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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豐收的苦

  收割機上來,人家師傅也沒有空和溫煦多說什么,從溫世增的手中接過了一根煙,點上了之后灌了兩口水之后立馬就開起了工來。隨著收割機在田里走了一個來回,師傅又示意溫煦拿著口袋去接稻穗。

  溫煦這邊早有準備,把布袋子這么一拿理開了口襯到了機器接口上。

  “你的田打理的不是太用心啊,這產量明顯不如他們家的”師傅這邊伸手摸了一下溫煦接下的稻子,然后輕飄飄的說道。

  話還沒有說完臉色就不由不的怔住了,發出了咦的一聲,因為他發現溫煦家的稻穗兒打下來的稻粒明顯的比溫世增加的要大上一些,不光是大上一些而且癟的極少,一連抓了好幾把過手中攤了開來也不見一們癟粒兒。

  “這還真是奇了怪了,你們家的稻子長的還挺好”師傅很詫異。

  溫煦笑著伸手指了一下自己田里的黑黝黝的泥土說道:“您也不看看我這里多肥!”

  “這地的確勁大!”師傅也是莊戶人家,自然知道這樣的地代表著什么樣的肥力,看的連連點頭:“這塊的確是上上田!”

  說完望了溫煦一眼,還是嘆了一口氣:“可惜了,你地種的不經心!”

  在他看來這樣的地只西用心伺候,一畝最起碼比現在多產這么兩到三成的糧食,哪里會像是現在這樣,同樣大小的一片地收下來,還沒有坡下的那家一般的地多呢。

  溫世增這時走了過來,聽到師傅這么說,于是開玩笑的說道:“他要是再經心一點兒,那還有咱們的活路沒有?他這塊田不說別的,光是松土上土肥這功夫都足夠嚇人的了,聽說每兩年還是休耕一年,咱們可不能像他這么折騰”。

  “的確折騰!”師傅一聽說還要休耕,立馬就直搖頭。農村有一句老話,叫做種不壞的田,忙不死的人,意思是無論你多勤快,田地這個東西怎么伺候都不為過,有活兒忙的老人就不太容易死,反而是那種整日無事養老的,才容易死。

  這些人從來就沒有休田一說,對于他們來講地休了自己這些人吃什么?

  看著溫煦接完了蓄粒箱里所有的稻子,師傅立馬又蹬上了收割機繼續開始收了起來。

  咯!咯!咯!

  這次機器開出還沒有十米,頓時就聽到了一聲雞叫聲,溫煦和溫世增兩人抬頭一看,立馬見到一只彩色的野雞從稻田里飛了出來,這種野雞和一般的野雞不一樣,這是一只長翎野雞,就是背后拖著一條長長尾巴的那種,野雞很漂亮,尾巴后面拖著一條長長的白色尾羽,兩只翅膀也是白色的,只有背上是藍綠色的。

  看到野雞飛了出來,棟梁下意識的就撲了上去。

  “棟梁,回來!”溫煦立馬叫住了棟梁,野雞這東西現在屬于國家保護動物了,像是這樣長著長尾巴的吃了就犯法,更何況現在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作為師主任的男友,溫煦相當的自覺,立馬決定放這只野雞一條生路。就算是想吃的話,現在也沒有誰傻到大張旗鼓的去吃,偷偷的進村打槍滴不要這么偶爾吃一次,自然也沒人管你。

  “嘿!這大野雞好肥啊!”溫世增望著飛走的野雞,笑呵呵的說道:“這要是放在以前,今天晚上這么炒,又是一碗下酒的好菜!”

  溫煦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溫世增卻道:“你小子別和我說過你沒有吃過!”

  “我懶得理你!”溫煦說著邁開了步子走回到了牛輿旁邊,到了旁邊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腚疼,于是就只得這么站著,斜著靠在了樹上借了一點兒力。

  溫煦這邊剛靠好呢,那邊坐在車上的師傅立馬又大吼了一聲:“鵪鶉!”

  隨著這一聲吼,稻田里立馬跑出一撥差不多有十來只大大小小的鵪鶉,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似的,四下飛躥。

  溫世增望著眼前的情況,對著溫煦問道:“你小子有多長時間沒有來田里了,田里都有鵪鶉了知不知道,這么大的一窩鵪鶉肯定不是個把月的事情啊”。

  “稻子在田里長著,我沒事干過來看它們干什么?難道我看了它們一開心能多結點兒穗不成?”溫煦說著自己的歪理。

  溫世增也沒有辦法了,對著溫煦來了一句:“你這話說的要是小爺在世的話一準兒甩起大耳刮子抽你!”

  溫煦只當沒有聽到堂哥的話,伸手給棟梁一個信號,棟梁一甩腿立馬沖著四下飛逃的鵪鶉追了下去,棟梁的動作很快,逮鵪鶉的手法也很嫻熟,沒有一會兒就追上了最大最肥的那一只,叼了過來站到了溫煦的面前。

  看到棟梁把東西送到了手邊,溫煦拿起了一根小塑料繩把鵪鶉的腿一捆,另一頭拴在了牛輿的扶手上。

  鵪鶉一遞回來,棟梁立馬轉頭去追下一個,要說這幫鵪鶉也真是傻透了,你同伴被捉了你就沒命的跑不就完了嘛,這幫子貨一看捕獵的轉頭,沒一會兒就集體站住了,傻不拉嘰的望著自己的同伴被送走,然后被捆上,而后可惡的捕獵狗又轉回來奔自己這邊梅開二度。

  就這么著,沒出十來分鐘,鵪鶉群里最大的五只鵪鶉全都在牛輿的邊上匯合了,只不過這一次失去了自由,腿上都被捆上了繩子。

  看著棟梁又要奔著下一個目標而去,溫煦立馬叫住了它:“棟梁,別去了,有這五只夠了,這些東西智商有問題,吃多了說不準還要連累咱們自己的智商也跟著下來!”

  聽到溫煦這么說,溫世增忍不住了沒有取笑他,這時他的雙目直勾勾的望著棟梁,不住的贊嘆道:“你這條沒的說,可惜的是和那個姓卓在姑娘分了,要不我也非得要上一條不可!”

  現在村里連著棟梁,父子兩代四條串虎斑,一個個都跟通靈似的,打獵看家樣樣不落,除了有點兒過于安靜不喜和人互動之外,沒什么毛病,弄的大家都眼饞。

  尤其是溫世清,有事沒事的就炫耀自家的狗是大洋狗和棟梁的種,弄的大家都很心癢癢。為大家振腕嘆息的是,溫煦和卓奕晴的對象談崩了,這幾條狗似乎就成了絕唱似的。

  溫煦聽了笑了笑沒有接這話,他現在也不知道和卓奕晴該怎么算,反正打定了心思不去招惹就好了。

  隨著機器的在稻田里工作的時間越來越長,溫煦面前的布袋子也越來越多,溫煦的臉色也就越來越吃驚,因為產量堆積在一起真的非常的驚人,田里的稻子剛到了一半,自己面前擺著的袋子已經超過了四十只,每一只都是能裝八九十斤的哦!

  “怎么會這么多?”

  溫煦算了一下,每一畝差不多有九百來斤,這可不是溫煦想像中的數據,以前小時候溫煦的記憶一畝也就是三百來斤的樣子,現在這一畝下來翻了三個跟頭,差不多都有一千斤了。

  溫世增聽了立馬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望著溫煦,如果不是這個堂弟實在有本事,溫世增都覺得該上去踹上兩腳,什么叫這么多?莊戶人家嫌自己家的糧食打的多,這還是活了幾十年的溫世增頭一回聽到。

  “這就多啦?以前是咱們村的田沒法和外面比,現在外面好田再用上袁院士的種子,精心照顧一下來,一年畝產一千五百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這才多少?我看著也就八百來斤的樣子,怎么算都不過一千斤!說真的如果不是相信你的什么有機種植,我一準兒種袁院士的品種了,那畝產看著也喜人吶”溫世增說道。

  溫煦聽了憨笑了兩下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袋子上,想了一下說道:“哥,你先幫我看著,我得回去把牛輿給送回去,把大白的牛車給套回來,這東西要是憑它馱不得馱幾個小時啊!”

  “這事等你考慮,鹽都賣餿掉了,我跟你說你不必著急,我借了拖拉機,等會兒廣宏開過來的時候,你把糧食運到坡下,這樣的話幾趟就能把這些口袋運回家了”。

  一聽說拖拉機,溫煦就知道這是誰家的了,只是現在剛讓人家買自己種子付錢,就用人家的拖拉機?溫煦可沒這么不要臉,于是說道:“算了,到了坡底還得搗騰一下,我這邊大牛也挺給力的!”

  溫世增一聽也不多說,怕溫煦生出什么自己挖坑讓他跳的心思來,于是點了點頭:“成,反正都一樣!”

  就這么著溫世增旁著溫煦在這里看著糧食,溫煦套著大白帶上了棟梁和大花和二花往家里走,這一次溫煦就不能躺了著,改撅著屁股騎在原來中間的小茶幾上,就這么一路怪異的顛回了家,然后把大白套上了車,想了一下之后又把大棕給牽了出來,雖說只有一輛車,但是為了大白拉的輕省一點兒,大棕就不能清閑的在一邊睡大頭覺了。

  回到了坡頂頭,等著所有的田都收完了,客套的送著收割機師傅回去,溫煦回到了坡頂的小樹下,清點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面前一共八十六袋的稻子,雖說最后一袋只有一半強點兒,不過這么多的袋子往溫煦的面前一杵,直接看的溫煦都快有點兒傻眼了。

  干蹬眼也不是個辦法啊,在溫煦傻眼了五分鐘之后,溫煦開始往車上裝稻子,溫煦的平板車挺結實的,擺上了十袋子剛好打底,上面再摞上八袋子,最后又在第三層放上了三袋,這樣的話一車也就二十袋出點兒頭,差不多兩千斤左右。

  趁著沒人又在自己的空間里挾帶了差不多有十來袋子,沒有所有的都擺空間里,就是怕引人注意,現在坡上的忙活的人可不少,難保有幾個有心的,所以溫煦這邊也放小心了一些。

  都擺上了糧食這下子車上自然就沒有溫煦坐的地了啦,而且下坡,溫煦只能用雙腳,不光用雙腳還得帶著點兒小心,下坡的時候不用費力,但是很扽著防止車子這么一溜煙的滑下去,這個活兒可比拉難受多了。

  好在大白的力氣足夠壯氣,大腚一撅立馬把車子扽的穩穩的往下慢慢的放,于是一主二牲就這么慢慢的拖著快一噸的糧車這么一步一步往下挪,到了三分之一的時候,溫煦全身就已經被汗給浸透了。

  這個時候溫煦才真正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粒粒皆幸苦。

  車子的坡下了一半,讓溫煦沒有想到的是迎面遇到了上來的師尚真。

  “你來做什么?”溫煦熱的滿關大汗,跟從桑拿房里剛拎出來的一樣。

  “我來幫忙啊!”這時候的師尚真已經換上了一套平常不太穿的衣服,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毛巾。

  看到溫煦這熱的滿頭大汗的,立馬奔了過去扯下脖子上的毛巾給溫煦擦起了汗來,一邊擦一邊還關切的問道:“不好拖就少弄一些唄!干什么要一次性弄這么多?”

  “行了,沒事兒!”溫煦覺得現在和自己和師尚真有點兒這么兩口子的味道了,就剛才的景像活脫脫干活的農村小夫妻,讓溫煦的心中不由的一陣小甜。

  幫著溫煦擦了汗,師尚真就準備到車轅的另一邊幫著穩車,溫煦連忙說道:“別了,用不到你,再說了你這兩天身體也不太好,這么著吧,你回家做飯成不成?”

  “行,不過那我幫著你到坡底!”師尚真說道。

  溫煦直怕傷到她,只得給她挑個輕巧的活兒:“這么著吧,你牽著大棕的側韁,把它帶著一點兒,別讓它搗亂!”

  師尚真聽了嗯了一聲,就走到了大棕的旁邊扽起了大棕的韁繩,讓它往靠近山的那邊帶著一點兒,而不是讓車子往有坡的那一側滑。

  就這么著將近用了一刻鐘的時間,溫煦和師尚真帶著大白和大棕這才把一車的糧食挪到了坡腳,而這時候,溫煦已經喘的是上氣不接下氣了,覺得全身都有點兒乏力,而大白的嘴角也泛起了一起沫兒,可見這坡下的有多難,無論是人和牛都耗費了極大的力氣。

  “走吧!”溫煦歇了一會兒,依舊喘著粗氣說道。

  “還是大白拉?”師尚真問道。

  溫煦想了一下回道:“算了,還是大棕來吧!”

  這個時候溫煦特別想有一輛小型的山地運輸車,這樣一年來兩次的話,溫煦覺得自己非得脫一層皮不可,想想看大白這樣的體力都累的吐白沫兒。雖說不知道老祖宗們是怎么干的,但溫煦確實不想明年的時候還這么玩了!不光累死人,還累死牛哇!

  豐收了還叫苦,估計溫煦也是溫家村的獨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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