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說是就是

　　阿拉密斯雖然劍術差威廉和愛德蒙一些，但也不能算是庸手，威廉蒙上雙眼和他比劍，雖然利用果實能力變化出的水蒸氣輔助感知外界，但因為運用的不夠熟練，采用守勢居多。

　　當然，如果威廉發揮全力，讓惡魔果實加劍術等一系列能力全力施為，就算蒙著眼鏡，也能在短時間內擊敗阿拉密斯，只是威廉現在要練習和體會的是通過魚人空手道觸類旁通的一些技巧和心得，不是為了決勝負。

　　阿拉密斯與威廉打的束手束腳，這不只是因為威廉手中的打刀總能在最精準的時機中架住阿拉密斯的武器，而是因為隨著威廉的動作，他手中的打刀就像是指揮棒一樣，揮砍之間，威廉身體周邊那淡淡的蒸汽竟然也會隨之而動。

　　雖然威廉限制了能力，這股蒸汽并不炙熱，可在不知道什么時候，阿拉密斯轉身四顧的時候才發覺，兩人身邊不知何時蒸汽變多了起來，整個船頭甲板都被薄霧一樣的蒸汽籠罩，海風也吹之不散。

　　阿拉密斯又是一刀劈來，威廉側了側腦袋，閃身避過阿拉密斯的攻擊，與此同時左手猛地并掌如刀，向斜側阿拉密斯所在的方位劈去。

　　從兩人的距離來看，威廉這一記手刀是無論如何都劈不到阿拉密斯身上的，但是當威廉劈下的時候，阿拉密斯身邊的蒸汽卻同時騷動了起來，就像威廉一揮手就帶動了蒸汽，薄霧般的蒸汽一下凝聚了起來并撲到阿拉密斯身上，竟然將他推了個趔趄。

　　“這是魚人空手道里的招式？你這么快就掌握了？”阿拉密斯趁機收回打刀，后退兩步后問道。

　　威廉聞言也停下動作，摘下雙眼上纏繞的黑布條，搖著頭說道：“是，也不是，有一點魚人空手道的技巧在內，但其實更多利用的還是我惡魔果實的能力。”

　　“可惜那個叫克羅歐比的魚人，只會魚人空手道，不會魚人柔術。”威廉嘆息著說道。

　　威廉從克羅歐比口中逼問出不少魚人武技的資料，在人魚和魚人們居住的人魚島中有兩種極具知名度的武技，就是魚人空手道和魚人柔術，但相比之下，空手道要更注重教授如何發揮魚人自身力量的技巧，其次才是感知能力，而魚人柔術正相反，更強調感知能力，練到高深處，據說能夠抓住海水。

　　通過魚人空手道里的感知技巧，威廉有了進一步加深自身與蒸氣聯系的構想，這里的蒸氣，并不單指水蒸氣，但魚人空手道里關于感知的技巧雖然有，卻并不主要，如果克羅歐比是魚人柔術大師，而不是魚人空手道大師，威廉從他口里逼問出的是魚人柔術，那他經過練習，也許能打破自身與其他蒸汽之間隱隱的隔閡。

　　不過威廉很快就整理好心情，他畢竟不是個怨天尤人的人，見阿拉密斯聽到自己的話后露出疑惑的表情，便說道：“魚人柔術對我更有用，不過魚人空手道除了對我有用外，對你們也有很大用處，里面的許多對于力量運用的技巧，對人類和魚人來說是沒有區別的。”

　　兩人又談論交流了一會兒戰斗上的技巧，

　　威廉說了一下這段時間練習魚人空手道的心得。

　　一段時間過后，兩人便從武技談到工作上。

　　威廉旗下有兩大情報機構，國家安全局對內，商情五處對外。

　　內部和外界有許多人都知道，國家安全局的負責人和主要領導是誰，但相比之下，商情五處就要神秘許多，他成立之初就掛靠在四海商會下面，許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個機構，更別說了解這個部門的領導是誰了，這是由它對外工作的性質決定的。

　　一些知道有這個部門存在的人，大多都懷疑四海商社的創辦者兼負責人夏洛克是這個部門的掌控者，但實際上，此時跟在威廉身邊的阿拉密斯才是部門領導，商情五處的處長。

　　因為商情五處負責對外工作的緣故，兼顧范圍太大，與安全局克洛全面掌控整個部門的情況有很大差異，發展了許多下線，也有許多地區負責人，并不用萬事由阿拉密斯拿主意，所以阿拉密斯明面上還有個近衛軍的軍職，做進一步偽裝，加上他經常到處跑，看上去有些不務正業，所以到現在，除了知道真相的有限高層外，還沒人懷疑阿拉密斯的真實職務。

　　作為商情五處的總負責人，自然也清楚近期游吟詩人們開始散播的一個傳聞，就是威廉身世之謎。

　　這件事是威廉交代，阿拉密斯自然要不打折扣的執行，但這之后，要說阿拉密斯沒有一點好奇心是不可能的。

　　“說起來，我們認識這么多年，我還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世，你真的是法萊斯的王族？”阿拉密斯問道。

　　“是啊，”威廉挑了挑眉毛，“現任的法萊斯王國的國王羅貝爾，其實是我的叔叔，他趁著我父親病重，攛掇了我父親的王位，當時我母親帶著年幼的我逃離了王城，還想逃離那個國家，結果在海上遇到海賊，我的母親去世，我則被賣去當奴隸，后來我逃了出來。”

　　阿拉密斯長了張嘴：“那你的身世怪曲折的啊。”

　　威廉看了眼阿拉密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阿拉密斯摸不著頭腦。

　　“假的，是說給別人聽的，”威廉搖著頭，看著阿拉密斯有些發愣，便反問道，“不過你覺得是真是假重要嗎？”

　　威廉沒有足夠的實力，就算這番話是真實的，他也沒辦法用這個身世獲得什么東西，反之，只要威廉有足夠實力，就算這話是假的，他也能讓假的變成真的。

　　威廉這些年在東海陸續收購或創辦了包括《東海新聞報》在內的七份報紙，而且收購的步伐還沒有停止，這些報紙有時還會互相攻擊，很少有人知道它們幕后的掌控者都是一個人，當這么多表面上立場不一的報紙都眾口一詞的說一件不存在的事情時，就算是假的事情，也能說的別人將信將疑，甚至堅信不移。

　　“了解王室的才多少人？而且又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威廉問道，“你會關注鄰國國王十多年前的子嗣是病死還是失蹤嗎？有能力查到是真病死還是被暗害嗎？”

　　“遠在千里之外的真相，只能通過他人或報紙上的道聽途說了解，所以這個世界，真相從來不重要，自己嗓門大的同時，讓對手說不出話來，才是最重要的。”威廉看著遠處已經出現在視線里的小島，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