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溫煦一臉的糾結,愣了好一會兒,突然間從自己的大衣里抽出了一柄雪亮的短刀,用明晃晃的刀尖對準了溫煦,如果是一般人肯定被他的動作給嚇住了,但是溫煦卻完全無視男人手上的刀。
短刀約三十公分,木柄包嵌的把手,刀身很亮,亮的有點兒太過了,并且還很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高檔貨,估計也就是從夜市的地攤上買來了,這玩兒捅人估計都夠嗆,要砍骨那更是差的太遠了,總之一條,男人手上的刀并不是啥好刀,拿著當菜刀都不好用,更不用說切肉了。
“兄弟,不關你的事情,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男人握著手中的刀對著溫煦晃了晃。
雖說手中拿著刀,但是男人看起來比溫煦這個面對刀的還緊張,握著刀柄的手都在不住的微微哆嗦。
溫煦并不怕他手上的刀,跟著老道學了一年多,空手入白刃不說出神入化,但是對兩三個小痞子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更別說眼前的這位連痞子都算不上,痞子中還有人勇氣拿著刀砍人的,現是眼前的這位溫煦賭他根本沒有這個膽刺自己。
“你刀拿穩了么?”溫煦望著他笑著說道。
男人握著刀,沖著溫煦比劃了一下:“沒你的事情!你就當什么事情沒有發生過,要不然!”
突然間男人向著溫煦不遠處的三個娃子看了過去。
“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我現在就是賤命一條,你可不同,身后還有仨個孩子呢,不為你自己考慮考慮也為你的孩子考慮一下!”男人保持自己的刀尖對著溫煦,嘴就努向了溫煦家的仨個小東西。
這個時候廣珝三個一下子都愣住了,看到一個男人拿著刀對著自己的父親,一個個緊張的小臉都煞白煞白的,一個個的都握著兄弟的小手連大氣都不敢喘。
棟梁這里到是躍躍欲試,如果不是自家的主人吩咐自己看著仨個小主人的話,棟梁早就沖上去了給男人一口了,現在棟梁覺得自己有六七種方法可以把眼前這個內心極為畏懼的男人給拿下來。
“這樣吧,我讓你過,你只要能把他們仨個其中一個給抱在了懷里,我就放你走!不光是放你走而且護送著你一路出村!”溫煦攤開了手對著男人笑著說道。
以對面男人的性格,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干起了違法的事情,明明不是這號人,卻干起了這號事情,估計也是想錢想瘋了的人。
聽到溫煦這么一說,對面的男人到是急了眼:“你特么的怎么做人家老子的,雖然拿自家兒子的命開玩笑!你對起自己的良心么?對的起孩子么?以后長大要是孩子知道這個事情會怎么想?…”。
男人突突突的來了一大串,直接把溫煦給弄懵了圈,現在溫煦居然覺得現在這場面有點兒詭異,對面的男人正在義正言辭的給自己講大道理!。
“喂,喂!”
溫煦打斷了男人的話,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然后指了一下他手中的刀:“你別弄錯了,你現在是反面人物,我是正面人物!還有我讓你過去,你以為是怕你,看到旁邊的狗了沒有,就你這樣的小身板,剁巴剁巴不夠它一頓啃的!我讓你過去你以為你能靠近我兒子?別說是你就是來個比你再強壯兩圈的,也近不到我兒子的身!”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男人居然拿著手中的刀對著溫煦道起了歉來。
這下子溫煦又被他給搞愣住了,心道:大哥,你特么的是違法犯罪的,能不能不要這么客套?兇狠一點兒成不成?讓等會兒自己施展空手奪白刃的時候有點兒成就感成不成?
“別廢話了,把刀拿穩嘍聽到沒有?我要搶你手中的刀了!”溫煦對這男人挺無語的,說了一句之后就彎了個腰擺了一個進攻的架式。
男人一看立馬揮動著手中的刀,大聲喊道:“吖!我和你拼了!”
然后飛速的在自己的面前揮舞著,說是揮舞都是抬舉他了,就是這么在自己的面前亂甩,不光是長相,造型也有點兒像是演小品的那個文松似的,娘們嘰嘰的。
如果是正式的有板有眼的溫煦到是不怎么怕的,但是跟個神精病一樣亂甩,溫煦就有點兒擔心了,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眼前的貨沒有譜,把刀扔到自家仨個小寶貝的身上,要是碰巧扔上了,還被自家媳婦知道自己托大了,非得把自己給撕碎了生吃了不可。
但是現在問題來了,就是想空手奪也不成了,因為對面的男人已經半瘋了,居然把刀差打點兒就揮出刀影子來了,溫煦可不想冒不必要的險去顯擺自己的空手奪白刃,如果被一個瞎揮的瘋子給傷了,那才叫丟人呢。
“棟梁,帶著廣珝仨向后退!廣珝,帶著倆個弟弟退幾步,到后面的草地那邊去,聽話!”
“爸爸,小心,壞人有刀!”廣珝并沒有先退而且擔心的望著溫煦。
另外兩個小東西也都急切的告訴爸爸,他對面的壞人拿著刀。
聽著仨個小東西關切的聲音,溫煦心里特別的溫暖立馬有一種:這是親兒子,沒的跑了!的感受。
“放心吧,爸爸沒事,叔叔在耍刀玩呢,你們退遠一點兒,叔叔耍的本事不好,別扔到你們那里去!”溫煦說道。
“哦!”這個時候廣珝還是聽話的,一手拉著廣珩一手拉著廣璟,乖乖的按著溫煦說的又退了五六米的樣子。
為了保險其間,棟梁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三個小主人的面前,而三個小家伙則是好奇的蹲了下來透過棟梁的肚皮底下,望著父親對陣舞刀的壞人。
“吖!”
男人繼續揮著!
溫煦根本就沒有上前,就這么一邊看著手腕上的表,一邊看著他這么揮。
在溫煦看來以這男人的體力,這刀以眼前的速度最多揮這么一分鐘,撐死天了兩分鐘,他自己就揮不動了!
果不其實,沒有一會兒男人就開始喘了,到了一分鐘的時候明顯速度就降下來了,還沒有撐到一分半,男人就握著刀喘的差點兒把自己的舌頭給伸出來了。
“呼哧!呼哧!”男人彎著腰,提著刀抬頭一邊望著溫煦一邊喘個不熄火。
“我說!”
“別過來,過來我真刺的!”男人張開了嘴,喘著粗氣對著溫煦說道。
溫煦笑著說道:“行,我不過去,但是麻煩你把刀抬起來再對著我看看?”
男人一聽立馬舉起了手中的刀:“你以為我不敢?我跟你說狗急了還跳墻呢!今天你放我一條生路,來目咱們也好相見!…”
男人握著刀的手都快抖成了篩子了,嘴上還口若懸河的說著也不知道是別人教的還是電視上看來的江湖話,什么青山綠水都出來,差點兒把溫煦給逗樂了。
溫煦手一伸,閃電般的抓住了男人拿刀的手腕這么一拍,啪的一聲,男人手上的那不值錢的鐵皮刀落到了地上。
溫煦正準備笑瞇瞇的望著他懟他兩句的時候,只見這個大男人直接抱著頭蹲到了地上,然后全然不顧形象就這么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沒用…我沒用…!”男人一邊嚎一邊哭著說道。
溫煦直不知道怎么說這位了,伸出腿把地上的片子刀踢到了一邊,溫煦沖著男人說道:“喂!先別哭了,把衣服里藏的東西拿出來!都是活物別被你給弄死了!”
男人一聽依舊不住的哭著,嘴里說著對不起你,我沒有用之類的話,人卻是站了起來,把外面的大衣給脫了下來。
“我靠!”
看到男人大衣里的東西,溫煦直接傻眼了,只見男人大衣內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一個個的小暗袋子,每一個小暗袋子里面都裝著一只非常鮮艷的彩色小鳥,小鳥兒都不大也就正常人手心這么長,整個大衣內里全都是,怕不下兩三百只。
就在溫煦震驚的空當兒,男人這邊把褲子褪了下來,然后溫煦看到這位的腿上也綁了很多的小布格子,每一條腿上都綁了差不多十來只鳥兒,大部分的鳥兒溫煦都叫不出學名,但是都知道這些鳥兒不光是長的漂亮,而且叫聲也好聽,最為主要是,這些鳥肯定都是保護動物,因為溫煦曾經聽賈老爺子說過,這邊的鳥兒也就有限的幾種不在保護鳥類的范圍內的。
溫煦以為現在就是讓自己震驚的事了,沒有想到接下來這男人直接伸手進了褲襠里,然后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襠里掏出了一只貓頭鷹。
這下子溫煦明白了為什么這個貨走路呈現那樣的姿勢了,就是自己在襠里塞這么一個玩意兒,估計也邁不開雙腿。
別說溫煦了,就連貓頭鷹估計也不適應男人襠部的空間,被掏出來的時候雖說翅膀,嘴什么的都被扎了起來,但是還是不住的擺出一副‘搖頭’的姿勢,可見這個男人的襠部肯定很讓它不舒服。
“不會還有吧?”
男人的身上要是再藏一點兒什么東西,溫煦真的好瘋了!現在溫煦都覺得就算是魔術師,都不一定能像這男人一樣在身上藏上這么多的活鳥。
“沒了,沒了,都在這里了!”
說完男人到是很光棍,直接穿著長四角褲和長袖圓領衫,就這么坐在地上繼續嗚嗚的哭了起來。
現在這個事情就不是溫煦可以解決的了,給媳婦打了一個電話讓她派人過來,自己這邊放下電話開始檢查大衣里的這些鳥兒,看著別有悶死的!
“嚎什么嚎,快點兒過來,把鳥兒嘴上扎的膠帶給弄下來,到時候要是死了你的罪過就更大了!”溫煦聽著男人嚎的糟心,立馬沖他吼了一句。
男人聽了抹了一把眼淚,老實的蹲到了自己脫下來的大衣身邊,開始一邊抽泣一邊解著鳥嘴上的封帶子。
每解開了一只小鳥,溫煦都能多聽到一聲清脆的嘰嘰喳喳的叫聲,沒有一會兒,溫煦就像是置身于森林一樣,百鳥爭鳴,特別的好聽。
最后一個解完,溫煦發現也真是奇了,這么多只鳥居然連一只死的都沒有,都是活蹦亂跳的。
“你這偷鳥的手段可以啊!”溫煦說道。
男人垂著頭坐在了地上:“我是觀察過幾年的鳥兒,熟悉一些它們的習性!”
“為什么捕鳥?”
“換錢,我需要錢!”男人這時候也不哭了,臉上雖說掛著淚,但是卻表現出一副解脫了的表情。
“換錢就可以捕鳥?什么邏輯啊!”溫煦不屑的說道。
男人抬頭望著溫煦,居然呢喃的說道:“你是沒有到這一步,到了這一步,別說是犯罪了,就是要了你的命,你也會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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