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sir,早!”
“徐sir,早!”
“徐督察早!”
“早上好!”
徐一凡的辦公室在反黑組辦案大堂的最里面,回辦公室必定要穿過長長的一片辦公區域,可能是為了給新上任的阿頭留一個好印象,反黑組所有的警員都早早便都到齊了,等著給領導說早安。
“大家早上好!”徐一凡笑道:“不用理我,都各自忙去吧!”
“文斌,進來!”徐一凡大聲地叫道,把大堂里面的李文斌喊進自己的辦公室。
李文斌進入徐一凡辦公室,把門關好后,大堂外面開始竊竊私語。
“你們看到了吧!這個李文斌將來絕對是徐sir身邊的紅人。”
“廢話,李文斌在中環警署時便是跟徐sir的,當然是徐sir的心腹啦!”
“我聽說徐sir以前在監管中環反黑組的時候,很多行政方面的工作都是李sir在幫忙管理的,依我看呀!用不了多久,李文斌又會成為咱們灣仔O記的實際監管者。”
其他神經比較大條、反應緩慢的警員,聽到了大堂里面的竊竊私語也反應過來了,李文斌將來絕對是要上位的。
這也是徐一凡的目的之一,他要漸漸地樹立起李文斌的權威,讓整個O記乃至警署都知道,李文斌雖然警銜還低,但是卻可以代表他徐一凡的,為李文斌將來做事減少不必要障礙。
不然他隨便可以打個電話讓李文斌進來,或者讓幫自己整理文件等工作的文秘叫李文斌,根本沒必要故意高調地叫李文斌進辦公室。
是的,徐一凡并不是只和李文斌調任灣仔警署的,他還帶來了原灣仔警署處理文件的文員女警肖瀟,當然她現在已經一躍成為了灣仔警署O記高級督察的專屬秘書了,這讓小姑娘興奮不已。
徐一凡并不相信灣仔警署原班人馬,自然不能讓文秘這么重要的工作落在他們手里,一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讓肖瀟跟原先的文秘交接工作,原先的文秘被徐一凡找借口升調至另外一個職位,倒也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還有李魁也跟著李文斌一同隨徐一凡調任過來了,李魁為人豪爽,雖然脾氣暴躁些,但至少是一個可靠的人手,在徐一凡還沒完全了解O記所有伙計底細之前,李魁的作用是不容忽視的。
何況李魁并不像他表面那么魯莽,這貨是一個面粗心細的家伙,不然也不會在徐一凡要調任灣仔時,便自動找上徐一凡,請求一起調任給徐一凡打下手的。
這家伙從昨天和徐一凡一起來到之后,因為豪爽好交友的性格,已經和其他伙計混了個眼熟,甚至跟其中幾名不得志的警員稱兄道弟了起來,從中打聽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文斌,這是我讓肖瀟從檔案室調來的所有警員的資料,還有最近三年的行動報告,你和肖瀟盡快幫我整理出一份可用的名單給我。”
徐一凡轉頭對坐在辦公室一角的肖瀟道:“肖瀟,搬個椅子過來,你們兩個就在我辦公桌上整理吧!外面人多。”
徐一凡現在的辦公室卻是非常寬敞,灣仔警署不比寸土寸金的中環,警員的辦公區域都比中環大了一倍有余,何況是警署的高層警官辦公室。
肖瀟也知道徐一凡為人隨和,從自己的小辦公桌邊搬來一把椅子,挨著徐一凡的大辦公桌放下,李文斌也趕緊醒目地自己幫忙搬來一張椅子。
開始跟肖瀟一起整理資料,看著高高一壘的資料,李文斌暗估,沒有十天半個月恐怕啃不完這些信息。
徐一凡卻是很沒有義氣地躺在辦公室里面的大沙發上補覺。
李文斌和肖瀟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徐一凡雖然屢破大案,但是他平時工作都很懶散的,只有臨場指揮時才展現出他高人一等的臨場指揮能力,或者遇事時才會靈光一閃想出讓人拍案叫絕的精彩點子,至于繁瑣的案件整理、資料分析他就比較懶得動腦了。
當然,李文斌和肖瀟并不知道,徐一凡所謂的出色能力大多是靠著系統的‘場景掃描’技能,和對案件的先知先覺才展現得出來,若是沒有這幾樣東西,他絕對不如李文斌思覺靈敏。
不過,學會使用好工具和擁有好的工具,也是一項本事,如果不借助任何工具,人類甚至連一頭野豬都干不過,所以徐一凡并不以此為恥,反而以此為榮。
“咚咚....”
徐一凡剛瞇上眼睛沒多久,門外就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是李魁。
“什么事?”徐一凡站起身來,坐在沙發上捏了捏眉心問道。
“徐sir,好消息!”李魁一臉興奮地叫道:“剛剛有一名嫌疑犯,主動找到警署,說要找咱們O記投案自首,供述殺害上任反黑組長官的事實。”
“帶到拘留室,禁止任何人探視。”徐一凡眼睛一轉后道。
“明白!”李魁敬了個禮之后,便出去做事了。
“文斌,你怎么看?”徐一凡突然開口道。
肖瀟不太懂這些,不明白徐sir剛上任,就有人來投案自首,如此迅速地破了影響極壞的警官被殺案,不是很值得高興的事嗎?為何徐sir還是一臉地平靜呢?真搞不懂自己的上司。
肖瀟雖然不明白,但是她有一個徐一凡非常欣賞的優點,就是不懂也不問,而且她嘴巴很密,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是決計不往外說的。
“這個.......”李文斌猶疑了一下后道:“現在情報資料不足,不好判斷是什么情況。”
徐一凡點了點頭,他就喜歡李文斌這一點,做事慎重謹慎,情況不明朗不輕易下定論,而一旦開始做事則必定預先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走,去審訊室。”
徐一凡讓李魁把人提到審訊室。
“徐sir,這是疑犯的資料。”李魁把自首的疑犯帶到審訊室后,把一份整理好的資料呈給徐一凡。
徐一凡贊許地點了點頭。
“坐,這里又沒有外人。”
李魁眼睛一亮,這一句沒有外人可不是隨便說著的,這說明徐sir已經準備讓他進入O記的中心圈子了。
“謝謝徐sir!”李魁笑道,然后又低聲地道:“剛剛有樓下的伙計看到,這個家伙是由洪興社在銅鑼灣的話事人矮仔B帶來的,我懷疑可能是個替罪羊。”
李魁在疑犯上來自首開始,便開始上跳下竄地忙碌,就是為了在徐一凡的面前表現一下,這家伙交際確實有一套,不過派了幾包香煙而已,很快便從樓下站崗的軍裝口中,打聽到了重要的信息。
“good,做得好!”徐一凡贊道,頗為深意地看了李魁一眼,李魁頓時把腰板坐得筆直無比。
“文斌,你來審問。”徐一凡叫道,表面上是給手下機會鍛煉,實際上,這貨自己也沒有什么審訊經驗,打定主意要偷師,當然,表面上徐一凡還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自信樣,靠著椅背瞇著眼睛。
“什么名字?”
“劉翔。”
“咳咳咳!”徐一凡低頭咳了一下,憋紅著臉:“你們繼續,不用理我”
“年齡?”
“二十二。”
“住址?”
“銅鑼灣渣甸街后巷自編65號1205單元。”
“今年十月二十一日上午九點五十分,你在哪里?”
“圣心教堂,殺一個條子。”
“殺人動機呢?”
“他經常欺負我們這些代客泊車的,今年九月在永利街,他無緣無故逮到我們一頓毒打,揚言見我一次就打我一次,我當時就存了要殺他的想法。”
“殺人工具哪來的?”
“買的。”
“賣家?”
“廟街肥佬基。”
這個家伙所有的口供已經在專業律師的指導下,已經背的滴水不漏,李文斌是問不出什么的,不過越是如此,李文斌反而更加確定這貨就是一個替罪羊。
“為什么又來自首?”
“因為害怕!”
臉上卻沒有一絲害怕的神情。
......
“徐sir,這個家伙恐怕真是一名替罪羊,口供很明顯有專人教過。”嫌疑人已經被帶走,審訊室里只剩下徐一凡三人,李文斌慎重地開口道。
“如果就是這個家伙呢?”徐一凡表情怪異地道。
李文斌臉色一變。
“徐sir?”
徐一凡抬起一只手,阻止了李文斌的話。
“現在整個警署的伙計士氣很低迷呀!如果迅速破了這單案子,會不會好點呢?”徐一凡牛頭不對馬嘴地自語道。
李文斌頓時確定了徐一凡的意思。
“你們兩個整理好‘有用’的審訊口供,下午交給我過目,讓法務部的伙計起稿起訴到法庭吧!”徐一凡說道:“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警官被殺案很快便會宣布破案。”
李魁大喜,徐一凡的意思是,把這單案子的功勞掛在他和李文斌分工偵破的份上,當然徐一凡作為他們的直屬領導,功勞自然是少不了的。
“明白!徐sir”李文斌臉色變幻了幾下,堅定地道。
“嗯!很好!”徐一凡拍了拍李文斌的肩膀笑道:“我沒有看錯你,有個朋友跟我說過,做事的手法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知道我們做的是正確的事。”
徐一凡明白,不管是鼓勵士氣,還是要迷惑黑社會,確實需要迅速結案,結束殺警案的惡劣影響。
各方都得益的時候,何不順水推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