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梅正收拾著桌上的碗筷,看到溫煦過來幫忙,立刻伸手在溫煦的肩頭拍了一下:“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木訥呢!”
“怎么啦?”溫煦被舅媽訓的有點兒莫名其妙,一臉不解的問道。
李玉梅立刻出聲點醒了溫煦:“明顯尚真的心情不好,你也不問問關心關心!”
“我問了,她說沒事兒!”溫煦說道。
“行了,行了,你去吧,傻了吧嘰的!別人說沒事就是沒事啦,就你這樣的也不知道怎么找到的女朋友”李玉梅搶過了溫煦手中的碗說道。
溫煦想了一下,決還還是聽舅媽的話:“那我去了啊!”
看到李玉梅輕點了一下頭,溫煦摘下了自己身上的圍裙,然后出了門。剛到了院里就看到幾個丫頭正哼哧哼哧的往院子外搬著自己燒烤的小攤兒呢。
“你們這又是作的哪門子妖?”溫煦好奇的問了一句。
顧芬手中抱著一簍子的木碳,整個人像從礦里撈出來的一樣,回道:“我們大姐頭說了,這幫孩子只會吃也不會提意見,所以我們把攤兒支到村口的村下,這樣可以請路過的客人嘗一嘗,然后給個建議什么的,順帶著陪養一些基本客戶,爭取開業的時候多幾個回頭客”。
溫煦聽了點頭說道:“嗯,想法挺不錯!”
嘴上這么說,心中卻道:的確是想法挺不錯!字雖一樣,不過意思可就是完全相反啦。
現在溫煦也顧不得這些丫頭們怎么折騰,出了院子就追著師尚真而去。
到了遲老爺子家門口的時候,溫煦聽到了院里居然傳來了賈老爺子的聲音,好奇的站到院門口一看,發現還真是賈老爺子。
“溫煦,進來,進來!”賈老爺子看到溫煦站到了門口,立馬熱情的沖著溫煦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說話。
溫煦笑著走了進去,不過臉上的笑容有點兒不自然,因為院里除了賈老爺子之外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二鬼子日本人。
“今天怎么舍得從林子里出來啦?”溫煦把目光聚在了賈老爺子身上笑著說道。
這時候的賈老爺子發原來越發的瘦了,不過精神卻是很好,看人的目光很有神甚至比以前更銳利三分。有了值得投入的東西,讓賈老爺子一下子像是煥發的青春似的。
“今天原田教授過來,我出來迎接一下”說到了這兒,賈老爺子看了一下表:“看時間這個時候他們差不多到了市里啦!”
一聽說那個去祭祖的原田教授要來了,溫煦哦了一聲。
“要不一起去接接?”
“還是算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辦呢!”溫煦哪有這興趣,這個所謂的原田教授一不能給溫煦帶來錢,更是談不上有什么交情,讓溫煦去接他?小溫同學哪有這雅性。
“真有事?”賈老爺子就屬于老學究,在他的心中達者為先,而原田的學術水平都比他高,所以他對原田的到來非常的歡迎。
溫煦考慮這事兒自然不是出于學術上的,溫煦單純的就是不想去接人,又不認識沒這意識,更何況這個原田一到,農大那邊還能少的了陪同的人?對于有些人來親近老外是有面兒的事兒,不過溫煦可沒這份心思。
告辭從遲老爺子家出來,溫煦到了村委會,那邊沒有找到師尚真,聽說是去了民宿,溫煦打了個電話,發現電話也不通,于是只得親自殺向民宿,結果找了一圈兒還是見不到人,等著溫煦從民宿出來的時候,小表妹這幫子人早已經在村口的老樹下支起了攤兒開烤了。
你還別說,圍著攤子的人還不少,更有甚者,在旁邊的樹蔭下面還蹲著一幫子人,老老小小的都有,一看就知道是游客,這些人幾乎人手兩三支羊肉串兒,一些人手中還握著一瓶冰啤酒,就這么瓶口對著嘴吹,灌一口冰啤擼上兩口串,那模樣別太逍遙啊。
“我說大表姨,您這算是歧視吧,我們怎么就不能多吃一點兒啦?”
聽到有人說話,溫煦轉頭一看,發現村里幾個二十來歲的小子正圍在燒烤攤前和杭辰理論,看他們手中的串兒就每人兩串,而其它人呢則是每人手中都是四五串,于是這些年輕人自然就不樂意了。
“你們以后有的是時間吃!現在先讓客人們品嘗,再說了,你們光顧著吃,都來了兩三趟了,也不見給一個建議!”杭辰立刻叉著腰說道。
顧芬幾個這時也拿眼瞪起了幾個年青人:“怎么著,想搗亂啊?”
“不敢,不敢!”
幾人雖說都比幾個姑娘大,而且也有力氣,不過真的不敢和杭辰炸刺兒,他們不是怕杭辰,而是怕溫煦,他們也就比溫煦小個幾歲,溫煦揍人的時候,他們可是有幸目睹的,知道自家的叔爺可不是什么軟柿子,對于自己下手更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不敢就讓開一點兒!讓后面的人過來排隊!”顧芬用自己手中的扇子拍了一下最前面的小子。
于是這幾個小子只得拿著自己手中的兩個串兒走開了。
“哥,你干什么呢?”杭辰抬頭看了溫煦,大聲問道。
“我找師尚真呢,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溫煦說道。
杭辰一聽,伸手指了一下村委會的方向:“回去了!”
“我剛不久從那邊出來!”溫煦有點兒不信。
“我兩三分鐘前才看見的!”
聽到杭辰這么一說,溫煦又邁步向著村委會那邊去,剛準備去辦公室呢,抬頭看到師尚真宿舍的窗戶中窗簾動了一下,明顯屋里就有人。
于是溫煦也不問人了,直接轉到了村委會的后面,進了院子上了樓站到師尚真宿舍的門口敲起了門來。
連敲了幾后之后,房間里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溫煦說道:“開門,別裝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溫煦的話說完,門咔嚓一下開了,溫煦剛想取笑她兩句,誰知道一看到師尚真的樣子頓時就關心的問道:“怎么啦?”
這時的師尚真眼睛通紅的,腫的跟個桃子似的,一看就知道剛剛大哭過。
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溫煦,師尚真二話不說就這么攬住了溫煦的脖子,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溫煦的胸口大聲的哭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貼著溫煦的衣服,說不準整個村委會這邊都能聽到她的哭聲。
“這是怎么啦?”溫煦擁著她進了屋里,順手關上了門。
師尚真也不回答,就這么緊緊的攬著溫煦,放聲大哭。
問了幾聲之后,溫煦就不再問了,而是坐在沙發上把師尚真橫抱坐在腿上,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哭泣。
幾分鐘之后,師尚直就由大嚎變成了抽泣,然后就漸漸的收了聲。
溫煦被她的樣子給嚇的不輕,看到收了哭聲,不由的問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兒,想和我說么?”
“我幾個堂哥入了獄,一個很可能被判無期,還有兩個伯伯也被紀委調查立案了…”
聽到師尚真這么一說,溫煦下意識的認為,師家作為一個政治家族估計要玩蛋了,要不不可能這么一下子被法辦了這么多的人,連老子帶兒子,一家人被查了七八個,而且還趁著國家打老慮的時候。
“別擔心,有我呢,咱們以后安安生生的過日子,權勢什么的沒了也就沒了,在溫家村你還當你的師村長,還有人能捋了你不成,就算是捋了你,咱們這邊也能把你選起來”溫煦伸手輕撫著女友的頭發。
師尚真從溫煦的懷里起來望著溫煦說道:“你以為我是什么?舍不得權的人?”
“你看,你看,我就這么一說,再說了你們家的事情我也不懂,我這不就是想安慰你一下嘛,乖了,乖了!”說著溫煦伸手又把師尚真扶靠在自己的懷里。
“誰下的手,你爺爺不是現在恢復的挺不錯的嘛,甩開了膀子干他們啊,這還等什么!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
發現剛才安慰的不對,溫煦立馬很沒有原則的站到了師家這一邊,完全也不顧準媳婦的堂哥們是個啥樣的貨色,至少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幫親不幫理的一面。
“我爺爺動的手!”
啊!師尚真的這一句話立馬就把溫煦又給弄糊涂了,以他的搞政治經驗那里能猜到師家老太爺為什么要收拾自己的兒孫,而且下手還是這么重,一下子送五六個進了號子,還不乏家族中的頂梁柱,當然了現在對外的宣傳應該是大老虎。
“這…!”
這下子溫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叫上一聲好吧,被抓的是女友的血親,罵聲不是東西吧,下手的又是女友的親祖父,這個事情真是讓溫煦好生糾結啊。
說了沒頭沒尾的兩句,師尚真又不言不語了,就這么靠在溫煦的胸口,一言不發的。
溫煦說了兩句之后她也沒有反應,原本以為她睡著了,不過低頭一看師尚真的兩只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反正眼神有點兒迷茫。
既然師尚真不說話,更不搭理自己,溫煦也就閉上了眼,閑著無聊了就順著她宿舍的大落地窗的窗簾縫兒往下看。
這個時候,正好賈老爺子和遲老爺子一行幾人站到了村口,就在他們不遠的地方停了一輛豐田大面包,就是那種領導人出行特喜歡坐的那種,現在不光領導人了,連不入流的小領導講排場的也好坐它,所謂的上有好者,下必甚焉。
而車上下來的人中,打頭的幾個是個和遲、賈兩位老爺子差不多歲數的人,幾乎個個都是‘地中海’發型,所謂的聰明絕頂的那種,溫煦估計可能就是所謂的原田教授一行了。
“那個原田來了!”溫煦輕聲說了一句。
“來就來唄,我心情不好,不想去接待!”師尚真終于說了一句,說完扭了扭身體,在溫煦的懷里換了個姿勢:“別說話,咱們安安靜靜的呆一會兒!”
溫煦點了點頭,繼續望著屋外,看著這幫子人表演著中日友好,一個個笑顏以對,不住的握手寒暄著。
“我們把空調開大一點兒吧,我有點兒熱!”沒有一會兒,溫煦覺得自己的身上冒汗了。
看到師尚真點了點頭,溫煦就伸手夠到了搖控器,把室溫往下調了兩度,這后趁勢一則,由坐改躺,躺到了沙發上這樣就變成了和師尚真在沙發上相擁而臥。
這樣的姿勢保持了沒有多久,溫煦心泛起了倦意,然后輕聲的打起了呼嚕來,師尚真聽到了溫煦打呼嚕了,抬頭望向了溫煦,一雙眸子中全是化不開的情誼,伸出手輕輕的從溫煦的額頭一直撫到了下巴,最后把身上體上挪了挪就這么臉貼著臉和溫煦緊緊的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