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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進化到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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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次地進入氣吞山河卷,親眼看著山河卷蛻變和演化的歷史,葉飛逐漸認定世界是有主宰者存在的,山河世界有,九州世界一定也有,主宰者有著至高無上的身份,有著絕對的掌控力,隨便點點手指便可能造成一個種族的崛起和隕落,主宰者不會輕易出手,他是大多數生物一輩子都別想接觸到的至高存在。

  葉飛一直認為沒有什么東西能夠觸及主宰者的威嚴,這是因為在一次次與黑暗的較量中,即便是山河世界內部誕生的妄圖顛覆自己的意志與阿修羅聯手,都不能抵抗自己隨隨便便的一次攻擊。

  無敵的感覺讓他失去了新鮮感,慢慢的就不再關心山河世界的變化了。

  可是這一天!在他受了重傷最為虛弱的這一天,葉飛分明看到了一只眼睛在山川裂縫中邪惡地注視自己,窺探自己。

  “是阿修羅嗎?是山河世界醞釀出的對抗意志?還是其他什么強大的家伙,究竟是誰能夠發現自己的行蹤!”

  見慣大風大浪的葉飛竟在此刻產生一絲恐懼,他一直認為山河世界是最安全的避風港灣,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恐怕要被打破了,世上本沒有絕對安全。

  葉飛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生物,但那個生物確實存在于那里邪惡的注視自己,也不知過了多久,對面的山巒突然動了起來,腳下的地面傳來巨震。視線中,山體傾斜,石塊滑落,對面的山體居然伸出了一只手臂,這手臂由大大小小石石塊組成,翠綠的植物生長在石頭表面,從遙遠的地方伸過來,末梢處變成手掌的樣子,氣勢洶洶地揮落。

  它太龐大了,關節處落下的石渣直徑都在五丈以上,從高處落下砸中地面,留下一個個深坑。

  葉飛全身痛的動不了,他受了太重的傷,剛想休息調理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根本應對不了。眼睜睜地看著山體巨手抓向自己,彷徨無措,又無能為力。

  這恐怖的襲擊來的太突然了,打了葉飛一個措手不及,以他的定力都在短時間內出現慌亂,根本想不到抵抗和解決的辦法。

  山體巨手抓了過來,六小對著它嗚嗚直叫毫無辦法,它拍下的時候如同小山墜落,只有主宰者的威能才能與之抗衡。

  “死了,真的要死了!想我葉飛驚才絕艷,剛剛確定人生之路便遇到如此挫折,要死在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簡直可笑。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就這樣輕易死去叫我葉飛怎么能甘心呢。”

  絕望中,葉飛眼前的世界化作了黑暗,然而黑暗的原因并非是山體巨手遮住了太陽光,而是進入到了異樣的空間中。黑暗的環境下星星點點的光芒閃亮,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

  葉飛又一次來到了這里,這星空般的環境到底代表了什么?

  葉飛仍舊不能探明,但是以主宰者的身份進入到這個層次的空間和以普通修仙者的身份進入到這個層次的空間所產生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此時的葉飛,在這異樣的空間里,從那仿佛無限遠,又仿佛無限近的星空中看到了很多很多事情,包括現下正發生的——那無限接近,卻又仿佛永遠到達不了的山體巨手。

  葉飛忽然產生了明悟,這是以主宰者的尊貴才能產生的頓悟,是主宰者享受的特權,他輕輕吐出一個自己聽不懂的字,這個字似乎早就存在于記憶之中,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其中包含了亙古未有的絕世之謎。

  這個字輕輕吐出,下一刻,整個世界的星辰都向前進,或者說葉飛正在后退,不斷后退,退到黑暗散去的時候,退到他剛剛進入氣吞山河卷的那個時間點。

  葉飛經歷了時間的穿梭,葉飛以主宰者的身份掌控了時間!

  時間和空間作為世間至高定理,居然被葉飛以主宰者的身份掌控了一瞬間。

  時間回到過去,回到葉飛為了躲避九州世界的危機降落在山河世界的時候,那個不知死活的怪物追來,葉飛意念一動便讓其粉身碎骨。殺死對手后他不做停留,直接施展空間法術來到了白塔內部,他的到來令獨坐在白塔中苦守自己雕像的白袍祭祀充滿震驚,再以常人無法想象的大毅力從震驚中醒來,跪倒在地:“神靈,您終于現身了。”

  葉飛絕不會將自己軟弱的一面暴露,他以僅剩的力量創造幻象對白袍祭祀說:“你出去,我的到來不許對任何人提起!”

  “仆人謹遵神靈的教誨。”白袍祭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第一時間認定葉飛為一直祭拜的神,并遵照葉飛的命令離開了白塔,守著白塔的大門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在他離開以后,葉飛跌倒在干枯的靈井前,血液順著傷口流出,流入靈井使得井水重現。這是葉飛有意做的,他為了證明自己的降臨帶來神跡自然需要留下些東西,干枯的井水重新出現便是最好的證明,如此一來,祭祀們便會更加虔誠的祭拜自己。

  但葉飛沒有像上次那樣任由鮮血隨意流淌,在山河世界他的每一滴血都比黃金更加珍貴,會讓山河世界的生物沾染上神性。

  葉飛只允許幾滴鮮血流入靈井,即便如此已讓干涸的井池閃耀出光芒,緊接著動用所有力量強行封鎖了身上的傷口,咬著牙忍著痛等待內傷痊愈。

  遠方傳來劇烈的震動,他知道那是強大的生物突然出現在大地的盡頭,向著白塔伸出手臂。幻化為人形的兩米高石頭人軍隊隨著它手臂的前進發動猛攻,但它們的攻擊被以白袍祭祀為首的光明陣營阻攔下了。

  葉飛快速恢復傷勢,留給他的時間不多,那個與山川融為一體的怪物看起來強大無比,連自己都看不出它的路數,白袍祭祀肯定也抵擋不住。

  葉飛獨坐在白塔深處,這空蕩蕩的高塔唯一的光是重新溢出井水的靈井放射出來的,這里既像一座囚籠,又像是通向蒼穹的天梯,真的太適合用來做冥想了。

  葉飛望著塔壁上無窮無盡的黑暗,居然三度進入了美妙夜空的神秘空間,在那里,他發現了秘密,從夜空星海下找到至關重要的知識,找到自己一直在苛渴求的關于世界的定理。

  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葉飛現階段能夠掌握到的定理已然被窮盡,他的意識離開了那美妙的世界回到白塔中,手腳也終于有了些感覺。

  葉飛神念發動,只是輕輕一個揮手,那與山巒合二為一的生物便在迎面撲來的烈風中遭到重創,巨大的身體一點點的被烈風蠶食殆盡,最終不甘地哀鳴一聲,重新蟄伏起來。

  而與它一同前來的小弟們,全部泯滅于世。

  “神跡!”白袍祭祀帶頭,所有光明生靈向著白塔叩拜。

  葉飛沉了良久,終于吐出一個聲音:“從今以后,能夠進入白塔的只有白袍祭祀和被他選中的人,除此以外任何人不能再踏足白塔一步。”

  葉飛的語言便是命令,白袍祭祀興奮地舉起手中的權杖,高呼:“神靈庇佑。”

  身后的所有人當即叩拜在地:“神靈庇佑!”

  或許,神距離我們并不遙遠。

  端坐白塔之中,葉飛一邊復原傷勢,一邊回憶今天發生的事情。

  最開始的時候,自己從九州大地落荒而逃逃到山河世界,剛剛登陸沒多久面前的山體便撕開一道口子,一只巨大的豎眼從山體縫隙中出現遙遠地窺視自己,那只眼睛布滿了血絲,看上去惡心而又變態,緊接著遠方的山體就變成了巨人向自己伸出了手,險些將自己殺死,幸好在危機時刻領悟了時間的奧秘才讓一切回到初始之點。

  細想想,山體中出現的那只豎眼與攻擊自己的山體怪應該不是同一種生物,或者說山體怪是被那只眼睛控制的,自己以主宰者威能殺死的并不是那只眼睛的擁有者,而是山體怪,那么,那只眼睛究竟是誰呢?它怎么能發現得了自己的出入呢?

  阿修羅?神卷自己的意志?對方究竟是誰!

  這種情況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山河世界將不再安全,葉飛決定傷好之后去走上一遭,看看到底是誰在暗中窺視自己。

  另一方面,他也對大祭司感到憂慮。大祭司見過自己狼狽的樣子,雖然隔著一層幻象,但如果細細琢磨品味的話,恐怕能戳破迷霧猜到事情的梗概。一個見過主宰者狼狽樣子的人便知曉主宰者并非全知全能的無敵存在,這絕不是一件好事,有朝一日,當大祭司的野心膨脹到一定地步,很有可能妄圖取代自己成為新的主宰。自己今日的現身賦予了他絕對的權力,時間一久,保不準生出禍端,得想個辦法給他帶個枷鎖才行,保證他永遠不能背叛。

  葉飛本已不打算干涉山河世界的走向,奈何世界中有強大生靈暗中窺視自己,想要殺死自己取而代之,便有了今早上發生的這一切。無論幕后黑手是誰,葉飛一定要將之揪出毀滅,這是優先考慮的事項。

  兩件事情在自己傷好之后都要完成,葉飛想,清除隱藏的敵人是第一位的,給大祭司套上枷鎖是第二位的。

  一連幾天,葉飛都沒有合眼,全身心思考究竟該如何對待山河世界,如何打造山河世界,是否要率領光明一方去將黑暗一方清除。

  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一個點,那就是前來攻擊的敵人并不是從地淵中出現的,而是利用了從未見過的山體怪和它的小弟,那么有沒有可能那些家伙壓根和黑暗一方不是一伙的呢?這一點也要核實清楚才行。

  這一次的襲擊給葉飛帶來的打擊很大,讓他不得不去思考自己與山河世界的關系,思考山河世界的未來。無論怎么說,自己的安全都是第一位的,山河世界對于自己來說必須是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不能允許威脅到自己的生物存在!葉飛最終下定決心——實在不行就來一次大清洗,同時針對光明和黑暗的大清洗,讓一切回到原點。

  由于傷勢確實很重,再加上心神的損耗,直到第三天葉飛才恢復如初,徹底復原之后他直接動用空間能量,往前邁出一步便來到了第一次襲擊自己的山巒近前。

  伸出手掌觸摸山體,并沒有發現絲毫特別之處,但葉飛不會就此放過對方,畢竟這是差一點徹底殺死自己的敵人。葉飛將主宰者的威嚴灌注于手掌,再由手掌注入山體內部,從內而外的毀滅它。沒有太多的異響,不過片刻時間整座山巒便從山河世界抹去,一絲殘渣不剩,方圓幾萬米被削平。

  “真的不在,那家伙難道能自如出入大小山巒?”葉飛意識到對方比想象中厲害的多,自己不可能將所有山巒削平,也就是說要時刻面對那個潛在敵人的威脅。

  “該死啊。”葉飛攥緊了拳,往前一步來到地淵附近。

  此刻,地淵的面貌已和過去大不一樣。以前是幾座山巒圍城一個圈,地淵在山巒包圍圈的中間,里面不斷孕育黑暗生物,自己即便將之毀滅,它也會不斷再生,持續生長。

  現在不是了,地淵世界已經和光明世界分離,光明世界位于大陸上,姑且將它稱為光明大陸吧,黑暗世界則在海上,自己之前進入神卷都是在大陸和海洋的邊界處尋找棲身之所,那里戰時是戰場,戰斗結束了就成了死寂之地,只有飛禽走獸流浪其中尋找食物。以地淵為核心的黑暗世界與光明世界涇渭分明,葉飛不知道這情景究竟是怎么造成的,但從結果來看,黑暗地帶的天空籠罩著烏云,形象描述的話,就是黑色的海水和黑色的烏云綿延無際,在天之彼岸交匯于核心的一點,那個點就是地淵。說的更通俗一些,其實就是以地淵為核心向外擴展出一片黑暗地帶,這片地域天空被黑云籠罩終日不見光明,沒有陸地,只有大海,海中潛藏著黑暗生物,都是兩棲類的,能夠上岸也能夠在水下棲息,地淵是黑暗地帶唯一的陸地,它筆直向下,無限深邃,為強大擁有智慧的新生黑暗生物修建成防御要塞,打造出無數個層次,每一層都被一個很強的家伙守護。最后一層則是地淵之主休息的地方,那里已經沒有巖漿了,因為海水源源不斷地從高處流下,將地底的巖漿熄滅。

  地淵還有一個地方和之前是不一樣的,那就是長久籠罩地淵表面的瘴氣不見了,自己以主宰者的威能能夠看到地淵中的一切,甚至連站立在地心的地淵之主都看得見。

  那個家伙高大威猛,身穿鎧甲,自稱為大將軍,身邊跟著一個手持拐杖的黑袍祭祀和一個美麗妖嬈的女子,女人的皮膚是紫色的,穿著兩段式貼身軟甲,手掌像昆蟲那樣是一節一節的,特別細而且特別長。

  這三個家伙就是整個黑暗世界的最高層了,在他們主持慶典的廣場上供奉著自己的神像,比白塔內自己的雕像要巨大的多了,雕像下面便是祭臺,每到節日或者全軍出征的時候,黑袍法師便要用活人的鮮血完成祭祀。

  對于此處,葉飛一直感到非常不能理解,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黑暗世界也來供奉自己,那么自己原來的敵人跑哪里去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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