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潘小閑走進來的聲音時,男人緩緩地抬起了臉,他有著一張白白凈凈斯斯文文的臉,氣質很儒雅,但卻有種春雨潤物細無聲的婉約霸氣,就是那種并不咄咄逼人卻會讓你不知不覺就被他左右了的感覺,只是他的眼中卻流露出一絲難以隱藏的傷痛。
這張臉似曾相識啊…驢兒哥很逗逼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越看越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有沒有覺得…”男人溫文爾雅的笑了笑,笑得很苦澀:“我和死了的那個人很像?”
“嘶…”潘小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還真是很像!只除了這個男人要老上一些,而且養成了獨特的氣勢,難道說這個男人便是那蔣英宇的父親?等一下!蔣英宇和蔣國宇的父親不就是…
弘農基地總督蔣忠誠?
這是寧玉龍告訴了潘小閑的,為的是潘小閑能心里有個底,但是潘小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見到了蔣忠誠總督,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基地的政府一把手啊!
掌管著幾千萬人口的封疆大吏!
“像,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潘小閑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自若,走到了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基地總督雖然確實是大人物,但是驢兒哥和山城總督常常稱兄道弟,對這種大人物已經有些免疫了。
“我也這么覺得,我本來有三個兒子,老二剛出生就夭折了,剩下的兩個兒子里,小三長得像他媽媽,唯有老大長得最像我。”
蔣忠誠的眼中悲傷逆流成河:“所以我一直在想著,等到將來我老了,不行了,就讓老大來代替我的位置。
“雖然他的性格是要急躁了些,但是沒關系,他還年輕,我也還沒老,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教導他,然而…這只是我的一廂情愿,一切才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潘小閑,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不能。”驢兒哥老老實實地說:“我還是個孩子。”
“…雖然十八歲確實還是個孩子,但嚴格地說已經是完全刑事責任能力人了。”蔣忠誠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底的煩躁,以淡淡然的語氣說道:“人是你蓄意撞死的嗎?”
“不是。”驢兒哥老老實實地說:“我還是個孩子。”
“…我也相信不是。”蔣忠誠屈起指關節在桌面上敲擊了兩下,目光盯著桌面的實木紋理,這死孩子太特么氣人了,蔣忠誠都有點兒后悔自己的決定了,然而他畢竟不是常人,冷靜的道:“但警方認為你是嫌疑人,并已經決定對你提起公訴,這件事你怎么看?”
“我差點兒就信了!”驢兒哥老老實實地說。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如果警方對你提起公訴,就算你最后洗脫了清白,你的名聲你的前程你的人生也都已經毀了!”蔣忠誠掀起眼皮,目光射出鋒芒宛如圖窮匕見。
“蔣總督你一定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吧?”潘小閑同樣抬起紅瞳迎上了蔣忠誠的目光。
“…我只是不想看到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蔣忠誠沉默了片刻之后咬著牙道。
“蔣總督在弘農基地堪稱一手遮天,想要抓到真正的兇手還不容易?”潘小閑眉毛一挑。
“總督看似高高在上,卻是樹大招風,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視線之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容易!明察秋毫洞燭其奸,談何容易!”蔣忠誠看著潘小閑的目光漸漸柔和了下來:“英宇的死牽連太多,我能相信的人卻太少——潘小閑,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可以相信我。”潘小閑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是你憑什么相信我?”
“…就憑你當時也在車上!”蔣忠誠目光一凝:“就憑你當時也是千鈞一發生死攸關!
“兇手的目標可能是英宇,也可能是你,還可能是寧玉龍,更可能是你們三人。這一次英宇死了,但是誰又敢肯定下一次死的不是你?”
“那我又憑什么相信你?”潘小閑笑得好似一朵純純的小白花。
“…就憑我是弘農總督!”蔣忠誠好懸一口氣沒上來,壓抑著怒火一字一頓的道:“就憑我是蔣!忠!誠!”
“猴賽雷猴賽雷!”潘小閑拍手笑道:“或許你還不知道,在你見我之前,空警大隊長龜田直樹派人把我送去了一個小黑屋。
“一個能讓人精神崩潰的小黑屋!我相信如果沒有人授意,他是不敢把我送進去的,就算我是貧民窟里走出來的,但他也該看到了我和寧玉龍是坐在一輛車里的。
“所以如果你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或許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蔣忠誠尷尬的笑了笑:“抱歉,授意他的人,也是我的兒子。”
潘小閑眨巴眨巴大眼睛,蔣忠誠有三個兒子,已經死了兩個,所以說這其實是小三蔣國宇授意的?
“小三他認為英宇是死在你和寧玉龍手里,他動不了寧玉龍,于是就想以你作為突破口…”蔣忠誠干咳一聲,很誠懇的對潘小閑道:“對于這件事,我向你道歉。并且我可以保證,以后類似的事情絕不會發生。”
說到這里,蔣忠誠取出了一張黃金卡片遞給了潘小閑:“這是我的名片,在弘農基地應該會有用。”
這就是免死金牌啊!潘小閑皮笑肉不笑的接了過來:“好吧,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了。”
“…”蔣忠誠的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很好!我在明你在暗,希望我們能夠找出真兇!”
“八嘎呀路!”龜田直樹怒氣沖沖的瞪著空警甲、乙、丙、丁,口水都飆到了他們的臉上:“你說你們還能干點兒什么?”
空警甲鼻梁骨塌了滿臉是血,空警乙門牙掉了滿嘴是血,空警丙腳踝扭斷了只能是被同伴架著,空警丁的手腕扭斷了用手捧著,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就仿佛是殘兵敗將。
“連一個犯人都看不住,自己卻搞得人不人鬼不鬼!”龜田直樹簡直是氣得肝都硬化了:“還特么有臉跟我申請工傷!滾!全都給老子滾去當夜班巡邏,再干不好就給老子滾去守大門!滾!”
就在龜田直樹在這里大發雄威的時候,忽然傳來了“轟轟轟”的腳步聲,也不知道多少人的腳步跑出了同一個節奏,匯聚在一起的聲音簡直如同山崩地裂,整個警署大樓都在為之震顫!
“搞毛啊!”龜田直樹惱怒的回頭向著走廊厲聲吼道,他此時正在氣頭上,人擋殺佛佛擋殺人!
當然了,今天晚上值班領導沒別人,可以說如果沒有審訊室里的那一位,現在整個警署大樓里最大的就是他了。
“轟轟轟…”
雷鳴般的腳步聲回答了他,走廊拐角處忽然宛如潮水般涌來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他們統一的草綠色軍裝、暗青色鋼盔、黑色大皮靴,手里抱著造型夸張的激光槍。
他們是…正規軍?龜田直樹不禁瞪大眼珠子,拍電影的吧?軍警分立,正規軍怎么會沖擊總警署?
讓他難以置信的是涌來的軍人越來越多,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齊齊的跑步前進,沒有人發出一點兒聲音,但是沉默著的他們所散發出的氣勢卻是宛如要毀滅一切!
“站住!”龜田直樹覺得自己作為今晚總警署的最高長官有必要站出來維護警方的尊嚴,他色厲內荏的喊完之后回頭看看自己的手下,四個殘兵敗將好歹也能給他壯壯膽,至少證明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可是讓他郁悶的是,空警甲、乙、丙、丁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都藏到了他的身后。
媽勒逼關鍵的時候一個都靠不住!龜田直樹真是欲哭無淚,但自己約的炮含著淚也要打完,龜田直樹只能是硬著頭皮喝道:“我是空警大隊長龜田直樹,今天總警署夜班總指揮!你們是哪部分的?你們的首長是誰?誰給你們的膽子沖擊總警署?”
“轟轟轟…轟!轟!”士兵們在跑到距離龜田直樹大約三步遠的時候停下了,幾乎是所有人同一個節奏的跺腳立正——龜田直樹不禁松了口氣,看來自己的話還是起了作用的。
就在這時,士兵們忽然向著兩邊分開,中間分出一條路來,一個英姿颯爽、霸氣側漏的女將軍大步走了過來,她一身陸軍將軍服,齊膝的黑色高幫黑皮軍靴,背后的黑色將軍披風獵獵飛揚,武裝帶上腰間斜挎著一口黑鞘金邊兒的將刀,鑲嵌了一圈金色流蘇的肩章上赫然是兩顆金色將星金光閃耀!
她雖然是個女人卻身形高大氣勢驚人,尤其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鋒芒畢露就仿佛是出鞘的將刀!
此時此刻在無數士兵們的眾星捧月之下,她便是這天上地下最耀眼的存在,即便龜田直樹也不敢直視。
雖然不敢直視,但龜田直樹想想背后的門里可還有弘農基地的土皇帝在,頓時膽氣一壯,對那女將軍很嚴肅的道:“將軍,這里是弘農基地總警署!請您立刻帶您的軍隊撤離,否則…”
女將軍輕蔑的一笑:“少特么廢話!把老娘的人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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