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布魯杰姆
布魯杰姆被叫來的原因很簡單，納維亞王國周邊海域已經被威廉和他的摩根海賊團事實掌控，其他商船無論是想進這里做生意，還是單純的路過，都必須繳納一筆不低的費用。
收費的數額一般按照過往船只性質，盈利規模為準，至于期間逐漸發生的那些為了少交錢，做偽裝做假賬，威廉為了查處問題而不得不專門成立一個部門等一系列崎嶇斗爭就略過不談了。
那些只是為了少交錢而想些詭計的船只，威廉一般只是警告恐嚇一二，至于不肯交錢的，則在威廉命令下統統擊沉。
塞爾柯克被威廉訓斥了一通后，再做這件事便一絲不茍，叫來布魯杰姆的哥亞王國貴族，名叫佩雷，和阿爾卡蒂奧相仿，是一名伯爵，結果因為拒不交錢，旗下的商船直接被塞爾柯克擊沉。
佩雷伯爵收到消息后大怒不已，他想要報復摩根海賊團，于是便找到了哥亞王國附近比較有名的海賊團伙，藍寶石海賊團的船長，布魯杰姆。
與王國貴族勾結，相互包庇的模式，就算在東海，其實也并不是只有巴巴羅薩和威廉兩個人能想到，布魯杰姆和他的海賊團也與兩人相似，而且相比巴巴羅薩和威廉，可能勾結牽連的更深。
布魯杰姆總會幫哥亞王國高鎮中的貴族，做一些不便出面去辦的臟活累活，除了想獲得王國的庇護外，唯一的奢望，可能就是成為貴族了。
佩雷伯爵就借著這一點，透露一些口風，暗示會在這件事上為布魯杰姆說一些好話，便說動了這位在哥亞王國周邊，還算有些名聲和實力的海賊頭子，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號，與另一個大海賊團火拼。
只不過布魯杰姆被一個貴族的名號迷花了眼，他的船員卻總有一兩個清醒的。
他的航海士直言不諱的說道：“船長，這個要對付的海賊團實力很強，前身是紅胡子海賊團，聽說‘紅胡子’巴巴羅薩被新船長殺死以后，控制了整個海賊團，才改成了現在的名字，無論是整體實力，還是那個殺了巴巴羅薩的船長的實力，都不容小覷。”
“傳言那么多，誰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布魯杰姆摩擦著下巴，“我怎么聽說巴巴羅薩是被當地的海軍殺死的？哥亞王國的貴族也是這么和我說的。”
巴巴羅薩之死的說法傳播范圍有些詭異，官面上的說法，自然是被海軍第十六分部的羅伊上校擊斃，因而在其他海軍和王國高層中，這種說法流傳更廣。
但摩根海賊團船上，還有不少老海賊知道事情真正經過，這些人口風不嚴，混跡在酒館中吹噓時，不可避免的泄露一些信息，因此民間之中，威廉以下犯上，殺死原船長的說法倒是更多一些。
只不過因為沒有證據，相比于官面上的說詞，民間“傳說”的可信度看上去更低一些。
聽到布魯杰姆的話后，還有其他船員先要說什么，卻被布魯杰姆揮手制止，有些不滿的說道：“畏首畏尾，當什么海賊？”
航海士辯解了一下：“就算傳言是假的，但那總歸是別人的地盤，我擔心…。”
“我們不會直接撲過去，”布魯杰姆嘿嘿笑道，“佩雷伯爵說了，商社的旗號，船只，都可以借給我們，我們偽裝成普通商船，等摩根海賊團的人靠上來收費時，再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布魯杰姆在船上同樣是個作風霸道的船長，眼見他主意已定，根本聽不進部下的話，船上的人便對視一眼，打消了繼續勸說的念頭。
“這次過去，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海軍，佩雷伯爵說，第十六分部的海軍指揮官是個狠角色，到處捕殺管轄區內的海賊，”布魯杰姆啐了一口，“我估計摩根海賊團就是那個指揮官養的一條狗，等那個指揮官趕跑了其他海賊后，借著摩根海賊團的名號開始收錢。”
“這幫海軍，心腸太壞。”周圍幾個船員連聲附和道。
布魯杰姆估計還以為自己行事挺謹慎，結果他一進納維亞王國勢力范圍沒多久，行蹤就被威廉知道了。
威廉結合商社的貿易網絡，在旗下控制的村鎮碼頭、港口，布下眾多耳目，而且十分注意經營自己和旗下勢力的形象，說發動群眾可能夸張了一些，但一些對摩根海賊團有好感的當地居民，一旦發現可疑的人物，總會和當地四海商社，或是摩根海賊團的駐留人員通風報信，然后在證實消息后，領上一筆或多或少的報酬。
這個網絡，平時看似無用，但一到關鍵時刻，就能起作用，威廉每年為此支出巨額的貝利，這些都不是布魯杰姆這種人可以理解并想象的，布魯杰姆和他手下這些長居在東海的海賊，可能這輩子都沒聽說過，還有平民主動給海賊通風報信。
他們打著商社的旗號，平時為了補充物資和休息，難免會停泊在村鎮，有時還會上岸，盡管注意偽裝，但總歸會露出一些可疑的跡象，結果很快就被盯上了，確認過身份后，上報到威廉那里。
卡爾馬城，貧民區一處塵土飛揚的工地里，威廉看著手上的事件簡報，上面還有布魯杰姆的懸賞單，很快，他的嘴角便上揚起來。
阿拉密斯見此，好奇問道：“什么事，讓你笑成這樣？”
“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為什么不開心？”威廉嘿嘿一笑，“現在替罪羊和借口都有了，瓦隆的仇很快就能報了。”
阿拉密斯一怔，隨后面容有些扭曲，已經過去快兩年了，瓦隆的事情他依舊耿耿于懷，他不是沒有埋怨過威廉報仇的步調太慢，但他也知道，現在威廉身上承載著的不再是三五個人，而是無數人的前途命運，做決策時不能不顧及其他部下的死活。
“先回去，要先通知一下老鼠和阿金那里，讓他們做好準備。”威廉卷起簡報和懸賞單，掉頭往貴族區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