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幽月原本以為這飯局和自己以前參加的沒什么不同,直到開席之后,她才察覺到微妙的氣氛。
她一開始進入房間之后,當然很有禮貌地和眾多長輩打招呼,其中不乏某某部的大佬,還有則是某著名國企的老總啥啥的,他們都和趙幽月的父親關系不錯,經常會約在一起搓個麻將打個牌什么的。
甚至此時在沒有開席之前,他們也開始打起牌來,氣氛十分和諧,就是煙霧繚繞的,讓人不想接近。
趙幽月見狀,當然也是自顧自地玩手機,一直玩到來參加飯局的人都到齊了,全部入座,她才將手機收了起來。
趙幽月完全無意在這樣的飯局上出風頭,只是將其當成非常普通的一頓飯,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有某個姓蕭的大佬,十分和藹地問她,這上了大學了,有沒有心儀的對象什么的。
趙幽月不明所以,自然如實回答,表示她沉迷學習,無心戀愛。
而接下來這位姓蕭的大佬的妻子,似乎像是得到了某種信號,竟然開始吹起了就坐在她一邊的兒子,對方名為蕭逸仁,已經大三了,不過卻只是在很普通的一本院校就讀,平時卻也愛好文學,在網絡上寫點東西,賺得的稿費,竟然已經完全不需要家中給的生活費了。
這位蕭姓大佬的妻子,顯然對自己兒子的才華相當得意,強調他是騰訊閱文集團旗下的簽約作家,編輯部就在魔都,以對方現在的稿費,畢業后反正完全不愁要找什么工作了。
當然,以對方的家世,隨便打個招呼,就可以安排到某個不錯的企業部門之中。
然而,這種打招呼走后門的方式,總歸不如憑借自己的才華來吃飯而好聽。
蕭姓大佬的妻子倒是吹得眉飛色舞,但是她身邊的蕭逸仁,卻全程保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沒錯,他寫的就是網絡,關鍵還是非常小眾的網文類型,正是變身文,名字就叫做《變身女學霸》,他的筆名是“醉臥笑伊人”。
蕭逸仁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值得吹噓的,他寫網文的初衷,只是因為他的才華不足以去寫傳統文學,然后各種投稿雜志失敗,所以才寫網文。
另外他寫網文也不是為了成為什么大作家,只是為了逃避現實而已,他覺得現實太過無趣單調,于是便用文字創造世界,而在現實中既然他是男的,那在里,他就用不同的身份和視角來經歷世界。
總而言之,現實中他能輕易做到的事情,他都懶得在中寫,而中寫的,當然都是他覺得只可能筆下的人物才能達成的。
他在現實中只是個男學渣,于是只能在里yy出個“女學霸”來,結果這文卻莫名其妙地火了,還被眾多大神推薦,讓他整個人都感覺有些不真實…
而由于他寫的類別太過小眾,男變女什么的,似乎太過離經叛道,導致他都不敢詳細解釋這個類別,不過他寫的東西確實很正能量,這努力學習當學霸,還不正能量么?
可惜就因為類別問題,他總是受到歧視,搞得好像他寫的就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文章一樣,卻不知道他的文還是相當勵志的。
而這邊開始吹蕭逸仁這個走上文學之路的官二代,那邊又開始吹另外個大二男生了,對方的名字叫做孫諭,父親正是某國企老總,對方當然也非常優秀,說是正在首都大學上學,已經在學生會部門嶄露頭角,然后各方面都相當出眾,就是長得略普通。
不過孫諭看起來比蕭逸仁自信多了,他顯然也沒有將蕭逸仁寫網文寫出點小成績當回事,不過他同樣很清楚,對方分明就是他的隱性競爭對手。
競爭的到底是誰?
那還用說嗎?
當然是已經“鄰家有女初長成”的趙幽月趙大小姐了。
孫諭時隔多年再見到趙幽月,只覺得徹底被大小姐給驚艷到了,他對趙幽月的印象,大概還停留在對方初中時?
那個時候的趙幽月,可以說是真正的路人,完全沒有任何吸引力,但此時此刻的她,即使安靜地坐在那兒,散發出來的氣質,都讓人心生向往。
孫諭不像蕭逸仁那樣靦腆,都完全不敢看趙幽月一眼的,可能蕭逸仁活得太過自我、太過精神世界,他覺得自己筆下的女神“吳笛”,才是最完美的,趙幽月算個屁!
孫諭用十分熾熱的眼神望向趙幽月,而在趙幽月的母親王婳說,自家女兒也在學生會中時,孫諭就好像感覺自己得到了認可一樣,開始大談自己是怎么在學生會中叱咤風云,這學期要當上某部門的副部長,已經十拿九穩,上學期他還拿了獎學金…
趙幽月對孫諭那種目光,差不多已經非常熟悉了,對方那一副開屏孔雀的模樣,她感覺很無趣,偏偏他的顏值還一點都不高,這對于顏控的趙大小姐來說,那就是致命的,再有才再優秀又怎樣?長得丑那就是沒人權!
趙幽月只用一句話就讓孫諭啞口無言,她只是淡淡道:“我這學期就能當上江南大學的學生會長,到時候說不定會以會長的身份,去和首都大學的學生會打交道。”
孫諭一臉“這怎么可能”的神情,感覺像是在活在夢里…
趙幽月算是明白了,這場飯局不僅僅是長輩之間保持親密聯系的飯局,也是在給她尋找門當戶對的同齡人呢,不是催婚什么,就是看看能不能認識一下、發展一下,戀愛先談起來,如果能成,豈不美哉?
趙幽月對此當然是比較排斥的,她覺得那個蕭逸仁還好,至少算眉清目秀同時也是個創作者,就是不知道他潛力如何,但孫諭這種優秀卻毫無特色的、算不上頂尖的男生,她是怎么也瞧不上的。
接下來王婳又開始大肆吹噓自己的女兒,不管是學習上還是才華上什么的,至于容貌這種很直觀的東西,難道還用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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