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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漫漫仙道一人修,天縱之資熬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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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漫漫仙道一人修,天縱之資熬白頭  到底會不會是三個一呢,眾人的心情真是緊張,甚至身為當局者的沈飛和虎姐還要緊張。虎姐微笑,慢慢抬起右手,骰盅在手心里慢慢升起,里面的點數呼之欲出。

  這真的是一個萬眾期待的無緊張的時刻,骰盅和骰子,究竟會發生怎樣妙的化學反應,為我們帶來怎樣的跡。沒人說得出來,不過眾人隱約能夠猜到,三個一的點數應該沒有問題,畢竟坐在賭桌前面的那個人可是虎姐,如果沒有兩把刷子,是不可能坐穩令狐懸舟枕邊人的位子的。

  手掌緩緩揚,骰盅越起越高,眾人隱約看到一條長龍隨著骰盅的升起而出現,又是唏噓,又是贊嘆,對出現在面前的不可思議的景象滿是佩服。

  三個一?太簡單了!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字長蛇陣。怎么叫一字長蛇陣呢,即是三個骰子在一起疊羅漢,豎著組成一條隊列,難怪骰盅開啟的這么慢了,是怕不小心碰到,導致這一行隊列傾覆。

  “厲害!”三個骰子全部是一還要厲害幾十倍,因為這個點數,是本來不可能達到的一點!三個骰子,只有一點,你說厲不厲害。

  而這還不算完,虎姐嘴角的笑意剛剛揚起,還沒濃烈到極致,她伸出一只手,經甲油涂抹的細長指甲經過精雕細琢的假指還要漂亮,修剪得還要整齊。

  拿住骰子,一顆一顆地放下來,第一顆是一點,第二顆是一點,第三顆還是一點,等到全部取下來,排成一列的時候,眾人才知道,原來疊羅漢,蹲在下面的那兩顆骰子,也全部是一點的點數。

  這個控制力已經不是讓人驚艷了,簡直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

  如果說眾人第一眼見到虎姐看到的是她的美麗和風騷,那么經過這一場賭博,驚訝地發現了,原來對方擁有的不僅僅是嫵媚和漂亮,還有著讓人望塵莫及的手段和技巧。骰子不過是冰山一角,卻可窺一斑而知全貌。

  “怎樣,小哥,還覺得自信滿滿嗎?”虎姐重新端起水晶煙袋,深深地吸了一口,噴出一連串引人萬千遐想的煙圈。被她隨手握住的煙桿掛著一個棗紅色的錦袋,錦袋盛著煙葉,沈飛很早看見了,卻直到此時,她再一次抬起水晶煙桿的時候,才發現刺繡在那錦袋表面的圖案有些特別,像是…

  沈飛眉目一凝,猛然間憶起了下山之前,與鳩山鳴的對話:“給你一個忠告哦,此次下山如果看到和這條帕子相同的圖案,一定要走前問一問持有那個圖案的人,說不定能得到意外的發現。”

  想不到…想不到遇到的第一個擁有這個圖案的人,竟然是——虎姐?

  沈飛的目光忽然之間凝固在水晶煙管間的錦袋,被虎姐察覺到了,表情產生了一絲疑問。

  直到許久之后,沈飛收回目光的時候,才問道:“放心,如果你贏了,這漂亮的錦袋一起給了你。”

  沈飛卻有意道:“連你都是我的,更何況是一個錦袋。”

  “口氣不小。”虎姐嬌嗔。

  “在我開始之前,想要多嘴問一句,姐,您的真名是?”

  “如果你贏了,我是你的,到時再追問我的真名也不遲啊。”

  “那好。”

  “不過看了我的點數,你還堅持認為自己能夠贏嗎?”

  “姐,你還沒有看我的點數呢,又怎知我一定會輸。”

  “年輕人有自信,好,我倒要看一看,你要如何贏我。”

  眾人視線,沈飛緩緩揚起骰盅,放在近處搖晃,骰子在其碰撞發出的聲音明顯較之虎姐雜亂無序,不過不知為什么,他們心里面卻莫名地有一種感覺,似乎沈飛剛才的話,不像是說著玩的,是很有自信的。

  “難道真的有一點更小的數字?”眾人心狐疑,不管怎么說,今天能來到皇家賭場,都是來對了。

  “咣啷啷…咣啷啷…咣啷啷!”骰子在骰盅里激烈地搖晃,沈飛右手輕搖,自信的笑容掛在臉,目光堅定。來到金陵城,他脫下了道服,換了一身紈绔子弟的裝束,雍容華貴,氣質不凡,一頭短發向天,身材瘦高,乍一看儀表堂堂,接觸久了更會驚訝地發現,此人深不可測。

  一個深不可測的年輕人,估計放眼九州找不出幾個。真說起來,沈飛身少了些許仙人的仙風道骨,高高在,多了幾分流氓氣,可也是這幾分流氓氣,讓他看起來更加接地氣,像是個凡塵的人,而不是從畫走出來的,不食人間香火的仙人。

  漫漫仙道一人修,天縱之資熬白頭;仙道之成,在于靜和寧,任何一個修仙者,哪怕再過驚才絕艷,也必須踏踏實實地下一番苦功,做一些事情,才能夠有所成,否則都是井觀月,在人間或有優勢,可是和其他仙人放在一起較則相形見絀,不堪入目。

  仙人之高便在于此,極致的凈寧之修后,你將會獲得凡人望塵莫及之高,卻也因此斷了香火情,遠離了人間;沈飛山兩年,尚未斷絕與人間的香火,加一早在凡間打滾的經歷,所以顯得特別接地氣,像是人間的貴公子,而不是輕飄飄脫離凡世的人仙。

  大部分的時候,沈飛的目光都是溫和的,絕少數,一絲殺氣釋放出,讓你感覺到不寒而栗!

  沈飛搖骰子的時候,整個人身的氣質完全變了,那眼神的凌厲和堅定,動作的嫻熟都在潛移默化之帶給你壓力。

  “哐啷!”終于,骰盅落停,沈飛一只手摁在骰盅的帽子,另外一只手向揚起,像是在宣誓:“這場賭局的勝利歸我了!”

  與此同時,虎姐的心沉到谷底,明明不覺得自己會輸,可是看著沈飛自信的笑容,看著他堅定的目光,向揚起的右手,虎姐忽然感覺自己已經輸了,沒來由的感覺,自信如她,從來不會生出的感覺!

  揭開謎底的過程,總是最煎熬的,沈飛纖細但布滿了老繭,與那張細嫩干凈的臉完全不匹配的右手,結實有力地摁住了骰盅的頂部,他很自信,這從那份強大的氣場當看得出來:“你猜猜會是幾?”沈飛這樣問。

  一點還小的,只有可能是零點,可是零點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因為骰子是空的,一旦用力過猛,骰子破碎的話,賽也輸了。虎姐很難相信沈飛搖到的點數會是零,不過看著他充滿自信的表情,卻覺得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沈飛此人真的很厲害,厲害的讓人害怕,那種一旦專注下來,便會散發出的天然的氣場,簡直讓人感到窒息,坐在沈飛的對面,你會發現他擁有著一張近乎完美的堅毅面容,臉的皮膚十分緊實,膚色黝黑而健康,透過頸部的輪廓和衣服的開口可以看到近乎完美的肌肉胸線,若真是倒退二十年,沒遇到令狐懸舟之前,虎姐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會愛他的,義無反顧的,像坐在沈飛旁邊的那個小姑娘一樣,義無反顧地撲去,再也無法回頭。

  “快揭曉答案吧小哥,人家啊可是很沒有耐心的呢。”虎姐嬌滴滴地說,像她這個年紀的人,犯嗲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特別別扭,可是在虎姐身,卻完全不會有這種感覺,反而覺得親切自然,讓你享受。

  “讓你得償所愿吧,不要忘記咱們兩人之間的賭約哦。”

  充滿力量的右手緩緩揚起,如一條龍騰游弋出淵,竟然也是一字長龍,而且從那露出骰子的表面可以看出,其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

  眾人不由自主地向前探身,希望看得更清楚一些,隨著骰盅的掀開,虎姐的眼睛微微瞇起,目光之,夾雜著一絲惶恐,一絲震驚。

  一條長龍,堆疊在一起的三枚骰子,看起來和虎姐搖出的如出一轍,可又有不同,原來那三枚骰子的表面竟然都被妙到毫巔的手法刮去了,本來印刻在六個面的數字全部消失,剩下一個空的外殼,外殼非常薄,而且是空的,依稀能夠看到其包裹著的黑色的小圓珠。當所有數字全部消失,一切點數回歸于零,這是骰子游戲幾乎不可能達到的最不可思議的數字,眾人這才知道之前搖晃骰子發出的那一連串粗糙的聲音來源是什么,原來是在切削骰子的表面,將那層印刻了數字的外皮以不可思議的手法剝取下來,只剩下與內部相連接的一層薄膜,再稍加一點力氣,甚至被風一吹,馬會漏掉,可是那一點外力,都被沈飛保持住了。

  真是不可思議。

  看著沈飛像虎姐那樣,一枚一枚地將疊羅漢的骰子取下來,橫放在桌,看到每一顆的表面都是被切削、打磨得剛剛好的樣子,虎姐嘴的笑容第一次消失,聽著沈飛道:“看起來,是我贏了呢!”

  沉默的時間近乎永恒,虎姐深深地允吸煙嘴,這一口氣深遠的如同錯覺,讓人不禁懷疑,她的氣管到底有多么的身長。等到終于想明白了,那沉冷壓抑的目光恢復了往日的神采之后,這口氣才又終于緩緩吐出,朦朧的煙霧幾乎籠罩了整個賭桌,將一切變得迷離而曖昧起來。

  “我記得你的名字是叫沈飛吧。”虎姐隔著煙霧,注視著沈飛勝而不驕的面容,聽對方道:“有何賜教。”繼而緩緩說道:“你來賭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要和你一起滾床單嘍。”沈飛語氣輕佻地笑。

  虎姐卻并不介意,表情少有的嚴肅:“除此之外呢。”

  “我想和你身后的那個人賭一場,用我現在贏得的所有籌碼,進行一場豪賭。”來到金陵皇家賭場,沈飛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無所顧忌地顯露出自己的鋒芒,那身的氣勢宛若實質,刺得身邊人不敢直視,他們這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那個傾家蕩產的光頭男子是多么的悲哀,原來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真正的目標,是站在金陵城最高處的那個人——令狐懸舟!從一開始是!

  可惜他們誤會了,其實這只是沈飛臨時起意的一個念頭而已,雖然是臨時起意,卻很快成形,并在心做出各種可能性的推演,進而加以實施。沈飛的隨機應變能力,放眼蜀山除了死去的大師兄鐘離睿可以媲美之外,無一人能夠企及,他的應變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害怕。

  “你的目標是懸舟?”反倒是虎姐背脊一涼,這番對決之后,再望向沈飛的時候,她感受到了深深的心悸,感受到了一種只有從男人身才能感受到的強大。心瞬間掠過千種想法,其最嚴酷的一種,也是促使她掠起殺意的一種想法是——如果沈飛對懸舟懷有歹意的話,那么她有必要清除掉面前的人。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排除,一個擁有歹心的人是不會選擇這樣公開的方式進行挑戰的,一定會偷偷摸摸地加以毒手。

  虎姐在猶豫,虎姐臉從容的笑容終于消失掉,一場賭局,賭輸了自己,也賠了皇家賭場的榮譽,他們太過輕視面前的年輕人了,長久的安逸生活,讓他們放松了與人的戒心。

  這場失敗很慘,結果更是慘不忍睹,如果不是久經大風大浪的考驗,虎姐只怕已經撐不住了,她現在能保持著妖媚的姿態,勉強維持臉的笑容安安穩穩地坐在位子,其實已經很讓人敬佩。

  終于,虎姐身后的男人走了出來,那個從一開始,被沈飛盯了的男人,沈飛要傳道,傳道之前先要揚名,沒有什么,直接向本城最頂峰的那個人挑戰來得更直接,更容易做到名揚金陵這件事了。

  當發現賭場有作弊的情況后,沈飛的心念快速閃過,馬確定了新的目標,把那個站在最層的人拉下來,與自己公開一戰。只沒想到,會當先遇到虎姐這么一個強勁而美麗的對手。

  (梨樹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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