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圓剛啊。”驢兒哥拿捏著得道高僧的架子,語重心長的對圓剛提出了深刻的批評:“你好歹也是圓字輩的高僧,又是戒律院的小頭目,慌慌張張的像什么樣子!”
小頭目你妹啊!
你天天在寺里晃來晃去,到現在連少林寺的基本編制都搞不明白,整天光忙著裝逼了是吧?
圓剛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以前都是這小子給自己叫圓剛師叔,這次倒成了自己得給他叫師叔祖了,方丈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這關門弟子是隨便收的嗎?要收也得收我這樣濃眉大眼一臉正氣的啊,怎么收了這個除了顏值一無是處的湊流氓呢?
“阿米豆腐,師叔祖教訓的是!”圓剛還得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給驢兒哥行禮——圓剛這次是抱著“犧牲我一個,幸福全寺人”的精神來堵槍眼兒的,所以忍辱負重,臥薪嘗膽!
“散財散財!圓剛你能明白師叔祖的一片苦心就好!其實老衲很疼你的,但是老衲低調,老衲不說!”驢兒哥笑瞇瞇的拍拍圓剛的肩頭:“對了圓剛啊,到底是粗什么大事兒了啊?”
圓剛聽得嘴角一抽一抽的,咬牙撐到最后,他連忙把報紙遞到驢兒哥面前:“師叔祖您上報紙了!”
“上報紙了?”驢兒哥覺得很神奇,老衲這些天都是藏在少林寺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能上報紙?
“師叔祖您請看!”圓剛就跟生怕驢兒哥不識字似的,指著報紙上的內容給驢兒哥一字一句的念出來:
“少年而得志,五交會三甲!得意而忘形,集體大逃亡!據本報記者采訪,西南五交會名列三甲的潘小閑、粉紅鳳凰、唐奕都在本學期開學后未到校正常上課,其中探花唐奕辦理了休學手續,狀元潘小閑和榜眼粉紅鳳凰逃學至今,音訊全無…”
我有一句媽賣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驢兒哥很生氣:哪家報紙這么無恥?太不尊重事實了!老衲明明上了一天課的,什么叫做潘小閑和粉紅鳳凰逃學至今,音訊全無?
等一下!驢兒哥猛然醒覺,粉紅鳳凰也逃學至今,音訊全無?
唐玉為什么休學,潘小閑是知道的,他自己為什么當然也是知道的,可是粉紅鳳凰又是為了什么?
說起來粉紅鳳凰和潘小閑可是關系匪淺,別的不說兩人可是在少林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睡了半個月的,更何況兩人還曾經君子坦蛋蛋的鴛鴦戲水過,驢兒哥還抓過粉紅鳳凰的大白兔,粉紅鳳凰也知道驢兒哥的小秘密,說她是驢兒哥的好姬友也不為過。
只是自從五交會之后兩人就沒聯系了,驢兒哥很忙,都忙到外太空去了,現在看了報紙他才猛然想起來,雖然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但卻是到現在幾個月都沒有聯系過。
圓剛在旁邊小心翼翼的偷看著驢兒哥的臉色,見驢兒哥神色變幻不定,忍不住問道:“師叔祖?”
“你胸小,別說話!”驢兒哥煩躁的懟了他一句,掏出手機來到角落給粉紅鳳凰打電話去了。
臥槽…圓剛被懟的險些噴出一口老血,我特么一個少林武僧,胸小還真是對不起你了啊!
潘小閑在角落里撥出號碼之后,就聽到聽筒里傳來了對方手機已停機的語音提示。
已停機?
驢兒哥整個人都驚呆了,這年頭還有人會停機?手機都是綁定在人信用卡上的,不需要人去專門充值,手機停機的話基本就代表了該人的信用卡已經被凍結了。
粉紅鳳凰好歹也是五毒教的圣女啊!手機停機?信用卡凍結?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潘小閑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那個可愛率真喜歡粉色系童顏的小美女樣子,粉紅鳳凰出事了的話潘小閑又怎么可能不管?
“圓剛,替我訂去雒陽基地的車票,越快越好!”潘小閑有些心慌意亂的吩咐著圓剛。
“師叔祖您要離開我們了嗎?”圓剛心中狂喜,臉上卻是凄凄然的道:“不能常常聆聽師叔祖的教誨,真是太遺憾了…”
“此話當真?”驢兒哥皺著眉頭一把攥住了圓剛的手腕。
“當真!”圓剛一臉真誠。
“果然?”驢兒哥追問。
“果然!”圓剛一臉懇切。
“既然如此,圓剛你就和師叔祖一起走吧!”驢兒哥被深深的感動了:“老衲身邊剛好也缺個吹簫童子!”
“師叔祖不要啊!弟子還要在戒律院當差,手上還有大案子呢…”圓剛嚇得臉都綠了,趕緊滿口的推諉。
“那真是太遺憾了…”驢兒哥搖著頭走了,他身后的圓剛長長出了口氣,一陣小風吹過,圓剛只覺脊背上涼颼颼的,卻原來是后背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都濕透了。
圓剛走出后廚,卻見墻邊繞出了一張大紅臉,正是戒律院首座本色,本色大師欣慰的拍了拍圓剛的肩頭:“阿米豆腐,圓剛,真是苦了你了,本座這就傳你你想學很久了的《拈花擒拿手》!”
“多謝師父!”圓剛感動得熱淚盈眶:他之前為了學到這《拈花擒拿手》做了各種努力,本色一直沒松口,卻沒想到因為請走了不得大師終于打動了本色,一時間他都對驢兒哥充滿了感激。
“那個圓剛啊,我想了下——”忽然驢兒哥又晃晃悠悠回來了:“哎?本色師侄,你也在啊?”
本色一張大紅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圓剛也是面如土色,連忙一前一后的給驢兒哥重新見禮,一個叫“了不得師叔”,一個叫“了不得師叔祖”。
“師叔,弟子先行告退…”本色剛想走卻被驢兒哥一把拉住:“你先等一下,老衲有事兒要說!”
“是…”本色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躬身應道,同時使勁兒給圓剛打眼色: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黨國需要你的時候到了!阿米豆腐,圓剛,就看你的了!
臣妾做不到啊!圓剛一臉苦逼的回眼色。
本色一瞪眼珠子:拈花擒拿手你還想不想學了?
“阿米豆腐,了不得師叔祖,弟子正要去為您訂票,不知您還有什么吩咐?”圓剛眼含熱淚雙手合十。
“老衲仔細想了想,戒律院又不是只有你一人,讓別人替你去做不就是了?你那么舍不得老衲,老衲想了下,還是決定把你帶在身邊隨時言傳身教的好。”驢兒哥很欣慰的抓住圓剛的手腕:“老衲雖然是少林高僧,但出門還是低調點好,所以就只帶你…和十八銅人隨行就好,你去給老衲安排下吧,訂票的時候訂二十張即可!”
你特么低調還要帶十八銅人?本色和圓剛心里都是一萬頭奧巴馬呼嘯而過,干脆再低調一點把五百小羅漢也帶上啊魂淡!
“阿米豆腐,了不得師叔祖,弟子手上確實有大案子放不開啊…”說著圓剛趕緊給本色猛打眼色:師父您倒是快說個公道話啊!
“是啊,了不得師叔!”本色果斷送上助攻:“圓剛身上擔子重啊,戒律院也離不開他。十八銅人還要守木人巷的關底,每天輪休很忙的,實在是分身無術…”
“聽你這么一說,確實是不太方便。”驢兒哥很認真的思考了下,然后抓住本色大袖:“那就是你了!本色啊,師叔其實很疼你的,但是師叔低調,師叔不說…”
“師叔,戒律院還需弟子主持大局,就讓圓剛和十八銅人陪您出行吧!”本色急正色:死道友不死貧道,圓剛你懂我的!
“師父!”圓剛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師父你賣隊友賣得真叫一個666!
“圓剛啊,你一定要服侍好了不得師叔,等你回來師父再傳你拈花擒拿手!”本色意味深長的盯了圓剛一眼:你要是不去,拈花擒拿手可就學不到了,自己想清楚!
“唉,真是太遺憾了!”驢兒哥惋惜的放開了本色,拍拍圓剛:“圓剛你如果不愿意可以直說的,師叔祖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弟子心甘情愿!”圓剛眼含熱淚接下了這差事,為什么圓剛的雙眼常含淚水,因為他憋得深沉!
半天之后雒陽基地的民航大樓,安檢處圍的人山人海,大家都在熱烈圍觀難得一見的奇觀。
驢兒哥依舊是穿著袈裟僧袍,一副妖孽高僧的樣子,在他的身后緊跟著濃眉大眼一臉正氣的圓剛。他們兩個倒是問題不大,頂多驢兒哥能算個非主流,關鍵問題是十八銅人。
十八銅人個個都是五大三粗、如狼似虎,因為修煉了《金剛不壞神功》而渾身皮膚都是黃銅色,在燈光下一個個看起來金光閃閃的,手里還都提著根老粗的鐵棒,不時目光不善的掃一眼旁邊的社會大哥。
旁邊兒那個剃著光頭、脖子戴著大金鏈子、手腕子還戴著佛珠的黑澀會大哥都快嚇尿了:大,大,大師別誤會,我真不是存心假冒,我,我,我這是摳,摳死破累!
“對不起,大師們的鐵棒是不準帶上飛船的,也不方便托運…”安檢處工作人員一邊說一邊往后縮,我特么就是個打工的,要是惹惱了大師給我一棒子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