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放下眾人,溫煦帶著秦壯平回到院子,把二白放去吃草料,院里現在多了一個食糟,里面放的是空間的干草混著豆餅的精料,無論是二白還是大棕現在都挺喜歡的。
溫煦帶著秦壯平進了屋,溫煦這邊收拾準備做飯,秦壯平則是負責殺魚,宰雞。
秦壯平一邊到了院子里把雞給收拾了之后,拿回到了屋里,一邊擦著手一邊對著溫煦問道:“煦哥,怎么真姐不在家?”
“她今天去了縣里開會,今天就咱們仨外一個齊楓,人你也見過的,趙曉玥的老公”溫煦簡單的說了一下。
“壯平,你把雞給剁塊,咱們今天吃鍋子,魚呢咱們也打邊爐,怎么樣?”溫煦笑著又問了一句。
秦壯平一聽立馬開心的說道:“我正想說這話呢!”
說完從刀架上挑了一把趁手的刀,然后把雞放到了砧板上,開始咔咔的剁了起來。
“對了,你那邊媳婦相的怎么樣?”
“上次見過了,人家挺滿意的,我這邊也挺滿意的,已經差不多了,我爹已經讓媒人去說了,如果同意的話咱們馬上就可以下定,翻過了年就把這個婚結了”秦壯平說道。
溫煦一聽頓時覺得人家這效率,見一次覺于都還有眼緣的,立馬下算結婚,哪里像是自己一個媳婦談幾年,大好的青春都被這點兒破事給耽誤了。
“行,到時候一定通知我!”溫煦開心的說道。
“您不說我也一定通知您,份子錢可不能讓你省啦!”秦壯平憨厚的笑了笑說道。
溫煦聽他還會開玩笑了,立馬說道:“行啊,現在都會開玩笑了!”
“呵呵,呵呵!”剛夸了他一句,下一秒立馬秦壯平就現了原形。
溫煦想起了老秦頭剛才的樣子,好奇的問了一句:“你爹這是來買什么?看樣子還挺上心的!”
“還能買什么,想買一匹馬唄”秦壯平隨口回了一句。
溫煦聽說買馬有點兒鬧不明白:“買馬做什么?你們家不是搬到了鎮上去了么,怎么現在對分地了?不可能吧,現在收地還來不急呢”。
秦壯平憨笑了一句回答道:“分的哪門子地,鎮上現在連個菜地都不讓種了,哪還有地可分,我爹這邊想著買一匹馬趁著冬天還沒有過去的時候弄個爬犁,到了開春的時候,如果游客繼續多的話,還可以把馬租給游客騎,準備以后就做這門生意了”。
“不錯啊,你爹現在也與時俱進了,知道跟著游客的喜好上項目了”溫煦笑著評了一下老秦頭。
秦壯平卻是說道:“不錯什么吖,人家機靈一點兒早就搞起來了,像是鎮上住我們家旁在米狗子,人家一個月前就買了兩匹馬,現在每天五百塊還是凈賺,他家的兩個爬犁從上午點出攤到晚上天摸黑,排著隊人租,現在鎮上的馬從原來的四五千塊,一路漲到八千多,這還是均價,如果是馬好,價格還要往上走,與馬相比其他的牲口價格繼續往下滑,驢子價格更到了連養都不值得養的地步了,養一頭就是虧一頭啊…”。
提起了這個,秦壯平的嘴皮子一下就利索了,對著溫煦開始了長篇大論。反正他說溫煦就聽,一邊聽一邊琢磨著鎮子上的變化。
“溫師傅”
就在秦壯平說的正開心的時候,廚房的門口傳來了齊楓的聲音。齊楓也是個老實的孩子,現在和別人講話都有點兒羞澀,點型的宅男表現,不過人挺踏實的,現在跳脫的孩子滿大街都是,像齊楓這樣踏實穩重的男孩子反到是成了鳳毛麟角。
“齊楓,進來吧,這是秦壯平,你們也見過的”
“秦哥你好”
“你要齊兄弟”
兩個寒暄了一下之后,齊楓對著溫煦說道:“師傅,那我就回去了”。
“這個點兒吃了飯再走”溫煦立馬出聲讓他留下來吃飯。
“不了,曉玥還在家里等著呢”齊楓立馬推脫說道。
溫煦道:“她一個人在家還不會吃飯啦?以前二十來年沒有你,她不也活蹦亂跳的過來了,安心的在這邊吃了午飯再走,也不讓你喝酒,就吃點兒菜,馬上就好了,我們打邊爐,瞧那邊的老湯頭已經鹵上了”。
齊楓說道:“師傅,我真的不能呆,要不昨晚上就來了,這么她一夜肚子不舒服,我這邊只得早上天不亮就往您這邊趕…”。
溫煦看他真的想走,再上趙曉玥還生了病,于是溫煦也就不再刻意留了:“那我就不留你了,路上開車小心一點兒”。
“下次,下次我一定陪師傅好好的喝上兩杯”齊楓說完對著溫煦歉意的笑了笑,轉身就想走。
“等等!”溫煦立馬出聲叫住了他,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到了客廳里把一些東西給齊楓提了過來:“把這些都帶上”。
“師傅!”齊楓有點兒不好意思,這邊來一趟還給這么多東西。
“行了,別客套了,路上小心一點兒,車子慢點兒開”溫煦囑咐說道。
齊楓道:“嗯,師傅,我去了,您別送了!”
“那行,我就不送了!”溫煦站到了屋子的門口,看著齊桃抱著一紙箱的東西向著自己車子走了過去。
齊楓這邊剛出了門,差點兒和進院的老秦頭撞了一個滿懷。
“怎么現在就走啦?”老秦頭和齊楓客氣了一下。
齊楓這邊嗯了一聲:“秦老爹這是買的馬?”
“嗯,你覺得怎么樣?”老秦頭問了一句。
齊楓說道:“挺好,挺好!”
“你這小子也學滑頭了,這馬叫挺好?一個病馬哪里能叫挺好”老秦頭笑著說道。
聽說老秦頭買了馬回來,溫煦抬腳走到了院子口想看一看,一直自詡為挑牲口大師的老秦頭給自己買了一匹什么樣的馬。
當溫煦看到馬的時候,不由的覺得很失望,說是很失望都不能表達現在溫煦的心情,直接說傻眼了更合適。
這是一匹母馬,個頭還不錯,差不多肩高在一米五的樣子,這樣的高度對于馬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尤其是對于國內產的母馬來說更可觀。
但是除了身高之外這一匹馬幾乎就再也沒有一種能看的,身體太瘦弱了,皮包骨頭這是四個字用在它的身上絕不是夸張,而是事實,眼睛也無神,而且眼睛的一圈還有眼屎,身上的毛就更別提什么油光水亮了,直接大部分都是禿嚕了,背上到肚子上包了一個破舊的被套子。
這么說吧,這一樣的一匹馬如果有人下一秒和溫煦說這馬死了,溫煦都不奇怪。
“你怎么買這么一匹馬回來”溫煦差點兒讓老秦頭也過給牽走,怕這馬把病過給自家的二白身上,就算不過給二白,村里的馬也不少,萬一沾上了這病,那怎么得了。
老秦頭說道:“不病不過人,更不過馬,馬是好馬,就是得了病”。
“虧你說!你買這馬干什么?治病?如果治的話這馬也得花不少錢吧”溫煦問了一句。
老秦頭說道:“的確,它這病要是治好了,沒有一兩萬打不住!就算是再差的牲口經紀人也不會讓客戶買這樣的馬,但是有水準的馬經濟一準兒知道這馬治好了絕對是一匹好馬”。
“那你還買?”溫煦說道。
“原來我也沒買啊,只是你說你們家的大白馬愿意配種,我才買的!光是這一匹馬不值馬,但是有你們家免費配種就值得買了”老秦頭嘿嘿的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老秦頭一改以前的憨厚形像,兩只昏花的眼睛中射出了一絲狡猾的光芒。
“賣馬駒兒?”溫煦問道。
“嗯,就是買馬駒兒,現在這馬的行情是一天天的見漲了,明年只要是這馬懷了駒兒,再生出一匹漂亮的小馬來,我也不要怎么樣,遺傳你那匹馬的七八十,一個小駒兒就能把治它病的錢給賺上來,以后就是凈賺的了”老秦頭說道。
溫煦聽了撓一下腦袋:“我說老秦你也想的太那個啥了,你知道你的小馬駒生下來馬價就一定漲的上去?現在都什么社會了,你信不信不出一個月,鎮子這邊的馬一準兒降到原來的水準”。
一匹雜血的劣馬都能賣到七八千塊錢,這么高的利潤差在這兒擺著,馬販子不眼饞那才是怪事呢。
“會么?”老秦有點兒不相信。
“咱們看好了”溫煦說道。
老秦是年紀真的大了,還用以前的老眼光看問題,他還把馬價放到周圍的縣市中考慮問題,沒有想過現在都是網絡時代了,消息的傳播在有心人的眼中那是幾何式的,瞬間就能傳遍全國,現在說不準就已經有馬販子開著車把馬往這邊運呢。
看著老秦一臉篤定能賺錢的架式,溫煦也不想多說啥了,直接就示意老秦頭進院子,當然了他的那匹病馬還是留在外面的好,就算是病過不到二白的身上,也別把晦氣給過給二白。溫煦現在挺寶貝二白的。
齊楓不在家里吃,那現在就只剩下老秦爺倆和溫煦,外加一大幫子小動物們。
“這鍋子就得拿到外面去吃,在屋里吃著不來勁!”老秦看著熱乎乎的鍋子要起了,立馬對著溫煦建議說道。
溫煦一聽立馬回道:“這外面十來度呢!”
“就是因為這度數才去外面的啊,想想看一大盅子酒下去,一口鮮美的肉塊順著酒路一直暖到了胃里,那才叫一個爽快,現在躲在屋里,二十來度的溫度吃什么鍋子啊,這不是浪費么”老秦頭覺得吃鍋子就得蹲在冷地兒,這才叫吃鍋子,空調房吃鍋子那還有什么味道。
“行,今天你是客,咱們這邊就聽你的”溫煦說完示意秦壯平把鍋子下面的瓷爐搬到外面的木榻上去。
三人擺開了架式,坐到了木榻上,好家伙,溫煦這屁股一沾木榻頓時覺得一股子涼氣嗖嗖的沿著自己的尾巴骨而上,順著脊柱直往自己的腦袋里躥。
“這下有感覺了吧?”溫煦望了一下喜笑顏開的老秦頭。
老秦頭脫掉了大外套捋起了袖子,直接扯掉了脖上了灰色的老圍巾往榻上一扔:“這才對味嘛!”
說完伸手指著桌上擺的酒:“是不是你家里最烈的酒?”
“五十六度,夠烈了吧,想再高只有醫生酒精了”溫煦說道。
“可以!”說完老秦頭扭開了酒瓶子,三人也不用分酒器直接拿了三個玻璃杯子,一瓶酒正好分成了三杯。
“來,咱們也不講那些客套,大家隨意吃隨意喝!”
酒滿人齊,溫煦作為主人自然要發一句開場白,這一句過后,溫煦自己端起了杯子自灌了一口,沒有辦法,沒有酒這溫度還坐在冷木頭上不是什么好滋味啊。
果然像是老秦頭說的那樣,一口酒下去,頓時一股子暖洋洋的熱線順著喉嚨一路到了胃里,然后全身都有點兒暖洋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