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眼魔鬼鰩駕駛飛舟,慢吞吞的飛到了白玉臺西邊的牌坊前。
一道玉光閃過,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飛舟,下一瞬間,千眼魔鬼鰩和他駕駛的飛舟,還有飛舟船艙內小小的金色園林,就同時來到了一片廣袤的平原上空。
天空呈紫藍色,一輪直徑過百丈的圓月懸浮在高空,散發出冷冰冰的光芒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這一輪圓月,顯然并非真正的星辰,而是某種神通秘術、或者某些陣法禁制的投影,它放出的光芒雖然璀璨皎潔,但是月光中沒有任何的天地靈髓存在,只是一座純粹的冰冷的光源。
下方的平原上,一片片崩塌的宮殿廢墟隨處可見。
透過光幕,楚天看到就在飛舟的下方,一片宮殿的地基規模極大,好些殿堂一側墻壁都長達十幾里,可想而知,當年這些宮殿是如何的氣象萬千、恢弘壯觀。
也不知道遭遇了何等劫難,又經過了無數年歲月的洗禮,尤其重要的是,經過了墮星洋一代一代修士的搜刮,這些宮殿除了依稀可見的地基和一些破爛得完全沒有回收價值的磚瓦,就再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就連那些稍微完整一些的磚瓦、梁柱,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墮星洋的那些修士給搜刮干凈了!
別的不提,就說現在無風峽谷五大家族之一的戰家,他們家門口一字兒排開的十八座大牌坊,就全部是從白玉臺的遺跡中拆遷回去的!
再向平原的遠處望過去,那才叫做一個滿目瘡痍,到處都是坑坑洼洼的!
墮星洋的修士們刮地皮的本領很強悍,每隔十年搜刮一次,白玉臺遺跡中稍微有點價值的花草樹木都被挖走了。大地上到處都是一個個直徑十幾丈、深達數百丈的大坑,這是最早一批探索遺跡的修士留下的豐功偉業!
每一個大坑里,原本都有一株萬年古木生長。
如今那些古木已經不知道在哪里裝點誰家的庭院,留在這遺跡中的,就只有這些大坑了!
一眼望去,這一片廣袤數千里的平原,到處坑坑洼洼,到處是殘破的磚瓦,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就連一根綠色的草都見不到!
楚天固然是看得瞠目結舌,這遺跡被搜刮得也太干凈了!
就連見多識廣的金奡和一眾金氏族人,也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很茫然的看著光溜溜、光禿禿、寸草不生的平原。過了許久許久,金奡才喃喃自語:“這些下賤種,他們,下手很真夠狠的!寸草不留,比咱們向那些農奴征稅還要狠辣!”
金奡嘶聲道:“我金氏一族向門下農奴,只征收九成五的賦稅,起碼給他們留下五分過活。這些靈修,他們是一根草都不留下?這也太狠辣了些!”
聽了金奡的話,楚天都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開什么玩笑?向農奴征收賦稅,你們金氏一族收到了九成五?
感慨了一通,金奡掏出了一面羅盤,上面有一點銀光在閃爍。
“千眼,聽我命令,跟著尹小娘子她們走!正西,一千里,去!”
金奡大聲下令,外面駕駛飛舟的千眼魔鬼鰩低沉的應了一聲,飛舟帶起一道水光,貼著地面向正西方向急速飛去。一路上,就看到紫藍色的天,灰蒙蒙的地,到處坑坑洼洼,到處殘破不堪。
遠遠近近,偶爾有一些靈修出現,他們駕馭著各色靈器到處亂飛,偶爾施展幾道法術向地面轟下,誰也不知道他們在找些什么。
突然間,就在飛舟前方三五里的地方,一道淡黃色的靈光沖天飛起,伴隨著‘嗖’的一聲破空向,可以看到靈光中是一柄精光四射的奇形金劍!
已經被無數靈修搜刮了無數次,誰也不知道這柄金劍是如何存留到現在的!
或許正如無風峽谷的靈修們所說,這白玉臺的遺跡,似乎能憑空凝聚出一些靈兵靈寶?
十幾條靈光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一名沖得最快的靈修距離那金劍還有百多丈遠,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大笑了起來:“諸位,這寶貝,是…”
駕駛飛舟的千眼魔鬼鰩突然抬起頭來,他的面頰上突然有二十幾只眼睛同時睜開,‘嗤嗤’聲中,一道道幽藍色的寒光從他眼眸中急速噴出,密密麻麻的打在了那靈修的身上。
靈修的護身靈光瞬間被打得粉碎,他剛剛掏出一面金屬盾牌,還沒來得及祭出,就被千眼魔鬼鰩的目光凍結了身體。飛舟一閃而過,千眼魔鬼鰩手中一柄奇形長刀隨手一揮,這靈修就被當頭劈成了兩片。
從地下鉆出的金劍還沒來得及飛出多遠,就被千眼魔鬼鰩的目光凍結,一股無形的吸力將金劍拉扯了過來,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中。
“五督管!”千眼魔鬼鰩晃了晃手中金劍。
“千眼,是你的了!”金奡咧開嘴,很是殘酷的笑了起來:“在這里,只要不耽擱正經事情,殺多少人,搶多少寶貝,都是你們的!”
金奡笑得很燦爛,一眾金氏族人笑得很歡喜,他們也看不上這些品質雖然不錯,但是并不算極品、絕頂的靈器。
而一眾深海巨妖則是快慰的笑了起來,他們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天族族人,這些靈兵也好、靈寶也好,對他們都是很有價值的!
飛舟向西方疾馳,一路上千眼魔鬼鰩又斬殺了好幾個靈修,搶到了幾件從地下鉆出來的靈兵。一下子金奡麾下的那些巨妖坐不住了,就有好幾頭巨妖主動請纓出去幫千眼魔鬼鰩駕駛飛舟,加入了對這些靈兵的爭奪中。
一個多時辰后,前方一片銀光若隱若現,飛舟已經追上了尹柩兒和號龍真尊所在的那條巨型飛舟,遠遠的跟在了他們身后。
號龍真尊等人被紫簫生打出的黑椒鬼菇整治得狼狽不堪,哪怕用大量清水沖洗了鼻腔,又服下了一些祛毒的丹丸,但是這些祛毒丹藥不對癥啊!
號龍真尊一眾人等依舊是噴嚏不斷,眼睛腫得幾乎失明,喉嚨也腫得呼吸都有點困難了,一個個狼狽無比、難受至極,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后數十里外,居然跟上了這么一條小尾巴。
巨型飛舟在前,小飛舟在后,兩條飛舟一前一后的在白玉臺遺跡中急速穿行了三天兩夜,最終來到了一片霧氣沉沉、沒有半點兒生氣的大山邊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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