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處,馬玨和自己的媳婦租了一輛三蹦子,現在正苦著臉呢。
馬玨的媳婦這時候正跟著看門的警衛解釋呢:“我說小同志,我們家老板的爺爺真的是溫家村的人,只是后來過繼到了馬家…”。
馬玨兩口子現在可不敢在這門衛的面前撒潑,現在這兒算是進入平頂山雷達站物資中轉點兒,所以門衛現在是荷槍實彈的。當然了這是對外這么說的,其實主要是保護兩位老爺子,對于兩位老爺子的身份,知道的人不會亂說,不知道的人也就不知道,溫家村大多以為兩個老爺子是副省一級退休罷了。
“不行,要不有訂房卡,要不請你們讓人出來作登記”衛兵看了狂玨媳婦一眼,直接目視前方。
兩口子這下也沒有辦法了,只得向著門里望了望。
“我說你們兩位,這是留還是走?留呢我就把東西給您二位卸下來,走呢咱們就麻利一點兒!”開三蹦子的這位有點兒不快了,在這兒等著兩人快一刻鐘了,這不是耽誤生意嘛。
“走,走!”
馬玨沖著開三蹦子的這位擺了一下手說道。
馬玨的媳婦愣了一下:“這就走啦?”
“留在這兒干什么?人家擺明是想撇清自己了,我跟溫煦那小子打電話,人家直接掛了不說,現在都關機了,這態度還不明白么?”馬玨火兒有點兒大。
對于馬玨來說并沒有覺得自己以前那樣對溫煦仨人有多過份,無非就是給你們一點兒臉子瞧罷了,這世上誰沒有吃過別人的臉色呢。
反正對于馬玨這樣的人來說,錯的總是別人,自己完全都是沒有錯的,就算是有錯自己這邊也是小錯,你要是對我這樣那樣的那可就是不可饒恕了。
就這么著,夫妻兩人重新坐回了三蹦子往鎮上去。
走了一會兒,開三蹦子的這位對著后面的兩人問道:“你們認識溫煦?”
“他需要我認識么?”馬玨現在火氣正大,直接硬邦邦的回了這位一句。
開三蹦子的這位好懸的沒有一口氣給憋死,直接不再搭理身后的這個貨了,專心開起了自己的三蹦子。
馬玨的媳婦這時卻是機靈了,伸手拍了一下這位的肩膀:“你別往心里去,我家老板心里不痛快!”
見到女人愿意搭話,開三蹦子的這才張了口:“你們找他辦事?”
“溫煦很有名?”馬玨的媳婦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句。
“當然有名了,在別地沒有名氣,但是在咱們縣,溫煦可是響當當的首富!不光是溫煦,人家溫家村就沒有一個窮人!”開三蹦子的這位說道。
“真的?”一直窩在自家小天地的兩位,以前是不屑于知道,現在呢自家村村里經濟不行了,擔心自己以后的生活又哪有心情關心別的,對于突然起飛的溫家村兩人跟本沒有聽說過。
“我還能唬你不成么?以前溫家村那窮的,全家上下估計想湊出一件沒有補釘的褲子都難,現在抖起來了,一個個大洋房,小汽車,人家年底村里給的分紅,就比咱們這樣一家一年刨出來的食兒都多,別說是附近了村子了,連縣城里的姑娘都搶著嫁過去…”。
開三蹦子的這位,跟城里的出租車司機似的,眼雜嘴活兒,很快的就把溫家村的事情給兩人扯了一遍,當然了這里夸張的成份不少,很多都是他道聽途說的。
不過有些事情平平淡淡講起來自然就缺了味道,加一些東西進去之后的故事就要好聽多了。
馬玨聽著心里的火蹭的一下更加大了,自己這邊正愁著以后的生活沒什么著落呢,現在突然間發現自家這兒還有這么樣一門富親戚,最后這親戚還被自己給弄毛了,那中心能不火嘛?
這幾天馬玨一個勁的看人家的臉色,最主要的是有希望辦事的不收禮,或者是不敢收禮,但是瞅著飄飄的人字里行間透著給點兒好處的人,馬玨又覺得不可靠。
事實上馬玨也不是頑固不化的人,這一次他來要這三壇子銀元就已經想好了出一筆血,心里打算準備出個五到八萬,甚至還可以多一些代價,他自己也明白想把這錢全都拿回去有點兒困難,但是對于他兩口子來說,這個事情沒困難要來,有困難克服困難也要來,畢竟這是幾十萬的東西!這世上的事情你只有做那才能有結果,他認為來了功夫到了自家能把這錢帶回去,不來那這些錢不是便宜了警察局。
但是來了這兩天,馬玨發現事情遠比他想的要難辦的多,他認為說的上話的,像是徐正勤這些人,吃吃喝喝玩玩鬧鬧的怎么來都行,但是想塞錢人家根本就不收。反而是那種貼上來的人,一張嘴這個事情包在我身上,然后明里暗里的提錢的事情。
“還不都是你這敗家的娘們,臉子甩給誰看呢!”
想想自己這幾十萬,馬玨這火氣那燒的叫一個旺啊,既然火氣上來了總得找個發泄口吧,現在這車上除了他旁邊的媳婦也沒有別人了,想沖著人家三蹦子的司機來?他馬玨有這個膽兒么?如果在他的地界那他自然是敢這么干的,但是現在來到了人家三蹦子這邊,他就沒有膽兒找這位開三蹦子的麻煩了,老話說的好,破船還有幾根釘呢,人家就是這兒的認誰知道公檢法有沒有親戚之類的。
“你怨我?”
馬玨在媳婦一聽這話頓時就愣住了。
“不怨你這敗家娘們怨誰?還能怨我不成!誰讓你看人家一進門立刻擺著一張死人臉的…”馬玨一看這娘們居然現在還敢回嘴,立馬聲音又大了一點兒。
開三蹦子的這位一看立馬回頭勸頭:“二位,二位消消火!”
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到身后傳來了啪的一聲。他通過后視小圓鏡一看,發現馬玨正捂著個臉,眼睛瞪的跟牛蛋似的。
“你特么的還敢打我!”馬玨頓時就有點兒失去了理智,抬起腳沖著女人的腿就踹了過來。
女人哪里肯認,直接伸出手向著丈夫撓了過來:“操泥瑪的,姓馬的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于是這二位直接就在三蹦子后座上掐了起來。
三蹦子哪有多大地方,而且這玩意兒重心高啊,后座兩個人又在上演全武行,這車子他要是不晃那才是奇了怪了。
開三蹦子的這位嚇壞了,立馬靠在路邊停下了車子:“二位,二位,您倆要是真的想練那就出去,我這…”。
“靠!”
司機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覺得自家的車子一歪,立馬有要倒的趨勢。虧得這位身手好,扒著門用自己的重心把車子給磨正了。
突然車子這么一傾,讓后座上全武行的夫妻倆想起來了,自己現在的地方很不適合開練。可惜是的想來的有點兒遲,現在馬玨身上的衣服被女人給撕破了,而女人原本盤的好好的頭發也亂了,上衣兩只扣子也崩了,如果不是人長的實在是不怎么樣,也算是有點兒春光外泄了,只不過現在外泄的就不知道是春光,還是眼毒了。
“行了,行了,你們倆還是下去吧,我不載你們了!”
開三蹦子的這位立馬出聲趕人了。
馬玨現在哪里會下車,現在兩人的樣兒如何出去見人,只得央求開車的師傅說道:“師傅,師傅,我們真的急上了火,把我們送到鎮上的車上行了吧,我給您多加十塊錢!”
“那不準打架!”
開三蹦子的這位一聽加了十塊錢,立馬改變了主意。
“肯定不打了!”馬玨說道。
馬玨此刻心里想道:特么的這都什么事兒!一個開三蹦子也跟老子牛逼,如果不是我的車被扣了,老子用的著坐你的爛車嘛!
一想到這兒,馬玨的心更煩了,總覺得自己來到了古橋縣之后就沒有一件事情順利的,銀元銀元的沒有要回來,自家的車子昨晚也被扣了,這特么的都什么事吖!
想到這兒,馬玨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都是這破地方!怪不得人說窮鄉僻壤出刁民呢,整個古橋縣就沒有一個好人,全都特么的是女表子養的。
說這話的時候,馬玨也沒有意識到,自家的爺爺可就是正兒八經的古橋人,這話可連自己一起給罵了進去。
這個時候女人伸手蓋著自己的胸口,開始不住的流眼淚了。
一般來說馬玨通常這時候就會開口勸了,但是今天馬玨一點兒勸的心思都沒有,反而是望著路兩邊呆呆的出神。
過好好一會兒,等著三蹦子都快到了鎮上,馬玨突然間來了一句:“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找一下徐正勤?”
女人聽到這話,知道這丈夫是對自己說的,收了眼淚想了一下說道:“咱們現在這個樣子,去看誰合適?”
“哎!”馬玨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嘆自己的樣子,還是嘆自己兩口子剛才掐架。
到了鎮上的車站,兩人從三蹦子上下來,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往縣里的小商務賓館去。
溫煦這兒關了手機,翹著二郎腿美不滋滋的看著自己的,再也沒有電話進來打擾,溫煦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覺得眼睛有點兒酸,于是把書蓋到了臉上,直接光著膀子躺在榻上準備小瞇一會兒。
正睡的美著呢,突然間溫煦覺得自己的胳膊上傳來了一陣痛感,睜開了眼之后發現自家的媳婦兒一臉怒氣的站在榻邊上正瞪著自己。
“手機怎么關機了啊!”師尚真問道。
“剛才那個什么馬玨打電話過來,就是那個過來要銀元的兩口子,一遍遍的撥我嫌煩就給掛了,怎么了你找我?”溫煦也沒有起來,直接躺在了榻上打了個哈欠之后想轉個身繼睡。
“找你當然有事了,省里準備拍個軍民共建的宣傳片,留著建軍節的時候放映…我說你,我這兒跟你說話呢,別拿屁股對著我!”
師尚真看到溫煦的樣子,笑著在自家丈夫的胳膊上又拍了一下。
“拍就拍唄,跟我有什么關系!”溫煦轉過來望著自己的媳婦。
師尚真說道:“現在和你有關系了,省里選中的咱們村,想拍一下咱們村里的慰問隊!”
“那就讓誰帶個隊去唄!下次去給雷達站送慰問品的時候帶上省里的人去好了”
“那等到什么時候,今年冬天?那拍出來哪能趕的上今年的建軍節?這事情還得是你來!整個攝制組二三十號人呢,別人帶隊大家伙兒不放心!”師尚真說道。
溫煦聽了不由的嘟囔了一句:“我這是睡著事兒也能找上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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