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墳前,有好些青松,青松微微輕擺,這個季節的山上,難免有個風吹草動。
可如此濃烈的涼風,顯然是不成正比的。
張禹轉頭看向溫瓊,溫瓊也覺得有些涼,用手將大衣的領口系上。
張禹故意問道:“這里是誰的墳,風挺大呀?”
來的路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姓潘,這座墳的主人也不例外,名字叫作“潘昌俊”。
“是我的丈夫,這里的風確實挺大的,好像是風口吧。”溫瓊說道。
在一般人的眼中,都因為風大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風口。除了這么解釋,也沒有別的理由。
但是他們往往不會留意到周邊的風吹草動與風的強弱有些不成正比。
“你的丈夫......那就是潘云的父親了?”張禹問了一句廢話。
“是的。”溫瓊很自然地點頭。
張禹心中納悶,自己曾經給潘云算過命,潘云的父親尚在人世,這墳如果是潘云父親的,那是自己算錯了,還是里面躺著的人有什么問題。
他自然不會明說,而是向前兩步,仔細打量起這座墳來。
墳冢很大,周邊都砌的大理石,雖然經歷過歲月的洗禮,卻是那樣的整齊、厚重。
墳包之上,特意種有青草,春暖花開之時,更是綠油油的。
張禹認為這里很有問題,他跨步走上臺階,來到墓碑之前,整個山上,雖然多數的墳冢都有墳頭風,但沒有說哪個有這么重。
風水影響了氣運,令陰宅不寧,起了墳頭風,可風絕不應該這么大,這里面必然另有文章。
張禹曾經去過沈煜父親段克揚的墳,當時也有墳頭風,說明是陰宅不寧。果不其然,陪葬的東西被偷走,里面還來了個不之客。
可這里的墳頭風可要比段克揚那里的墳頭風強悍多了。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陰宅不寧。
張禹并不懷疑下面會是空的,因為要是空的,不可能有墳頭風。都沒有主人,還鬧騰個屁。而且,也不可能是盜墓造成的,所以張禹最先觀看不是后面,乃是墳頭之上。
他分開上面的青草,仔細的查看。
這一舉動,讓溫瓊很是不解,好奇地問道:“你在找什么?”
“隨便看看。”張禹嘴里說著,已然用心眼開始感受這里的一切。
除了強烈的墳頭風之外,在墳頭之上,還有一個陣法。
沒錯,是個九宮陣。
“有刀什么的嗎?”張禹突然看向那個小霞。
小霞沒有出聲,而是看向一旁的溫瓊,溫瓊直接說道:“有就給他。”
“是。”小霞馬上從身上掏出來一把匕,上前遞給張禹。
張禹早就看出來,小霞看似是女流之輩,但卻是練家子,身上搞不好就帶著刀。
他從小霞的手里接過匕,小霞很是自覺地退下。
張禹拿著匕,按照九宮的方位挖了起來,很快,他就從泥土之中挖出來一根能有二十公分長的鋼釘。
一看到這個,張禹輕輕點頭,跟他想的一點也沒錯。
溫瓊則是一驚,詫異地問道:“這是什么?”
“墳頭釘。”張禹直接說道。
“墳頭釘?”溫瓊明顯不解,好奇地問道:“為什么墳上會有這種東西,做什么用的?”
“一根墳頭釘能讓死者九泉不安。三根墳頭釘能讓死者的子孫后代永不翻身。九根墳頭釘能讓墳下之人斷子絕孫。”張禹嘴里說著,又用匕繼續挖,跟著又挖出來一個同樣長短的鋼釘。
“這、這......”聽了張禹的解釋,溫瓊已然是大驚失色。
她親眼瞧著,張禹從草叢里先后挖出來九根鋼釘。
這九根墳頭釘一出來,墳頭風明顯變小,不再是那么的陰涼。
“為什么會是這樣?會是誰做的?”溫瓊驚駭地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阿姨,你可知道有什么人會跟你丈夫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張禹拿著墳頭釘走回溫瓊的面前,順手將匕還給小霞。
溫瓊皺眉搖頭,說道:“我丈夫生前只是做生意的,就算是生意場上跟人有過節,應該也不能算是很大的仇怨吧......”
張禹輕輕點頭,說道:“其實就算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得懂得墳頭釘的厲害,方能做出這種事情。”
他也就是隨口一說,不想溫瓊的臉上突然變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張禹一眼看了出來,隨即問道:“阿姨,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人了?”
“沒有。”溫瓊馬上搖頭。
就這檔口,下面響起了腳步聲,好像是有人上來。
小霞果然是訓練有素,洞察敏銳,率先轉回身子,開口問道:“什么人?”
溫瓊聞言,立刻轉身,張禹也朝下面看出。
只見一位能有七十歲的老人正拄著拐杖慢慢上來,老人的身材魁梧,看起來并非腿腳不利索,只是擔心上山的時候滑到。老人聽到喊聲,抬起頭來,反問了一句,“誰呀?”
“大伯,您怎么來了?”溫瓊現在看清來了,向前迎了幾步,禮貌地說道。
看到溫瓊,老人愣了一下,說道:“你們不是前天剛回去么,怎么又回來了。”
“我昨晚做夢夢到了昌俊,心中掛念,就又過來看看。”溫瓊平和地說道。
“哦。”老人輕輕點頭,說道:“昌俊能找到你這樣的媳婦,也算是幾輩子修來的了。”
“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溫瓊說道。
張禹看的出來,這老頭應該不是等閑之輩。其實想想也是,這里是溫瓊的婆家,溫瓊是什么人物,她嫁的丈夫能差了么。
他對老頭的身份,并沒有多少好奇,心中更多則是在想,到底會是什么人能在潘昌俊的墳頭插九根墳頭釘。
在自己剛剛說話的時候,溫瓊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張禹心中嘀咕,“我剛剛說了句什么,讓她的反應這么大......就算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想到這里,張禹不自覺地又轉過頭,看向潘昌俊的分鐘。
“啊......”也就轉頭的時候,遠處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叫。
聽聲音,很是凄厲,距離這里并不近。張禹聽到聲音,馬上說道:“我過去瞧瞧。”
說完,他拔腿就朝叫聲所在的方向跑去。
張禹跑的度很快,即便不用神行馬甲,也要比常人快多了。小時候經常上山,對于山路也不在乎,就跟在大馬路上差不多。
沒一會功夫,他就來到了一片菜地。只見在菜地旁邊,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后生,再沒有他人。幾步來到后生的身邊,低頭一瞧,讓他登時一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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