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安格爾似乎發現了什么,眉峰倏地皺起。
“你想到什么了嗎?”格蕾婭好奇問道。
安格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指觸碰到幻象畫面。隨著他手指的移動,畫面上出現了一條光帶。
這條光帶將蒼穹中那顏色明顯過度異常的“躍動之紅”,勾勒了出來。
當勾勒成型后,安格爾看向格蕾婭:“你覺得這像是什么東西?”
格蕾婭仔細的看著被安格爾特意用光帶勾勒出來的區域,兩條相距并不大的線條,時而平行、時而交叉,時而彎曲、時而折疊。看上去是不規則的形態,但隱約間,又好像遵循著什么邏輯。
“有點像是長身生物,類似蛇?不對,兩邊線條有交叉,這不是蛇。”格蕾婭低聲自語,她總覺得好像有點熟悉,但真要去說,又有些說不明白。
格蕾婭最終還是放棄了去思考,將目光看向安格爾。既然安格爾特意勾勒出來,說明他心中是有猜測的。
安格爾沉吟片刻:“你有沒有覺得,這像是某種織物?”
織物?格蕾婭怔了片刻:“你是指,裁縫的做工?”
安格爾點點頭:“這看上去像是一條在風中飄舞的”
“圍巾。”
安格爾話音落下后,格蕾婭帶著腦海中關于圍巾的意象,去和畫面中那片“躍動之紅”來作對比。圍巾的意象,慢慢的和畫面重疊 “的確有點像是飄舞的圍巾,兩條線代表了圍巾的兩邊寬窄,交叉、彎曲、重疊則是被風吹亂后,表現出來的形態。”格蕾婭點頭應和道:“不過,也不一定是圍巾,也有可能是絲帶、飄帶、或者某塊被撕爛的布。”
安格爾:“我覺得更像是圍巾。”
格蕾婭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圍巾的可能性的確很大。那么,假如這是一條紅色圍巾,你能想到什么?”
安格爾陷入了沉思,他看過很多人戴圍巾,甚至他自己小時候都戴過。只是,在他的記憶匣子里,那些戴著圍巾的形形色色的人,能給他留下印象的不多。
但這些人中,偏偏有一位,安格爾的印象很深刻。
而這個人,恰好帶的就是紅色圍巾。
這個人很特殊,他的實力至少也是傳奇級以上。而他戴的那條紅色圍巾,是他本人最大的標志,據說是一件神秘之物,而且還是半失控的神秘之物。
“傳奇之上?半失控的神秘之物?!”格蕾婭一臉驚疑的聽著安格爾的描述。
“是的,此人叫做佐恩。是守序公會的神秘獵人,因為弗羅斯特要和他一起去做任務,所以我在黑城堡的時候,曾見過他一面。”
當安格爾腦海里去回憶佐恩形象時,幾乎是一片空白。那人處于黑暗的虛空中,穿著也是漆黑一片,唯一讓人記憶深刻的,便是他圍著的一條紅色圍巾。
這條紅色圍巾將佐恩的臉都遮蓋了一半,并且,這條圍巾很長很長,哪怕無風也能自動,在黑暗的虛空中,就像是一條躍動的猩紅毒蛇,在暗中窺伺著你,游移不定,也捉摸不透。
“佐恩,神秘獵人,傳奇之上。”格蕾婭重復的念叨了幾遍:“這個末日天眼的畫面,我之前就覺得,以我所了解的人力,很難做到這般程度。但如果是傳奇巫師做的話,那是有可能的。”
如果那“躍動之紅”真的是圍巾,且真的是佐恩,那么這幅畫面是有可能出現的。
“你真的能確定,這就是佐恩的圍巾嗎?”格蕾婭向安格爾問道。
安格爾沉默片刻,搖搖頭:“不能確定,但總感覺有點像。”
“算了,無所謂確不確定。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可能性去推測,你就先把它當成是佐恩的圍巾來看待。”格蕾婭:“在確定這是佐恩的圍巾后,你能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我對佐恩一點也不了解,只知道他和弗羅斯特是守序公會的成員,佐恩是被守序公會派來支援弗羅斯特的。因為弗羅斯特要收回神秘失敗”安格爾說到后面時,聲音有些停頓,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記得很清楚,弗羅斯特告訴過安格爾,他從「亡靈的輪回之匣」里脫逃之后,便將自己在輪回之匣里的遭遇,傳達給了守序公會,并且請求支援。于是,佐恩便來了。
也就是說,佐恩和弗羅斯特都是為了去回收「亡靈的輪回之匣」的。
這件事本身其實和安格爾無關,他當時也沒在意。但偏偏,當安格爾來到天空機械城的研發院后,才了解到。「亡靈的輪回之匣」,如無意外的話,是伊沃施普瑞特煉制的最為重要的是,伊沃施普瑞特應該就是安格爾之前在樊籠箱庭中遇到的亞歷克斯。
這樣說起來,安格爾還真的和「亡靈的輪回之匣」有點聯系。
根據弗羅斯特所說的「亡靈的輪回之匣」的特性,至少需要經歷二十多個輪回的小時空,才能出去。
按照時間來算,佐恩和弗羅斯特此時應該還在經歷輪回,除非他們運氣極好,每次的小時空都很簡單。
拋開運氣問題,佐恩還在輪回之匣內。也就是說,這個畫面也有極大的可能性,是輪回之匣中?
多多洛說這個畫面和我有關,該不會意味著,我未來會去輪回之匣內?
絕對不可能。安格爾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種作死的人。
連弗羅斯特都艱難才逃脫,他不可能自己送上門。
除非安格爾不是真身前往。
就像之前,安格爾通過“空幻之門”的特殊效果,用幻術之身進入了輪回之匣里的箱庭小時空,遇到了亞歷克斯。
如果是類似這種情況,安格爾倒是覺得有可能。但這種幾率太小,因為上回他之所以去到樊籠里,純粹是因為意外,半途“下了車”。
下一次空幻之門的特殊能量積累完畢后,安格爾不一定會半途跳車,就算真的半途跳車,他也不見得能順利的定位到空幻之門。
這個概率就和大海撈針一樣,幾乎不可能。
“你在想什么?”在安格爾神游天外的時候,格蕾婭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
“我好像知道畫面里的地方是哪里了。”
格蕾婭眼睛一亮,好奇問道:“是哪?”
安格爾搖頭不答。
雖然格蕾婭沒有得到答案,但她也無所謂,本身這件事與她關聯也不大:“你不說也罷,既然你知道了地方,那你就盡量別去那里。只要不去那里,你應該就不會有事。”
安格爾點點頭:“我明白,我可沒有作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