一直不松嘴,最終在中年男人的勸說下,她才給阿狗戴上。等大黑戴上項圈,很多就躺下不動,看起來好像是死了。
等她說完這些,隨即看向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的背心上已經被鮮血浸透,她擔心地說道:“他…怎么樣…”
“他已經死了…”大護法淡淡地說道。
“死了…這…我哥和他徒弟不見了,他也死了…現在可怎么辦…”張銀玲擔心地說道。
這一刻,大護法的心中有點后悔,早知道這條狗如此有靈性,自己昨晚就不應該做法求雪,靠這條狗去尋找,八成還真能找到。
現在大雪掩蓋了氣味,怕是什么狗也難以找到。
大護法這次之所以會跑到這里來,原因其實很簡單,他是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想要看看在這邊能不能找到張禹和青年人。結果也巧,正好趕上‘胖女人’他們大開殺戒。大護法出手干掉他們,一是算還張禹的人情,二是覺得島上的賓客實在太多,借這個理由干掉幾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大護法琢磨了片刻,說道:“你這狗確實很有靈性,要不然的話,也不能戴上這食月環而不死,進而成為狼王。只是它剛剛變身,還沒有真正的跟食月環契合,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實力才能更進一步…你現在要找你哥,本座也在找到,你一個人留在這里,確實比較危險…這樣吧,帶上你的東西跟我走吧…”
聽了大護法的話,小丫頭一時間不置可否。可略一思量,自己若是不跟大護法走,留在這里的話,確實有點危險。雖然大護法也是個危險人物,但自己能活過來,八成也是因為大護法搭救。還有一點就是,大護法要是想殺她,那真是隨時隨地,根本不需要跟她耍什么心眼。
想到這一層,小丫頭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大護法。”
大護法沒有說話,緩緩地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小丫頭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看了看大護法,又看了看一邊的箱子。
阿狗似乎明白小丫頭的心思,它自己走了過去,張開嘴巴將打開的箱子合了起來,然后叼住拉手,走到小丫頭的身邊。
阿狗變大了,站在小丫頭的身邊,都能到腰部。小丫頭不用彎腰,垂手就能摸到大黑的狗頭。她扁著小嘴,摸了摸大黑的頭,現在這種情況,她已經完全沒了章法,仿佛世上只剩下大黑一個親人。
小丫頭慢慢地朝屋外走去,她看著地上的尸體。賊眉鼠眼的腦袋都掉了,脖腔那里血呼啦的,叫人作嘔。但看得出來,脖子應該是被咬斷的。
若是以前看到,小丫頭肯定不敢多瞧,可是眼下,她忍不住朝賊眉鼠眼的尸體上吐了口吐沫,嘴里說道:“惡有惡報!死的活該!”
說完這話,她又拍了拍大黑的腦袋,以示鼓勵。
同樣,她這次也看清楚,大黑的身上的皮毛被燒焦很多,還聞到一股烤肉味。
小丫頭扁著小嘴說道:“這次多虧你了…身上的傷是不是很疼…”
“嗚嗚嗚…”大黑聽了小丫頭的話,叼著皮箱的它,嘴里發出這樣的聲音,尾巴更是不停地搖擺,像是在告訴小丫頭,這不過是小場面,沒什么大不了的,讓小丫頭不要擔心。
小丫頭又摸了摸狗頭,然后看向中年男人的尸體,她有些傷感地說道:“連你也死了…是我連累的你…對不起…”
張銀玲心中明白,賊眉鼠眼他們的目標是她,并不是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若非一直護著她,也不可能被人一并殺掉。也算是自己的命硬,可惜中年男人卻已經死了。
小丫頭不自覺地跪了下去,在中年男人的尸體旁磕了一個頭,以表達自己的感激和歉意。
然后,她站起身子,走到堂屋。堂屋內那是血腥一片,另外還躺著兩具尸體。小丫頭見識過大護法的本事,知道到處沾著的血肉,應該是另外一個高壯漢子的。
大護法現在,已經站在院中。左右兩側的廂房門口,別人站著老者二人和高個中年人兩個。他們都看著大護法,卻沒有一個人出聲。大護法顯得十分傲然,似乎根本不將他們當回事。
小丫頭走到門后,用祈求的語氣說道:“大護法,我想將那個大叔的尸體給帶走可以么…”
“你又能給帶到哪里去?”大護法直接反問了一句。
“我只是不想…讓她死后還跟那些壞人在一起…”小丫頭可憐巴巴地說道。
“那你就戴上他吧…其他的尸體,我會讓人過來處置…”大護法淡淡地說道。
“多謝大護法。”小丫頭感激地說道。
可讓她將中年男人的尸體給帶走,哪有那么容易。就她的小身板,肯定是帶不走的。
但是,就在這時候,跟在小丫頭屁股后頭的大黑,突然放下了皮箱,轉頭來到中年男人的尸體旁邊。
它叼住中年男人的衣服,跟著用力朝背上一甩,中年男人的尸體就穩穩的趴到它的背上。大黑從新回到原先的位置,再次叼起皮箱。
大黑的舉動,自然引得小丫頭回身去看,見大黑如此聰明懂事,小丫頭的心中又是一陣感動。
“大黑,你真好…”小丫頭扁著小嘴說道。
說話的時候,眼淚都好流下來了。
大黑不停地晃動尾巴,看起來對于小丫頭的夸獎很是受用。
小丫頭又摸了摸大黑的頭,這才走出門戶,阿狗在后面跟著,一直來到大護法的身邊。
大護法也不說話,徑直朝院外走去。這一次,沒有看到他帶著手下,只有他一個人。當然,以他的實力,身邊是否帶著人,根本無所謂。小丫頭走在大護法的身后,看著大護法的背影,完全能夠感覺到一股子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