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凡翻看著肖瀟查到的資料,此刻已經下班了,肖瀟實在加班給徐一凡查的信息。
“肖瀟!劉健那里最近有沒有什么動靜!”徐一凡突然開口問道。
“劉sir?”肖瀟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劉sir最近在接受ICAC的調查,最后一次回來警署是前天,據說他還是無法解釋賬戶里面的巨款來源,已經被停職調查了。”
徐一凡默認地點了點頭,不是劉健,這個家伙現在泥菩薩過江,自己都尚且無法自救,而且,他也未必猜到是自己坑了他。
那么是誰在幕后指使呢?徐一凡閉上眼睛,細細地對比總結肖瀟查到的資料,還有肥佬基的資料,肥佬基則是認為陳耀慶就是一個愣頭青,什么都不懂,早晚要教訓他一頓,肥佬基還問陳耀慶是不是得罪了徐一凡,需不需要動手,徐一凡自然是不需要。
肖瀟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靜待徐一凡慢慢思考,等待徐一凡的下一步指令。
“叩叩——”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
肖瀟用眼神請示徐一凡后說道。
“凡——”進來的是莎蓮娜,莎蓮娜打電話回家里的保鏢,查到徐一凡沒有回家,又打電話到警署的肖瀟,自然很容易便知道徐一凡還在警署,便趕緊趕了過來,徐一凡自然比什么生意都重要。
徐一凡瞥了肖瀟一眼。
“徐sir!沒事我先出去了。”肖瀟看到氣氛尷尬,趕緊說道。
徐一凡沒好氣地瞪了肖瀟一樣,哼聲道:“嗯!你先回去吧!”
“凡,對不起,我聽說最近警署有很多煩心事,想自己解決,一點小事而已。”肖瀟出去后,莎蓮娜走過來低聲地說道。
徐一凡一開始是很生氣,但是一路回到警署的時候,便已經不生氣了,莎蓮娜是自己人,生氣她有什么用呢,要氣也是氣陳耀慶才有用。
當然徐一凡雖然不生氣,臉上卻還是一付黑面神的樣子,莎蓮娜有些擔心地放下手上的包包,繞過徐一凡的辦公桌,走到徐一凡的身邊。
“凡,對不起啦!我以后有什么事都跟你交代好不好!”莎蓮娜也就在徐一凡面前才有這副小女兒姿態,在公司絕對是一個女強人。
徐一凡一臉憤怒地重重揚起一只手掌,莎蓮娜有些害怕地閉上眼睛,徐一凡還沒下手呢,這個女人閉著眼睛的眼皮便輕輕顫抖著,修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
“啪——”
莎蓮娜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
徐一凡的手掌自然不會很重,但是也不會很輕,可是這個賤人的巴掌是落在莎蓮娜的翹臀上,打得莎蓮娜的翹臀一陣火辣辣的。
徐一凡拉著莎蓮娜的手,輕輕地繞了一圈,莎蓮娜輕輕地坐在了徐一凡的雙腿上。
“你派人查過陳耀慶?”徐一凡問道。
“嗯——”莎蓮娜知道徐一凡原諒她了,腦袋靠在徐一凡的頸脖間低聲地嗯了一聲。
“結果如何?”徐一凡一只手環抱著莎蓮娜豐腴的腰間問道。
“呃——,可能調查出錯了,我的人查回的資料顯示,陳耀慶就是一個普通的小組織頭目。”莎蓮娜說道:“所以我一直沒有動作。”
徐一凡的眼光一寒,普通的小混混頭目,難道這個王八蛋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敲詐到自己身上,肥佬基和肖瀟查到的資料也顯示,這個陳耀慶雖然頗有膽量,為人很講義氣,手下跟著幾十個小混混一起討生活,可是,背后沒什么勢力支持,無根浮萍罷了。
“嗯!這事你別管了,陳耀慶要是再打電話什么的,你直接報警,我會讓李鷹出面處理,走正規的渠道。”徐一凡想了想道。
“可是新聞媒體那邊,我們現在興建的這塊地皮,以前被別的承建商承建的時候是死過人的,這事要是被陳耀慶鬧大…”莎蓮娜擔心地說道。
“新聞媒體?”徐一凡冷笑了一下:“這些方面不用擔心,我會搞定的!”
莎蓮娜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徐一凡的那個小情人,白了徐一凡一眼,難怪這個家伙這么自信,生氣地掐了徐一凡一下,然后又想到這個小情人這個時候能幫上忙,又矛盾地揉了揉剛剛掐徐一凡的地方。
看著莎蓮娜這么小女人的一幕,徐一凡冷汗。
肥佬基的堂口。
“大哥!”一個長得跟肥佬基有些相像的家伙低頭說道,這個家伙右臉腫了一大塊,很明顯是被人打了。
“你搞什么鬼?”肥佬基陰著臉罵道:“誰干的?”
“陳耀慶!”
“艸他媽的。”肥佬基怒叫了一聲:“我怎么會有你這么一個廢物弟弟,干什么,什么不行。”
“他們人多,我只帶了兩三個人。”肥佬基兄弟不服地叫道:“大哥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陳耀慶這么囂張,你就是不出手做事呢?這個王八蛋又沒有什么背景,現在新開的幾個場子都是這個孫子在看,我們再沒有一點動作,道上的其他人就要開始閑話了。”
肥佬基瞥了他兄弟一眼,久久沒有說話,這個白癡懂什么,陳耀慶是他故意留下了鉗制黑仔達的一顆棋子,黑仔達自從收了一個叫飛機的家伙之后,勢力越來越大,肥佬基手下沒有飛機那種能打的人才,只能不停讓步,幸好黑仔達沒什么野心,見好就收,但是不把黑仔達打垮,肥佬基的心里總感覺有一根刺。
但是肥佬基知道黑仔達似乎跟徐一凡有一些關系,他自己不敢出面,這才有了陳耀慶的出頭之地,陳耀慶一開始不明白,后來慢慢地明白肥佬基是想利用自己鉗制黑仔達,陳耀慶也是一個聰明的家伙,弄明白了這一點之后,不但不退,反而很快便在二者之間找到平衡,利用肥佬基短時間內不會動自己的優勢,迅速地打開了名號。
肥佬基卻是沒有想到陳耀慶是一個梟雄式的人物,打開名號后,自然不甘心永遠潛伏在別人的底下,陳耀慶這個家伙運氣不錯,認識了一個電視臺的三線女明星,然后通過女明星認識了幾個大老板,現在已然開始自立門戶地幫這幾個大老板看場子了,近兩個月都沒有交數給肥佬基,要知道在灣仔,除了黑仔達,所有的黑道勢力都要交數肥佬基的,肥佬基已經隱隱感覺到陳耀慶會成為第二個黑仔達,甚至更麻煩。
“大哥,做事吧!陳耀慶今天哪里是打我,他是打你的臉啊!”肥佬基的兄弟勸說道。
“讓阿東找幾個大圈仔,記住,錢要給到位,我不差那幾個錢,這些大圈幫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讓他們出了灣仔再動手!”肥佬基深吟了許久后說道,說著把桌子上的一個玉質雕刻的手飾品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面,那是陳耀慶以前討好肥佬基的時候,送肥佬基的。
“好的!大哥!”肥佬基的兄弟興奮地叫道。
“等等!”肥佬基抬手制住道,他突然想起下午徐一凡莫名地問起陳耀慶的情報,雖然徐一凡沒什么事,就隨便問問,可是肥佬基被徐一凡的高深莫測嚇怕了,可不敢把徐一凡的任何一句話當做是隨便。
“大哥,又怎么啦!”肥佬基的兄弟苦著臉道:“叫刀手的錢我出都沒問題哦!保證做得漂漂亮亮的,最多我也出完安家費,交替罪羊給差佬下臺。”
“你懂個屁!先別動手,再緩緩再說!”肥佬基拍著桌子怒罵道:“讓陳耀慶再多蹦跶幾天,我要想清楚一些問題先。”
肥佬基發話,他的兄弟自然不敢再多說,只捂著臉退出。
陳耀慶始終還是太嫩,或者說肥佬基一統灣仔黑道之后,就沒有什么大動作,讓陳耀慶以為江湖大佬也就這樣,卻不知道,肥佬基只是為了維持灣仔的平衡,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亂子,給警方找麻煩而已,肥佬基要想收拾他,都不用自己動手,只要放出點風聲,那些要拿錢出位的家伙多的是,陳耀慶根本無法在灣仔生存。
只是有一些事已經脫離了肥佬基的猜測,肥佬基錯誤的判斷了陳耀慶的膽量,還有陳耀慶的愚蠢。
如果肥佬基知道陳耀慶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跑去敲詐莎蓮娜的公司,恐怕會把肥佬基嚇死,陳耀慶找死事小,萬一徐一凡懷疑到自己身上,懷疑自己被背后搞他的話,肥佬基就真的不敢想象了。
大富豪夜總會。
灣仔的夜總會很有特色,與別的區的夜總會寒酸的裝修不一樣,灣仔的夜總會的裝修全部都是極盡奢華,非常地華貴,這跟徐一凡上任幾年內對灣仔的整治有關,徐一凡接管灣仔后,便開始趕絕灣仔的黃色行業和毒品,這導致那些依賴黃色和毒品才能生存的小夜總會全部倒閉關門,只剩下那些小姐漂亮,經營有道的夜總會可以支撐著,這些夜總會老板苦苦撐了大半年后,發現生意突然變好了,這也是必然的,因為生意競爭對少變少了,而灣仔夜生活的需求依舊存在。
話說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這些經營夜總會的老板也是精明,很快便想出了一條妙計,你們不是要玩兒小姐嗎?他們自己不經營這些行業,但是別的區可以玩呀!夜總會備有專車,送這些在夜總會消費完的嫖客們出灣仔去嫖,不僅如此,你們還可以帶夜總會的小姐出街,當然前提是必須出灣仔去開房,依然是免費的專車接送。
這樣一來,夜總會的風氣肅然一清,很多原本不敢下夜總會的中層消費者也都被吸引住了,跟準確地說是,原本那些擔心夜總會不安全,心里卻蠢蠢欲動的城市白領們終于要登場了。
夜總會的消費主流從來不是古惑仔小混混,這些人身上能有幾個錢,而且又喜歡打架鬧事,中層收入的三十歲以上家伙才是真正的消費主流,他們的審美直接影響到夜總會的經營方向。
很快,灣仔僅剩的幾家夜總會的老板紛紛反應過來,開始相應警署的號召,嚴謹黃賭毒,灣仔的夜總會也創立了港島第一例,商家主動在夜總會顯眼的地方貼上‘嚴謹黃賭毒’的標志,夜總會真的成為只唱歌跳舞消遣的地方。
不想從此生意竟然變得更好,口碑傳開之后,不僅中層消費者,很多上流社會的家伙也喜歡交際于灣仔的夜總會,不為其他,只因這里安全,風氣好,如果你說晚上去夜總會蒲,家里的母老虎肯定要發飆,但是如果你說要去灣仔的夜總會玩,那可能不僅不會被罵,還會被多塞上幾百塊錢,讓不要吝嗇丟了家里的面子。
商人都是逐利的,看到灣仔的夜總會這么撈錢,其他區經營夜總會的老板都想來灣仔經營,灣仔原有的勢力早已經穩固了下來,要想在灣仔經營夜總會就必須要有勢力協助,不然那些客人喝醉酒鬧事誰負責,那些喝了兩杯耍酒瘋的誰負責,看場子、代客泊車誰負責,陳耀慶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傍上了幾個老板。
“阿慶,做得不錯,現在我們場子的生意越來越好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不用出錢,我算你兩層干股。”一個大腹便便的眼鏡佬拍著肚子豪邁地笑道。
“鄭生你說怎樣就怎樣,我無所謂的。”陳耀慶攤手笑道:“最要緊的是生意興隆,大家賺錢開心。”
陳耀慶說話很有氣度,難怪能冒頭這么快,身旁的幾個老板紛紛舉起大拇指。
“慶哥,我渣甸二街的夜總會要拆舊樓動工了,你有沒有人手,幫我照看一下,我擔心有人搗亂,當然,錢是肯定少不了慶哥的。”另外一位老板端著一杯酒敬陳耀慶道。
“好說!好說!叫我阿慶就可以了,鄭生的朋友就是我陳耀慶的朋友,有什么事,打我電話。”陳耀慶笑著取出一張卡片遞了過去:“一定幫忙。”
陳耀慶也不調查清楚情況就大包大攬下,他也不想想渣甸二街是黑仔達的地盤,他們想在黑仔達的地盤拆舊樓建新樓,黑仔達怎么會答應,肯定是一場大戰,不過陳耀慶應下也沒什么,因為他跟黑仔達已經起了好幾次沖突,勢如水火了,黑仔達的一味退讓,讓陳耀慶以為黑仔達的本事也就那樣。
“好!爽快,我先干為敬了。”
黑仔達堂口。
飛機一臉戾色地走了進來。
“達叔,聽說陳耀慶那個王八蛋在我們看的場子里面搶客人,劉經理剛剛上公司投訴了。”飛機拉開一把椅子坐下道,曹達華也不介意,房間里面還有幾個人。
“對呀!達叔,陳耀慶最近太囂張了,要給他一點教訓才是。”坐在椅子上的另外一個家伙說道。
曹達華笑呵呵地給所有人都倒了一杯茶,沒有說話。
“什么教訓?”飛機怒叫道:“不砍死這個王八蛋以后就沒人怕我們,我們的場子哪個不是搶回來做的,達叔,你給句話吧!也不用抽簽了,這件事我去做,保證漂漂亮亮的。”飛機說著很是氣憤地站了起來,想來這家伙跟陳耀慶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了。
“呵呵!”曹達華壓手示意飛機坐下笑道:“你們當我是老大,我就不能不看著你們,現在的灣仔不是靠打打殺殺能解決問題的,你們一動,警察就會上門,我覺得現在的秩序就很好了,陳耀慶這么囂張,早晚會惹上不能惹的人。”對于曹達華這個不求上進的臥底來說,現在的生活確實不賴,有錢有勢有人。
“阿慶,‘跨時代地產’的事做得不錯,一定要拖住他們公司的工程,讓他們明年才能動工,這樣我在他旁邊的樓盤就能搶先蓋好出售了。”其他人出去后,那個姓鄭的老板取出一張支票低聲地對陳耀慶道。
“好!謝謝!只是有一件事,我打聽到消息說‘跨時代地產’的老板不簡單,跟李超人等富豪的關系不淺!”有錢收陳耀慶自然開心,不過爽快地手下后,陳耀慶還是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哎!現在的謠言真是,她一個新進入房地產的新人,能有什么本事跟李超人搭上關系,不過是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抬高身份罷了。”鄭先生篤定地搖頭道。
鄭先生說著又給陳耀慶傳授了一些房地產工程搞破壞的事,這些事都是他以前經歷過的,交了不少學費,才混到今時今日的地位。
兩人在有說有笑地密謀著,突然一個家伙敲了一下門,就跑了進來。
“什么事?”陳耀慶皺眉道。
“慶哥,有人在場子里面搗亂!”
“那就按規矩辦,拖到后巷里面打一頓,這種事還要我教你嗎?打攪我跟鄭生談生意。”陳耀慶怒罵道,這個小弟不懂事闖進來,讓陳耀慶很沒有面子。
那個小弟臉有難色,看了看姓鄭的,想說又不能說的樣子。
“你這個混蛋,鄭先生是自己人,有什么事直接說。”陳耀慶大罵道。
“嘿,阿慶,你先去忙吧!我坐一下。”鄭先生無所謂地笑道。
“呵!不好意思,那你先坐,我叫肥媽安排幾個美女過來。”陳耀慶點頭道。
“就是你這個王八蛋在我的場子里面鬧事?”陳耀慶指著一個中年的胖子罵道,這個家伙敞開的襯衫里面帶著一條拇指粗的金項鏈,一付暴發戶的樣子,陳耀慶自己是暴發戶,卻最是不能忍受別人暴發戶。
罵完的陳耀慶上前兩步,狠狠一巴掌甩在那個家伙的臉上。
“啪——”那個家伙被拍得后退兩步,眼冒金光。
所有人包括陳耀慶的手下都愣住了,陳耀慶隱隱覺得這個死胖子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干——,給我干死他!”緩過氣的胖子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也顧不得他這邊只有兩個手下,他的手下也是夠勇,聽到老大發話,硬是沖上去,跟陳耀慶的十幾名手下干在一起,當然很快便被干趴下。
“那個混蛋是什么人?”陳耀慶問道。
“呃——,好像他說他是肥佬基的親弟弟。”陳耀慶的手下低聲地說道。
陳耀慶的眼睛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