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次來了這么多人?”
學院宿舍內,薩博趴到窗邊,看著阿布拉姆等二十多個孩子,奇怪的問道。
薩博來到學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新東方技術學院成立時間還不長,加上學生都是來自東海各地,出身也不同,因此年級的分布并不是單純按照年齡,而是知識背景。
薩博雖然才十歲,但他的父母自小就想讓他迎娶王族,因而從沒有放松過對他的教育,給他打下了不錯的基礎,而薩博離家出走以后,也沒有因為沒人管束而放松學習,為了以后出海能夠寫書,同樣也一直在想辦法學習知識。
因此經過考試后,他就成為了高年級的學生,
相比之下,很多比他年齡更大的學生還在低年級徘徊。
薩博的室友,一位叫做伊利亞.瑞德的十二歲男孩聞言合上書本,也來到窗邊,他是醫生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也是高收入群體,因而和薩博一樣,雖然年紀小,卻依舊是高年級的學生。
伊利亞.瑞德瞇著眼在阿布拉姆等孩子統一且不太合身的衣著上掃了一眼:“可能也是貧民區的孩子吧?”
他說完又回頭,看向宿舍內最后一位室友:“霍特,你不也是貧民區出來的嗎?認識這些人嗎?”
出身卡爾馬城貧民區,在宿舍內年齡最大,足有十五歲的休斯.霍特一臉陰郁的走了過來,來到窗邊看了看后,惜字如金的說道:“不認識。”
說完后,休斯.霍特又冷淡的瞥了伊利亞.瑞德一眼:“用腦子想一想,不是所有貧民區的人我都認識的,就像你也不認識全部的醫生。”
雖然同在一間宿舍,但作為醫生之子的瑞德和貧民區出來的霍特兩個人完全沒有共同語言,兩人的經歷如同云泥之別,在進入學校之前,瑞德就經受過良好教育,又衣食無憂,而霍特卻已經在貧民區為幫派跑腿賺錢了。
在這個世界的大環境下,如果沒有威廉,這兩個人想坐到一個教室里面,甚至住在同一間房,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兩人的關系自然也談不上有多好。
薩博是貴族出身,但卻在不確定終點站,這種類似卡爾馬城貧民區一樣惡劣的地方生活多年,因此和兩人都能說得來,聰明的他見兩名室友有些火藥味,連忙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道:“咱們的宿舍還缺一個人,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人能成為新室友。”
威廉成立的學校住宿環境還算不錯,四個人一間屋子,空間不算小,目前三個人所在的宿舍還有一個空位,所以薩博才有此問。
“貧民家庭出身的孩子,有幾個接受過完整教育的?”霍特冷淡的說道,“他們多半要先進入低年級學習,有聰明的可能跳級上來,不過那起碼也需要好幾個月時間了。”
薩博嘆了口氣,一向顯得很孤僻且寡言少語的霍特見他的樣子,難得的咧嘴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但這是威廉大人開辦的學校,沒有人敢亂來。”
“米奇馬隆科那樣的人,還有不敢亂來的地方?”一旁的瑞德一副心驚膽顫的樣子,
“我特意在書里查過了,熊手族是有食人傳統的!我也不想和他當室友,他半夜肚子餓了,把我煮了當宵夜怎么辦?”
薩博“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他本來就是個樂觀的人,被瑞德的表現逗笑后,那一點擔憂也消失不見了:“米奇馬隆科在低年級也待了幾個月了,哪有吃過人。”
“那可說不準,也許他只是覺得現在遇到的人不夠好吃。”瑞德依舊低聲嘀咕著。
“你可真自戀?難道你覺得自己就很好吃嗎?”
“沒吃過,誰不準。”
三人談論的米奇馬隆科和其出身的熊手族,是威廉在開展移民運動中,在東海的一個荒島遇到的食人部落,一開始給威廉的拓荒隊伍增添了許多難題,后來在威廉加派作戰人員后,將部落攻破,部落里代表文化符號,充當精神領袖的上層被威廉下令殺了,其他人則表示順服威廉的統治,米奇馬隆科是熊手族出身的孩子,生活在原始叢林中的他身強體壯,被威廉派去統領拓荒隊伍的塞爾柯克看中,推薦到學校來學習。
威廉成立的學校并不止注重理論知識,建立的目的之一還包括為自家武裝勢力輸送人才,個人武力的潛能和提升是極為重要的考核項目,劍術科和體術科是每個學生都要學習的,米奇馬隆科天賦異稟,盡管從小在原始部落長大,“偏科”嚴重,卻憑借優秀的身體素質,給他拉了不少分,馬上要進入高年級了。
但這個人因為生長環境原因,許多習慣和行為方式,與其他學生,哪怕是貧民區出身的學生都格格不入,而且頗為刺頭,薩博等人也有耳聞,實在對他敬而遠之。
威廉處理完勞工的事情后,便去往王宮,他沿途一路暢通無阻,就快到達國王諾頓一世和他的家人休息的地方。
只是在路過一處花園的時候,威廉卻聽到一陣吵鬧聲,他皺了皺眉,直接掉轉方向,走了過去,跟著他的幾個侍從室的年輕侍從也連忙跟上。
到了花園內,才發現這里站著不少人,帶著寶冠,儀容華貴的納維亞王國王后,正坐在椅子上,而他與諾頓一世的獨子,方才八歲的小王子正在厲聲訓斥一位侍女。
幾個“護衛”全都是威廉的人,一見威廉過來,根本不等王后和王子的命令,便讓開了路。
一看到威廉走進花園,原本還顯得懶散閑適的王后立馬坐直了身子,神情緊張,趾高氣昂的王子也住了口,相比剛剛王子厲聲訓斥的場景,面無表情的威廉只是走過來,場面的緊張氣氛就勝過十倍不止。
“怎么了?”威廉淡淡的問道。
“我、我不小心打翻了乘放水果的盤子。”之前被訓斥的侍女抹著眼淚道。
王子卻生氣的說道:“她分明是故意的,這個惡奴目無尊卑,欺辱王室!”
威廉皺了皺眉,大權旁落,被架空的日子顯然讓國王一家人心里變得分外敏感,似乎看誰都像是在嘲笑他們,欺辱他們。
威廉對那名侍女揮了揮手道:“這里沒事了,你下去吧。”
侍女對威廉感激的行了一禮,準備離開。
那名才八歲的王子見到兩人都無視他的存在,氣的臉都紅了,不知哪來的勇氣,讓他尖著嗓子叫道:“不準走!我說了讓你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