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圈回來,溫煦已經是滿大汗整個人衣都濕透了,氣喘吁吁的回到了村口,聽到了一陣喇叭聲,就是那種手擾擴音器的聲音,聲音不是太大,但是足夠附之一百米之內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原田老頭子的聲音傳到了溫煦的耳朵里:“各位,請不要喂野生動物食物和酒精,這樣對于它們的習慣、體質都會有影響,請大家愛護…”。
原田的話還沒有說完,人群中立刻就有人反駁道:“老先生,我們可是跟著你學的!總不能你們這些搞研究的能喂,咱們就不能喂了吧。人家溫家村的人都沒有說什么,況且咱們也不是想著傷害它們,只是它們喜歡喝酒我就給它們喝罷了!”
這人的話立刻引起了一陣贊同之聲,人群中很多人都起哄似的不住的點頭,笑著大聲喊當地人:“對,對!”
溫煦走進了這幫子人就發現一個個的似乎都在和霸王猇拍照呢,而且還是全家老小都上陣,拍照的陣勢不說大家也都猜的出來,溫家村雖說規定了無數條不許可的事情,但是和猛獸拍照這一條可沒有在其中,當時也沒人想的起來要加上這么一條,所以說現在這些游客紛紛就逮住了機會和宿醉未醒的霸王猇拍起了照。
對于這些人,溫煦連熱鬧都懶的看了,直接回了自家的小院,對于這只霸王猇也就相當于等于放棄了,隨它怎么折騰去了。
這對于一心想弄出叢林之王的溫煦來說,這也算是一個打擊。
回來做了早飯,把媳婦叫下來吃早飯,喊了好幾聲都沒有見小表妹答應,于是溫煦不得不直接上樓。
咚!咚!咚!
溫煦把門敲的直響,一邊敲一邊大聲喊道:“下來吃飯啦?別睡了都幾點了?”
過了好一陣子,這才見到披頭散發的杭辰過來開門。
門一開,溫煦就被丫頭的狀態給下住了,連聲問道:“你這是昨天晚上做賊去了?怎么這副德性?”
“我昨晚幾乎就沒有睡,到了凌晨四點鐘才剛剛睡著,你又來吵我!就不能讓我過上幾天舒心的日子么?”丫頭的話音中帶著哭腔,一副我看啥都不爽的狀態。
溫煦一看這樣兒,只得說道:“那你繼續睡吧,我把飯給你留著!”
當溫煦下了樓的時候,發現屋里已經多了幾個人,除了剛才喊話的原田老頭,還有賈老爺子,一下樓溫煦就聽到了幾人談話的內容,他們希望師尚真能夠的游客手則上加上一條,那就是不得喂食野獸。
師尚真能說什么,只得點頭同意把兩位老教授的要求拿到村委會上討論,雖說現在師尚真在溫家村可以大搞一言堂,不過師尚真對于其他村委人員還保留著一份面子上的尊重,有事大家‘商量’著來辦。
送走了幾人之后,夫妻兩這才面對面安生的吃起了早飯。
“票訂下午的?”溫煦提議說道。
師尚真搖了搖頭:“還是訂明天的吧,今天下午許達信那邊的民俗村人員要搬過來,我總得看上一眼,要不是心中沒有一點兒底!”
“你吖!”溫煦笑著說道:“什么事都要看上一眼,幸好你是個村主任,如果進了國務院不得忙死?”
“不在乎這一天的”師尚真說道。
既然她都說了,溫煦也就只得點了頭了,心中知道如果不讓她看這么一眼,估計今天晚上的覺她都不一定睡的好。
兩口子這么吃完了飯,稍事休息了一下之后,溫煦就帶上該帶的東西,準牽上大白陪著師尚真去鯉魚灣看看那邊的民俗村。
“你牽它干什么,就這么點兒這,我走就好了”師尚真現在對溫煦這種草木皆兵的做法有點兒受不了啦,看到大白進了院門而且背上還背著一個軟輿,頓時就不高興了起來,心道:這玩意兒要是被有心人拍下來,傳到網上去,估計那幫子網友得叫死!什么小村長大派頭之類的,什么瞎了心的話編不出來?
“不坐就不坐唄!”溫煦立馬從諫強如流,伸手拍了一下大白的脖子,大白老實的轉頭離開了院子。
“包里帶這么多東西干什么?”師尚真的目標又換成了溫煦身上的包。
溫煦直接回道:“我自己吃吃喝喝行不行?”
“你要帶就帶吧,不過你到時候得離我遠一點兒!”師尚真說道。
“好嘞!”溫煦開心的答應了下來。
于是小兩口就這么向著鯉魚灣走去。
現在鯉魚灣算是大變了樣,原本采石場采出來的一大塊空心場現在已經成了廣場,在廣場的一圈,圍成了一個馬蹄鐵形制的兩層古式建筑,下一層是敞開的店面,上面一層可商可住,整個一圈下來這些小店大約有上百家,乍一看像是走進了電視劇里的場景似的。
當溫煦和師尚真一到現場的時候,鯉魚灣的負責人立馬迎了上來,這位是許達離那幫人請來的經理,溫煦忘了他姓孫還是姓陳來著,反正是許達信家的親戚。
“人什么時候到?”
師尚真由這位帶著看了一下,發現看到的幾間鋪面都已經收拾的干干凈凈的,溫煦跟著看了一下,也伸手東摸摸西按按,一圈下來就發現很多看起來挺不錯的東西,也就僅僅是看起來而以。
想了一下溫煦也就釋然了,如果真的把這些東西都原汁原味的安著古建的標準來仿建,估計出錢的許達信就得站在大街上罵娘了,現在雖說都是鋼筋水泥啊為主,不過樣子上看來要比一般的山寨建筑要高明一些,至少‘乍一看’還是有點兒那么個意思的。
溫煦這邊根本就沒有在意師尚真和這位經理說的什么,他就這么看看瞅瞅的,原本還想看看人家木工的技藝,誰知道現在這一瞅和自己在半斤八兩,也就不在關心這些了。
實在無聊,溫煦只得望著師尚真和那位經理說話,的確是望,因為溫煦根本沒有聽他們談的什么,只看到這兩人的嘴不住的動著。
溫煦不太理解,為什么這兒點兒事,像師尚真這樣的人能找出這么多的話說來。這可能就是當官的天賦吧。如果按著溫煦的想法,最多也就十來句話就解決了,也就是人什么時候到,接待的安排怎么樣了之類的。
而現在呢,師尚真這邊愣是轉了四十分鐘,就這樣嘴還沒有停呢。
溫煦在旁邊無聊的都打哈欠了!
師尚真也發現了溫煦的樣子,于是張口說道:“要不你先回去吧?”
“沒事兒”溫煦哪能放心,立馬打起了精神,強顏歡笑著說道:“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回去吧!別死撐著了,你么樣真的給我的壓力挺大的,咱們能像以前一樣正常一點兒么?”師尚真走了過來,把溫煦拉到了一邊,很嚴肅的說道。
“我就是擔心你。醫生也說了讓咱們小心!”
師尚真說道:“咱們現在不是小心,而是草木皆兵了,你這邊讓我的壓力突然間大了很多,我精神一緊張,那不是更和醫生的說法相背么”。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被丈夫這么寵著一點兒樂的眉開眼笑的,但是師尚真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雖說理解溫煦現在的心理,但是并不希望溫煦就這么一直圍于自己轉。
好在溫煦對于師尚真也理解,張口說道:“那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兒,有什么不對給我打電話”。
這小兩口之間最好的一點兒就是,大家有什么事都會說出來,不會藏著掩著,當事情一說出來的時候,對方也就明白了自己哪點兒做的有些過了,就像是現在,師尚真說出來之后,溫煦就認識到了,自己現在給媳婦的確增加了不必要的壓力,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好,但是站在對方的立場上看就可能完全相反。
雖說心中還是有點兒擔心自家的娃和媳婦,但是溫煦還是帶著自己的大背包,離開了鯉魚灣,不過臨走的時候,卻是在師尚真的口袋里放了一把堅果,給她餓了的時候墊墊肚子。
出了鯉魚灣,溫煦剛到了村口,看到一幫熊孩子拋著一個灰不溜丟的玩意兒正鬧騰的歡實。
這幫熊孩子玩起來也個譜兒,直接這么一腳把那東西拋到了溫煦的面前,溫煦身體向后一頓,然后手在空中這么一抓,就把這東西抓到了手中。
看到了手中的東西,第一眼溫煦以前是個地瓜呢,淡黃色的皮子,皮子上面還有很多龜裂紋,看起來挺奇怪的。
把這東西湊到了鼻子間聞了一下,發覺這味道更怪的,于是溫煦張口問道:“這東西哪里弄來的?”
“二蛋家的母豬從三爺家的林子里刨出來的!”一個小娃子伸手指著一個穿著開襠褲的孩子說道。
“你們這幫熊孩子,連母豬的食都奪!”溫煦笑著說道。
“我們看它挖以為挖什么好東西呢,誰知道挖了半天挖出這么個東西來!我們一生氣放狗把這東西搶過來看看,誰知道這東西這么難聞,我們就想著拿回來讓人聞…”
溫煦一聽就知道這熊娃子想做什么了,所謂的讓人聞絕對不是什么好事,一準兒準備玩人呢,像是溫煦小的時候,一幫慫孩子說你閉上眼,讓你猜個東西,如果你真的閉眼的話,說不準就有熊孩子抓了一把剛放的屁,捂到你的臉上!
雖說這事說起來挺蛋疼的,不過有的時候小孩子娛樂的點就在這這靠譜的事兒上。
就像這怪味的東西,如果捂到一人臉上,一下子肯定受不了啊。
“行了,你們這幫熊孩子,就知道瞎玩!就不能友愛一點兒,東西沒收了!”說完溫煦把這東西攥在了手中,背在了身后向著自家小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幫孩子原本還在想著選把這東西拍誰的臉上呢,現在一眨眼的功夫,東西就被溫煦給沒收了,于是一幫小腦瓜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是一臉的失望。
溫煦拿著這東西到了自家的院里,隨手就把它擺在了窗臺上,溫煦家的房子窗戶都帶著挑出的遮雨篷子,所以一般來說,窗臺也不會遭什么雨,反正溫煦也沒有當這東西是什么好東西,就這么隨手一扔,指不定等到它爛了才能想起來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