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什么緊要事?這么晚還勞煩你跑一趟!”韓琛看到陳永仁上門,黑著的臉頓時笑了起來。の雜ζ志ζ蟲の
陳永仁原本是被黃志誠安排在倪坤身邊做事的,目的自然是查倪家的犯罪證據,當時倪坤還在世,倪坤是一個迷信的,上媽祖廟求了一支簽,解簽的老家伙告訴他,‘兄弟相爭、必有一傷’。
為了不想讓陳永仁跟倪永孝兄弟相爭,倪坤堅決不讓陳永仁在倪家做事,讓他跟著韓琛做事,后來倪坤被殺后,倪永孝上位,倪永孝自然不信封建迷信那一套,倪永孝上位后可相信的人不多,立刻便把陳永仁調回自己身邊幫忙,倪永孝只相信自己家人,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何況他和陳永仁還是親兄弟呢。
因為跟過韓琛一段時間,是以陳永仁很了解韓琛,從剛進門時韓琛的臉色,知道韓琛剛剛生氣過,立刻站在一旁看了mary一眼沒有吱聲。
“有什么重要事你快說嘛!是不是關于阿孝?”韓琛關心地問道。
“呃——”陳永仁皺了皺眉道:“琛哥,是關于你的,我在剛剛收到消息,要人下了暗花要殺你。”
韓琛臉皮抽搐了一次 mary的臉色大變,真要開口說話,看了陳永仁一眼,硬生生地把話憋回嘴里,她當然是第一時間懷疑倪永孝下的暗花,他人被拘留著,最擔心的肯定是自己老公韓琛。
“呵呵——”韓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兩聲。
“對方下了多少暗花?”韓琛抬頭望著陳永仁問道。
“一千萬港幣!”陳永仁臉色很差地道,他看到了韓琛和mary的反應,韓琛的城府很深,在想什么不好說,但是對于mary,陳永仁用屁股想都能想到mary在想什么。
“嘿嘿——”韓琛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這么大手筆,我的命還挺值錢的嘛!”
“阿仁你該幫我接下那筆暗花,哎!一千萬,要拼多少年才能賺到這么多錢,想想就動心。”韓琛自以為很幽默地道,卻不料mary的臉色已變得煞白,陳永仁的臉色也不好看。
韓琛不管不顧地道:“港島能拿出一千萬的人很多,但是拿一千萬只為了要我性命的人。”說到這里,韓琛自嘲地搖了搖頭:“花一千萬的暗花買我韓琛性命的人還真沒有。”韓琛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是被人隨便點名而已。
韓琛嘴上說沒有,但是陳永仁卻是知道,這個家伙懷疑倪永孝,不說韓琛,陳永仁自己都懷疑倪永孝,正如韓琛所說,有錢有勢又想要自己命的人還能有幾個,韓琛的那些對頭,能花二三十萬塊找幾個愣頭青刀手砍人就不錯了。
倪永孝自然更是無辜,本來被抓進來就已經夠無辜了,還要背這種毫無頭緒、莫名其妙的鍋,這家伙被抓進政治部就已經跟外面斷了聯系,無法跟任何人見面,此刻躺在冰涼的水泥板床上,盤著雙手通過鐵窗,看著外面忽暗忽明的星光,猜想著自己不在外面,外面會發生什么事。
陳永仁最終也沒有解釋,這事越解釋越亂,尤其是在mary簡直已經認定就是倪永孝的情況下,陳永仁只說了一句:“琛哥我去做事了,一定會在殺手動手之前找到出暗花的王八蛋。”
此時此刻,出暗花的那個王八蛋翻了一個身,一條大腿壓在一個美女的細腰上,揉了揉鼻子,又睡了過去,月光從窗簾間的細縫照進房間里面,那美女玉體橫陳地趴在床上,冰肌玉膚顯得更是嫵媚迷人,美女側著一半的俏臉,是樂慧貞,哦不!是三聯幫女老大丁瑤。
一棟公寓大廈。
昏暗的房間里面,只有一盞燈光很微弱的臺燈。
一個綁著小辮子的家伙,坐在寫字桌前面,房間很是悶熱,這個家伙也不開窗通氣,毫不在意房間的壓抑,似乎已經習慣,這個家伙慢悠悠地打開了一個信封,信封里面是一張照片,一張韓琛的照片,小辮子把照片翻了過來,眼角抽搐了一下,照片背面寫著一連串的數字,數學不好的他,用手指逐個逐個地點了一下,吸了一口冷氣,雇主的出價竟然是一千萬港幣,一千萬港幣是多少日幣,數學很差的小辮子暫時還算不出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做完這一單就可以退休了。
原來這個小辮子竟然就是傳說中的亞洲第一殺手:‘o’
殺手雖然是一個高風險的工作,但是收入不一定很高,‘o’一輩子的積蓄都沒有一千萬港幣,這還是得益于‘o’有一個很好的經紀人合作伙伴,抽水不會太多,且效率很高,為‘o’攬接了不少的活干,從暗花放出的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韓琛的照片便出現在了殺手‘o’的寫字臺上,‘o’經紀人的效率之快可見一斑。
像托爾那種殺人只為開心的殺手畢竟少見,‘o’是一個很傳統的殺手,殺人自然是為錢,這個任務必須完成,他也從來沒有失手過。
“星仔,陳浩南被抓進去的消息你收到了吧!”東星的辦事人大堂,司徒浩南坐在辦事人椅子上叫道。
“不是我干的!”周星星立刻抖機靈道,這個家伙混得不錯,坐在司徒浩南的右下角,緊挨著司徒浩南的位置。
東星所有在座的堂口老大心里紛紛給周星星比了一個中指,雖然不滿周星星的上位之快,但是也無可奈何,這個家伙太能打了,東星內除了司徒浩南外,所有人都被周星星揍過。
司徒浩南給周星星一個無語的眼神。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干的,我是說,你有什么看法。”司徒浩南搖頭哭笑道。
“什么看法,當然是站在旁邊板著手看笑話了。”周星星認真地答道,說出來的話卻差點讓司徒浩南找個洞鉆進去。
司徒浩南也不再問周星星的意見了。
“各位,我是這樣想的,銅鑼灣與其兩分天下,不如我們東星拿下來自己玩,我收到可靠的消息,陳浩南這是要倒大霉了,趁這次機會,我們一鼓作氣掃掉洪興在銅鑼灣的所有場子。”
司徒浩南的話剛說完,周星星便叫道:“老大,對方有難,我們這樣落井下石不好吧!不如等陳浩南放出來了,我們再跟他們一對一干一場。”
“靠你!”司徒浩南也忍不住給了周星星一個中指:“出去、出去,出去喝可樂去”,司徒浩南揮手道,看來是指望不上周星星了。
周星星立刻閃遁,一點后悔的機會都不留給司徒浩南,搞得司徒浩南真的有些懊惱,只能開始安排東星其他堂口的人穩住洪興相對應的堂口,好讓自己騰出手來專心掃陳浩南的場子。
何細輝一大早就早早起床,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給全家賣了早餐,搞得他全家以為發生了什么事,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何敏及何細輝的父母臉色大變,上一次何細輝買早餐是因為他拿了人家社團阿公的安家費,要替社團砍人,準備好要貓監獄的。
“小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何敏擔心地問道。
“沒事呀!”何細輝愕然道,轉頭看了一下自己全家,才發現他們都想多了:“真沒什么事,我現在什么江湖地位?怎么說也是一個小頭目吧!灣仔飛機的名號誰不給三份面子,再說了,我真有什么事,姐夫,啊不,徐sir不會看著我嘛!”
“你胡說什么?”何敏羞紅著臉怒叫道。
何細輝老爸老媽也是罵這個不正經的兒子,無端端的裝什么好人嘛!嚇人一跳,大家早就習慣這個混蛋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床,午餐當早餐的生活,也不期盼他大富大貴,只平平安安即可,何細輝無緣無故裝一回好人,全家都以為這家伙回光返照要掛了的節奏。
“老姐,我以前不懂事,經常讓你擔心,還‘借’你的錢,現在你老弟發達了,跟了一個好大哥,現在在社團有一些小小的股份,還有看管幾個場子的代客泊車,這兩萬塊先還你,老姐,有空你也買幾件漂亮衣服啦!我看你們學校那幾個老姑婆穿得都比你花俏。”何細輝說著笑瞇瞇地拿出兩萬塊推給何敏,這個家伙在道上混是兇神惡煞的飛機,只有在家人面前才會有說有笑。
“你這個死小子,發達了不孝敬你老子我,給錢你姐干嘛!你姐當老師又不花錢。”何細輝的老子罵道,說著就要拿掉何敏桌子上的錢,何細輝趕緊攔住:“好啦!好啦!拿去吧!拿去吧!這是四萬,每人兩萬。”
何細輝父母頓時眉開眼笑。
何敏眼睛有些濕潤,何細輝發不發財她無所謂,只要這個弟弟生性就好。
二十分后,好不容易感動一回的何敏氣得追著何細輝打,讓何細輝很沒有面子的落荒而逃。
“老姐,最近徐sir有沒有找你,徐sir不找你你可以找下徐sir嗎?說不定徐sir工作很忙呢?男人嘛!三妻四妾有什么奇怪的,哪個有能力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老弟我都有兩個馬子。”何細輝很用心地暗示道。
徐一凡畢竟小看了何細輝,這個家伙雖然大局觀很差,看不清楚局勢的大方向,但是辦事能力還是極強的,徐一凡才漏出一點口風,何細輝便把握住機會,已經組織好小弟準備做事了,甚至已經開始想打下銅鑼灣之后,怎樣說服徐一凡讓自己當銅鑼灣的話事人,別看徐一凡在快捷酒店說得爽快,那不過是做事前為你打氣,給你的念想罷了,這一點何細輝還是明白的,銅鑼灣這么肥的一塊黃金地,徐一凡憑什么讓自己管理,何細輝想了一個晚上,只想到一個答案,自古英雄愛美人,是因為自己的美麗姐姐何敏。
“boss,你的早餐!”李心兒一臉笑意地端著一份豐盛的早餐笑道。
李心兒高興自然是有原因的,幫徐一凡買早餐是可以搭上自己那一份的,然后都報徐一凡的賬,李心兒很開心地給自己買了一份最最豐盛的早餐,花了徐一凡兩百八十二塊錢。
“好的!幫我端到審訊室。”徐一凡放下手上的鋼筆,抬頭說道。
“…”李心兒皺著眉頭,嘴巴嘟噥著暗罵徐一凡,老是把自己當丫鬟使喚,人家可是高等秘書,是小秘。
審訊室。
托爾的恢復很快,依稀能看出是華仔的輪廓了,至少坐在椅子上的那份目空一切的氣質錯不了。
“早!”
“早!”托爾撇了撇嘴道。
“嘖嘖——嘖”徐一凡坐在椅子上又在地用著早餐,身后站著美麗的心理咨詢師兼女秘書,托爾鼻青臉腫地坐在冰涼的鐵椅子上,雙手被手銬反銬在身后,身后站著一臉不懷好意的邱子龍。
“吃早餐嗎?”徐一凡不說話,默默地吃完一份三明治,喝了一口熱咖啡后,菜開口問道。
托爾剛要說話,徐一凡便轉頭對身后的李心兒做嚴厲的思想批評。
“糖放多了,咖啡!我以前不是都一塊半放糖的嗎?”徐一凡嘖嘖嘴嚴苛地批評道:“你那一半切多了十分之一,過了,下次注意。”
李心兒汗死,要不要這么裝,咖啡里面根本就沒有放糖,李心兒知道徐一凡喝純咖啡的。
托爾不說話,只像看戲一樣地看著徐一凡裝。
“呃——,駱達華是吧!”徐一凡自然不是吃虧的家伙,一邊妝模作樣地攪拌著自己的純咖啡,一邊說道。
徐一凡的話讓托爾瞪大了眼睛,心里凜了一下,這個家伙好快的效率,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的底細。
“聽說你最近很出位,整個東南亞都是你作案的傳聞,干嘛!想搏一下金像獎嗎?有朝偉在,你行嗎?”徐一凡的前半段話,托爾還挺得意,后半段話托爾完全莫不著頭腦,不僅托爾,審訊室里面的李心兒和邱子龍也是聽得云里霧里的,紛紛感嘆自己的上司說話太高深了。
“徐sir呢?”方潔霞問道。
“徐sir在審問犯人!”
方潔霞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