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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越陷越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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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夜,沈飛嘴里叼著一根樹枝,躺在老槐樹粗壯的樹杈上。

  自從現了這顆樹干粗壯,起碼活了五百多年的一枝獨秀的槐樹,他就經常來到此處,靜靜地躺一躺,想些事情。

  這一晚他想了很多很多,從炎天傾驀然出現在蜀山登山求劍開始,一直將思緒捋順到與納蘭若雪在瀑布下的美麗邂逅,他忽然現一個重要的細節,炎天傾此次來到蜀山的目的是“求劍”,雖然過程中表現得好像非常享受與六峰高手對戰的樣子,可是他的目標不會變,魔教與蜀山達成和解的條約也不會變,就是“求劍”。關鍵點在鈞天劍上。

  魔教究竟是怎么突破了層層防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蜀山的山腳下,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這些都無法考證,唯一確定的是,炎天傾此次登山向正道舉劍的目的,是求得鈞天神劍。

  目的沒有達成,以自己對炎天傾的了解,他是不會走的,哪怕冒著被掌門真人殺死的風險也一定不會走,因為他是炎天傾,是一個蔑視一切的男人,不會因為正面的挑戰失敗而放棄。

  魔教一定還在悄悄地醞釀著什么,師父也一定是知道他們在黑夜下的密謀,而且六峰之中存在著他們的內奸,所以保持按兵不動,將一切表現的像是風雨過后鳥語花香的樣子,好讓他們失去警惕,從黑暗中露出頭來。

  這樣一想,蜀山現在其實很危險,非常危險,狂風驟雨并沒有散去,而是正要猛烈地襲來。

  想到這,沈飛猛地坐起:“魔教的行動一定會圍繞著鈞天劍展開,而師父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云師叔,所以云師叔守護的地方,一定就是鈞天劍封印之所在,換句話說,找到了云師叔就等于找到了鈞天劍的封印。”

  沈飛感覺自己真的是個推理的天才,不禁笑了起來,不過問題也來了,究竟要怎樣才能找到云師叔呢?在這場暴風雨即將到來的時候,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深深地思考了一會兒,沈飛覺得,到現在為止,出擊的影子仙人沒有帶回任何魔教妖孽的消息,無疑證明他們有著自己的藏身地點,說不定就在六峰的其中一座山峰上,這個時候,和師父一道鎮守住方栦山云巔,守住他們需要得到的東西,就是最好的行動。

  沈飛點點頭,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圓月,雙手互相緊攥在一起,指節爆出“咔吧、咔吧”的聲音,“魔教的妖孽,有種就來吧,小爺我一定讓你們有來無回。”

  當下,邵白羽終日跪拜在后院宗祠門口,沈飛是唯一幫得到掌教的人,他感覺到肩膀上壓著的那份責任。

  “方栦山是掌教的地盤,魔教的人一定不敢輕易登山,登山之時,必然要一擊成功,我這幾天需要好好調養,將狀態蓄養到最佳才行。”沈飛抽劍向天,眉飛色舞,為自己絲絲入扣的推理感到興奮,為自己終于體察到了師父的真心而高興,除了云師叔之外,他大概是唯一一個了解到掌門真人真意的人了。

  “干什么呢,眉飛色舞的。”驀然出現在身邊的聲音,并沒有嚇到沈飛,因為這種情況已經生過很多次了,他早已經麻木了。

  “我在為自己了解到師父的所思所想而高興。”沈飛毫不避諱地坦言,因為對方是值得信任的老夏。

  “你師父無非是想引魚上鉤,以不變應萬變,是個人都能想得到,有什么值得高興的。”老夏毫不在意地說。

  “難怪咱倆能成為忘年交,果然連思想境界都在同樣的高度上。”沈飛嬉皮笑臉的,沒個正行。

  老夏道:“炎天傾到來的時候,我是第一個現的。因為我的子孫遍布在山上。”

  “這么說你也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嘍?”沈飛收斂了眉飛色舞的表情,緊張地看著老夏。

  “那倒沒有,他們應該是在法器的庇護下掩去了痕跡,又或者藏在其他山峰上了。”

  “你說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不會太多,畢竟目的只是鈞天劍,并不是覆滅蜀山,留在外面的力量越足,在計劃破滅的時候,談判的價碼才越充足。”

  “炎天傾去哪了你知道嗎?”

  “大概是被他的同伴救走了吧,我也不清楚。”

  “老夏,想到馬上就要和魔教正面交手了,我好興奮啊。”

  “興奮就興奮吧,你抓我脖子干什么,想掐死我啊。”

  “老夏,你說我這六個月的成長足夠對付他們了嗎?”

  “別人我不知道,但你和炎天傾的差距卻還很大。”

  “恩,我也知道。”

  “不過沒關系啦,就成長度而言,你和白羽已經遠遠過了炎天傾,假以時日,他必然不是你們的對手。”

  “白羽真的好強,他手中的那把劍能夠穿透空間,簡直不可思議。”

  “兩儀無相劍我是不認識,但是羲和我卻有所耳聞,那是一只與盤古同壽的家伙,不知道怎么被封印到劍里去的,你師父有和你說過有關它的事情嗎?”

  “說是說過,不過我覺得師父掌握的歷史也未必是真的,又或者,他沒有將真實的歷史講述出來。”說到這里,沈飛有些灰心喪氣,“我有一種預感,蜀山、無涯道祖、青山道祖,他們的來歷都不簡單。歷史的真相大概只有掌門一個人才能知曉。”

  “青山我是見過的,那個家伙真是厲害的不得了。”即便事隔一千多年,再回憶起青山道祖老夏也是記憶猶新,充滿著復雜的感情,沈飛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露出如此的表情。不禁問道:“真的嗎?”

  老夏嘆息一聲道:“站在他的面前,你會真正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沈飛道:“好吧,還是不暢想了,免得失去信心。”

  “我倒覺得有必要暢想一下,畢竟你們這一代很有希望再續輝煌。”

  “別開玩笑了好吧。”

  “我是說真的。炎天傾和邵白羽同時擁有傾聽萬物之聲的能力,你身為道家傳人卻擁有佛宗圣體,還有種種之前從未聽說過名字的神劍出世,這些都不是偶然的,我感覺近一百年將是全面爆的時代,充滿變革的時代,重新奠定秩序的時代。”

  “真的嗎?”

  “當然,你想想,兵器譜上排在前十位的山河扇厲不厲害,可是雪塵劍、兩儀無相劍、朝花夕拾劍,這些從不顯名的神器哪一樣不都把它比落下去,這證明你們這一代整體實力的上升。”

  “喂喂喂,我是不是聽錯了,怎么把朝花夕拾劍也加進去了啊。”

  “滾蛋,連我十分之一的能力都揮不出來,你懂個屁啊。”

  “嘻嘻,我說老夏啊,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說來聽聽。”

  “你說我的身體里,藏著王劍九龍這樣的一把至尊無敵之劍,一直擺在那里動也不動是不是太浪費了。”

  “臭小子,剛過幾天好日子就皮癢是吧,你敢動一下九龍試試,莫說是在蜀山,就算是在天涯海角,千里之外,只要王劍九龍的力量一出現,正邪雙方的最頂尖高手馬上匯聚過去,以你現在的實力,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聽老夏如此說,沈飛不禁想到了在樊村之內被仙人責問的情景,想到炎天傾如同末日般降臨的情景,九龍之火騰起了不過一日的時間,正邪雙方高手便齊聚樊村,可見這件寶貝的重要程度。

  卻聽老夏說道:“你需要知道,王劍九龍在最近一千年時間里,那真是一把叱咤風云的神劍,它對魔教的意義已不單單是一件神器那么簡單,它是一種信仰,一種傳承。得王劍九龍者一統魔教,你以為只是一句江湖傳說?當然不是,冥王宗宗主大才大能,早就把兩宗三堂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就是因為九龍不在手上,一直以來只能以圣宗主的名號自稱,而不敢自稱圣教主,你知道這其間的區別吧。所以,臭小子,不想英年早逝的話,就乖乖地把九龍的力量收斂起來,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動用,這是現下最安全的做法。”

  “有道理。”老夏說的沈飛都知道,他也是隨口說說逗逗悶子,“只能等我真的擁有實力的時候,再去一飛沖天了。”

  “當你真的擁有實力的時候,可以像炎天傾那樣,進入昆侖山挑戰魔教群雄,說不定能把冥王宗宗主拉下馬,當個教主玩玩。”

  “恩?不是沒有可能哦…”想到藥人的真實身份,沈飛眼前一亮,“那到時候白羽做蜀山的教主,我做魔教教主,兄弟二人一統天下,好帥啊。”

  “誒誒誒,還真的想入非非了,你是我的經紀人,可不要去作死好吧。”

  “你以為我傻啊,跟我這個經紀人混了這么長時間,卻一點都不了解我,跟你開玩笑的。”

  “我是怕你腦子一熱,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來。”

  “怕什么,等我有一天達到師父那般境界,肯定領兵殺入魔教總壇。”

  “我就說你小子在想入非非吧。”老夏厭棄地拍拍沈飛的頭,要用這樣的方式把他拍醒,“魔教的總壇坐落在昆侖山地穴之中,一千多年來,除了無涯、青山之外,蜀山歷任教主,無一敢踏足昆侖山一步,就憑你也敢白日做夢?”

  “誰說的,不是還有一個云中子。”

  “對啊,他的下場有多慘你應該知道,最短命的一代蜀山掌教。”

  “話是這樣說。”沈飛反倒來了興趣:“昆侖山真有這么可怕嗎?”

  “我也沒去過,不過相傳,昆侖山是人間煉獄,進去之后出不來的。”

  “那怎么還能培養出這么多的高手。”

  “正是因為從煉獄中摔打過一遍,所以才特別厲害啊。”老夏狠狠地拍打沈飛,“總之我奉勸你永遠不要惦記著昆侖山這個地方,永遠都不要踏足那里。”

  “本來我是沒興趣的,不過聽你這么一說,反而感覺很好玩,想要去見識見識呢。”

  “去吧,去吧,去送死吧,等你死了,我就再找一個可靠一點的經紀人,專心經營自己的歌唱事業。”

  “哈哈,你的事我是不會忘的啦。等戰事過了,我會向師父請求,去一趟人間,到時候給你召開巡回演唱會。”

  “真的嗎?”

  “當然。”

  “你去人間干嘛啊?”

  “尋根。”

  “人間是佛國的地盤,道士雖然被敬仰著,但是不大受歡迎的。”

  “怕什么。”沈飛撇撇嘴,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反正還停留在計劃階段,想那許多做什么。轉而問道,“對了老夏,你看到我的五行創生術了吧,覺得怎樣?”

  “以種子作為依托進行創生,解決了賦予靈魂的問題,干的不錯。”老夏鮮有的夸獎沈飛。

  “那你就不想贊助點什么?”

  老夏當然知道他所指為何,拒絕道:“我的力量太強,種子創生出來肯定就會成為鎮守一方的樹妖,為了人類自己的生存著想,你還是別惦記了。”

  “真是摳門。”

  “現在這世道,做妖怪得低調點知道嗎,稍有不慎就會被仙人惦記上,輕則遭至圍毆,重則滅族,還記得蜀山之虎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充滿警戒的樣子吧。”

  “出力也不肯,出血也不肯,你這家伙真是一毛不拔。”

  “少廢話,我都是為了你好,不懂好人心。”

  “老夏,你知道我在山下的時候,曾和炎天傾有過一次交手的經歷。”

  “大概知道一些。”

  “我本以為自己修煉了這么長的時間,再見到他應該不會感覺畏懼了。”

  “然后呢。”

  “卻沒有想到對他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

  “再然后呢。”

  “或許炎天傾的目的就是這個吧,讓全天下的人都敬畏他。”

  “呵呵,他就是個瘋子。”

  “可是我今天卻忽然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對一個人的畏懼,并沒有守護的決心來得更強,我要守護蜀山,守護自己珍惜的東西,一定要!”

  “你能這樣想當然很好。”

  “老夏,你今天怎么這么清閑,出來找我的。”

  “這不是想你了嗎。”其實老夏忽然到訪,主要是想提醒沈飛千萬不要疏忽大意,魔教還在山上。沒想到他自己想通了,倒也省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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