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長生立于假山上看著武媚娘跑步離開,雖然此時是深夜,皇宮的人很少,但他還是伸手施法讓她回去的路暢通無阻,無比順利。
“圣主,事情辦妥了。”
片刻后沈樓出現牧長生身后,道:“寧無傷逃離時驚動了大批皇宮禁衛,陷入包圍后反抗時,被不知情的小鵬王出手給擒下了。”
剛才正是他使用幻術控制了那十個禁軍,這才使得他們瞬間武力大增,否則以寧無傷的武功,禁軍人數就是再增加十倍也未必能擒住。
牧長生嗯了一聲,目光深邃的看了眼遠處的方向后回頭,僅僅是看了一眼,但目光卻好像已經穿透看到了一切。
事實上他的確看到了,小鵬王擒下寧無傷后已用鐵鏈將其鎖住,并暫時關押了起來,等待第二日交由李世民發落。
“我們回去。”
牧長生道,身影瞬間在假山上消失。
對于普通男女而言,一份平平淡淡的愛情就已經足夠,可是寧無傷不是普通人,這也注定了他的這場愛不可能平凡。
牧長生回來后,沈樓的身影也悄無聲息的在原處虛化,最后憑空消失。
可是當牧長生回來后,卻發現武媚娘并沒有回她的房間去,而是一路捂嘴低聲抽泣著,快步跑到了他的國師院奔他的大殿而來。
“國師,國師…”
武媚娘口中失魂落魄的喃喃念叨著,當來到他緊閉的大門前時,武媚娘咬咬牙后竟然不顧一切的朝連李世民都不敢輕易擅闖,要請人詢問才敢入內的大殿而來,似乎要硬闖進來。
可是當武媚娘撞過來后,因為牧長生離去時在門上施了法,所以她怎么也撞不開門。
“大膽!”
牧長生在房內目光一閃,大聲喝道:“是誰敢半夜擅闖貧道居所,打擾老道的清修?”
“國師大人息怒,是我,是我媚娘…”
武媚娘撲通一聲跪倒在門前哭道。
牧長生拂塵一甩,大門便吱呀一聲打開,武媚娘趕緊進來,跪在了牧長生跟前。
牧長生此時雙眼未必在蒲團上打坐,見武媚娘進來后雙眼不睜,只是淡淡道:“武姑娘,你深夜慌慌張張的來至老道的門上,不知有何貴干啊?”
武媚娘聲淚俱下道:“國師,不好了,無…寧大人被禁軍抓走了,你快救救他…”
“哼,還不是你們兩個做的好事。”
牧長生雙眼驀然睜開,一臉怒意的哼道。
“什么…”
武媚娘吃了一驚,一時間忘了抽泣,顯然沒料到她和寧無傷那么的防著牧長生,可最后還是被牧長生給知道了。
“哼,你是不是想老道怎么知道的?”
牧長生冷笑一聲,道:“先不提老道的那點兒掐算之術,就在你們兩個在老道的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了那么久,莫非真當老道是瞎子不成?”
“國師,國師,媚娘知錯了…”
武媚娘跪著上前抓著牧長生的胳膊,道:“但是求你救救寧大人吧,如今整個大唐…也就只有您才能救他了。”
“哼,不救,天作孽尤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你們兩個有此下場還不都是你們自找的?”
牧長生哼道:“老道不將你交出去,是你們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如此不守清規的孽徒,老道救他何用,倒不如讓他自生自滅,也省的老道以后見了煩心。”
“國師真的能救他…”
武媚娘眼前一亮,急忙磕頭道:“國師,所有的罪媚娘愿一個人承擔,只求你救他一命。”
“出去!”
牧長生雙眼一閉,拂塵一掃就將武媚娘掃著滾了出去,大門也砰的一聲關上了。
“國師,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武媚娘趴在門上使勁砸著門,可是牧長生依舊不為所動,一聲不吭,使得武媚娘也一臉絕望,軟軟的倒在了門上。
片刻后,武媚娘忽然一臉堅定的來到大門前,一聲不吭的跪了下來。
牧長生道:“你走吧,貧道不會救他的。”
“國師,你要不救他…”
武媚娘堅定道:“我就一直跪在你的門前不起來,直到死為止。”
“你這招對老道不管用。”
牧長生淡淡道:“你的生死與老道何干,既然你想死那就死好了,就算你死了,也自然會有人將你抬走。”
用跪這一招,來表現他們的誠心啊毅力什么的他見多了,但在他這里就兩個字,沒用。
“你…”
武媚娘忽然心中被激起一股怒氣:“好,既然你軟的不吃,那就別怪我來硬的了。”
牧長生笑了:“呵,那老道還真有點期待姑娘的硬法。”
“你不是說過,我是天命所歸的女皇么?”
武媚娘擦去了臉上的淚,身上忽然多出了一股氣勢,那是皇者之氣:“所以你這次要是不救,以后等我稱皇,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你。”
“哦?”
牧長生被武媚娘身上的氣勢一驚,道:“你覺得凡人殺的了我?”
“如果殺不了你,那我就派人鏟平終南山。”
武媚娘殺氣騰騰,狠戾道:“我要你曾經修行的整個終南山,因為你都給無傷陪葬。”
牧長生:“…”
這回他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女人有時候狠起來比男人還更可怕,更重要的是,這回武媚娘身上好像已經出現了日后君臨天下的那種皇者霸氣。
“好,老道會盡力的。”
牧長生終于開口道。
其實就算武媚娘不來求他,他也不會讓寧無傷就怎么死掉的。
畢竟那可是自己的佛身,也是他的西游計劃中最重要的主角,所以他怎么可能讓寧無傷就那么死了呢!
他之所以刁難武媚娘其實也是故意的,一來看看他倆的情有多深,二來則是為了制造難度,讓兩人的這場感情更虐一些。
當聽到牧長生終于送口要救人,武媚娘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身體也軟軟的倒下,昏了過去。
“送她回去…”
牧長生道,說完閉上了眼,而門口的武媚娘則化作一點光芒飛回了她的房間床上。
次日一早。
“大膽大膽,真是豈有此理。”
李世民帶著人來到天一院,將人都留在門口后強壓著怒氣,進來低聲道:“國師,那個寧…”
“不必多說,貧道都已經知道了。”
牧長生抬手制止了李世民。
“知道?”
李世民一怔,忽然恍然大悟:“倒是忘記了國師的手段,國師,寧無傷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在皇宮…居然…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李世民一臉痛心與憤怒。
牧長生看了眼門口的武媚娘,問道:“那與他一起的那個宮女可曾問出來是誰?”
果然,牧長生話音剛落,門口的武媚娘神情瞬間緊張起來。
“不曾。”
李世民咬咬牙:“不得不說,這個寧無傷的骨頭還是挺硬的,朕審了一個早上,各種酷刑都用上了,他也昏過去了好幾次,可是始終不肯吐露那個賤人是誰。”
牧長生微不可察的往門口瞥了一眼,就見聽了這話后淚花開始在眼中閃爍。
“如今朕也不想知道那宮女是誰了,國師,寧無傷犯此大罪,朕決定判他斬立決來以儆效尤。”
李世民哼道,說著看向牧長生:“只是怎么說他也是行了禮的國師弟子,故而朕今日特來告知國師一聲。”
聽到這話武媚娘霍然抬頭,最后焦急的將目光向牧長生投來。
“陛下,此人…殺不得。”
牧長生聽了李世民的話后掐指一算,然后搖了搖頭道。
“這是為何?”
李世民有些不悅道:“為什么不能殺,國師莫非是想…包庇他?”
“不是包庇,而是另有原因,。”
牧長生低聲道:“常言道:天機不可泄露,因此也請恕老道不能對陛下泄露太多消息,但是老道愿向陛下求個情。”
“什么情?”李世民目光一閃。
“今年留下寧無傷一命。”
牧長生道:“到時一切自有分曉,若是今年到頭也沒什么事發生,那陛下再殺他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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