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和二哥確定了,過兩天就去把證給扯了,這下溫世貴才放下了心來。
溫世貴看了一下正的廚房的操作臺上吃飯的師尚真,壓低了聲音對著溫煦說道:“別怪老哥哥我多事,實在是咱們溫家村離不開師主任,放眼望去,你覺得誰能代替她的位置?老實說就是我年青二十歲都比不過她,有眼界也有手腕。原本你回來的時候我想著過些年把這村主任的位置讓給你來做,我知道你這性子太散漫了,但了除了你也沒人可以做這位置了。現在好了,溫家村有了你的門路再加上師主任的能力,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那別的村可就要羨慕死嘍!”溫世清笑著說道。
提起這個事情,別說是溫世清,幾乎所有溫家村人現在走出去都是抬著頭的,無論是到了鎮上還是鄉里,一說起是溫家村人,那人一準兒知道你家不一定是大富,但是月入兩三萬的不成問題!
要知道這可是農村,以前幾乎是個壯勞力都想著出外打個工的,一家一個月兩三萬的收入,眼聽了不眼饞?別說農村了,就是在明珠月入三兩萬的家庭也能算白領了吧?
“那可有的他們饞去了!”溫世貴得意的說道:“以前吧,哪家的姑娘都不愿嫁到咱們溫家村來,現在呢,縣城的姑娘都有要嫁到咱們村里來的!”
“誰啊?”溫煦聽了笑著問了一句。
“廣宣啊,就是那個不太出聲的小子,別看一聲不吭的,這個時候來勁了,拐了一個縣城的姑娘”溫世清笑著說道。
對于他們來講縣城姑娘都是城里人,雖說現在農村戶口越來越值錢了,但是這些老農們一時半會的還是沒有轉過彎兒來,覺得村里有娃兒娶了一個縣城的姑娘就是一件很得勁的事情。
“哦!”溫煦笑了笑不再說話。
哥四個這邊嘀咕了一陣子之后,師尚真吃完飯,從廚房里面出來了,張口對著溫世貴幾人問道:“世貴二哥,你們都吃了沒有,沒吃的話再家里吃一些?”
“我們都吃過了,聽說你們回來的這么早,我們這邊以為出現了什么變故,就著急過來問一問,聽世煦說沒什么事兒,這不正準備回去呢”溫世貴笑著說道。
“真的吃過了?”師尚真以為幾人客氣呢。
溫世達笑著說道:“弟妹,真的吃過了,你別操這心啦,老哥幾個沒吃過還能在你這客氣?”
師尚真剛想邁步,然后對著溫世貴說道:“二哥,鯉魚灣那邊的事情辦的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差錯?”
溫世貴回答道:“小事情自然是有的,不過方向沒有問題,其實咱們這邊做的差不多了,許達信那邊的人心中也數兒,這次來的比約定的少了一些,有些人認為咱們這里比不上明珠的風光,所以就溜號了,少了將近二十家,不過你看到的大部分都過來了,像是做油紙傘的紙傘陳,制瓷的燒三火,還有木雕的劉四張這些人都過來了”。
師尚真說道:“許達信這邊也出了不少力吧?”
溫世貴點了點頭:“那是肯定的,誰沒事干想從明珠搬到咱們這里來啊,聽著檔次就不一樣,我在明珠有個鋪面討生活,和在溫家村有個鋪面那能一樣嘛!說真的,明珠一塊磚聽起來都比咱一個鋪面好聽!”
“這也太夸張了吧”溫世達覺得這話有點兒刺耳。
師尚真卻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三哥,你也別著急,以前咱們溫家村什么樣?連個像樣的小媳婦都不愿嫁過來,現在呢?我聽說四周的媒婆兒都快跑斷了腿,整個鄉里的姑娘眼巴巴的盼著嫁進溫家村來!以后有這些人后悔的時候,到時候他們想來咱們還不要了呢”
雖說這話難聽,但是師尚真知道這是真事,雖說現在溫家村賺錢,但是比起什么華西、大邱啊這些大老牌村差的還是太遠了,而且人家那都是搞工業的,和溫家村的長展線路也不一樣,單論生產總值,估計溫家村這一輩子也趕不上人家,溫家村發它們拿的出手的是什么?旅游資源啊,拿自己的短處碰人家的長處那不是傻么。
“說的也對!”溫世達聽了笑著應和了一聲,也僅僅只是應和而以,心中卻是不以為意的。他的眼界還沒有高到那一層,有些村的戶口就未必比不上識滬戶口,簡單說就是有錢有福利。
溫煦聽著談著談著又談到了工作上,不想師尚真這邊又想著工作的事情,于是說道:“二哥,你們還有別的事么?”
溫世貴哪里不明白溫煦意思,現在三胎在肚的師尚真就是個寶啊,于是笑著說道:“沒事了,我們告辭了”。
說完仨人相繼出了門,到了院中還沖著出門的溫煦揮著手:“別送了,回去吧!”
溫煦沖他們點了點頭,回屋準備刷碗,看到杭辰今天特別的賣力,直接把碗收了,戴上了手套在水池邊上直接刷了起來。
“喲,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啦?”說著溫煦還伸頭向著窗外看了看,一時間溫煦沒有想起來,今兒自家小表妹可是賺了不少的錢,現在口袋鼓鼓的丫頭怕溫煦提出要分賬,于是想小表現一下。
就在溫煦要想起來的時候,師尚真打了個岔:“你自己出去溜跶吧,我這邊自己在村里走一圈,別擔心,你別跟著我…”。
沒等師尚真說完,溫煦抬手說道:“成,成!你自己心里有數就成!那我出去跑上一圈”。
聽到師尚真不讓自己陪著,溫煦只得上了樓換上了自己跑步的裝備,開始準備先散個一兩里的步,再跑上五公里,一天沒有鍛煉,沒有出一身的汗讓溫煦覺得似乎是人生少了一點兒什么似的。
現在溫家村傍晚的雨已經幾乎就是沒有了,落到了地上的雨甚至都不能打濕地面就停了,所以現在太陽一落山,那邊的篝火晚會就搞了起來,每天幾乎都有新人來,也有新人走,再加上鯉魚灣那邊的平價小屋也開始慢慢的對外開放了,所以每到晚上,篝火這邊的人不但沒有減少而且還越來越多。
啤酒,烤肉,粗狂的原木直接斬成兩半形成了長短不一的長條凳子,可坐,可躺,甚至是可供一個人小憩,人些木凳圍出了四五個小篝火堆,稍微擠一下的話,這邊坐上個三四百號人那是完全沒有問題。
跑了一圈的溫煦,并不是被這些人給吸引過來的,吸引溫煦的是篝火這里的冰啤酒。
叉著腰,喘著粗氣的溫煦走到了顧芬幾人的攤子旁邊:“來瓶啤酒,要冰的!”
“煦老大!給你”
看到溫煦要一瓶啤酒,徐一楠立馬就給溫煦遞了一瓶過來,而且是剛開了蓋的,望著瓶口就看到一縷白色的冰煙從瓶口裊裊的升起。
小喝了一口含在了嘴里,立馬就覺得一股子涼意充滿了口腔,輕輕的緩緩的把啤酒分幾次咽下,只覺得那一股子從上到下的涼意,帶走了身體中的熱量,舒爽的溫煦直接呼了一口氣。
“煦老大,要不要來幾個串兒?我們這里增加了一些新品種,有魷魚、牡蠣,您要是給錢的話,還有三文魚!”錢盼笑著說道。
溫煦這時候的注意力沒有在錢盼的話上,而是望著離著她們的攤兒差不多五十米的地方,新起了一個燒烤攤。
“這么快就有竟爭對手啦?”溫煦笑著說道。
這個事情也是可以預見的,這門生意不可能給一個攤子占了,而且這個攤子的經營人還不是溫家村的人,一群外來的小姑娘想在別處生存哪兒都挺不易的,如果沒有溫煦這層,她們憑什么在這里擺攤子?所以說竟爭對手的加入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正常啊,這生意總不能我們都賺了去,煦老大,我們得你的手藝要是再爭不過別人,那我們也不好意思再擺這攤了你說是不是?”顧芬說道。
聽到顧芬這么說話,溫煦不由滿意的高看了顧芬這丫頭一眼,現在很少有孩子能這么想了,有些孩子你給他機會他嫌累,你給他安排工作他嫌麻煩,不知道整天腦子灌了什么玩意兒,想著活兒要賺錢,事兒要少干。
有些人遇到顧芬的這樣的情況,很可能在心里還抱怨,溫煦這邊保護不力有了對手,賺不了獨一份的錢。
現在顧芬的表現很合格,得到了溫煦的夸獎。不過要是換過來說,只要顧芬這邊人有點兒不滿,溫煦直接第二天就讓她們走人。原因很簡單一個不知道感恩的人,你給他越多,他越覺得理所當然,有一天你給少了,這不是恩,這就是仇啦。早晚是仇,那為什么不早?
“誰啊?那家誰辦的?”
天色黑,而且離的也有點兒遠,溫煦一時間沒有看出來那邊的攤兒旁邊站的是誰。
“溫廣根,給他打下手的是招娣這些人,除了她們還有溫源左”錢盼說道。
“哦?”
溫煦聽了不由的愣了一下,現在溫廣行的名聲在村里可是不怎么樣,被捉起來之后,很多事情都爆了出來,什么以次充好這都不算啥了,和李長征一起被抓嫖丟臉也就罷了,但是把一些溫室戶的錢揮霍掉了,那就惹人厭了。
更為主要的,那些給他們供貨的農戶現在被溫煦壓了價,這些人不敢招惹溫煦,這氣可不得發到溫廣行身上么?溫廣行現在進了號子,明珠那邊還不知道幾年呢,有說三年的,有說五年的。
對不了溫廣行,那還不得沖著留在家里的媳婦楊麗琴和兒子溫源左的身上么?好在都是本家,這些人也不敢做的過份,如果是外姓的話,指不定現在鬧出啥來著呢。溫煦可是見過許景蓉被討債的逼什么樣的!
讓溫煦奇怪的是,溫廣根因該是最恨溫廣行的,因為溫廣行黑他的錢最多,他加入的也最早嘛。但是現在還能帶著溫源左擺攤兒,這讓溫煦起了興趣。
拎著啤酒,溫煦就這么走了過去。
打遠溫廣根就看到了溫煦過來,立刻笑著打起了招呼:“煦叔,您來啦?”
一到了攤兒溫煦就看到了楊麗琴正跟在后場戴著手套穿著串兒,這時候的她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跳脫,張口也不再小煦叔或者直接溫煦之類的了,而是低著頭繼續穿著串兒。
“嗯!”溫煦嗯了一聲之后就不言語了,看了一下發現面前的桌子上擺著很多穿好的羊肉串兒,也不光是羊肉串兒,反正是燒烤攤該有的都有。
伸手拿起了旁邊的塑料托盤,溫煦撿了幾個羊肉串,挑了兩上脆骨,然后伸手指著骨肉相連問道:“咱們村產的?”
“不是,這是外面進的”
看到溫煦望著自己,溫廣根連忙說道:“都是有發票的,正規大企業生產的!那些便宜的我也不敢進,就是進了,村里也不讓買,每天都是有檢測,查到一次以后我就不能再出攤了,不值得的”。
聽他這么一說,溫煦拿了兩串放到了盤子里。
接過了溫煦的盤子,溫廣根就準備烤,但是溫煦看到溫源左似乎也會烤,于是對著溫廣根說道:“讓源左來烤吧!”
聽到溫煦這話,溫源左就把盤子接了過去,經歷了一場變故之后,這孩子已經沒有了以前的輕佻狂妄,不光是沉穩了很多,而且干起活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現在溫源左大概已經明白老子進了號子,這家以后就得靠他了。所以說生活是最好的老師呢。
“這是你的攤兒?第一天出?”
一邊看著溫源左烤串兒,溫煦一邊和溫廣根聊,攤兒的生意不錯,一會兒功夫就有四五撥人來點了,旁邊等著烤的兩四個小盆子里擺滿了東西,最多的就是溫家村的羊肉串。
“不是,我和源左合股的,我一半他一半!”
聽了這話,溫煦不言語了,等著溫源左烤好了串兒之后,嘗了一下點了點頭:“一嘗就知道學過的!”
溫源左從臉上堆起了一點兒笑容,說道:“花了五千,跟縣城里烤的最好的師傅學的!”
不管他真笑還是假笑,溫煦都不介意,抓著烤好的串兒,掏出了手機付了錢,臨走的時候對著溫廣根說了一句:“你還有點兒擔待,有點兒同宗的情誼,這一點兒你比有些人強”。
溫廣根這一點兒就可貴了,雖說被溫廣行給騙了錢,但是看著人家孤兒寡母的過日子,還能拉持一把,這份心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雖說收入只有三分之一也能生活,七八年一個月憑什么不夠過日子?但是楊麗琴和溫源左的生活肯定離著別家就差遠了,更別說一家之主現在還在明珠的看守所呆著呢,正是花錢的時候。
當然了溫煦也就是贊一聲,改變不了以前的決定,這要是朝令夕改的,那不成了過家家了嘛。
溫廣根這么做讓溫煦覺得自己這邊幫著村里發展沒啥大錯,鄉親們會有這樣那樣的錯,但是身上總歸還是有閃光點的,這事情讓人心中有點兒小暖。從背叛者的身上又看到了一點兒意外的人性,讓溫煦很是小開心了一陣。
于是溫煦一手攥著串兒,擼一口喝一口啤酒,正準備往回走呢,看到一個大大的腦袋湊到了自己的面前,就像一只攔路虎似的。
“你這貨要干什么?”站在溫煦面前的是霸王猇,這貨目光直勾勾的望著溫煦手中的啤酒,一邊望一邊還舔著嘴唇,活脫脫一個酒鬼的樣子。
霸王猇也就算了,很快可汗這貨也冒出來了,只見它一個輕躍,跳到了霸王猇的腦袋上,這貨就不光是望了,伸出猴手,在自己的嘴上蘸了一上,然后伸手插到了溫煦手中的酒瓶子里。
靠!這讓溫煦還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