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道一帶都是丘陵和山區,汽車開起來起起伏伏,忽上忽下,而李珍珠為了能夠追上廣搜隊,也是把車子開得飛快。
尤其到下坡的時候,好像能飛起來一樣,縱然趙玉系著安全帶,可腦袋還是總會撞到車頂…
“我說,”趙玉捂著腦袋吐槽,“你以前是不是參加過拉力賽啊?”
“山道上岔路多,”李珍珠認真地開著車說道,“拐錯一次就天壤之別…”
“我說…”趙玉看著李珍珠又道,“那個老家伙,是不是你喊過來的?”
“什么?”李珍珠意外,“誰?”
“就是那個秋會長,那個打了具隊長一巴掌的老頭子!”趙玉說道,“這個人,是不是你喊過來的?你們關系不錯啊?”
“你!?”李珍珠吃了一驚,汽車差點兒撞到護欄上,她急忙減慢速度,然后一臉驚愕地問道,“你怎么知道?”
“呵呵呵,我是干什么的你心里清楚,”趙玉說道,“剛才自從老頭子現身之后,跟您有過不下五次眼神交流!”
“真厲害!這都被你看穿了,”李珍珠重新加快車速,然后承認道,“沒錯,那個許美娜是個不講理的潑婦,要想讓她讓步,只能找秋會長來壓制他!”
“這個秋會長,很厲害嗎?”趙玉問道,“他居然敢扇具隊長一個耳光…”
“哼,秋民哲,在承平道算個人物吧!但是,”李珍珠不屑地說道,“他有把柄在我手上,必須得聽我的!”
“哦…”趙玉點頭,“怪不得,他剛才看你的眼神,那么復雜呢!”
“你之前已經聽說,金溪商會正準備選舉新任會長,”李珍珠說道,“權佑東是新會長最有利的候選人吧?”
“嗯,”趙玉再次點頭,“那樣的話,權佑東豈不跟這位秋會長有矛盾了?”
“不,正相反,”李珍珠說道,“秋民哲因為被我們逮到把柄,再加上年紀大了,有意退休,所以這次競選,是他提出來的!
“而且,權佑東也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商會主席,已經被默許給了權佑東!”
“既然權佑東死了,”趙玉說道,“難免,會引起猜忌吧?或許,那些原來沒有機會當會長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很復雜,”李珍珠說道,“我覺得,金溪商會內部,應該不會有太大動靜,因為就算權佑東死了,畢竟還有秋民哲在坐陣!
“我們現在擔心的,是其他的利益集團!”李珍珠言道,“權佑東是個野心主義者,他的上臺,肯定會影響其他同業集團的利益,而且,他也著實得罪過不少人!
“所以,現在最讓人頭疼的,還是這些蠢蠢欲動的家伙們,他們肯定想要趁機搶占地盤,削弱金溪商會。
“這樣一來,勢必會挑起很多爭端,夠具隊長他們忙一陣子的了!”
“哦…”趙玉點頭,“也就是說,就算我們找到了殺人兇手,這場江湖紛爭也先不回結束了?
“怪不得,具隊長那么大的火氣呢?”
“我看,”李珍珠連續拐了幾個彎,朝著一條上山的大路開去,同時說道,“許美娜的擔心或許不假,司機真的有什么問題!”
“的確,”趙玉同意,但是提出意見,“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有可能跟幫派無關,或許司機有問題,但他不見得是兇手幫兇!
“這案子,好像有點兒跑偏了!”
“咦!大偵探就是想得多,”李珍珠撅嘴,“還是先看看出了什么事再說吧!”
二人說話間,已經隨著廣搜隊的車子開到了半山腰的一座廢棄工廠之中。
剛剛開進工廠,便看到地面上躺著三個人。
其中,有兩個已經陷入昏迷,生死不明,只有一個人手拿著手機,在地上不同蠕動,卻是滿臉是血…
“喂…喂喂…”具隊長趕緊沖過去將此人扶起,快速地拍了拍他的臉,問道,“司機人呢?出了什么事?”
“呼…呼…”此人用手指了一個方向,然后支支吾吾地說了三個字出來,“安…安先秀…”
“阿西吧!”聽到這個名字,具隊長將此人隨意地丟到地上,然后不自然地摸了摸腰間的槍套,這才沖手下人擺手說道,“2組留下處理,1組跟我去抓人!”
說著,他大踏步朝自己的汽車走去。
“具隊長!”這時候,秋民哲的兩名手下忽然攔在了具隊長的身前,其中一人說道,“如果是安先秀的話,不如…把這件事交給我們去做吧!?
“你們出面,是不是…”
“哼!”具隊長拍了此人肩膀一下,搖頭說道,“你們看不出來嗎?現在最怕的就是出現這種情況!
“你們倆趕緊給我滾回去,跟你們會長說一下,不該插手的,是你們!”
說完,他毫不客氣地推開兩人,邁步上了自己的汽車。
“隊長…”這時,有人隔著車窗沖具隊長提議,“安先秀不是好惹的,何況你們…你們有過過節,我們是不是申請多帶點兒人?”
“干嘛?害怕了嗎?”具隊長一通臭罵,“他再不好惹,也不能觸犯法律!開車!”
隨著具隊長一聲大吼,汽車嗡嗡發動,叫囂著開出工廠,然后沿著山間小路,朝某個方向開去。
李珍珠擔心具隊長有什么閃失,立刻發動汽車,緊跟齊上。
“安先秀,是做什么的?”趙玉好奇地問了一聲。
“承平道另一個大佬,權佑東的死敵,”李珍珠無奈地說道,“權佑東叫金源商會,他的叫錦繡商會,聽著就有勢不兩立的味道!”
“哦…”趙玉更加好奇,“可是,我不明白,安先秀為什么要把那個司機抓走?”
“是抓走,還是救走,可不一定!”李珍珠搖頭,“沒準,司機就是安先秀安插進來的!”
“那就更沒道理了,”趙玉分析道,“如果真是那樣,安先秀就更不應該出手!這不等于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幾百兩?”李珍珠不懂這個典故,“什么意思?”
“好吧,當我什么都沒說,”趙玉交叉手臂,“但我感覺,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
“那當然了,”李珍珠說道,“我聽說,安先秀不僅僅跟權佑東有仇,因為當年的一件案子,具隊長也受到過牽連,甚至被革了職!”
“哇…”趙玉瞪大眼睛,“那這事可就麻煩了,具隊長正愁一肚子火氣沒處撒呢!”
“所以,”李珍珠掏出電話,“我還得再想個辦法阻止一下,樸憲和管不了他,看來…只能給他們局長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