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抽出了自己橫在大白牛身上的镢頭,開始沿著和眾娃兒不一樣的地方一邊掃開落葉一邊找著藏在落葉,枯枝下的蘑菇。新ΩΩ
筆ΩΔ趣閣落葉層混著各種各樣的落葉、鳥獸屎,時不時的還有一些小木棍,腳踩上去出啪的一聲,遠久的林子一腳踩下去說不出的柔軟舒適。
不緊不慢的找著山貨,溫煦找的很仔細并且很快就有了收獲,一叢藍帽菇隱藏在一層淺淺的落葉之下,這一叢小菇還沒有完全冒頭,菇傘還沒有完全展開,像是一個個小芽芽似的躲在枯葉之下。
這時候的藍帽菇雖說看起來不如展開后的大,不過卻是最鮮的時候,這個時候也是它最值錢的時候,這樣貴的山貨也是從娃兒上山來的目標。
走著走著,溫煦就現不遠的地方,藏著星星點點的紅色,一看到這樣的顏色,兒時的記憶不由的勾引著溫煦快步向前走了過去。走到邊上一看,果然是自己想的那個東西,不由的伸手摘了一個放到了嘴里,輕輕這么一嚼,滿嘴的甘甜帶著淡淡的酸澀,立刻滿口生津,就是這個味兒!
灌木植株并不高也就是成人的大腿的高度,枝上生滿了刺,葉子又小又硬,長的滿滿的刺讓人兒乎沒有伸手之地的感覺。溫煦老家這里管這個東西叫做山泡莓,雖說帶個莓字但是和常見的草莓不一樣,這東西沒有草莓這么精貴,個頭也沒有草莓這么大,只有正常草莓的三分之二大小,果子是紅色的,果皮是癩癩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個球苞子被擠在一起攥成的果實,長的并不是太好看,不過成熟的時候吃起來味道卻是很不錯,溫煦小時候可沒有少吃這東西。
連往嘴里扔了兩個,溫煦轉頭對著卓奕晴四人休息的方向喊了一聲:“喂,你們四個過來吧,這里有山泡莓子吃!”
聽到溫煦這一聲,四個人估計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一個個的邁著腿走到了溫煦的身邊,站到了小灌木的旁邊。
摘了一個小果子放到了眼前,周茜問道:“就這么吃,也不用洗一洗?”
“不用洗,在山里沒有這么多的講究”溫煦一邊說著一邊摘了一個放到了嘴里,然后美美的嚼了起來,一邊嚼一邊還出美味似的嗯嗯聲。
周茜把手中的果子放到了嘴里,嚼了起來,嚼了幾下之后對著溫煦說道:“沒什么特別的啊,有點兒像是桑葚的味道,不過沒有桑葚那么好吃”。
“嗯!的確”卓奕晴也點頭附和說道。
溫煦聽了這話不由的愣了一下,因為在他來說這個東西很好吃的,為啥這四人表現的并不是太有興趣的樣子,在腦子里略一琢磨就明白了一點兒:這些東西對于自己來說都是滿滿的回憶啊,自己吃的不光是味道還有一份童年的記憶,但是卓奕晴四人可沒有這份記憶,所以這個山泡莓對于她們來說就是個簡單的水果,口感并不是很出色。
沒有人棒場,讓溫煦繼續吃下去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一大半,直起了腰說道:“吃到了山果子,那繼續干活吧,來來,找蘑菇!”
“行,咱們一起找蘑菇!”卓奕晴也站了起來跟在了溫煦的身邊,開始左看看右看看的找了起來,一邊找一邊還在嘴里哼著什么,調兒太離譜,溫煦一下子也沒有聽出來是什么歌。
另外的三個繼續蹲在灌木的旁邊,嘴上說著不太好吃,不過手卻沒有閑著,時不時的摘一個顆山泡莓放到了嘴里,一邊嚼著一邊看著溫煦和卓奕晴兩人找蘑菇。
卓奕晴找了一會兒就對著溫煦問道:“山里的蘑菇不該是隨處可見的嘛,怎么找了這么一會兒也看到一個”。
話還沒有說完呢,隨著卓奕晴手撥開的地方就出現了一簇蘑菇,惹的她開心的喊起了前面的溫煦:“我找到好大一片!”
溫煦走過來一看,現她蘑菇是找到了,不過并不能采,于是對她說道:“這個不能吃,有毒的!”
卓奕晴找到的這一塊蘑菇看起來挺大的,菌桿粗實的都快趕上成人的手指粗了,傘蓋也有掌心這么大,雖說全身都是白色的看起來像是正常的蘑菇,不過這東西吃了之后會讓人反胃肚子疼,雖說不致命不過那疼起來也不好受啊。
“這有毒?我看著不像啊”
在卓奕晴的想像當中有毒的蘑菇那是五彩繽紛的,像是這種白白胖胖的蘑菇長的跟家里吃過的差不多,這種長相平淡無奇的那一定是可以吃的,怎么眼前這一片讓人看起來很有收獲感的蘑菇會有的毒呢。
溫煦伸手用自己手中的镢子鋤出了一塊,翻起了一株給卓奕晴解說了起來:“這個和別的不一樣,褶皺里面是灰黑色的,我們都叫它灰毛子”
溫煦正向卓奕晴顯擺著自己的知識呢,忽然聽到一個小娃子叫了起來:“獾子!獾子!快來,這邊有個獾子!”
溫煦一聽立刻撥腿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了過去,卓奕晴四個看到溫煦這樣的動靜,立刻就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將要生了,于時一個個的精神頭立刻足了起來,也邁開了腿跟在了溫煦的后面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怎么了?什么是獾子?咬到人啦?”
一連串的問題就像是機關槍似的突突的沖著溫煦甩了過來。
溫煦說道:“沒有,小家伙肯定是現了個獾子洞!帶著這么多的狗,獾子又不傻!”
問題回答完,溫煦五人也到了地方,一群孩子和圍在了一個小號臉盆大小的洞口,洞口顯然己的被這些孩子們用手中的工具扒過了,圓圓的洞口完全露了出來,周圍散著一些落葉和枯枝,七八條土狗不住的圍著洞口出了嗚嗚的嗚咽聲,時不時伸著腦袋在洞里嗅嗅,然后回頭出汪汪的叫聲。
“不錯,是豬獾子!”溫煦一看洞口這架式頓是就知道這獾子是一只豬獾,光著這洞就知道這只獾子應該夠可以的。
“叔爺爺,我看到這東西了,有這么大!”一個小娃子伸出自己的手,對著溫煦比劃了一下。
溫煦點了點頭然后大手一揮:“挖!”
獾子躲在了洞里,唯一的辦法就是挖開洞把這貨從洞里拎出來,獾子的肉可以吃,獾油也是治療燙傷的好藥,肺什么的聽說也是可以入藥的,不過這幾點對于溫煦來說都沒有什么吸引力,溫煦開心的就是可以挖獾子洞!
“讓開!”溫煦往手里吐了一口吐沫,示意周邊的小娃子們都離的遠一點兒,自己揮起了镢頭開始刨起了獾子的洞。
獾子洞可不會只有一米的進深,這家伙的洞穴挖起來也不是十來分鐘可以搞定的事情,一幫小娃子站在溫煦身邊看了十來分鐘就6續的繼續自己的采山貨的事業中,對于旁圍的娃兒來說,看這東西不如自己多摘兩只菇合算呢。于是獾子洞旁邊,只留下了卓奕晴幾個,還有現獾子的兩個小娃兒,這兩小娃兒不離開的原因自然是這獾子就是他們的收獲。
“山狗子,現在這獾子要的人多么?”溫煦一邊挖一邊對著旁邊的小娃子問道。
山狗子快的點著頭:“一只獾子能賣兩三百塊呢,去年九叔在屋后的林子里挖到了一只,還沒有拿到鎮上就被一個人給買走了,給了三百五十塊,這只比那只可能小一點兒,怎么說也該值個三百啊…”
小家伙很興奮,直勾勾的瞅著己經挖開的洞。
旁邊的娃兒小名叫皮子,這小家伙機靈的對著溫煦說道:“叔爺爺,要不等會挖出來您買了吧,我們算給你便宜一點兒”。
溫煦笑著伸手擰了一下這小家伙的腮幫子,說道:“你小子這算盤打的響,我跟你說這次你可是算錯了,我一不喜歡吃獾子肉二不喜歡獾子油,你這生意怎么賺都賺不到你叔爺爺我的頭上”。
“汪,汪,汪!”
隨著往洞里越挖越深,洞里的獾子也開始煩躁了起來,身影開始在洞口出現了,估計是想著沖出來逃跑,不過每一次它露頭都引來了一陣犬吠聲,蹲在洞口的眾狗己經都望眼欲穿了,紛狂吠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有一棟梁一聲不響趴在洞口,目不轉睛的望向洞口,安安靜靜的一派大將風范。
同樣伸著腦袋的還有卓奕晴四人,現在這四位跟上了條似的,四對眼睛都眼巴巴的望著洞中,她們沒人知道豬獾是個什么樣子的,就算是豬獾的身影在洞口一閃而逝也能引起她們一陣歡喜。
一镢頭下去,整個洞口向下擴大了兩三倍,還沒有等著溫煦繼續刨呢,一只小土狗就己經迫不及待的沖了進去,弄的溫煦差點兒就把手中輪起的镢頭鋤到它的身上。
“汪,汪!”
沖著洞內狂吠的小黃狗趴著身體,留在眾人的視線中就只有一個屁股,還有不斷的甩起的尾巴。
“嗷嗚!”
沒過一分鐘,鉆進洞里的小黃狗一聲慘叫,然后突然間退了出來!原本進去時候好好的樣子,等著從洞里跳出來的時候就己經破了相,整個上嘴唇到鼻子和眉眼之間被獾爪子撓出了兩道血淋淋的血愣子。
“八角!”
皮子看到自己的狗受了傷,不由的心疼的喚了一聲。叫八角的小黃狗現在己經沒有剛才的興奮勁兒,有點兒垂頭喪氣的。
豬獾雖說名字中有個豬字,不過它的爪子可比豬的蹄子厲害多了,小黃狗這一下子己經算是幸運了,如果被豬獾抓實了,就小黃狗的體型能囫圇回來就己經是萬幸了。
溫煦可沒有空理會什么小黃狗,俗話說的好no作nodIe,就它的小身板根本就不該狗仗人勢的先跑出去邀功,沒看到一幫子大狗都老實的守在洞口,就你一身形比貓大不了多少的狗中敗類第一個沖到一線去,那不是找死嘛!
憑著自己小時候十來年作的經驗,溫煦知道這只獾子己經快無路可走了,現在對于獾子來說就剩下唯一的一條路,趁著洞還沒有被挖盡,沖出洞口殺出重圍才是它唯一的出路。
很顯然洞里的獾子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認識到了這一點,身影在洞口出現在次數那是越來越多。
蹲守在洞口守候的土狗們也都閉上了嘴,聚精會神的向著洞口張望著,這些大狗或多或少都有捕獵的經驗,知道獵物走頭無路的時刻就快來臨了,自己表現的時刻也不遠了,一個個都表現的很有耐心的樣子。
棟梁這時也半抬起了身體,占據了正對著洞口的有利位置,準備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